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你是属迷宫的吧

作品:《权臣难折(穿书)

    散衙前,刘易学又摆着一张臭脸,告诉尤辜雪御史台来了一封移文,调她去参与此次秋闱制科考试的监考官。


    一听是御史台,尤辜雪也就明了了,此事定是燕熹的手笔,只是秋闱之事,让她去做什么?


    刘易学鄙夷的看了她一眼,也不知道这丫头哪来这么大的能耐,燕熹在朝堂上力荐她就算了,尤旬为她打人,皇帝还偏袒,这丫头倒真是不可小觑。


    她本想在宫门口等燕熹,好好地问问,他到底想干什么,可是却被御史台的人告知,秋闱之事复杂,御史台的人都在做准备,眼下一时半会出不来,她也就作罢,先行回家。


    一进家门,尤觉夏就满脸兴奋的跑过来,像是发现了什么大宝藏似的。


    “小幺儿,我跟你说,你知道吗?阿爹今日在朝堂为你上大打出手!”


    尤辜雪的脚步一顿,有些不可置信的反问道:“为何?”


    说到这,尤觉夏的眼里带着些厌恶,她拉着尤辜雪往前走,嘴里不屑道:“还不是魏家那个魏光嘴巴不干净,在朝堂上,公然编排你和那个燕熹……”


    声音逐渐变小,尤觉夏意识到这流言蜚语的主角就站在自己的身边,她小心翼翼的看向尤辜雪:“小幺儿,你不是真的对那燕熹……”


    尤觉夏后面的话,她一个字也听不进去了。


    自她有印象起,父母一直忙于工作,根本没有时间管她,她是属于放养长大的,东家放西家养的,也让她自幼养成了讨好型人格,这种状态在上大学工作后,改了很多。


    可是出意外被截肢后,好像又回来了,上学时被欺负,她从来也无人可说,更不要说有人替她出气,打人。


    “阿爹呢?”


    打断了尤觉夏的喋喋不休,尤辜雪眼眶泛红的问她。


    “在书房呢。”尤觉夏看出来她刚刚没有听自己说话,有些不满的开口,“小幺儿,你还没有回答我,你到底是不是喜……”


    不等她说完,尤辜雪已经向书房跑了去,徒留站在原地的尤觉夏,神情逐渐没落,她揪着身前的衣带,垂下眼帘,轻声的呢喃。


    “小幺儿,你要是真的喜欢燕熹,可不可以把元弋哥哥让给我……”


    她不是傻子,小时候会有些懵懂,直到明确了自己的内心后,她才知道,白羡看尤辜雪的眼神,和其他人是不一样的,可自从宫里传出来尤辜雪和燕熹的流言后,说句阴暗的话,她是真的希望流言是真的。


    与此同时,尤旬正在书房里吃着沈诗云端来的甜水。


    沈诗云也听闻了燕熹举荐尤辜雪作为监考官一事,心里担忧的很。


    “我这心里啊,七上八下的,怎么小幺儿一个女孩,比她哥哥还要让人费心呢?”


    尤序秋除了孩童时期会皮实一点,去了白家军营后,也稳重了很多,知道有些事不得沾染,可是这尤辜雪也不知道是撞了什么邪,秋闱这种事都能找上她。


    没有一道声音回答沈诗云的话,她低头看去,尤旬吃的认真,像是真的饿了,她嗔怪的点了点他的太阳穴。


    “慢点吃,都几十岁的人了,又没人跟你抢。”


    尤旬难得的打趣:“今日干了个体力活。”


    沈诗云一愣,想起来他今天打人的壮举,被逗笑了,却也还是皱眉道:“这秋闱是多少人觊觎的机会,里面水深,那燕熹非要将小幺儿拉进去,到底想干什么?”


    一提到那个混球,尤旬就气不打一出来,他重重的放下碗,他今日在朝堂上,想尽办法要推脱这件差事,那人倒好,见招拆招,堵的他实在是无计可施。


    “哼!那个混账!”


    还真是盯着他女儿不放了。


    “阿爹!”


    尤辜雪风风火火的冲进门,头发都跑的凌乱,气喘吁吁的,双目通红,像是哭过了一样,这模样吓坏了夫妇二人。


    “怎么了?小幺儿?”二人被她的状态吓了一跳,赶忙来到她的面前,查看她的身上,“是有人欺负你吗?怎么哭了?”


    这一句句关心的话,似乎撕开了她心里长久以往的伤痛,泪水溢出眼眶,尤辜雪哽咽道:“阿爹,阿娘,我可以抱抱你们吗?”


    他们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疑惑,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尤辜雪已经上前一个熊抱,哭的泣不成声。


    沈诗云担心的摩挲着她的后背:“小幺儿你别哭,别急,跟阿娘说,是不是那个燕熹欺负你,还是刑部的刘易学?你别怕,跟阿娘说?”


    “没人欺负我。”尤辜雪摇头否认,却还是止不住的流泪,却又无法真正的说出原因,“阿爹,阿娘,谢谢你们,真的真的很谢谢你们……”


    让她知道,原来有父母偏爱,有父母兜底,是这样的一种感觉。


    曾几何时,她都是在校门口看着每个小朋友,被父母接走时,不断的撒娇说自己今天在学校发生了多么有趣的事情。


    而她在大伯家吃饭时,为了不增加他们对她的反感,她总是主动的承担家务,吃饭完第一个去洗碗做家务,她在那个不是她家的地方,活的极其小心。


    只是怕他们觉得她没有价值,会不要她。


    被自己的女儿抱个满怀,沈诗云还好,尤旬倒是觉得又新鲜又难为情,他把人拉出来,本想训她不懂规矩,没大没小,可是又看见她哭的委屈的样,实在是狠不下心来,只能抹开了她脸上的泪痕。


    “小幺儿,御史台的移文下来了吧?”


    尤辜雪哭着点头。


    “既然是陛下的旨意,为父无法左右,只是燕熹这次的做法,为父自己也看不透,你要小心。”


    尤旬至今对燕熹都抱有很强的警惕心,尤辜雪自然知道原因,也不说什么,欣然接受了这个提醒:“那我先去洗把脸,等会去找点吃的。”


    “还没吃呢?”沈诗云拉着她,“来,阿娘给你做。”


    出门口没两步,尤辜雪又停了下来,折返回去:“对了,阿爹,我今天还给你带了个礼物。”


    尤旬都坐了下来,听到她的话又抬头,刚想问是什么时,脸颊上一软,尤辜雪亲了他一口,火速逃了出去,在尤旬发飙前,拉着沈诗云快跑。


    只是,这次尤旬罕见的没有生气,可仍旧憋红了一张脸,明显是忍着怒火,最终无奈的笑着摇头:“这丫头……没分寸……”


    秋闱的准备持续了有一个月的时间,制科考试和常科考试的地址不同,常科考试在庚禹城的府衙里布置,而制科考试,则在江都城里的云汉行宫里开展。


    这么一来,又是出差。


    能参与制科考试的人,说实话,几乎都是有门道,有背景的人,这一点看穿着就能显现。


    尤辜雪随着燕熹的队伍经过庚禹府衙时,见过制科考试人的穿着,他们的衣衫绝没有行宫这里的人贵气。


    门外的考生看见了这一个个宫里出来的考官,各个气宇轩昂,身着官服的样子也是威武十足。


    当尤辜雪从马车里出来时,场外等待搜身入场的学子们,鸦雀无声,沉寂了没一会,继而又低头窃窃私语了起来。


    “听我爹说,今年的制科考试,是有个女监考官,没想到还真是。”


    “那就是尤家幺女?传言她不是五大三粗,膀大腰圆吗?这跟传言也不像啊。”男子摩挲着下巴,眼眸里带着审视,笑容里是掩盖不住的兴奋,“这小模样,比流香榭那里的姑娘们,要俊很多啊。”


    排队到前面的男子回头,参与了进来:“她可不是寻常女子,先前又连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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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件大案,这次陛下又准许她参与考试监督之事,可见,是认可了的。”


    后面的男人不屑一顾:“那又怎样,还不是个女人,在这行宫里和咱们锁上三天,出去后,看她怎么嫁人?”


    “嘘!”有人好心的提醒他,“这话可不能乱说,这尤姑娘在朝堂上,因为此事引起争执,那魏国公家的就出言不逊,险些让陛下罚了,还……”


    话及此处,就无人再说,考官的队伍穿过人群,人们看见了魏光官帽之下,露出的白色裹伤布。


    他看向身前步履坦荡的尤辜雪,气的牙痒痒,那人官职明明比他低,却不知廉耻的走在了最前方,偏偏此次的主考官是燕熹。


    人家都不介意她走在自己的身边,他又怎么出言训诫?


    尤辜雪侧目而视:“燕大人,你下次真想找我做事,麻烦能不能提前通知一下本人,不是每次移文下来,我就必须要认同。”


    燕熹在她的身边昂首阔步,语调微扬:“不认同?你还有拒绝的余地?”


    说到底,不还是拿官职压她,这种做法,真的很小人。


    “刑部一般是不参与科考之事的,你把我拉进来到底想干什么?”


    “给你扬名立万的机会。”


    尤旬在家的时候,也告诉了她,燕熹之所以在朝堂上举荐她,就是想树立皇帝不在乎门第,知人善任的形象。


    理由很好,可尤辜雪总觉得有猫腻,直到她在前一个月参加这所谓秋闱考官的培训时,才大概率猜到了一点。


    秋闱中常科主考官,是林言璋。


    所以,他下一个要动手复仇的人,已经出现了,那现在就已经开始布局了吗?


    尤辜雪仰头看燕熹的表情有些无奈,这家伙的心思太深了,她根本看不透他下一步,到底想做什么?


    “看路,别看我。”


    “大人,七十二个心眼,八十一道弯说的就是你吧?”


    尤辜雪对他的话置若罔闻,接着这么直勾勾的盯着他,总结道:“对着盟友也不透露丁点消息,腹中诡思,如古巷千折,难寻其踪;胸内巧算,似锦缎万丝,丝丝藏意,燕明夷,你是属迷宫的吧?”


    燕熹扫了她一眼,勾起唇角:“文采不错。”


    “……”


    他就是有这个本事,不想回答你的话时,总是故意不抓住重点,随便挑个话题回答就结束。


    “不告诉我是怕我破了你的局?”


    燕熹蔑视了她一眼:“喝了多少?这么自信?”


    “……”


    事情有条不紊的进行,一连考了三天,尤辜雪自己在现代参加考试的时候不觉得,当她自己当监考官时,才知道这是一件多么让人无聊的事。


    燕熹也确实如他所言,把主考官的住所给了她,然后就苦了魏光。


    因为燕熹身为主考官,他是要处理事物的,为了避嫌,原本放在主考官住所里的东西,全部都要拿出来,所以,他强占了魏光的住所。


    魏光想要反驳,可是也不知道为何,燕熹一个眼神,他就总是忘记下一句话该怎么说,无奈之下,他只能去与其他的人商讨换屋子,可人家以公务为由,不愿意,他就只能去了那个废弃的住所。


    瞅着那个满屋子的蜘蛛网,和帮他打扫的士兵,灰尘飞扬如临仙境,魏光心中腾起万丈怒火,一脚踢翻了水桶。


    三天时间一晃而过,尤辜雪的任务结束,就看着这些考官在批改考卷。


    她发现,这个大雎朝没有所谓的糊名誊录制度,古代又没有多厉害的人像采集,这么一来,那这场考试就不可能有多公平。


    她明白了尤旬为何一直在强调,科考的水太深了。


    似乎也懂了燕熹把她拉进来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