2. 玉佩

作品:《白月光拒绝走救赎线

    “哎呀!还真是第二。”李照风看她黑着脸下来,不怕死地往前凑。


    云漱月推开他,气势汹汹,踮起脚,很快在人群中找到卫逾的身影。


    他一向形单影只,性子冷,就算是又一次拿下月试第一,周遭也没什么人围着。他却丝毫不在意,低下头静静整理衣服的褶皱。


    “卫逾。”他听到声音,抬起头,望着来人。


    云漱月站在他跟前,比他稍矮一个头,要仰起头才能他,可是云大小姐娇纵惯了,不喜欢抬头看人,便叉着腰,理直气壮:“你低头。”


    这话说的,仿佛是卫逾要找她,要主动同她说话似的。


    卫逾气笑了,不遂她意。


    “怎么?”他冷声问。


    “明日我要同你在璇玑峰比试。”云漱月说完,想到自己好歹要做温柔小意的白月光,于是尝试补充了句:“行么?”


    说是这样说,可是跟下通知似的,也没多想卫逾答不答应,挥挥手就要走。


    卫逾不明白她又在想什么,横空出了剑鞘,堵住她的去路。


    他垂眼,恰好能看到她毛茸茸的发顶,云漱月不太擅长束发,很多长发都披在肩上,如墨一样,衬得她脸色白净,加上一双清凌凌的眼,乖乖巧巧得跟瓷娃娃似的。


    可是卫逾知道,她不是什么易碎的瓷娃娃,是脾气很不好,又很喜欢给自己找绊子的、会咬人的兔子。


    他望着人的脑袋,实在不知道怎么会有人想一出是一出的。


    “我明日有事。”见云漱月因为被堵住去路,气得鼓了脸,他也终于找回了一点高兴,好似可算也能叫这位大小姐不高兴了。


    “什么事?”云漱月见他收好了剑,抱着手,漂亮的丹凤眼垂着,眼尾叠了一层褶皱。


    卫逾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似乎是在说自己没有道理告诉她。


    云漱月撇撇嘴,好像也不是很乐意知道的样子。


    她不知道卫逾是不是骗自己的,总而言之每一个字都拖得长长的:“哦,你爱来不来!”


    系统似乎没见过什么攻略者是这样同男主相处的,在她脑中急得都要转圈圈,又怕云漱月不高兴,只好有气无力:“咱们说话客气些、客气些……”


    云漱月一边嘟囔“真费劲”一边勉强弯唇,假模假样地掩面装哭:“卫师兄一定要来,我会一直等你的。”


    卫逾差点没抱稳剑,顿了片刻,云漱月就跟兔子似的,这次真的窜出人的视线中了。


    “……”卫逾想喊人,最后又止住了话,别过头没有再看她的背影。


    *


    事情完成了大半,云漱月心情很好,回去路上难得哼了几串不知名的小调,听得李照风云里雾里,问:“你输了比试还这么高兴?”


    云漱月:……


    她即刻不笑了:“原本是高兴的。”


    李照风只好同人赔不是,又巴着脸过去问:“你跟卫逾说了什么?”


    云漱月脑袋一转,她要做卫逾的白月光,定然还是要在人前装一装的,便没有隐瞒,顺着他的话:“我这些天想明白了,卫逾其实也多么惹我不痛快,我大人有大量,还是可以同他来往的。”


    “……”这会换李照风沉默了。他盯着云漱月望了许久:“我该不是在幻梦中?我听闻蓬莱阁、云山宫……许多弟子都中了蛊毒还是巫术,陷入了幻梦沉睡不醒,莫不是……”


    他话没有说完,便被云漱月不客气地拍了一掌。


    她的灵力纯厚,激得李照风咳了几声,脊背也微微发麻发痛。


    好了,不是梦。


    李照风连忙求饶,同人玩闹了一会,以为她开玩笑的,便没有继续纠结此事,热热闹闹地送她回了庭院。


    甫一踏入院子,云漱月便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往内进了数余步,便有几个侍女上前,给她递上一个芥子袋,又接过她手中的剑,替她挂好。


    云漱月抓过芥子袋,推开书房,一眼扫过,望见摆设都布置得整整齐齐,不由脑袋一痛:“你们又将我的东西拿走了?”


    领头的侍女叫做珍珠,年纪稍大些,也更沉稳,不卑不亢:“有许多都是于修行无益的,便都替小姐收好了,听闻小姐养伤了许多天,这些日子里师门同谊与长辈送的珍品都收在芥子袋里了,有道明仙尊的一只七宝灵芝,回春堂几瓶回春丹,还有落雪峰送过来的……”


    云漱月听她说话就烦,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也不管具体说了什么,扬扬手,就要把人赶出去:“知道了知道了,我会努力修行的,你们回去吧。”


    这些侍女是云派来的,名义上是时不时给她送些东西,实际是为了督促云漱月勤于修行。


    珍珠不语,目光在她身上扫了一圈,确认她的伤势不重,正要离开,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有些急切地询问:“小姐常挂着玉佩呢?”


    云漱月屈了屈手指,有些心虚。


    那玉环是她名义上的兄长云珣给的,云漱月带了许多年,只可惜前段日子闯入那奇奇怪怪的秘境,在里头受了伤,晕了几刻钟,再醒来,就发现它不见了。


    不知道是与妖兽打斗是丢的还是什么旁的时候。


    她寻了许久,没能找到,又担心在这诡异的秘境待的越久越危险,便只能放下玉佩,先行出来。


    “一块辟邪保平安的玉佩,等兄长回来了再叫他送我一块吧。”云漱月尽力用一种无所谓的语气,不知道是安慰自己还是珍珠。


    珍珠却是一脸不赞同的神色,可是见她提到云珣,也只好作罢,同人交代了几句:“等公子回来奴会告诉他的。”


    “要什么时候?”云漱月随口问。


    云珣和云漱月不同,他是云山宫首席弟子,修为高深,已经能独挡一面了,云山宫更是常常交给他许多任务,忙起来的时候云漱月也常常见不到他。


    只是这次的任务似乎格外艰难,云珣已经外出有半年之久了,事情尚未解决,云漱月几乎都要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传的信没说呢。”珍珠闻言,也有些愁绪,见小姐这头没什么要紧的,便告了辞,下山复命去了。


    *


    云漱月松了口气,检查书房内的东西。


    果不其然,话本一本没留。


    她发愁,沉重地叹了口气,脑中的系统总算等到了没人在的时候,冒出来,生怕云漱月不记得似的,重复了一遍任务。


    “我知道我知道。”云漱月将它按下,想起它说的主角啊天命啊就气得牙痒痒——主角竟然是卫逾,难怪他命这么好!


    “还有其他的两个呢。”她继续问。


    系统罕见地沉默了瞬,而后神秘莫测地开口:“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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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候未到,还不能说。”


    “要你有什么用。”云漱月嘟囔。


    “我能帮你成为白月光!”系统信誓旦旦。


    云漱月没做过白月光,想了想,便也顺着问了:“那怎么做?”


    “对主角好,叫主角喜欢你,最最重要的还有一定要香消玉殒。”系统老神在在,仿佛已经能遇见任务成功的那天。


    云漱月:“那怎么叫他们喜欢我呢。”


    系统:“……”


    “嘁。”云漱月弯了弯嘴角,有些得意洋洋:“那不还是没什么用嘛。”


    *


    不知道是不是白日同卫逾说了几句,又和珍珠提起了云珣,云漱月久违地做起了梦,梦里回到了幼时,届时卫府还在云府隔壁,她第一次被接进云府。


    云府是修仙界赫赫有名的修仙世家,只可惜到了云父这一代,天资一般,碌碌无为,眼看就要被挤出四大世家之流。


    所幸云珣幼时展露出的天资,倒叫他和卫逾一样,成为下一代的明珠。


    云漱月就是在云珣刚崭露头角的时候被接进云府的。


    她那时已经在破庙中一个人生活到了六岁,靠偶尔的过路人上奉的贡品过日,瘦瘦小小的一个,脾气不好性子野,迈进云府只觉得仿佛进了宫殿,踩在云端。


    清凌凌一双眼睛朝四周望,云漱月其实并不是很渴望留在云府,这件事对她来说是太大的馅饼,有的话很好,没有也不会不高兴。


    只是想着如果再被赶出去,就去做说书的,要把这个宫殿牢牢记在脑子里吹出去。


    她就这样不期然对上了云珣的目光。


    他眉眼弯弯,眼珠很深,是墨玉一样的颜色,定定望着你的时候会叫你有种被望进了心里的感觉。


    云珣长得很好看,看起来性子也好,很温柔地朝她笑,伸出一只手,佯装要牵她,问她是不是要去书房找父亲。


    云漱月淋了雨,浑身湿漉漉的,手也有水,她想擦了擦再握上去,而就是这时,才发现云珣身侧的卫逾。


    他的目光一直定在自己身上,不足十岁,还不是很会掩饰情绪,见她望过来了,皱起眉,好像有些不想看见她似的。


    云漱月一琢磨,猜到他可能看不起自己,也不大乐意理他,然而她脾气坏惯了,卫逾给她不痛快,她便也要他不痛快。


    因此一双手伸出去,拽住他的衣角,笑眯眯地喊:“哥哥。”


    卫逾果然炸毛,伸手推开她的手,又整理被她碰过的衣袖,眉头皱得紧紧的,看起来是非常、极其、十分、不高兴。


    云珣作为他们当中最大的一个,替她赔不是,和卫逾说话。


    然而卫逾还是不高兴,别过脸不看云漱月。


    于是云漱月高兴了,伸出手要去拉云珣的,要他带自己去找父亲。


    云珣当时方十岁,年纪太小,远不如现在这么八面玲珑。


    他专心同卫逾说话,下意识避开了云漱月的手。


    停顿不过一瞬,他脸上重新挂上笑,手指从云漱月其中穿过,仿佛那片刻的犹疑不过是云漱月的幻觉。


    可是狐狸还是露出了尾巴,云漱月想。


    云珣就算面上再温和,也不过是初春里的冰湖。


    春水底下数尺冰冻,寒得叫人忍不住发颤,仿佛兜头淋了一捧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