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第44章 疼疼疼疼
作品:《她靠画图拯救苍生》 崔颐和惊闻噩耗,身形一个踉跄:“娘亲在哪儿我看看去……”
“孩儿不孝……啊……”
崔颐香领着崔颐和来到母亲墓前,不少归乡的人纷纷来到山野坡林里寻找自己未曾见上最后一面的家人,一时间哀声震天。
为了年节欢喜奔走几百里归家,本欲与家人团圆,半分欢喜未曾感受,反倒被悲讯突袭。
东望县已是如此,隔壁莲花县则尤为严重,返乡的人察觉自己原本的家早已成了河流,纷纷赶上户房查明新的住处。
家中还有亲人尚可查到新的住址与家人团圆,而家人在那场大水中去了的人,连着新的家也不曾有,只得在酒楼暂且住下。
更为噩耗的是,亲人尸骨无存,只堪堪有个集中的衣冠冢,一腔情绪连个哭诉的地儿也没有。
鉴于从那些悲惨的日子走来,莲花县酒楼的掌柜出乎意料的颇具人情味,纷纷让莲花县的本地人凭借身份腰牌,且无处可去的归人,就可凭借腰牌在酒楼住下直到过了正月十五。
年节的喜气没有多浓郁,倒是姜樾的画房生意涨了不少,不少尚未来得及见自家已经去了的长辈的游子,纷纷堵到了姜樾的画房,将思念寄托于姜樾的画作,但赶着年关谁也不知姜樾是否愿意作画,毕竟许多铺子年节是会关门回家团聚的。
“姜娘子,今儿个可还能画?”
腊月二十九,荣樾画房依旧排满了人,姜樾明白那种骤然失去亲人的痛苦,便都没有拒绝,甚至将收费还减了一成。
张明贤去年收了姜樾的年礼,今年提前做了准备,准备年前给姜樾送去,却不料宋秦告知张明贤姜樾近期不在家中。
又问过宋秦后,得知姜樾在荣樾画房。
“这是我给阿樾准备的年礼,还劳烦宋娘子转交。”张明贤将手中的油纸包裹递给宋秦便匆忙离去了,留下宋秦一人不知所以。
方才?张大人唤的是阿樾?
张明贤离开姚宅,来到荣樾画房,这几日荣樾画房门口便一直有人排着队,等着姜樾画图,荣樾画房的门口摆了个画架,上立了个牌子。
“一日至多十幅,请诸位到预约的日子再来。”
但荣樾画房的门口依旧排了不少人,张明贤挤进去正想询问却发现二人极为忙碌,便随意找了个椅子坐下,静静的看着姜樾纸笔飞舞。
直到晌午,姜樾一共接待完四位客人之后,在椅子上伸了个懒腰。
小厮见状连忙对还在排队的人说到:“请诸位先行回去吧,剩下的人可以过了午时再来。”
排队的人渐渐散去,小厮也在整理上午预约的存根,姜樾的存根做起来是需要些水准的,需要写上住址与姓名,也需要专门画上防伪标记,也就是得会些粗浅的画工和识字。
姜樾自打张明贤来到就注意到了他,但实在分身乏术。
姜樾画了一上午,张明贤就看了她一上午。
姜樾活动了下肩膀后,站了起来,坐的太久腿脚竟也有些发麻,左右旋转几下脑袋,关节处发出“咔擦”的声响。
然后拉了个椅子坐到张明贤对面:“明贤兄怎得有空过来?”
张明贤看着姜樾疲惫的样子,有些心疼,走到她的身后,替她捏了捏肩膀。
“啊!疼疼疼疼!”姜樾惊呼。
“忍忍,一会儿就好了。本来想给你送点年礼,但你不在家,便跟过来了。”张明贤手上力道放轻了些,待到姜樾习惯了力道再慢慢加上去。
姜樾先是感觉肩膀一阵疼痛,疼痛减退又是一阵麻木,接着便逐渐舒适起来。
小厮看见张明贤替姜樾揉肩捏背好不亲密。
小厮欲言又止:“娘子……”
张明贤回头看了眼小厮:“你只当我是个大夫,给人推拿看病,你家娘子累了这般久,若不缓解一二身子怕是受不了。”
“哦哦!原是这样。”但小厮还是去将荣樾画房的大门半掩着,怕旁人瞧见。
稍后小厮找了出空椅子坐着,接着说起近日荣樾画房近况:“自打腊月二十五起,这画房就没消停过,每日都画上十来人,今儿个还有这般多人来预约呢,娘子近日也是累极。”
小厮举起厚厚的一打存根:“你看,还有这么多没画,估计得排到正月十几了。”
“为了整理这些存根,小的的手都写出茧子了。”
张明贤眉头一蹙:“阿樾,你这小厮叫什么名字?怎得话这般多?你也受的?”
“你自己问他啊,张大人还有什么是不知道的?”姜樾笑了。
张明贤见姜樾缓解了不少,便来到柜台,看着小厮整理的存根:“阿樾,你这小厮存根做的挺好,上头图也不错啊。”
又看向小厮:“你叫什么名字?”
小厮答道:“小的叫闻柳,只是识得几个字,存根都是掌柜的一点点教着画的。”
闻柳年纪小,不过十五六岁,还有些腼腆。
姜樾透过门缝看了下外头的日光,估摸着差不多得吃饭了,便做东,请张明贤与闻柳一同吃顿晌午饭。
今年年节,姜樾一直在荣樾画房泡着,早出晚归的。
姚华年试图留姜樾吃顿团年饭,硬生生拖到了正月十五。
姚华年总觉得姜樾变了,曾经她不会画图,虽然早出晚归忙于田间,但总回顾及着家里,一日三餐也都会在家中陪伴。
但如今时常找不着人,也不知在外忙活着什么,回到家里也经常把自己关在屋里不知道做些什么,她不懂,但她作为母亲只能无条件支持姜樾。
正月十五,月圆如玉盘,高悬于长夜。
姜樾拖着酸软的肩膀画完最后一张图,又拿出了一堆银钱,差闻柳去兑换成银票,又多给了不少给闻柳充作近日的幸苦费。
姜樾回到家里,姚华年、姜成颂、宋秦已经在桌上准备好了,只等姜樾回家吃饭。
由于姜樾太久没有在家用膳,这顿饭尤为丰盛。
野山参炖老母鸡汤汁醇厚、东坡肉肥而不腻、蟹粉狮子头口感松软、松鼠桂鱼外酥里嫩……单是硬菜就有几道。
“娘亲,今儿个好生丰盛。”姜樾拿去筷子捡了块蟹粉狮子头,狮子头个头大又圆,口感肥嫩异常软糯滑腻,清炖的蟹肉更为鲜美。
“呜……好吃……呜。”姜樾从晌午到此刻饿的狠了,于是大口吞咽,腮帮子鼓动间喉管滑动,一时吃的太急。
“咳咳!”
姚华年见姜樾吃的开心,便会心一笑,开心不过两秒,姜樾噎着了,赶忙盛了一碗鸡汤端到姜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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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
“阿樾不急,慢慢吃。”姚华年的手在姜樾脊背上轻轻拍动,像是给小孩顺气那般。
姜樾接过鸡汤,试图以毒攻毒般将食物顺过去,缓解呼吸道与鼻腔内的难受,一口气将那碗鸡汤喝尽。
终于好些了。
“娘,您就偏心姐姐,我之前呛着你都不关心我……”姜成颂略显委屈。
宋秦见姜成颂低落,也同样盛了碗鸡汤递过去,姜成颂看了一眼乖顺的宋秦端起鸡汤便不再言语。
姜樾拉过姚华年的手:“我没事,现在好了。”
这顿饭吃的其乐融融,忙了大半个月的姜樾头一次放松下来,虽然画图对于姜樾而言不是什么难事,但最近来绘图的人都不是为本人而画。
姜樾必须通过来人的描述在脑海中复盘出所画之人的模样,再绘制出来与客户核对,再进行调整,一日画上十幅的难度对于脑力的消耗无疑是巨大的。
但终于在元宵节这日,赶完了近两百幅的单子,近期姜樾再也不想画肖像了。
用完膳后,宋秦主动收拾起来碗筷,姜樾来到姚华年房间叙叙家常。
“娘,这些日子忽视你们了,这是这段日子赚的银子,您收着当作家用,需要什么就去买,不要省着。”姜樾掏出让闻柳兑换的银票,是近半年来荣樾画房的收益,杂七杂八加起来居然有一百两。
姚华年只知姜樾画图赚钱、在县学当先生,本以为一个姑娘家的,能依靠自己不需要家中补给就很不容易了,却不料攒了那么多银钱。
“阿樾长大了,真能干。”姚华年看着姜樾疲惫的模样,眼里划过一丝心疼,又将姜樾递出来的钱用绢帕细细包好放到姜樾手上,“阿樾留着自己花吧,娘亲的嫁妆铺子租金也是足够的,何况家中用钱如今那样不是你在添置?”
姜樾再次将银票放到姚华年手上:“当女儿孝敬您的,女儿陪伴您的时日太少了,娘亲留着与阿秦添置些新衣服也好、给阿颂买些纸笔也罢,总能需要的,阿樾还有呢。”
姜樾晃了晃自己的荷包,里面银子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只听声音就知里面银钱不算少。
姚华年见姜樾自己也留的有银子,便也没有推辞,收下姜樾的银票:“我的好阿樾长大了,是有主见的好姑娘,什么事多与娘说,别什么都自己抗。”
姚华年摸了摸姜樾的头发:“傻孩子,娘在呢。”
姜樾顺势抱住姚华年:“娘——”
两行清泪落下,落在了姚华年的夹棉褙子上,粉色的褙子上留下几滴深粉的印记。
姚华年感受到姜樾身子的颤抖,推开姜樾身子,察觉到她竟然哭了,用帕子轻柔得拭去姜樾的泪水,又轻轻的用手抚摸姜樾的脸颊,柔声道:“好好的元宵节,哭什么,现在我们日子越过越好了,我们阿樾这般好看又这般能干,往后不知便宜了哪家的傻小子。”
“娘……我不嫁人,我想陪你!”这话姜樾倒是发自肺腑,前世没有父母,姚华年温柔、包容,满足了她对母亲的所有幻想,她开画房她几乎是无条件应允还提供了自己的嫁妆铺子当作场地,她忙于自己的事情常常不回家她也不会过多涉足。
“我没有哭,我就是风迷了眼,总觉得对不起你,陪你的日子好少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