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瘴毒
作品:《失忆后傲娇竹马他急了》 顾怀瑾刚一醒来就听见谢鸢小声逼逼叨叨,借着微弱的火光,就看见谢鸢糊了不少土尘的爪子一个劲儿蹭在自己脸上,忍不住抬手拍开,捂唇咳道:“脏。”
“不脏的,我擦过的。”谢鸢瞧见他醒了声音欣喜,黑暗里又伸手往顾怀瑾身上擦了擦。
见顾怀瑾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自顾着寻了掉下来落在角落里的烛台,用身上的火折子点燃,烛火的灯照亮了往身后房间。
这会儿细看此处倒像是个底下密室,密室的尽头是阶梯的拐弯似乎还连接着另一处地方,两人对视一眼沿着阶梯走去。
“这什么地方?柳治打算在家里挖古墓吗?”
谢鸢脚边踹到一个古陶罐咕噜噜地从阶梯上滚了下去,路上两人还碰见了柳志烧的焦糊的尸身,令人作呕的气味是从此处散发出来的。
再往前走空气里已经闻不见焦糊气味,脚下阶梯蜿蜒不知走多久才能到尽头。
转弯处谢鸢下意识拉住了往前的顾怀瑾,低声道:“不能继续向前了,前面......等等,顾怀瑾!”
话未说完,前方忽见人影闪过,接着紧接着是踹到什么东西一般发出一声闷响,顾怀瑾几乎在同时已经掠出。
烛芯似是沾了什么泛着淡青色。不对,这陷阱是瘴气机关!
谢鸢来不及细思足尖轻点追上,在此地两个人都是一条线上的蚂蚱,顾怀瑾若是折在这儿,她也落不得好。瘴沾火即燃,谢鸢扯落披风卷起身侧的陶罐碗片,囫囵一团重重甩向顾怀瑾前头那道黑影,后者身形一滞。
谢鸢身上无兵器,好在顺的簪子还在插在发间,转身抽出,锐利的鹤簪划破血肉,浓重的血腥味瞬间溢满逼仄的密室。
黑影被牵制,顾怀瑾此刻也意识到密室有异,摸索到右侧石壁凸出,降下的石门封住密室,却仍有绿雾不断从从石缝渗出。
缠斗的谢鸢唇色已泛紫,心知再拖下去对二人皆不利,顿时发了狠地把簪子凿入那人右腿,挑断了他的脚筋。
“谢鸢,闭气!”
顾怀瑾握住她的手腕,将人按在石壁凹陷处,掌心贴上她后心渡内力,指尖却稳稳点压住颈侧穴位,“冷静下来,这瘴毒越运功死得越快……”
“那你还运功?”内力收势不及,谢鸢喉间腥甜上涌,声音故作轻松,却难掩沙哑。
旧伤未愈又着了这瘴毒的道,谢鸢身体已然是强弩之末。雾气模糊了顾怀瑾的眉眼,恍惚间竟与模糊记忆重叠,记忆混乱,一会儿是顾大人,一会儿又是模糊不清脸庞的“小团子”,脱口而出当年的约定——
“阿瑾……买到糖葫芦了吗?”
火折子落地,熄灭密室里唯一光。顾怀瑾僵在原地,黑暗中只余他错乱的呼吸。
谢鸢意识昏沉,只觉得落入了一个熟悉温暖的怀抱里,嗅得满鼻的松木冷香混着自己身上的血腥气,竟压过密室里浑浊气味。
绿雾漫至腰际时,有人强硬掰开她下颌欲塞入解毒丸:“阿姊,别睡。”
她指尖抓住眼前玄色衣角,顺从本心咬下那人塞给她的药丸,苦涩在口中晕开,却难以咽下:“阿瑾,你这糖……比药苦。”
“你当年……”顾怀瑾喉结滚动,终是咽下质问,凝着内力划破掌心按上她唇瓣,“咽下去。”
血腥味冲开喉间滞涩,谢鸢瞳孔骤缩,记忆如毒蛇啃噬四肢百骸。她看见模糊不清的面孔跪在棺前,腕脉汩汩淌入药碗。
“以血换血,以命续命……阿姊,我替你当人傀。”
现实与幻境重叠,她猛地推开顾怀瑾:“滚开!我不需要……”
后脑撞上石壁的闷响里,机关声响起,绿雾突然翻涌退散,谢鸢清醒了不少。
黑影启动开关后居然拖着残腿就跑,谢鸢撑着石壁而起,还欲追,反被顾怀瑾拽住后撤半步。突然地面震动发出巨响,原处地面塌陷出一个小坑,密室中心缓缓升起一座石台,台上放着一个石匣。
“此处有诈,小心行事。”
谢鸢抹去唇边血渍,走上石台用鹤簪挑开石匣,顾怀瑾拾起火折子重新点亮烛台,发现里面放着半截焦黑残信,火光映出残缺字迹:“粮仓三酉,龙骨为钥,化骨……为傀……”后面的字和落款被血污浸透看不清了。
谢鸢提醒道:“顾大人,西侧的门开了。”
顾怀瑾撕下袖口的衣物,把残信裹在碎布中放入怀里,目光沉沉地盯着谢鸢:“你的伤?”
“死不了,就是有点疼。”她的指尖抚上右肩胛的伤,嘶嘶抽气。
顺着西侧的暗道一直往前,足够久的时间,几乎让谢鸢觉得已经走出了皇城二里地,终于见到前方有光,两人灰头土脸爬出去才惊觉密道出口竟是皇陵偏殿。
谢鸢紧张地咽了咽口水,道:“顾大人,擅闯皇陵是什么罪名?”
顾怀瑾一本正经道:“按照南渊刑统,擅闯皇陵属于“十恶”重罪中的“大不敬”,单纯擅闯者,依“大不敬”罪可处绞刑或者斩刑。”
“若、若是不小心误入呢?应该罪不至死吧!”
“情节较轻者,依最重的刑罚判流放或者杖刑。”
谢鸢深呼吸一口气,确信四周无人,只剩一室神佛,忙拉着顾怀瑾又爬回暗道里,“还好没人看见。”
快走快走,命要紧。
“且慢。”顾怀瑾在暗道里停下,“我们得回去,此密道通往皇陵,这皇陵之中必定有我们需要探查的消息。而且那封残信使用的墨汁……唔?”
不等顾怀瑾把话说完,谢鸢抬手直接捂住了他的嘴把人拉走,没好气道:“顾大人,皇陵不会跑,就算要探查也要找好时机,如今我们一人残废,一人……”
皇陵地宫深处,玄黑罩衣下白发间一双阴鸷的双目布满血丝,粗粝的掌心抚摸着空棺,喉咙里发出的轻笑嘶哑如鬼哭。
“我的徒儿,很快就会再见面。”
脚边跪着瑟瑟发抖的守陵人,眼睛被剜去,剩下两个深深的血洞,喉间插着把青铜钥匙。
*
翌日,两人没找到机会偷摸进皇陵,倒是从大理寺少卿杨涧那里得了一个消息,皇陵有一位守陵人昨日惨死,现下尸身安放到城外义庄,仵作还没来得及验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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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动身前往义庄查探,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二人在城外再遇弱水刺客的埋伏。
谢鸢的绯色衣衫早已被血浸成暗红,她与顾怀瑾走散了,身后紧追不放的马蹄声碾碎了风声。
“这群人的鼻子倒是灵。”
今日遇到弱水刺客较柳志府上更难缠,他们对外界刺激似乎无知无觉——断腿的爬着追,断手的用牙咬,眼珠脱眶的仍挥刀劈砍,哪怕是重伤也会拖着扭曲的身体不断进攻。
就像瓦肆里提线的……谢鸢脑子里蓦地出现焦黑残信上的两个字——人傀。
有人将弱水死士炼成了活尸!
谢鸢知道,在城外要尽快和顾怀瑾汇合唯有想办法去义庄,废了一番功夫可算甩掉那群人傀。
义庄的棺材硌得人脊背生疼。
谢鸢蜷在柏木棺里,右肩肩胛骨的伤是一日也不曾好好休息,渗出的血染透绷带,把外衫浸得半湿。
城外偷袭他们的那一箭来得蹊跷,她记得顾怀瑾说那分明是军制铁箭,箭簇却刻着弱水纹。
义庄里没什么能处理伤口的东西,谢鸢兜兜转转也就才找到了一壶烈酒。她咬开酒壶塞子,烈酒浇上伤口,激得她额角青筋暴起。
紧绷的神经还未松开,屋子里传来细微的声响,谢鸢以为是人傀嗅到血气寻息而来,悄然握紧手里的鹤簪。
棺盖突然被推开半边,日光透过义庄的纸窗照入,映着顾怀瑾面如凝霜。
“出来。”指节敲在棺木上,震落簌簌灰尘。
谢鸢握簪的手一松,这种时候却还不忘苦中作乐,仰头望他,染血的指尖朝着顾怀瑾勾了勾:“顾大人若想与我同棺而眠,不妨直说。”
“胡闹。”顾怀瑾又气又急道,“出来,我给你看看伤口。”
屋外忽闻数十道破空声。
十余支袖箭破窗而入,钉在棺木上铮铮作响。谢鸢敛了笑意,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拽着顾怀瑾滚进棺材,狭窄空间里呼吸相闻。箭雨钉穿棺盖,最近一支擦着顾怀瑾的耳际没入板壁,箭尾白羽擦过谢鸢的掌心染上殷红血色。
“来得真快。”她指尖抹过箭羽上的血,笑道:“顾大人猜猜,我们这次逃的掉吗?”
又过了半晌,屋外忽闻一阵笛声,接着是铁蹄散去的声音,确认屋子四周没有人声,两人从棺材里爬出来。
谢鸢和顾怀瑾寻了一圈,无人引路,分不清哪个棺材里是要找的人,只能一一查看。
顾怀瑾用剑锋又挑开一个棺盖,露出一具死状凄惨的尸身,喉间卡着青铜钥匙。
顾怀瑾用手帕裹住青铜钥匙将其从尸身拔出,钥匙齿痕特殊就是不知道是哪里的……
忽然他脑子里闪过焦黑残信上的话,下意识道:“谢鸢你可记得那残信上写着‘粮仓三酉,龙骨为匙。’,我们……”
话音未落,谢鸢身后惊现数道人傀身影!
黑红的血手掐向她咽喉,顾怀瑾挥剑斩断人傀手,却见更多人傀从四周涌入屋内。谢鸢踹翻棺盖横扫傀群,转身拉着顾怀瑾破窗而出。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