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第 12 章
作品:《公主万福》 池鹤云连着两日处理府衙积压的案件,他整个人都不好了,赫连识进门时,他像看到了救星一样,两眼放光,“哥哥,你终于来了!”
赫连识看他憔悴的样子有些好笑,“新的县令在来的路上,你这几日受累了。”
池鹤云抓起一把瓜子放在桌上,轻戳了把弗唯,“乖,去吃东西。”
然后拉过赫连识,低声道,“哥哥,江月如坦白了。”
二人把得到的信息一整合,也就基本上弄懂了事件的来龙去脉,只是他们都在好奇,那江月如说的小棍,究竟是不是他们此行要找的东西。
“高进去找江月如的祖母和弟弟了。”池鹤云道。
赫连识拿起桌上的卷宗,细细查看,道,“高明在云府探查,据那丫鬟所说,云府有张命契,可知前程算灵气。”
“灵气?是不是那个?”池鹤云疑惑道。
赫连识点点头,“我也在怀疑这个,云府的秘密很深,可能与我们本次出行要找的东西有关。”
“那哥哥可得小心,云老爷可不是个好人,他怕是对哥哥有所图谋,而且那东西不是说有神力,若真的是被云老爷拿走,是有些棘手的。”池鹤云坐在椅子上,看着专心撬瓜子的弗唯,突然惊呼一声,“好聪明的鸟儿,会拿爪子弄瓜子!”
赫连识无声地笑了一下,随后拿起几颗瓜子,一扣,便露出了白嫩的瓜子仁,接着便放在弗唯面前。
池鹤云的表情渐渐狰狞,他不可思议道,“哥哥!你这是玩物丧志!”
赫连识抓起扇子在他头上敲了一下,“胡说八道。”
高进回来了,他带回一个人——当日茶肆说书的少年。
少年不卑不亢地站在他们面前,脸上满是倔强。
池鹤云细细打量一番的面容,果然和江月如很像。
“本官查到,云府大少爷出事第二日,你曾偷偷潜入云府,本官问你,意欲何为?”池鹤云伴着张脸。
少年不怕他,执拗地仰起头,“好坏不分,傻蛋。”
池鹤云瞪了眼睛,这少年好生无礼,自己帮着江月如翻案,他居然说自己是傻蛋?
“大胆!”池鹤云道。
少年正视他,“她是被冤枉的。”
“本官知道。”池鹤云拿起桌上的茶杯,有模有样地刮了下茶面,故作高深道。
少年带着些愤恨,“那为何不放了她,她这一生,够痛苦了。”
江月如出生在一农户家庭,家中父母恩爱,过着蜜里调油的日子,男耕女织,日子总是甜蜜有盼头的。
江月如七岁那年,母亲怀孕了,那时的家庭极为幸福,后来弟弟出生了,虽然比先前忙碌,但那也是五年的安生日子。
江月如的弟弟江月笙,某天晚上吵着闹着要吃糖人儿,在地里耕作了一天的江家父亲本来是不愿出门的,但无奈小儿子一直哭号,只得穿上衣服出了门,谁知道他这一去,就再没有回来。
卖糖人的陈老太家到江家要穿过一段崎岖的小路,小路往下是一湾湖泊,因着连日的细雨,土块松散,江父回来都路上不慎失足跌入湖中,泥泞的土地上只剩下三个混了泥的糖人……
家里的劳力男丁死了,族里不怀好意的叔伯过来,他们要家里那块最肥的田,因着江父的辛勤劳作,那块田每年都是丰收最多的。他们说江母一个妇人,万一日后改嫁,把江家的田契也给了人怎么办。江母红着眼说日后绝不改嫁,但那群人开始抢,他们在家里乱翻,江母只能抱着小儿子躲在墙角哭,彼时刚刚十二岁的江月如,拿着江父昔日里锄地的锄头乱挥,震慑住了那群人。
后来跟着叔父生活的祖母回来了,她说日后她跟着他们过日子,叔父日后会关照他们家里。
噩梦就此开始,因着丈夫去世的江母终日以泪洗面,竟哭瞎了眼,祖母常年卧病在床,家里总充斥着草药味,叔父游手好闲,成日流连城内的赌坊妓馆,短短几月,江父多年的积蓄挥霍一空,他甚至还带着江月笙到赌坊偷鸡摸狗,一个家眼见着就要分崩离析了。年幼的江月如只得放弃学业,找了身男装,扮作男子到一家茶肆说书赚钱,整个家庭的担子就压在了她的身上。
家里的财物一直都由江母保管,某日叔父赌钱欠了债,但江月如在茶肆的收入只够一家人的开支,他拿不到钱,将江母打了一顿后扬长而去,一连串的打击击垮了本就没有多少求生欲望的江母,她绝望之下吊死在家里……
叔父要将江月如卖进青楼,她长得漂亮的不像是农户人家的女儿,他觉得她能卖一笔好价钱,祖母从床上跌下爬到门口都没有拦住,路上碰到江月笙那日在赌坊偷盗被人抓住,那人要他们赔钱,不然就报官,江月如无奈之下答应了卖掉自己,谁知赌坊门口的骚动引起一位好心公子的注意,得知了事情的原委,他出手要买下江月如。
对叔父而言,只要得了钱财,卖给谁无差,他拿了钱答应过轿中人日后再不打卖掉江月如的心思后就进了赌坊,被弟弟偷了钱的人拿了钱,朝轿子恭敬行礼道,“多谢云少爷大恩。”
江月如说书的茶肆也有位时常来的云少爷。
轿子里的人说,自己家境殷实,不缺仆婢,但身子弱,他想让江月如去医馆做学徒,一来有了稳定的收入,二来日后她学成,治病救人也算是报答了他的恩情。
江月如被这个惊喜砸得头晕。
轿子里的公子得了她的同意,带她进了春和医馆,她就那样成了春和医馆的学徒,甚至还被医馆馆主收为了义女。
几年后的一天,医馆来了位衣着华丽的云公子,江月如一眼便认出他是当初在茶肆听自己说书给自己打赏的客人。
云明川对这位美丽动人的医女动了心,他时常来医馆,总是带着些糕点小吃送给江月如,一来二去,江月如对他也动了心。
后来某日,云府居然敲锣打鼓前来提亲,大家都是喜气洋洋,只有前来提亲的“新郎”云明川,他不开心……
回门那日,江家才知道,江月如不是嫁给了她心仪的云明川,云家是拿她为病弱的云柏川冲喜。
江月笙提刀就准备前往云府找云明川算账,但被江月如拦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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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柏川虽说病弱,但待她处处都好,而且他就是当初救了自己的人。
待江月如出去的间隙,云柏川跪在祖母和江月笙面前,道,“我知这场婚事非月如所愿,大雍律例,成婚三年方可和离,柏川体弱,怕是某日便突然去了,若我去了,我家父母会为难月如,如今云某在此承诺,三年后定给月如自由,若不幸在三年内去世,我已经在熊县令那里留书一封,他会送月如回家。云家也不会为难月如。”
他的一番话诚恳朴素,江月笙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江月如不是那种没脑子补贴娘家的人,她给祖母请了大夫,让江月笙继续去学堂读书,每月给家里一笔钱,但仅够生活开支,她让江月笙好好读书,日后去考取功名,带着祖母离开那个狼窝。
叔父气急,他没获得一点利,嚷嚷着要打死江月如,被云家家丁打了出去。
云柏川尊重她的所有决定,他让她想做什么便去做,无论发生什么,都有他为她托底……
这样好的人,没有人会不喜欢他。
江月如是不会伤害云柏川的。
那日城里沸沸扬扬在传江月如毒杀了云柏川,江月笙翻墙进了云府,几个丫鬟在柴房哭哭啼啼为江月如梳妆,大少爷是好人,她们知道,少夫人也是好人,她们也知道,她们都不相信江月如会伤害云柏川,但是她们无能为力。
等丫鬟走后,江月如靠在柱子上心如死灰。
江月笙翻窗进去,“姐姐!”
江月如的眼里淡漠没有一丝情绪,看到他,她转过头,冷淡道,“你来干什么?”
江月笙急切地帮她解开手腕上的绳子,“走,不然他们就要将你浸猪笼了。”
江月如活泛了下被绑到发麻的手腕,想起昨日云老爷的话,迈过头,“我不走。”
江月笙皱起眉,“你在说什么胡话?”
“你又去赌钱了!”江月如闭上眼睛,悲凉道。
江月笙一愣,随后低下头,“我错了,你跟我走吧,我攒了一笔钱,咱们离开这里,我日后好好读书,让你过上好日子,好吗?”
转眼便看到江月如满脸是泪,“你总是这样,父母走后我要你去读书,你骗我,拿着我给你的学费,去赌坊偷窃,我在医馆做学徒送药时,偶然碰到过几次你去赌坊,江月笙,我是你姐姐,我只是想让你去读书,日后有了出息去告慰死去的爹娘。”她抽泣一声,接着道,“我累了,爹娘走了,柏川也走了,我真的没有活下去的欲望了,你走吧,别难过,我只是去找爹娘了。”
“姐!”江月笙低声道,“我错了日后再改,你先跟我走!”
江月如眼里满是死气,她抬手摸了摸江月笙的脸,“阿笙,你走吧,姐姐真的不想活了,你日后好好好着,别再赌了。”
江月笙没了办法,云老爷和人交谈的声音渐渐逼近,江月如抬眼说,“江月笙,你日后若是再赌,姐姐死不瞑目啊。”
说完,她平静地把他推到窗边,“你走吧。”
云老爷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江月笙只得翻身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