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第53章 盘问

作品:《她靠画图拯救苍生

    齐恒之得了指令,便只能想着法子将昌平帝的安排落实了,自开年来,东方大大小小的城镇数不胜数,来梁溪的人也数不胜数,有人来了又有人走了。


    到底是上级直接安排的活计,齐恒之也不能敷衍,但查完年后的入城路引、又翻遍客栈大大小小、依旧是一头雾水。


    宋寒声听闻齐恒之近日为了找人一事愁的整日里睡不着,赶忙抱着卷宗来到梁溪府衙查阅。


    “齐大人,哟,你近日是做贼去了?”宋寒声见齐恒之眼下的乌青,直笑的开怀,手中拿着卷宗也未曾放下便拍手叫好。


    齐恒之听着宋寒声的风凉话,只觉得额角青筋突突跳起,果然这人来此,准没好事:“比不得刑部,宋大人还能得空来串门。”


    “哪里哪里,我这不是带着卷宗来办理公务了么,刑部多压抑,整日里不是看卷宗就是审问犯人,时不时还得上点刑,我这般风光霁月的明媚人儿都压抑惨了。”宋寒声上下打量着梁溪府衙,打穿过入门的青石影壁,竹影摇曳,曲径弯折,花团锦簇,芬芳扑鼻,最重要的是敞亮啊。


    “啧啧啧,瞅着还是齐大人这环境好。”


    齐恒之看着宋寒声佯做陶醉的模样就来气,出声呛道:“不若这府尹的职位让宋大人兼着,这样好的环境便能日日看着了。”


    宋寒声将手中卷宗放到齐恒之的桌案上,又从一旁搬过去一把太师椅,垫上柔软的垫子,将齐恒之的桌子清了一小块地儿出来毫不客气的坐了过去,一见这熟练程度便知这事常干。


    “齐大人不愧是中流砥柱,入城记录这般细致的登记都能想着,若是宋某人怕是想破了脑袋也不知晓如何找着东方来的女人。”宋寒声抬眼看着看着天花板又看着齐恒之桌上几打书册记录:“毕竟梁溪啊,整日里来来往往人这样多。”


    齐恒之见宋寒声那种无所事事的态度就来气:“若是不会说话,可以闭嘴,没人拿宋大人当哑巴,当心我叫人将你打出去。”


    宋寒声察觉到齐恒之准备动真格,立马闭嘴,又看着齐恒之转移话题:“哎?齐大人准备如何找人?”


    “没有思绪,来来往往这么多,这上哪儿找去?”齐恒之靠着桌案扶额,长叹一声。


    宋寒声见齐恒之如此忧愁,手肘撑着桌面顺势滑到齐恒之跟前,手背撑着半张脸颊,一张大脸顺着桌案滑到齐恒之面前:“不若你让他们互相检举,若是有形似的人大可告到县衙,届时送些奖赏就是了。”


    “这不是瞎搞么?宋大人平日里就是这样断案的?”齐恒之听了宋寒声的建议,当即拍了桌子,宋寒声避免被波及,赶紧撤回自己位置。


    宋寒声接上:“我哪里是瞎提建议,不过是实事求是罢了,左右你也找不着人,不如让他们自己检举,届时你你只需要带着人核对便可,是否真的形迹可疑,还不是得齐大人你查。”


    齐恒之最终还是听从宋寒声的建议,在公示栏发了告示:针对前些日子术士传言,若是有行迹可疑东方来人,可向衙门检举,有赏银。


    一时之间东方来做生意的人闹得人心惶惶.


    但后来发现衙门也不会无缘无故拿人,若是胡乱检举核对过口供后便将人放回去了。


    公示挂上了几日,陆陆续续有人检举,大家发现随意检举没了效用,来人也渐渐变少,齐恒之从最初挨个挨个问人问到头疼再到后来无人问津。


    而此刻,刑部宋寒声那边却是收获匪浅,察觉到这玉石与鱼分明就是两个地界的,玉石是血色的玛瑙,这种石子喜水,需要被水常年浸润,而梁溪只能算得上气候宜人,绝非雨水充足的地界,若找着这种石头起码得打南走上几百里的云岭府,而梁溪的鱼怎么可能将云岭的石头吞入腹中?


    当宋寒声带着自己新查明的成果找上齐恒之时,却发现有一年轻男子找上,说自己知晓一个奇人,来自东方,索性宋寒声便留下来旁听。


    “齐大人,草民崔颐和,东望县人,草民知晓这邪祟缠身的怪人是何人。”崔颐和衣着破烂,身上的破洞出用各色碎布拼接缝补,瞅着粗糙的针脚想必是此人自己缝补上的。


    “是何人,怪在何处?”齐恒之问,宋寒声将手中证据放到桌上,又掏出了那把心爱的扇子扇着胸口故作风雅。


    齐恒之瞧着宋寒声作态,内心鄙视。


    崔颐和又道:“此女名唤姜樾,东望县人,画的图能摄魂!”崔颐和掏出前年姜樾为他母亲画的肖像,将图展示在齐恒之面前。


    “姜樾家本来极穷,其父好赌,两年多以前姜樾芒种累晕了,眼瞅着都没气了,人确活了过来,接着便是没过多少日子便克死了父亲,父亲丧期亦不曾守孝……”


    崔颐和突然神神叨叨,又好似害怕极了:“而且她的图,能摄魂……”


    “如何摄魂?”齐恒之再问。


    “前年大水,我母亲死了,回到家中整日睡不着,直到这姜樾为我画了肖像,收了我足足二十文银子!可收了这画却大病一场,再还蒸蒸日上的生意被合伙人捐款跑路了,妻跑子丧,原本和睦的家就此只余我一人苟且偷生。”崔颐和浑身发抖,面部哆嗦,像是遇到什么极为害怕的事情。


    齐恒之看着那图,绘画用具并非水墨,说不上是何物,但与人极为相似,说是一模一样也不过分,这般水准的画二十纹银实属不赚钱,但依旧回复了崔颐和。


    但崔颐和所言属实离奇,而这作画用具更是闻所未闻。


    “好,本官知道了。”


    齐恒之隐约记得见过姜樾这个名字,在进城记录与买卖房屋记录中都出现了,便安排人给崔颐和弄了身衣裳,买了点吃食,找了间空房子安顿。


    崔颐和与人做生意被卷跑了钱财,由于是些见不得人的隐私活,也不能报官,便流落到这般境地,在牙行遇着姜樾时未曾注意,但衙门发了告示后纠结了许久才决定,秉持着死道友不死频道的观念,最终还是找上了衙门。


    姜樾在家中画图,准备多画几张姚华年的肖像,多送几处,找人帮着一同找人,直到门口传来一阵粗暴的敲门声。


    “阿姐,我去。”宋秦出去采买,家中只剩下了姜樾与姜成颂,姜樾在作图,姜成颂不愿扰了她的思路,便主动请缨。


    姜成颂打开门,门口伫立着几位壮实的男人,男人们身着青袍、头戴尖角帽、腰间挂着一柄长刀。


    为首那人从怀里掏出一块镀金腰牌,下坠红缨。


    “你是姜樾?”衙役记得姜樾是个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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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见开门的是个男人,便问。


    “官爷可是有什么事?”姜成颂不解,自打来了梁溪,姜樾几人只出门赚银子和找人,与人争执也不曾有,实在想不通为何衙门的人找来。


    那衙役冷哼一声,态度恶劣:“有人举报,牵扯进姜樾,我们大人请过去一趟。”


    姜樾见姜成颂许久没有回来,便放下手中的画笔,来到门口,衙役看见一女子出门,用手中刀柄将姜成颂推到一旁,刀柄指着姜樾胸口。


    “你就是姜樾?”


    “正是。”姜樾外出时隐约听了些传闻,心头有些不妙,但找上门来,也不能拒绝。


    毕竟这是在古代,不是民主社会。


    “那你跟我们走吧。”衙役说罢双眼紧盯着姜樾,生怕她跑了。


    “容我收拾一二,再同你们前去。”姜樾回屋收拾了些东西,没花上多少时长。


    姜樾拉着姜成颂回到屋子里,衙役几人对视一眼,分开将姜樾家四面围住,大门更是严守死守。


    “阿姐,你可知发生何事?”


    “近日那个什么邪祟的传闻,你得空去外头打听一下,应当没什么大事,许多人都放回来了。”姜樾时间紧迫,只收拾了一个荷包,藏到袖袋里头,又拿了张姚华年的画像,细细折好放到包里挂在腰上。


    姜樾收拾好后,便跟着一同前去。


    “官爷~可知大人找小女可有何事?”姜樾声音柔和,像一阵清风拂过。


    那衙役听完心头一软,面上却铁面无私,并不搭理姜樾,只冷冷地甩出一句:“见了大人便知道了。”


    姜樾见此,一路无言,但凭着这态度,想必没有什么好事,在衙门里工作的,惯会见人下菜。


    见到齐恒之时,姜樾第一次在古代下跪。


    “大胆!见着齐大人为何不跪!”


    从前与张明贤相处时,他并没有任何官架子,二人相处与朋友一般,甚至还冲到张明贤家中呵斥,思绪至此,姜樾不由得心口堵得慌,但她知道,这是避不开的。


    “民女姜樾,见过齐大人,窥见大人威严,心中震撼,一时忘了规矩,请大人恕罪。”姜樾低头,看着地上的青石板砖,说罢便一言不发。


    齐恒之得知宋寒声那查到了蛛丝马迹,照理来说能确定此事是人为,绝非什么夜观星象所得,但就这档口,却有人来举报,甚至还持有证物,也不得不细细盘问了。


    齐恒之拿出崔颐和上交的画,丢到姜樾面前:“这画可是你所作?”


    姜樾拿起那张画,仔细打量,但时隔太久,早已忘记是何时所画,只是熟悉的线条和色块,还有特殊的炭灰,确实是她的手笔,再没有人能绘出。


    “正是。”姜樾低垂着眼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那姜姑娘可有师承?”齐恒之再问。


    “没有,幼时家贫,但又热爱绘图,便在家里用烧剩下的草木灰在地里乱画,自学的。”姜樾声音越来越小,提到家贫时还透着几许自卑和底气不足。


    姜樾将贫苦女子的软弱发挥到极致,她想到了前世由于穿着缝缝补补的衣裳到学校去,被同学奚落时,情绪一下子涌上,那种无力改变的困境,与这个时代的女子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