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踪迹暴露

作品:《玲珑行

    盛玲珑嘴角轻抽,心中徒生出一股要把闻人浪暴揍一顿的念头。


    然而闻人浪没完没了了,他用力捶着桌子,棋盘上的白玉棋子都被他震得跳了起来,他咬牙切齿道:“就你这样耽溺于美色,你还想三年之后武功恢复,然后把我打得爹妈都不认识?我看你是做梦吧!”


    “我好心惦记着你,结果你倒好,沉浸在温柔乡里面,简直令人不耻!”闻人浪一通输出后,转而调转枪头对准虞清至:“还有你,虞公子,上回你伪造我太阴宗密信骗我离开一事,我还没跟你算账呢。”


    “密信?”盛玲珑想起了什么,垂目看向虞清至。


    而虞清至则是一脸我就是伪造了,你闻人浪又能奈我何的淡然神情。


    闻人浪自认为大度,他也不想追究虞清至伪造密信骗他的事,方才不过是气急之下随口一提,眼下最要紧的是拉盛玲珑走回正道。


    他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之后,深深地呼出一口气来,旋即霍然起身,一把拽住盛玲珑的手腕就往偏僻的角落走,临了急促地扔下一句:“我有几句话想跟你说,跟我来。”


    “闻人浪!”虞清至见状,拍案起身,石桌上赫然留下几道清晰的指痕。


    盛玲珑甩开闻人浪铁钳似的手掌,回身轻拍虞清至的手背,安抚道:“无妨,我去去就回。”


    虞清至手掌撑着石桌,须臾后抓起一把棋子,稍一用力,白玉棋子便在他掌心化为了齑粉。他眸光阴翳地看着盛玲珑和闻人浪的背影,直到二人一同消失在假山拐角处。


    紫荆珠意从暗处闪出,垂首静立在凉亭下。


    虞清至声音冷冽:“珠意,晚些将他们的对话一字不漏的复述给我。”


    珠意抱拳应声道:“是。”


    虞清至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盛玲珑离去的方向,下颌线绷得很紧,神情格外的冷肃:“紫荆,闻人浪如何?”


    虞清至没直言,但紫荆明白他的意思,她眉头轻拧:“没交过手,竭尽全力的话应该五五开。”


    紫荆对自己的实力心知肚明,解决画皮鬼那种水平的是轻而易举,但闻人浪显然已经是如今江湖上年轻一代的佼佼者了,就算是三年前也只是以三招之差败于盛玲珑,更别提如今三年已过,他的剑术想必更上了一层楼。


    如果对上的话她胜算并不多。


    虞清至的脸色更冷了几分,他拍掉掌心沾染的齑粉,眸中闪过一丝阴沉,毫无温度道:“去沈颐崖那里拿几瓶毒药来,要沾一点儿就能见阎王那种。”


    紫荆:“……是。”


    某间厢房之后,盛玲珑背靠着墙,好整以暇地看着面前怒气冲冲的男子。


    闻人浪大为不解道:“盛玲珑,你能否跟我交个心?你怎么会看上姓虞那小子?他哪点儿好了?”


    盛玲珑抱着胳膊,挑眉道:“因为我肤浅。”


    “再优越的皮囊过个十几二十年也会老去,到时他人到中年,你就厌烦了。”闻人浪苦口婆心道。


    “谁不会老?”盛玲珑不以为然:“再者说了,虞清至老了也是风韵犹存。”


    风韵犹存?!


    闻人浪听到这四个字差点没晕过去,他疯狂掐着自己的人中,才勉强保持着理智,微翻了个白眼后继续跟她掰扯。


    “行,咱先不提他会不会人老珠黄,单是他武功不行,你就不能跟他好啊。”


    “上回我就试探过了,他内力还不及那个叫紫荆的丫头呢,绣花枕头一个。”


    “你现在手不能提,肩不能扛,觊觎玄冰卷的人又那么多,你出了别院要遇见什么危险,他都保护不了你,怕是还得躲在你身后,你那时又该如何?”


    盛玲珑感动的同时又觉得有些好笑:“你怎么会觉得我会一直这么的……弱?闻人浪,我上回便同你说过,我武功恢复最多三年,三年后依旧能把你打得满地找牙。”


    “盛玲珑,你真是一如既往的狂妄。”闻人浪丝毫不信,他轻叹了口气,又补充了一句:“和固执。”


    闻人浪摇了摇头,说:“行,我就当你三年之后武功真的能恢复,可是以虞清至的实力压根无法同你比肩,到那时你当真还瞧得上他?”


    盛玲珑从不觉得狂妄和固执是什么贬义词,但闻人浪一口一个绣花枕头,一口一个配不上,她不禁挑眉道:“闻人浪,我喜欢虞清至不是因为他武功高低,而是……”


    “长相!我知道了!你不要再说了!”闻人浪好赖话说尽,见盛玲珑还是油盐不进,便气急败坏地打断她,不想再听她说那个绣花枕头了。


    闻人浪怒道:“不管你了,我们本身也就没什么交情,是我多管闲事乱操心好了吧!我走了!后会无期!”


    .


    八乾山。


    山间小路蜿蜒曲折,石头和树根交错盘踞,古树参天,枝叶遮天蔽日,穿过茂密的灌木丛后,视野豁然开朗。


    阳光透过茂密的枝叶间隙,洒下斑驳的光影,映在两个少年身上。他们一前一后的走着,脚下的石块被踢得四处飞溅,嘴里骂骂咧咧的声音在寂静的林间显得格外刺耳。


    虞瞻把袖子挽到了手肘处,长马尾随着他的动作甩来甩去,气冲冲地道:“二哥住的是什么鸟不拉屎的鬼地方,这路也忒难走了点儿。”


    虞霄一个踉跄,差点儿被横在地上的树干绊倒,他扑到虞瞻身上,双手紧紧扒住了虞瞻的肩膀,才勉强稳住了身形。


    虞瞻反手扶住他的小臂,皱眉道:“小心点儿,别摔了,大过年的脸上挂了彩可就太难看了。”


    “你少乌鸦嘴。”虞霄瞪了他一眼。


    经过一片飞流而下的瀑布时,他走近掬了一捧水洗了把脸,喘着气道:“这路对咱俩来说难走,对二哥来讲还不是小菜一碟?他那轻功,从这瀑布上走一遭,怕是连鞋底都不带湿的。”


    “他练了踏雪无痕,咱俩又没练。”虞瞻哼了一声,他顿了顿,忽然又问:“诶,对了,他那轻功秘籍是他娘的还是他舅的?”


    “不知道,回去问问咱爹,看看能不能,让爹从二哥那儿把踏雪无痕的秘籍弄来,给咱俩也练练。”虞霄道。


    他坐在水边石头上,随手捡起来几颗石子,打起了水漂,歇了一会儿后,扭头问道:“哥,我们还得多久才能到月织别院?”


    虞瞻估算了一下:“还得半个时辰吧!”


    “啊?!”虞霄猛地后仰,四仰八叉的躺在大石头上,有气无力地哀嚎道:“还要这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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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可走不动了,二哥真是闲的啊,住这么偏干什么!!”


    虞瞻冷笑一声:“人家清高呗,说什么不愿意插手庄中事务,便躲得远远的图清净,找清闲,哼。”


    他站在虞霄旁边,单脚踩在石头上催促道:“快走吧,回家过个年还得让我们亲自来请,可真是摆足了架子。书信寄了好几封,回都不带回一个的。既然不把自己当虞家人,那干脆直接把姓氏给改了算了,搞得我整天提心吊胆的。”


    他是一开始就不愿意来八乾山月织别院的,按照他兄弟俩的想法就是,爱回不回,有没有虞清至山庄都热闹得很。


    但老夫人身子一天不如一天,就想在最后关头多见见她这个长孙,于是躺床上大手一挥,便派他俩亲自来这山疙瘩里请。


    两人继续前行,等他们终于到了别院外的一座小山头上时,虞瞻虞霄二人身上的锦衣华服已经被树枝石头刮得破烂不堪了,灰头土脸,发髻也歪歪斜斜的,活像两个偷别人衣服穿的乞丐。


    “累死我了。”虞霄大口喘着气,面如土色,撂下狠话:“老子以后再也不踏进这八乾山一步!”


    虞瞻也是同样的想法,他双手叉腰,俯瞰着不远处的别院,极其赞同道:“我也是。但回去可别跟爹说,不然他肯定要骂我们不好好练武,进个山就把自己弄得半死不活的了。”


    “知道。”


    他们距离别院不过咫尺之遥,下了这个小山头走两步就到了。


    “快走吧,马上就……”虞霄正要招呼虞瞻继续走,忽然,他的声音戛然而止,眼睛微微睁大,似乎是看见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担心自己太累看花眼了,他揉了揉眼睛,一把将虞瞻拉起来道:“哥,哥!你快起来,你看那人是不是盛玲珑?!”


    “你说谁?”虞瞻猛地一下站起,他顺着虞霄手指的方向望去,半晌后,呆呆道:“还真是她……”


    只见不远处,一袭紫衣的盛玲珑正倚在墙边,抱着胳膊跟一个黑衣男子面对面站着。


    两人站得高,离庭院又近,将那二人模样身形看得清清楚楚。


    虞瞻呆愣片刻,唇边忽然扬起一个阴沉沉的笑容:“我说二哥怎么乐不思蜀呢,原来是金屋藏娇,美人在怀啊。”


    虞霄也惊讶不已:“盛玲珑居然被他藏在这里,怪不得江湖上一点儿她的踪迹都没有,在月织别院待着,这谁找得到啊!”


    他眸中划过一丝贪婪,低声道:“哥,传言都说盛玲珑如今内力全失,成了个废人。不如我们闯进去,将她带回山庄里?要是能把盛玲珑带回去,那可是大功一件,爹一高兴,那少庄主位置不就是你的了吗?”


    虞瞻沉吟一会儿后摇头道:“不可,别院里有紫荆和二哥在,凭我们两个的武功不是他们的对手。别到时候人没带走,反而咱俩被他那心狠手辣的随从给剁了。”


    “那怎么办?”虞霄忧心忡忡地皱眉问。


    虞瞻果断地抓住虞霄的胳膊,转身往回走:“现在立刻回山庄,告诉爹,让他来处理。”


    虞霄忍不住大喜道:“盛玲珑在他手上这事儿,他居然敢瞒着爹,爹一生气,说不定会把他赶出家门!”


    虞瞻冷笑一声道:“那正是我们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