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冰莲

作品:《白月光拒绝走救赎线

    云漱月难得做了梦,凌晨就已经醒来睡不着了,卷着被子翻来覆去地回忆自己刚入云府的事。


    可是记忆不知道出了什么差错,这些事越想越朦胧,在记忆中就连云珣的脸几乎都要看不出了。


    她使劲想,竟然连幼时的很多记忆都褪了色似的。难不成是因为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因此这些记忆逐渐开始消失?


    多想无益,她想,翻身从床上坐起,踩着鞋下了床。


    云漱月住的就是璇玑峰,与卫逾的落雪峰在一南一北,两个方向——她特地挑的,省的一天天看到卫逾就烦。


    正好,不若早起练练剑法,今天与卫逾比试的时候也多点把握,万一能大败他,就狠狠挫了他的威风!


    云漱月越想越美,拎起剑快快活活地出门了。


    “太阳还没出,你这是要干什么?”几乎是她醒来的一瞬,系统跟着苏醒,问。


    “你没听见我今天约了卫逾比试么?”云漱月摩拳擦掌,斗志满满:“我要打败他。”


    ?????


    系统沉默良久,才艰难地往外一个一个蹦字:“不是?你约他比试真的是比试?”


    这会换云漱月沉默了。


    “不然呢?”她谦虚地问。


    “你不是应该假借比试之名,和他过一段二人时光,体贴小意,善解人心……”系统絮絮叨叨,最后发出质问:“……你会不会做白月光啊?”


    云漱月受不了别人激她,当即开口:“我当然会!”


    片刻之后,她默默续上:“温柔小意太难了,我看话本里不是这样写的。”


    “我看话本……”系统及时刹车:“那话本里的东西能信么?都是骗你们这种涉世未深的小姑娘的。”


    云漱月受不了了:“你爱信不信,不乐意去找别人,我也有一百万种方法能叫卫逾给我当狗!”


    担心云漱月真撂担子不干,系统识趣地保持缄默。


    见它好不容易安静下来,云漱月这才腹诽:“这还差不多。”接着总算能安静练剑。


    *


    凌招宗离汴梁不远,加上可以御剑,日行千里,卫逾不消半日便回到了卫府。


    卫母是蓬莱阁的长老,事务繁忙,卫逾不是很常碰见她,出奇意料的,今日她竟然同父亲一道,在书房里等着他。


    卫逾不着急回话,先将手洗净,用念了好几道除尘诀,将身上地尘埃都扫去,才进门见礼,找了个位置坐下。


    两人将卫逾打量一圈,见他没受伤,才放下了心。


    “凌招宗近日可有异事或是妖祟?”卫母迫切地问。


    卫逾思索片刻,确认无异,回话:“据孩儿所知,凌招宗内一切如常,前些日子掌门也只是叫镇派弟子这些日子轮替巡查镇妖谷的阵法。”


    “那就好。”卫母微不可查地松了口气,见他一脸试探,和他道明:“蓬莱阁众多弟子陷入幻梦一事你可知晓?”


    这事已经发生了月余,那些弟子有的是离宗遇险,有的更是好端端在宗门就陷入昏厥,不省人事。


    除却蓬莱阁,各大宗门也都有弟子陷入幻梦,数量不多,很多却都是佼佼者,事以叫人人心惶惶,卫母也因此忧心忡忡数日。


    凌招宗目前虽然尚无,但兴许也只是因为掌门最擅阵法,作祟的妖魔鬼怪因此暂且进不来。


    卫逾点了点头,听她继续说下去。


    “那些弟子入了幻梦……灵力在逐渐衰竭,我用冰莲心才将她们的识海暂且封住,目前还不知道是中了什么蛊毒或是咒法。”


    蓬莱阁医修最为出名,她们都找不出由头,更是诡异,卫逾指节点点桌案,沉思。


    “你也不必忧心,既然凌招宗内暂时安全,无事便不要出来了,这片冰莲心你先收好,必要时兴许有用。”卫母抬手,唤出一朵冰莲。


    冰莲是蓬莱圣物,炼制难上加难,内里蕴含许多灵力,更是可解百毒,治百病。它通体幽蓝,发着黯淡的光,圣洁得毫无尘埃。


    卫逾想拒绝,话到了嘴边,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道了谢,终究是接过了。


    “适逢识阙出关,兴许可以找他算算。”卫父琢磨良久,开口。


    识阙是天机阁阁主,阁中的弟子皆修卦术,识阙更是其中翘楚,据说他卦盘未启便可知通明,爻象初现就知乾坤。因着窥探天机和他人的命运,时不时便要闭关一段时日。


    他独居天机阁,已经近百年没有出门,更是少见生人,卫母心中盘算,做了打算,要去寻一寻他。


    *


    已是初春,春雨来得快又急,雨丝密密麻麻的,说下就下。


    就算是回来的路上有用灵力庇护,卫逾还是觉得身上沾淋的雨雾,不太干净,蹙着眉就往院子里走,打算净个身。


    他性子冷,很少有人敢上来同他搭话,唯独李照风是个脸皮厚的,老大远见了他就迎了上来。


    卫逾对他的印象不太好,垂着眼皮,假装没看见他,不想理会。


    李照风连云漱月都敢小惹一下,自然是不怕卫逾的冷脸,他自顾自地上前,真心实意地八卦,问他是不是同云漱月冰释前嫌了。


    他一提到云漱月,卫逾就想起了她约了他在璇玑峰比试。


    其实哪里算约,云大小姐的订约像给人下命令一样。


    卫逾想,有点无奈地抬了抬嘴角。


    云漱月不喜欢他,显而易见。卫逾性子还记得上次,她也是用这样的借口,结果把卫逾骗去比武台空等了一天。


    还有上上次,她说师尊再明文馆,有事找他,结果把他骗过去给馆主长老免费当了一天的劳动力,明文馆都是些存了几百年的典籍,灰扑扑的,卫逾回去洗了半个时辰的澡。


    ……


    云漱月的恶行罄竹难书。


    是以卫逾没放在心上,绕过李照风就想往里走。


    见他如此反应,李照风低声琢磨:“我就说,她肯定就是说说而已,今日一大早就在璇玑峰的武台了,心里估计拿你昨天对手,想着打败你的……”


    卫逾突然停住了步子,终于有了反应,掀起眼皮看他:“她还在璇玑峰的武台?”


    李照风挠头,回了句“是啊”,就见来人冷着脸,步子转了方向,往外头走去。


    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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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背影还颇有点形色匆忙的感觉。


    李照风继续挠头:怎么了这是。


    *


    云漱月也没想到今日会下雨,心里嘀咕着又让卫逾高兴了,下雨了比不了了,看来今日他注定做不了自己的手下败将了。


    转而又嘀咕他人呢?该不是眼看下雨干脆不来了吧?


    云漱月越想越可能,卫逾爱洁,这种天气让他出门可不容易,于是忿忿起来,在心里默默骂他。


    兴许从来没见过脾气这么坏的人,系统被她不重复的骂语吵得电子脑疼,干脆利落地又装死去了。


    “卫逾你个大骗子!”云漱月骂完,痛快了一点,也不想等人了,自己也想走了,结果扭头一看,被自己骂了好半天的人就在身后,不知道听了多少又看了多少,只是目光沉沉地望着她。


    云漱月有些心虚,又觉得是他让自己等了那么久在前,不必心虚,边理直气壮了一点,抬起头看他。


    真稀奇,他身上竟然有几点雨水,水渍落在浅蓝色的弟子服上有些显眼。


    他得难受死了,云漱月想,轻而易举地高兴起来。隔着雨雾看他,倒显得人也湿漉漉起来,敛去了一些不近人情的生冷。


    “你害我等了好久!”云漱月先发制人。


    卫逾只问她有没有听过狼来了的故事,又说倘若云漱月想自己少受些苦,最好也不要整日想着如何如何捉弄他。


    云漱月辩驳:“我也没有整日捉弄你的!你这话说的好像我天天就盯着你了似的!”


    似乎是觉得她说的话有些不恰当,却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卫逾欲言又止,只是用一双漂亮的眼和她对望。


    云漱月没有察觉到哪里不对,自然回望他,眼睛眨啊眨的,风吹的她的碎发也飘起来。


    卫逾只好先败下阵:“抱歉。今日是我迟了,不过也就比不了了,回去吧。”


    云漱月一向得寸进尺,当即要他补偿自己,卫逾从没听过这么过分的事,“哦”了一声,已读不回,眼看自己要先走一步。


    云漱月撤去身上的屏障,淋了点雨,最后眼疾手快地环住卫逾的胳膊,耍赖。


    卫逾眼皮跳了跳,望着被她弄湿的衣袖,一个字一个字往外头蹦:“松开。”


    云漱月偏不。


    卫逾:“……”


    “答应你。”


    云漱月满意了,把手松开,她原本是打算比试赢了卫逾名正言顺地使唤他的,没想到歪打正着也能成功,得意洋洋地提出要求。


    “掌门不是叫镇派弟子巡查阵妖谷嘛,后日该我了,但我后日有事,卫逾师兄帮帮我。”


    她自然没事,不过不想干活是真的,不过还有其一,话本说亲近感情就是要彼此欠来欠去的,既然如此,卫逾欠欠她又怎么样?


    卫逾无可奈何,说好吧。


    接着又拿出一片冰莲,给她,说是赔不是的歉礼。


    云漱月心说卫逾不会是下雨天淋坏了脑子吧?明明歉礼就是刚刚帮她巡查,竟然又送她一个宝贝。


    不过谁会有便宜不赚呢。于是她假装不知道似的,高高兴兴地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