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不可描述的事

作品:《我在科举文中当咸鱼

    上官玄的蜻蜓点水,让慕容云脑中嗡的一声炸开。


    他动作很轻,如同轻轻试探一片挂着露水的花瓣,随时担心晶莹露水掉下来。


    温热的呼吸扫过她鼻尖,带着若有若无的松木香,这一刻她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扑通扑通,扑通扑通。


    不应该是这样的。


    慕容云猛地推开他,转身冲出门外。


    “慕容,涂好药了没?”魏婆在洗药壶,笑眯眯地问。


    慕容云强忍着心中的烦乱,“涂完了,已经好得差不多,我们明日再来看您。”


    她出门没走两步,后面就有脚步声追上来。


    “慕容——”上官玄在叫她。


    她没回头,脑袋没想明白。


    ……


    翌日晨课,王夫子特意夸赞郑源的策论写的好。


    “源源流水取之不竭,郑源的这篇《盐铁论》,第一句就铺垫好大基调,后面他更是以漕粮商道距离,以商补官,转运新法,实在妙哉。”


    慕容云打了个喷嚏,她的座位在中间位,紧接着空荡荡的,她的一举一动在同窗眼中都特显眼。


    她缩了缩身子,胡乱用纸擦了擦鼻子,翻了个头继续睡去。


    根本没在听王夫子的话。


    “慕容——


    下月乡试在即,你当书院是勾栏瓦舍?”王夫子轻轻叩击她的桌面。


    王夫子很受大家喜爱尊敬,他的课堂,即使学得最吃力的肖恒,也一丝都不敢懈怠。


    慕容云没有反应。


    王夫子的脸面顿时掉在地上,堂上学子越是鸦雀无声,越显得他尴尬。


    早听其他两位夫子说,慕容昀是个难搞定的硬茬。


    但他偏不信,还有敢和他叫板?


    “啊——嘶——”满堂寂静中,慕容云揉着太阳穴缓缓起身。


    抬眼便看到王夫子举着戒尺还想来第二下。


    慕容云立马闪躲,王夫子的戒尺狠狠打在案桌上,发出炸裂破音。


    “严师出高徒!我的学生,怎么可如此懈怠!”


    慕容云起身,“昨夜风大,学生被子没盖上,因而着了凉。头晕浑身痛,才在夫子的课上睡着。不至于要打学生头吧?”


    慕容昀说着说着居然眼眶泛红要哭了出来!声音带着嘶哑,捂着头,整个人随时可能倒下去。


    慕容云家破产的事,大家都心知肚明。相处下来,慕容云经常帮助大家解答难题,还教大家去哪些店面卖字画补贴生计。她的很多想法新奇独特,不少人对她既嫉妒又欣赏。


    眼看着慕容昀擤着鼻涕委屈巴巴的样子,其他人也跟着窃窃私语。


    “慕容堂上睡觉的确需要有人治治他,但是打他的头,万一打傻了——怎么办?”


    “他学识渊博,阅书无数,打傻了可就太可惜了。”


    “夫子也不能打头啊!我爹娘都不舍得打我头!”偶尔几个学子咬牙切齿。


    今日无人替慕容发声,明日谁替他们发声!


    王夫子怒气渐显,他看慕容的目光也从平淡转成厌恶,“你给我去廊下蹲着罚抄五遍遍《盐铁良策》!”


    “学生领命。”慕容昀拍着哈欠,坐在廊下背靠柱子,纸张放在地上,提起小毛笔悠哉悠哉抄写。


    比起徐夫子,她更讨厌王夫子。


    说不出来的讨厌。


    萝卜青菜各有所爱,王夫子更偏爱郑源无可厚非,但他给的考核排名,总怪怪的。


    “慕容,我帮你那份也一起抄了。”上官玄怀中抱着一沓纸,两三块墨块,迎着笑脸走近她。


    “你就这么出来,王夫子没生气?”慕容云挪动身子,正对着柱子,不看他。


    “我故意受罚的。”上官玄意味不明,目光炽热。他拍了拍她,“你回房再多睡一会,等午膳时间我叫你。”


    慕容云瞪他,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止住了。


    她走了,没有半分留恋地走了,留下上官抄写。


    上官玄左右手各拿起一支毛笔,在左右两边铺开纸张。不一会儿,两边就写出了截然不同的字迹。他写得很快,字迹都十分工整,常人很难看出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两个时辰后,上官玄胳膊又酸又胀,不过总算抄完了两人的《盐铁良策》。


    中午放学时,于子洋第一个冲出来,瞥见地上密密麻麻的纸张和毛笔字,眼珠子一转,凑到上官玄跟前:“慕容也太不像话了,明明是他被王夫子罚,却自己跑了,让你替他受罚。”


    上官玄修长的手指一张张收好纸,指腹沾满了墨迹。他中途用粗布衣裳擦了擦手,又继续整理,全程都没抬头回应于子洋。


    他对纸张小心翼翼的态度,让于子洋愣在原地,摸不着头脑。


    王夫子背着手走出来:“慕容昀呢?”


    “夫子,慕容他肚子不舒服,去茅厕了,待会儿就来。这是我们俩抄的,请您过目。”上官玄低着头说道。


    王夫子随意翻了翻,两份字体确实不一样,慕容云那份更小巧秀气,工整干净。


    “让他下次注意。”说完,王夫子便走了。


    上官玄呼出一口气,如释重负,转身离开。


    上官玄如释重负,转身离开。于子洋被晾在一旁,面子上有些挂不住,还想跟上官玄搭话,便一直跟到书院舍房。


    “别跟着我,你的好友是慕容,不是我。我从不觉得我们有什么共同之处。”上官玄身上沾着墨迹,可头发和脸庞却收拾得干干净净,没有一丝凌乱,俨然一副正人君子面相。


    于子洋脸涨得通红,为了靠近慕容云,他早就和郑源闹掰了。如今慕容云家破产,他捞不到一点好处,花钱大手大脚的习惯却还没改。现在,他表面上穿着光鲜,实际上每顿只能在书院堂食吃素菜,要点荤菜都得精打细算,心里别提多委屈了。


    所以离开郑源身边的他花钱大手大脚的习惯还没有改,如今他只是面上还穿着较为明艳光鲜的衣裳,实则每顿都只能被迫去。书院堂食,吃素菜荤菜他要点都得思量,这下一顿怎么给省回来。对他而言相当委屈。


    “上官,你有钱吗?我今天都揭不开锅了。”


    “你要多少?不过咱们非亲非故,要是借你,我得收点利息,你愿意吗?”


    于子洋一时语塞,他背刺兄弟,如今四处碰壁,在上官玄这儿又接连受挫,开始后悔了。


    中午,饭堂里闹哄哄的。于子洋缩在角落,扒拉着碗里几根黄不溜秋的青菜,越想越气。眼珠子一转,他放下筷子,跟旁边几个学子聊起来:“刚才上官玄替慕容昀抄书。”


    那几个学子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你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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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想去王夫子那儿告状吧?没朋友的人,才会落得这种下场。”


    就连一向内敛的赵明远路过时,扒饭的速度都快了许多,生怕跟他沾上关系。


    慕容云吃得很节省,想着尽快还上官玄的钱。她特别好奇,那一百两银票是怎么来的,普通老百姓可不会随身带着这么多钱。正想着,碗里突然多了几块猪油渣。


    “你多吃点,着了风寒得养养身子,今天下山我给你带肉吃。”上官玄右手托着下巴说道。


    “好。”慕容云含含糊糊回复。


    上官玄降低头靠近她,“昨日的事……”


    “昨日无事。”


    下午,两人翘了徐夫子的课,让赵明远帮忙请假,然后去了魏婆家看望谢媛。谢媛的身体已经好多了,虽然还下不了地,但手里多了几份刺绣,想着靠这个给魏婆增加点收入,也给自己攒点钱。


    “诺,这是给你的剑谱。”谢媛吃力地从床头下翻出一本有些发黄发旧的《轻剑十三招》。


    “这才十三招,够用吗?万一遇到厉害的敌人,我岂不是任人宰割?”慕容云打趣道。


    “这十三招是轻剑的基本招式,要是你能练得炉火纯青,以后学其他招式就容易多了。”


    外婆在旁边烧着热水。手中的柴一点点塞进灶炉。笑着对慕容云说。


    “这本书是谢媛托了好几个邻居,在书铺好不容易找到的,虽说有点旧,可他们都说很难找。”


    慕容云眼睛一亮,捧着剑谱对谢媛连声道谢。


    这一整天,上官玄都不见踪影。慕容云翻看完剑谱的理论知识后,早早回书院休息了。


    第二天,上官玄一脸疲惫地走到慕容云面前,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从袖中掏出一块青石玉佩,重新挂回她腰间。


    慕容云低头一看,这不正是自己在宋奇家渔村当掉的玉佩吗?


    “你……”慕容云刚想问,上官玄却全然不顾周围人的目光,顺便帮她系好腰带。突然,上官玄天旋地转,一头栽倒。


    慕容云连忙扶起他,呼唤他的名字,又捏着他的手腕把脉。还好,只是太过劳累,睡着了,脉搏平稳有力。


    她拖着上官玄回到他的房内,用他袖口中的钥匙打开房门。她还是第一次进好友房间。


    上官一路上还不安分,呼吸沉,身体重。即使慕容云苦练过一段时间武艺,也很难轻松松抱起一个大男人。


    她拖着上官玄,他身上的衣裳渐渐宽松直至露出一点点白1肉……最后露出大片白1肉。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慕容云赶紧将衣服给他扯回去,可一转眼,他腰带又掉到门外!


    房间布局特别简单,褐色厚重的床帘布,用书垫脚的案几,还有缺了口的茶杯……好在这些小物件儿干净,颜色养眼,摆放整齐。


    因而整体给人温润的感觉。


    “你的好,我怕是无福承受……


    谁让我们是兄弟呢!”慕容云偷偷用手碰了下他脖颈处的小痣,“晚安。”


    等房间重新恢复黑暗,上官玄缓缓睁开眼,眼睛明亮坚定。


    从他三番五次见到慕容濒临危险时,他的心早已确定,即使爱而不得,他也会陪在她身边。


    几日后,青山书院都在传,慕容昀和上官玄之间发生了轰轰烈烈不可描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