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试探

作品:《万人迷假公主靠驭鬼破案

    火星子噼里啪啦,魏渊觉得有些吵,忍不住抬手掩了掩耳朵。


    一抬手,只觉得一阵钻心似的疼痛,几乎是同时,一道清冽的声音响起:“别动!”


    一只手止住了她的动作。


    疼醒了。


    这声音……是云归妄,魏渊睁开眼睛望着他,见他只着一件中衣,再一低头,他的外袍竟然搭在自己身上。


    袖子还撕破了。


    两人在山洞里,山洞里拢着火,火烟中有一股奇怪的味道,定睛一看,火中除了柴禾,还有一把不曾烧干的药草,就在魏渊观察中间,云归妄又从一支竹筒中倒出一些,添了一把进去。


    魏渊猜想,这是用来驱逐野兽或者蚊虫的草药。


    山洞外夜色如墨,隐约能听见水声。


    “滚下山崖的时候,殿下不会自保,受了些伤,草民方才已经替殿下包扎过。”云归妄说:“幸好山崖不深,崖下又有水,当时草民又未曾走远,否则真是吉凶难料。”


    是了,有水,魏渊记起来了,当时两名刺客并不恋战,一招一式也并不是奔着要她姓名而来,仿佛与她缠斗只是为了把她打下山崖,落下山涧后,魏渊运气不错,落在一处水潭中。


    虽然生前是云州人氏,但毕竟是高门大户之女,小时候学过凫水,落水后,拼着最后一丝力气爬上了岸。


    再后来的事情……魏渊晕了过去,便不是很清楚了。


    昭公主这具身体,到底还是太过虚弱了。


    魏渊依稀能感觉到此时自己起了热,兴许正因如此,云归妄才特地为自己添了衣。


    也不知他是怎么做到的,魏渊躺在这里,并未觉得不适,落水湿透的衣物早已干了。


    “孤能坐起来吗?”魏渊问。


    她害怕伤势加重,不敢擅动,黑亮的眼睛盯着云归妄,问道。


    “可以。”云归妄伸手扶了她一把:“只是小伤,右臂不要乱动就是了。”


    确实,右臂隐隐作痛,魏渊暗自叹了口气,莫名其妙受了伤,又不知道要将养多久。


    “现在大约是什么时辰?”虽然没有抱太大希望,魏渊还是开口问了一句。


    “戌时。”云归妄仿佛知道魏渊心中所想,沉吟片刻道:“若是卫率中能有人将此事及时报予大部队,想来……最晚子时,昭公主卫率便该找到此处了。殿下不必过于忧心。”


    魏渊听罢“嗯”了一声,又不再说话了,只是静静看着对面的人。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那日刺驾案发生之时,使暗器那一伙有人落网,如果对方主谋还算警醒,此时就不应该再派人来——或者说,就算是再次派遣,也应该是派人劫囚。


    她早想到了这一点,在两个月儿那头,已经命人将生擒那两名刺客药昏了放在囚车里,做了个请君入瓮。不过,想来并无人劫囚,魏渊与弦月约好了的,如果有人冲着这二人来,则放另一种信号。


    那么是使飞刀那一伙?更不可能,她敢确信,参与此事之人要么不知情,要么忠心耿耿,绝对不可能走漏风声……不,若说不忠,确有一人难以保证。


    魏渊不动声色地瞥了云归妄一眼。


    此时云归妄对坐一边,分明还是那副神情那副仪态,可无端让人觉得不对劲,有一个想法在魏渊心中逐渐成型。


    莫怪上位者多疑,实在是身家性命贵重,可现在开口,万一云归妄突然暴起伤人,又当如何?


    该当如何?一时间魏渊竟然有些拿不定主意。


    最终还是决定赌一赌,她轻轻唤了一声云归妄。


    不是云卿,只是云归妄。


    “云归妄。”魏渊没有斟酌,表现得同云归妄一样笃信:“那两名刺客,其实是冲着你来的吧?”


    她紧紧盯着云归妄的眼睛,脸庞,动作,期待能找到什么证据,来支撑这一猜测。


    是的,猜测,笃信是装出来的。


    她在诈他。


    然而云归妄并没有像魏渊想象中一样,有什么冲动之举,忙于辩解或一时呆滞,他只是微微抬起头来。


    昭公主这具身体身量不矮,可架不住云归妄身长八尺,这样挺直背,竟然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


    “冲着我来?”云归妄仿佛觉得有些好笑:“草民只是一介布衣。”


    他似乎一点也不意外,魏渊不放过他任何细微的神情,他应当是知道自己今日露出了马脚。


    不过云归妄的回应并不高明。


    “云卿这话说的。”魏渊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佐证,心满意足,打量着云归妄:“为什么一定是刺驾的?为什么不能是云卿曾经的仇家寻仇呢?”


    云归妄果然色变。


    看得出他不经常骗人,挺直腰那一瞬间心念转动再快,到底还是露出了破绽。


    “如果刺客是来杀孤,那两名刺客明明有更好的动手时机,却就那样放任时机溜走;即便是在你坠崖之后,也不至于只把我打落山崖而不杀,应知此前刺客无一不是奔着取孤性命而来。云卿,你的同伙,可不太擅长伪装啊。”魏渊只是挑最明显的两条疑点说出来:“何况依云卿武艺,莫说是两个,便是十个,想来也能全身而退,孤可还记得在河东道时你一人鏖战异族的英姿啊。”


    她又在诈他了。


    但这回,云归妄不再上钩,低着头拨弄火:“许是这两名刺客蠢,再者,草民学艺不精,身手欠佳,是早就回禀过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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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的。”


    魏渊才不理他,自说自话似的:


    “方才孤昏睡时,云卿已经与同伴交涉过了吧?”


    到这时,云归妄才露出意外的神色来。


    魏渊不语,只是冲他挑了挑眉。


    云归妄的鞋底沾了红泥,魏渊悄悄看过,自己的鞋底却只有黄泥,足以说明云归妄在这一两个时辰里,去过魏渊不曾到达过的地方,这些倒不是铁证,火上烤着鱼,他大可以说自己是走远了些捕鱼去了。


    此外,云归妄身上中衣发皱,并未干透,甚至都不如魏渊身上干爽——那么在魏渊烤着火,而云归妄未曾烤的时候,他又做什么去了?捕鱼吗?


    巧了,魏渊初入教坊司时,因是罪籍,为当时的行首姐姐们熨过许久的衣服,她知道将湿衣烤至这般样子需要多久——不过一两刻钟,也就是说,云归妄在外足逛了一个半时辰,只是捕鱼杀鱼洗鱼,需要这么久吗?


    可若是在这一个半时辰中添上见一个人的行程,就合理起来。


    当然只是猜测,可猜猜又无妨,兵不厌诈啊。


    更不要说,如若不是此时时间紧迫,魏渊还可以试着招魂,山间不可能没有游魂,届时一问便知。


    “殿下说笑了。”谁知云归妄很快平复下来,神色重归泰然。


    他说魏渊说笑,可是一句也没有辩解,这样的态度,几乎就是认下了。


    为什么认的这么轻易?


    而想到魏渊初醒时二人的对话,几乎是立刻,魏渊有了个猜测。


    为什么?当然是因为,不止魏渊一个人会有所猜测。


    果然,只听云归妄在噼里啪啦的火星子爆炸声中缓缓道:“殿下此前缠绵病榻,几乎不测,可某日一朝便痊愈,这几日竟然生龙活虎。想必殿下府中典医知道此事,一定喜不自胜。”


    他说这个做什么?魏渊一时有些不明白,但还是不轻不重碰了一句:“云卿在孤府中营生,不思为孤献计分忧,亦不思为孤看家护院,整日里盯着孤病愈与否,倒是不知是何居心?”


    “这有什么要紧?云某只是一介布衣,便是有什么缘故,也不碍国事。”这样说着,暗流涌动,云归妄居然还有闲心将手中烘烤半天的一条小鱼儿递到魏渊手里,漫不经心道:“口味不佳,只供殿下果腹。”


    居然又认下了?魏渊暗自皱眉。


    忽然,魏渊意识到了云归妄将要说些什么,寒毛直竖起来。


    方才炸响的惊雷再度掷回,云归妄冷沉的话伴着锐利的目光:“倒是云某想要问问姑娘,知不知道冒充公主,可是杀头的大罪?”


    魏渊听见,却松了一口气,面上不显,只是把眸色沉下去,大喝一声:“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