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第45章 拉拢

作品:《她靠画图拯救苍生

    过完元宵便算过完了年,东望县逐渐恢复到了原本的模样,走南闯北的人继续出行,学子再度回到了县学,而西郊山上那条路也再度开始修理。


    许是草木灰真的有些作用,临开工前下了两日雨搁置了日期,但却没有雨后春笋那般冒出头来。


    大家伙集思广益,探讨如何才能够阻止道路上的春笋肆意生长,最终经过多次探讨决定,用上陶土碎片、矿渣、炉灰、生石灰、熟石灰等混合,再研磨成细粉过筛,用清水勾兑来铺路,这样铺出的路面是硬的。


    硬的路面能够最大限度的抑制笋尖出芽,而恰好陶土碎片也是些容易寻得的材料,去年大风刮毁了不少砖瓦,而李氏瓷器出窑时的废品也恰好能用上,炉灰与石灰等材料也是极容易寻得的材料。


    随着修路思路的明晰,修建的速度也快了起来,甚至形成了一套专门的分工,类似于现代社会的流水线工作。


    到了六月放农忙假时,几乎已经将这条道路修整完毕,结了工钱便咨询有意向修建河堤的部分人,为后续的修建河堤事宜早做打算。


    张明贤没有忘记萧河决堤一事,对着河堤还是决定加固一二,意外发现姜樾当初提到的鱼翅河堤恰好适合东望南郊的地形地貌。


    便组织人手进行商议此事,作为鱼翅河堤的提出人以及模型图纸的绘制人,姜樾自然也是加入了这场议事。


    “我以为,修建河堤最为重要的有三点:一是用什么材料。二是资金是否充足。三是修建时长。”姜樾提出了尤为关键的几点。


    材料决定了河堤的使用年限,资金决定了河堤是否能修建完成,修建时长又决定了工钱多少则回到了资金之上。


    提到资金,张明贤表示感同身受,由于修建竹林道路,后续资金短缺,工房和户房与张明贤一同头疼了许久,那段日子就连蒋良因也没能睡上一个好觉,亏得了姜樾赞助的工钱。


    “钱从何处来?”蒋良因右手握拳,轻轻锤了锤自己额角,想不通。


    “一人拾柴火不旺,众人拾柴火焰高。何不让大家一同出点?”姜樾问,但要旁人出钱不是见容易的事情,毕竟事不关己大部分人人高高挂起的,姜樾也只气困难,沉默片刻,低声来了句,“总得试试。”


    张明贤想了会儿:“这会儿河堤不宜加固,水位较高,只得等着旱季的才可。”


    符寿:“确实,但旱季只有三四个月,但河堤有数公里,这工程量怕是完成不了。”


    姜樾:“所以要人,要加工钱,有钱能使鬼推磨。”


    众人不约而同点点头,钱啊!好东西,可东望县穷……


    这次所需的银钱,比修路来的要多得多,单材料支出就是一大笔银钱。


    最终张明贤决定向县内的富商筹些钱,但最终接过如何却是未知数。


    临江酒肆。


    “不知张大人所邀,有何事相商?”李员外眉眼含笑,尽是一副慈祥模样。


    张明贤在东望最好的酒肆,将县域内有头有脸的人物都邀请上了,张明贤没有穿官服,只捡了件素色锦缎的长袍,腰间挂着革带,上悬玉珏装饰。


    在一众商户中只能算得上衣着朴素,但文质彬彬的风度兼着长期以来为官的庙堂气,浪迹其中也不势弱。


    “不急,诸位请坐,先用餐。”张明贤引导诸位商户坐下。


    临江酒肆的侍女鱼贯而入,替诸位客人斟上茶,又奉着菜色依次上桌,五荤四素三开胃二汤一果盘,极为正式。


    众人摸不准张明贤意欲何为,也就坐下,但并不动筷,只缓缓喝着茶水。


    “怎得大家都只喝茶水?晚些菜色都凉了。”


    “张大人不说明缘由,这顿饭大家伙哪儿能吃的安逸?”何家主放下手中的茶盏,缓缓看着张明贤。


    张明贤笑道:“不过就是请吃一顿饭,诸君不必放在心上,不过倒真的有件事情想请诸君帮忙。”


    李员外与张明贤前年合作过修南街的房子,当时是张明贤主动将修缮房屋的权利全权交由李氏负责,全了李氏在百姓间的声誉,以至后来百姓奔走相告间,李氏瓷器的声名更胜,也添了不少生意。


    何况还得到了姜大娘子的温茶器图纸,此物贵族也使用,算是开了一道销路。


    李员外对张明贤还是颇具好感的:“何事?”


    “城南萧河改道,河流沿南郊断崖顺势而下,故县衙欲对南郊断崖加固堤防,而南郊断崖并无筑堤基础,朝廷拨付的银钱不足,相请诸位探讨一番。”


    张明贤语罢,诸位便明了,是希望他们一同出些银钱。


    “不过诸位也不必担忧,若是诸位愿意帮忙,若有朝一日我得以面见天颜,必将诸位善举如实上报。”


    临江酒肆的苏掌柜:“你就这般确定你能得见天颜?还能回得去梁溪?”


    张明贤却笑了:“明年开春,可不就得回京述职了?你说我有没有机会得见天颜?”


    众人这才想起,他本不是东望本地的举人做的县令,自然不会一直在东望,而是定期需要回梁溪述职的。


    何家主想到南阳先生那句:望何家主达则兼济天下。既承了南阳先生的情,那就得说到做到。


    “好,我何家出资!但我有个要求,我必须知道我何家的银钱花在什么地方。”


    “既然何家愿意,我李家也必须掺和一脚了。”李员外本纠结着不想做这出头的鸟,见何家主愿意,也紧随其后,当然若是张明贤日后发达了,还记得他李家则是更好。


    苏掌柜面上青白一片,心道:一群蠢货,当真以为梁溪的贵人能让他回去?


    但碍于东望最权威的二位应下了,他也不好独树一帜,否则怕是要被富商圈排挤了,苏家那边哪儿能顾及他这偏远的旁支?


    其余或多或少也愿意出资,支持着些。


    大致算了下,许是够的,解决了资金问题,就剩下人了。


    张明贤将愿意出资的商户留下,单独由蒋良因联络,有让罗松提前召集人手,为修筑河堤准备。


    由于必须趁着旱季,工期只得在十二月到二月之间,又恰逢年节,招人却不容易,只得花费高价雇佣人手。


    为了赶进度,即便十二月才得以动工,但修葺的石材,粘合用的砂浆却可以早做准备。


    因此说的是工期只有三个月,但从年中便可着手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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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张明贤命户房与工房采购的每一笔支出,都得登记在册,并一式多份,盖上县衙凭证抄送给各位参与出资的商户,务必让每一个人得知自己的银钱用在哪里。


    在众人忙着搬运石材与砂浆时,姜樾带着福幼院的孩子们一同帮着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原本西街的孩子搬到南街的院子,姜樾为其取名叫福幼院,且当作收留孤儿的居所。


    “樾姐姐,这个甜瓜可以送过去了么?”桃花从井里捞起一个绿色的瓜,双手举起,问不远处的姜樾。


    姜樾问:“摸着凉快么?”


    桃花:“很凉快。”


    “来,放到这个箱子里去。”姜樾找木工做了一个大巷子,固定到推车上,又在巷子里放上棉絮被子,再由四斤等跑得快的男孩送去断崖处,福幼院距离断崖处不远,赶过去卸货的工人还能吃上冰凉可口的瓜。


    张明贤得知姜樾在福幼院,赶来瞅瞅她带着孩子们在做什么。


    却发现院子里的空地上种着不少黄瓜等应季的果蔬,这几日刚好能吃。


    “这都是他们种的?”张明贤很惊讶,他虽然弄到了这院子,也托人照看着,但其实也不太上心,毕竟平日里琐事不少,也看顾不过来。


    “对啊。是南阳哥哥教我们种的。”桃花看着姜樾,“南阳哥哥是个很好的人,他会种蔬菜,会捏泥巴娃娃,会算术,有机会一定要让你们认识认识。”


    姜樾看着桃花微微笑了:“嗯呐,南阳哥哥是好人,但是明贤哥哥也是,去将我们镇着的瓜拿来给明贤哥哥尝尝好不好啊?”


    桃花“嗯”了一声,便小跑进屋内,拿了两个青绿色的黄瓜,又一路跑来,一边用棉布擦拭干净上面的水迹,递给张明贤和姜樾。


    张明贤接过黄瓜,触手生凉,消解的不少热意:“好凉,你少吃点。”


    却见姜樾已经拿着一根黄瓜坐在屋檐下的石阶上啃上了:“夏天了,就是应当吃点凉的。”


    “我让四斤他们给断崖那边送去了些。你们若是要吃,也可以放在井里镇上一宿,第二日就可以吃上了。”


    张明贤看着姜樾吃的开心,也不便说些煞风景的话,便走到她身旁坐下。


    “阿樾可有说亲?”


    “不曾,去年元宵那次把娘亲吓着了,再加上姜勰不是什么好人,娘亲也怕我遇人不淑,便不急着催了。左右我也不太愿意找个人束着我。”姜樾想起去年那个壮实的“娘娘腔”相亲对象。


    “你呢?张大人今年贵庚,可有说亲?”


    “不曾,二十有三,原本家里相看了,但是我为了参加科举跑了,这几年也未曾回去,爹娘约莫是生气的,这些年送回去的书信也不曾回过。”张明贤突然落寞。


    “可怜天下父母心,他们应该是想你的,你这般优秀赤忱,是个很好很好的人。”


    夜里,张明贤提笔。


    “爹娘安好,见信如唔:


    东望县里秋风重,落笔无书心竟空。惟恐双亲含怨怼,点点洇透复几封……”


    张明贤落笔成空,墨汁染透了宣纸,写了一遍又一遍的信,最终还是鼓起勇气送出,即便也许依旧等不到回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