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 11 章
作品:《公主万福》 赫连铮继位后,赫连识和弗唯约定,三年后顺德帝还未将弗唯接回皇宫,他便带着弗唯回北雍,他觉得,弗唯不论如何都不应该把青春年华留在那座幽深的山林里。
但山林困住了弗唯,她走不了。
赫连识此后每年都会抽一个月来陪她,他帮她砍好够一年用的柴,带给她雍国时兴的衣服首饰,食物药品他不需要操心,悯慈师太她们会为她准备。
弗唯突然转身,问,“赫连识,你的眼睛怎么了?”
她清楚记得,赫连识的左眼是墨绿色的,只是这一次相见,他的眼眸居然变成了黑色,依旧漂亮,却不是她熟悉的样子。
赫连识靠坐在椅子上,“你离近些看。”
他眉骨高,白日里眼睛被阴影笼着,现在却是一目了然,那只墨绿的眼睛如同上好的琥珀,神秘,漂亮。
弗唯开心地在桌上转了一圈,“我喜欢漂亮的东西。但是,为什么?”
“幻术。”赫连识道。
他的左眼,赫连铮的右眼,都和常人不同,也因此他们二人幼时受了很多委屈,后来赫连铮夺位时,遇到一高人,高人施了幻术,在那之后,只有离近了,才能看到他们兄弟二人漂亮的眼眸。
“哦。”弗唯忽地看到门外闪过一道黑影。
这些动静自然瞒不过赫连识,他装作不知,依旧逗弄着鸟儿,弗唯也配合地唱歌。
门被敲响,是云老爷。
他提着一个食盒过来,“想来今日在城中也逛累了,小人为您送了夜宵过来。”
“让底下人送过来就好了,云老爷不必如此客气的。”赫连识道。
云老爷脸上的褶子都挤成一团,“底下人没轻没重,怕是怠慢了贵客,还是小人亲自过来。”
赫连识侧过身让他进去,等关上门,云老爷打开食盒,是一碗生淹水木瓜。
“这个时节的木瓜最是脆甜可口,贵人多用些。”云老爷笑得和蔼。
赫连识挑挑眉,那碗木瓜鲜亮诱人,丝丝缕缕的香气让人心驰神往,他笑道,“多谢。”
云老爷顺势碰到他的衣角,短暂的愣神后,笑了,“大人快些享用,底下人愚笨,招待不周处还望大人海涵,小人就先退下了。”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弗唯蹦到碗边,看着那碗生淹水木瓜咽口水,“赫连识,你不吃吗?”
赫连识拿勺子把木瓜分成小块,拿帕子垫在桌上,弗唯埋头苦吃。
“好吃,真好吃。”弗唯抬起头,“冰鲜美味,好吃极了。”
门外又是一道黑影,赫连识直接打开门,迎面便闯进来一个女子,条件反射,赫连识瞬间把剑鞘架在女子脖子上。
女子却是直接跪下,声泪俱下道,“大人,求您帮忙,去报官,少夫人她不是凶手,她不会害大少爷的。”
赫连识收了剑鞘,道,“你是谁?”
“奴婢菡萏,五年前被夫人买入家中,原先做得是洒扫的活计,后来大少爷成婚,少夫人娘家不显,未曾配备贴身丫鬟,夫人便将奴婢指给少夫人。”菡萏拜道。
赫连识让她起来,道,“杨某不过一游人,姑娘要平反冤屈,该去府衙。”
菡萏泪眼朦胧,“大人,奴婢出不了府,昨日见老爷对您毕恭毕敬,奴婢走投无路,才想请您帮我家少夫人叫屈的。”
“你为何如此肯定不是你家少夫人杀了大少爷的?”赫连识道。
“三月前,大少爷病重,二少爷带人将少夫人娶了进来,大家都说冲喜起了效,大少爷果然在新婚当日醒了过来,那时他不知道少夫人是被骗进来的。少夫人在隔壁的院里打砸东西,奴婢过去拦,谁知道她看到了奴婢先前被管家王婆子打下的伤痕,也不砸东西了,拿出随身的药包为奴婢上了药,后来大少爷撑着病体去劝她,不过一柱香,二人便一齐出了屋,后来二人慢慢相处,奴婢是能看出来的,少夫人喜欢大少爷,她不会害他的,她还为他准备香囊,抄写佛经祈福,她甚至还想过要奴婢日后准备小孩子的衣物,她不会害大少爷的。”菡萏道。
赫连识皱起眉,指了一个绣墩让她坐下,“你家少夫人为何会嫁给你家大少爷,你可知道?”
菡萏坐在绣墩上,四周望了一圈,赫连识打开门,确认周围没有人,弗唯站在窗台边为他们望风。
“去岁除夕前五日,奴婢和几个姐妹去大堂打扫,那几日活计太多,奴婢在擦洗桌凳时太累了,便寻了个借口出去透气,哪料被王婆子发现,她罚奴婢一个人去打扫祠堂,谁知道奴婢擦牌位时一个不慎,竟跌倒在桌下睡着了,所幸桌帘够长,将奴婢挡了个严严实实,竟让奴婢听到些不该听到的话——”
云老爷从祠堂的一副山水画后拿出一个盒子,盒子里装着什么东西,他拿着那个东西在空中划拉几下,竟让人将云夫人叫到祠堂。
“柏川这几日身子可好?”云老爷问。
云夫人叹了口气道,“还是那样,老爷,不然用别人吧,柏川毕竟是你我的亲儿子啊!”
“胡说八道!”
云夫人抹着眼泪抽泣。
“罢了,若你还想过曾经食不果腹的日子,我便不用了!”云老爷推了一把云夫人。
一阵沉默过后,云夫人开了口,带着哭腔道,“老爷!”
云老爷不耐地吼道,“哭早了!”
云夫人立刻停止了哭泣。
“你该哭的,是我们!你可知道,新的几批玉石,都出了问题,入不敷出,我们又要一无所有了。”云老爷气急败坏。
云夫人的声音太过尖利以至于听起来让菡萏后怕,“全部?”
云老爷苦笑一身,“你没听错,就是全部,我们不用他,就要一辈子做个穷鬼。”
“施粥啊,搭善棚,这些都无用了吗?”云夫人道。
云老爷气急败坏道,“如今新帝在位,天下太平,何处来的灾民!”
半晌,云夫人突然道,“你我只剩明川了,你要答应我,不打明川的主意。”
云老爷恨恨道,“明川没那么大价值,但柏川也已经废了,他一个人不够。”
云夫人惊诧道,“什么?”
“明川近日可是时常去春来医馆找那名叫江月如的小学徒?”云老爷道。
云夫人不屑地轻哼一声,“不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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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医馆学徒,家中流连烟花巷的叔父,瘫倒卧床的祖母,四处坑蒙拐骗的弟弟,那样的姑娘,只长了张娇美的脸罢了,外表光鲜,内里烂的很,她进不了咱家的门。”
云老爷却道,“错!她进得了!”
云夫人疑惑道,“老爷?”
云老爷道,“我已经算过,她和柏川气最相配,她也是命契上的人。搭上一个柏川,七日后把她也搭上,灵气最足,你我便要再多几家金号了。”
“可明川新娶了媳妇儿,不过半月,兄长和妻子都出了事,这可对明川的声誉可不好啊。他日后想娶个高门大户的,就难了。”云夫人道。
“夫人!”云老爷有些恨铁不成钢,“命契上云柏川和江月如天作之合,他们不能分开,他们分开的话,气就不足了。”
“不,老爷,那你的意思——”云夫人有些不可置信。
云老爷重重呼出一口气,“命契是这样写的,该是如何,夫人来决定。万贯家财还是子孙满堂?夫人怎么选,云某都会陪着夫人,万死不辞。”
不多时,云明川便跪在祠堂里,听完父母的话,他整个人都快疯了,“父亲,您劝劝母亲啊,她疯了。”
云老爷呵斥道,“大胆!你不该这样和你的母亲说话。”
“儿啊,娘知道你很为难,但老神仙说了,江小姐的八字和柏川极为契合,为了柏川,你也该考虑考虑啊!”云夫人语重心长道。
云明川直起身准备离开,却被云老爷一下子按在蒲团上,“算命的神仙说了,若一月之内不能冲喜,柏川的命也就到这里了。届时,你要记住,云明川,是你,你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家伙,你害死了兄长,逼死了父母!”
说完,他转身背过手看着窗外,屋子里一时间只剩下云夫人的抽泣声,和一两声的“我可怜的柏儿~”
云明川夺门而出……
“之后的几日,奴婢很多次走到大少爷房外,准备将事情告诉大少爷,但每次见到了大少爷,奴婢便什么都记不起来了。”菡萏哭道。
“这些话,奴婢很早就该对少夫人和大少爷坦白的,但奴婢没用,话到了嘴边,一下子就忘了,等反应过来,都是几天后了。”
赫连识点点头,“我知道了,明日我会去一趟府衙。”
菡萏突然又说,“若大人能见到我家夫人,还请大人帮奴婢告诉夫人,她和少爷教过奴婢的字,奴婢全记得。”
“好。”
目送菡萏离开,弗唯摇摇头,“不知这云大少爷是何许人也,竟能让被骗的女子甘心嫁他,甚至还为他祈福,准备和他生儿育女。”
赫连识转头看她,“这件事,你怎么看?”
弗唯避开他的目光,顾左右而言他,“我觉得,生淹水木瓜挺好吃的。”
赫连识也没追问,拿软垫给弗唯弄好一个柔软的窝后,道,“不早了,休息吧。”
他吹灭灯,上了床。
弗唯摇了摇头,别人生死与她是无关的,她自知自己命如草芥,现如今能活着,能出了那山林,离了皇宫,已是不易,她不干涉别人的因果,很多事情,当个谈资听一听也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