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十七岁,她下不去嘴

作品:《我在科举文中当咸鱼

    河间府统辖京城附近的三个县衙。


    慕容云想破脑袋也没明白,愤愤道,“宋奇一家哪里惹到河间府?!要你们派出杀手半夜灭口!”


    “宋?”谢媛愣了下,半倚着身子,垂头低眸道“原来他们要杀的是你的朋友。


    但他们并非仇家,只是河间府要他们命罢了。


    总督想收纳渔民,好让渔民为其盈利。表面上是自愿为原则,实则若是不同意,就会受到酷刑。给其他民众杀鸡儆猴,手无缚鸡之力的老百姓,最后只能同意……


    你朋友的爹,刚好是捕鱼能力最好的,大兴县衙派人去了好几趟说服他,但他并未听从。杀了就能起到最大的震慑效果。”


    “你这么清楚——”慕容云记起她刚被救上来时,身上穿的黑衣服材质和杀害宋家的黑衣人衣裳特别相似!“你也是河间府的死士?”


    “我的确从河间府出来。”


    突然之间,上官玄阴着脸,手掐住谢媛的脖子。


    谢媛脖颈本就受伤,在他用力之下,她的伤口渗出血来。


    “放手,她会死的。”


    “他们草菅人命,人的性命于他们而言只是可以被利用的工具!他们,该死!”上官玄的手暴怒出青筋,完全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慕容云第一次见到他这种模样,暴戾,似乎要毁掉一切。


    但她理解他,朋友在他们面前死去,每每想到,都愤怒痛心怨恨。


    “活着,可以从她嘴里套出更多东西。”慕容云的手覆上他的胳膊。


    她冰凉的触感,给上官玄暴怒冲动无法控制的情绪一剂镇静。


    他的手缓缓松开。


    慕容云赶紧给谢媛重新包扎伤口。


    “杀了我,给我一个痛快。”谢媛别过头,冷漠道,“你们想要的信息我已经说完,我不愿再受你们折磨。”


    “对方给你喂下毒药还不放心,还刺了你的脖子,你身上一定有秘密,你就不想报复回去吗?”


    “报复?”谢媛眼神里没有欣喜,没有怨恨,很平淡,“我只是不想连累更多的人。


    他们背后的人势力很强大,对付他们,无异于以卵击石。”


    “还有谁?”慕容云抬头看向上官,他俩表情有些凝固。


    谢媛摇头,“我并不清楚此人身份,只是每次河间府总督都毕恭毕敬。


    他每每出现于昏黄阴暗之时,我藏在暗处,从未见过他的脸。”


    “他们为何毒害你?”上官玄冷冷道,完全没有耐心听一个杀人如麻的死士说话。


    “因我叛逃。


    我从小被总督杨亚带在身边,他许诺我,完成十次任务就可获得自由身。


    这种昏暗的日子过久了,倒也从未想过自由的多美好。


    杨总督对我还可以,有吃有穿,带在身边当做真正的女儿一般。


    直到上个月第一次执行任务,瞧见踏青少男少女,蝴蝶在他们周围环绕,翩翩起舞。


    他们骑着马,慢悠悠地走,第一次真正感受到脆铃的声音。


    第一次执行任务,我就失败了。


    那人正值花季少女,总督说她罪恶多端,仗着权力为非作歹。


    可我下手时,她哭了。


    任务失败后,我四处闲逛,才发觉这个世界同杨亚说的不一样。


    没有这么多恶人。


    许多平民百姓从街头吵到街尾,为了非常琐碎的小事闹得鸡犬不宁,可我甚觉有趣。”


    谢媛的嘴巴越说越干,都起皮了,可她却越说越起劲,偶尔眼神中闪过自嘲。


    “你来历不明,叫我们如何信你?”


    慕容叹气。


    “我死到临头了。”谢媛扯了扯嘴角,“他们给我吃的是七日断肠散,今日已是第六日。


    将死之人,为何要骗你们?


    只是,七日断肠散太让我痛苦,最后一日,我想走的安详些……”


    她明白,七日断肠散无解药。


    他们给她喂进去的中药,表面压住了毒性,实则到第七日,照样会死。


    “你们去江南,最近他们想在漕运上下手,江南的漕运货物最多,随便扮成盗匪抢劫,就能狠狠捞上一笔。


    可谓无成本高利润。”


    谢媛缓缓躺下,闭着眼,静静等待死亡降临。


    他们离开之时,锁上了柴门。


    “她武功废了,毒已侵蚀到五脏六腑,就算真有奇迹,日后下地都困难。”上官玄摩挲手指,方才掐她脖子,的确感受到脉搏的剧烈跳动——将死之相,“她的确快死了。”


    “去找打猎人。”慕容云拽住他的衣袖,“我知道怎么救她。”


    获得《药典天书》,本想着以备不时之需,可没想到先给陌生人用上了。


    还是难度特别大的那种病患。


    魏婆也不清楚村中有无打猎人。


    “这年头谁很少人敢打猎,一不小心丢小命,咱们山中也没啥值钱的可以捉。”魏婆蹲在炕上给谢媛煎药,那药壶子喷嘴上不断涌出浓浓的药草味。


    旁边的人闻得够呛。


    更别提煎药的人,一连咳嗽打喷嚏掉眼泪。


    “不过!咳咳!我倒是听说……有一个孤寡老人就晚来没有别的爱好,就喜欢打猎,你们可以去问问。


    我耕田多年,村里的八卦也不讲他,因而没啥太大印象了。”


    魏婆被呛得声音有些哑,“慕容,还要不要加点别的药进去?我瞧里面那姑娘的身子越喝越差。”


    “毒性太快。”慕容云垂眸,没有向魏婆坦白其他事,“谢媛身份未明,您这个药等我们回来再给她喝。”


    她担心谢媛乘人不备对魏婆下手,逃之夭夭。


    宋奇一死,她的心态和人生观也在悄然发生改变。


    以前手握剧本,目中无人无所畏惧,而今她有了弱点。


    慕容云挨家挨户地敲门,没人回应,她就喊两下。


    “收蛇!您家有蛇吗!”


    上官玄在树上高处眺望院子里是否有人,两人相互配合。


    但村民们都摇头。


    “往前走两户,那处矮小的房子住着一个老猎户,不知他还进不进山干老本行?”一位好心的农妇说道,她用红背带身后绑着一个小孩正准备去浇菜。


    小孩哭闹个不停,她耐着性子哄娃,一边给他俩指路。


    “不过这野味贵,你俩的银子得够。”农妇擦了擦汗,提醒他们。


    村中的田埂很美,一大片绿色带着淡淡黄金色的稻田。


    风一吹,稻田形成浪花,哗啦啦地声音作响。


    特别好听。


    “我想买蛇。”猎户的门根本没关,他们径直走进去,小心翼翼地同门口的老头说。


    那老头看上去也有七十岁,可他那双眼睛仍是明亮精锐。


    “什么蛇,吃的?”猎户摸着旁边的老黄狗,嘴里在逗它。


    “五步蛇。”慕容云急忙补充,“用来救人的,对方中了毒,只能用五步蛇来以毒攻毒。”


    上官轩瞳孔骤缩,慕容并非郎中,可她却对治人很精通。


    “你的朋友中了什么毒?”猎户也不急,坐在那慢悠悠地询问。


    “七日断肠散。”


    猎户的手从老黄狗下巴抽回来,他脸色稍变,起身拿着一串丁零当啷的钥匙进屋去了。


    “一百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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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五步蛇被他捏着命门,徒手拿出来。


    慕容云脸色惨白,撤到上官玄身后。


    上官玄用身影挡住慕容,“您用黑布绑住它,路边有小孩,见了会怕。”


    猎户思忖,“行,一百两银子先给。”


    救人的药材这么贵,慕容云很想讲价还价一下,可想不到上官玄居然爽快答应。


    从兜里掏出银票,就这么水灵灵地给了猎户。


    她愣在原地,怔怔望向他。


    他笑了笑顺手牵过她的手,“走吧,再晚些,你心疼的谢媛命要保不住了。”


    慕容云哼哼,“我哪有心疼她,只是目前她还有利用价值,死了可惜罢了。


    你怎么不让我先讲个价!”


    “你怕蛇,不想让你害怕。”上官玄拉着她快步往前走。


    天气转凉,他们穿着破布长衫。


    可上官玄却能真真切切感受到手心很烫,热出汗来了,他还是不愿意松手。


    ……


    上官玄进了厨房,一刀给蛇一个了断,取了蛇胆放入药壶中,剩下的蛇煲了个蛇汤,留给魏婆。


    蛇肉很补,就是卖相吓人。


    天暗下来,谢媛喝了整整三碗药汤,蜷缩在木柴堆旁剧烈咳嗽。


    她一股脑冲了出去,只是跌跌撞撞地,身子撞倒柴堆上。


    她咳出血来,吐出来的血是黑色的。


    “我的腿,要废了。”谢媛苦笑,“从此,我就是个废人。”


    她看向柴房门口的砍柴刀,一点一点爬过去。


    魏婆端着新的一碗汤药,见状赶紧抢过刀,“好好的姑娘!你做什么!


    慕容和上官费了老大劲才把你救回来!早知你不惜命,这一百两的蛇就不买了!”


    魏婆一把拽起谢媛,要给她喝药。


    谢媛从河间府出来,身上定是有些本事。


    如今沦为废人,连走路都困难,万念俱灰。


    “一百两花在你身上,就这么死了,太不值当,你教我武功。”慕容云用破布擦拭地上的血迹,头也不抬道。


    谢媛在这呆了两天,也对周围人和物有所观察。


    他们和魏婆互相认识,也许是慕容的亲戚,魏婆对慕容较为疼爱。


    慕容、上官两人虽长的白净,可身上穿的都是粗布,比河间府下人的衣裳还差劲。


    眼前的三人都很穷,可他们竟拿了一百两救她。


    “好,一百两我会努力还清你们。”


    *


    “你在河边摔伤的伤口还需继续涂药,我给你上药。”上官玄淡淡道。


    “行。”慕容一想,受伤的部位都是胳膊腿和后脑勺,自己上药不太方便。


    上官揉着她的后脑勺,“疼不?”


    两人的肩膀靠的很近,慕容云不敢呼气,“疼。”


    上药的时候是有些刺痛的,在慕容躲闪之时,上官又瞥见她后背的红痕。


    “你可以做回纨绔公子,我的粗布你穿不习惯。”


    “这是你送的,我穿着很开心。”慕容盯着案桌上的烛台,另外一面墙壁映着他们的影子。


    很暧昧。


    慕容云穿书进来时25岁,谈过一场轰轰烈烈的七年长跑,BE了。


    她绝不是来个美男子就非他不可的人。


    但是,美男子如今就在面前,不尝尝咸淡似乎有些说不过去……


    慕容稍稍歪了歪头,想亲他的侧脸。


    就快要碰到他的脸时,她又停下来。


    出生!怎么能对一个十六岁的少年下手!?


    她慢慢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


    可男人却一把搂住她的腰,吻了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