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结盟

作品:《万人迷假公主靠驭鬼破案

    到底还是高看了云归妄。


    初做鬼时,魏渊曾听有些游魂闲谈,说有些隐士高人眼光毒辣,能一眼揪出夺舍的魂魄,云归妄修的是剑道,谁知道他是不是有些道行?


    方才猜到云归妄有可能抛出自己并不是真公主这个猜测时,魏渊的心几乎悬到了嗓子眼里,只怕他下一刻便要拔剑出鞘降妖除魔——天知道她堂堂恶煞,地府钦点,借尸还魂之后竟连一点防身的本事都没有,要是真死在一名小小剑修手中,可真应了句“出师未捷”。


    好在,他到底道行不够,不曾赌怪力乱神。


    “就算草民放肆吧。”云归妄摇摇头:“殿下应当是知道的,草民应下殿下之召,不过为报当时相助之恩。”


    相助,这个词颇为微妙。几乎只一瞬,魏渊便懂了他的言外之意。


    奇怪,他对昭公主仿佛并无多少诚心实意的感激。


    一时也不知,该庆幸他此刻表衷心,还是该丧气自己已经铁板钉钉受了怀疑。


    那句“放肆”已经是魏渊能够想到的,最贴近昭公主身份的喝斥,可还是没能打消云归妄的疑心。


    或者说,他从一开始便笃定?


    可是,魏渊还是不明白,云归妄是从哪里看出来的?


    明明与昭公主只有几面之缘,明明与昭公主根本谈不上熟悉,明明……


    “好奇,是也不是?”魏渊思索时,会不自觉咬唇,也不知是哪里戳中了云归妄,只见他又笑笑——他今夜仿佛心情很好,魏渊居然得见他的笑容,兴许是见到了同伙,魏渊想。


    “长公主殿下根本不会凫水。”云归妄又往火里撒了一把草药。


    诚然如此,诚然如此,可……竟然是因为这个!


    魏渊用力闭了闭眼,悔之晚矣,可生死关头,出于本能,藏也是藏不住的,因此露了馅,也是防不胜防。


    不对!


    “当时你就在一旁看我在水中挣扎?”魏渊逼视着云归妄。


    不然怎能发现此事?亏得魏渊还以为无人能来施救!


    “殿下怎地这样想?”闻言云归妄叹了一声,言辞不知真假:“恰似六月飞雪啊!当时我落得稍远,赶来时,眼见殿下自行上了岸。”


    魏渊默然,想来是如此,一整夜二人交锋,云归妄都未有丝毫恶意——否则自己早就身首异处了。


    追究这些已经没有意义,平息片刻,魏渊重新躺下,盖上云归妄的外衣。


    这外衣上不知染了什么香,初闻让人觉得安宁,此时魏渊只觉得烦闷,不由得往下扯了扯。


    在魏渊原本的计划中,点破云归妄设计夜会同伙之事,拿住云归妄的把柄,魏渊敢赌,只要她不过度激怒云归妄,云归妄便不会杀她,相反,兴许话说得漂亮些,还能哄得云归妄供她驱策。


    可现在好,既然互有把柄,为免两败俱伤,最好便谁也不要想着拿捏谁。


    “孤自落水起了热,一直昏睡,想来,是喝了御医熬得汤药后才醒转的。”她闭着眼,闷声道。


    谁料云归妄竟然就这样不依不饶起来:“殿下垂问草民秘事,草民也认了,难道就这样当作无事发生吗?”


    知人知面不知心,这位枯逢剑,竟然是这样一个无赖吗?


    魏渊支起上身看他,却不慎碰到了右臂,“哎呦”一声。


    云归妄大惊,忙双膝向此处一跪,伸手来托,衣角不慎叫火一燎,燃了起来,魏渊下意识要替他扑灭,却根本挣不开他托着自己的手。


    好在云归妄动作迅速,扶稳魏渊后,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短刀,将起火那半片割断。


    魏渊狐疑地看着云归妄,不知是不是自己多思多虑,总觉得自从跌落崖下,云归妄待自己的态度可谓大变。


    仿佛……分外殷勤、分外耐心,他本人的心情亦分外灿烂。


    而且更要紧的是,自从魏渊在崖下醒来,只觉得云归妄通身孀妇一般的气质虽然不能说一扫而空,但也着实淡了许多。


    是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魏渊一时还看不明白。


    抑或是说,这人前几日一副悲戚之相都是装出来的?可若是如此,又是为了什么呢?


    此时云归妄托着魏渊的右臂打量,见无事,仿佛松了一口气,语似揶揄:“早闻殿下曾师从名家,武艺虽算不得高强,可也不至于如此……冒失。”


    这是刺她是个冒牌货。


    魏渊还是不甘:“只是凫水一事,云卿便为孤定了罪?”


    “当然不止。”云归妄摇摇头:“昭公主是真心稳重,不是会拿箭匣拍打下臣面颊之人。”


    “孤偶尔起了玩心,不可以么?”他还记得这事,还特意把这事拿出来说,魏渊有些无奈,早知如此,便不作弄他这一下。


    “殿下说什么便是什么吧。”可显然云归妄没有相信。


    “你对孤倒是了解。”魏渊瞥了他一眼,依然不肯承认自己不是昭公主——万一上面这些都是云归妄诈她呢?


    “当然。”云归妄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突然露出一点缅怀的神情:“毕竟是旧交。”


    顿了顿,他又慢吞吞补了一句:“我是说,和昭公主。”


    魏渊眉心一跳,竟然是故人?!


    都怪那该死的不靠谱的地府,恐怕这云归妄云少侠也在魏渊不曾获得的昭公主的记忆中。


    天杀的!


    魏渊在自还阳回来,在别人面前一向战战兢兢,只有在云归妄面前露了些许本性,一来是憋得狠了,二来是掂量着云归妄与昭公主不熟——毕竟是几个月前才从外地碰巧救回来的,救回来之后,又连话都没说过几句。


    到底是什么时候有的“旧交”?魏渊百思不得其解!


    “我倒奉劝姑娘一句,往后收敛些,熟悉昭公主的人多了,可不是每个人都同在下一般,瞧出来了也不言语。”云归妄淡声道。


    “我倒还要多谢云少侠提点了。”魏渊不让口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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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端公主架子毫无益处,魏渊索性不再自称“孤”。


    云归妄瞥了她一眼:“那么,我还要不要称你一声‘殿下’?”


    “总归都是依你。”魏渊知道云归妄想必已经笃定,更说不定手里捏了什么不曾言明的证据,也不再犟嘴。


    略一沉吟,魏渊道:“我本姓寇。”


    半真半假,当年在教坊司时,魏渊花名蔻云,不过是取一个音同字。


    知道了对方这么大一桩秘密,总归要投桃报李说些什么,不然魏渊总怕叫云归妄灭了口。最好再拉拢拉拢,看现在情形,云归妄潜伏在昭公主身边亦有图谋,若是能达成同盟,总比白白树敌要强。


    “寇……”那一瞬间魏渊觉得自己有些眼花,云归妄不知为何笑了一下,那笑容转瞬即逝,几乎让人疑心是幻觉:“好,寇姑娘。”


    “那么,寇姑娘扮作公主,又在图谋什么呢?”云归妄理理衣衫,又去拢火堆,就势问。


    问这样直白的话,头也不抬,真就像闲叙一般。


    “总与少侠无关。”魏渊仿佛知道他想要做什么了。


    “怎会?”云归妄佯装诧异:“兴许哪日,姑娘需要在下效劳呢?”


    话已至此,魏渊已经明白了。


    “说得这样好听。”魏渊明白了,忍着冷笑:“究竟是谁需要谁呢?”


    难怪,今夜云归妄这样坦诚,又这样殷勤,魏渊起先还以为云归妄中了邪,原来是在这里等着。


    “你今夜夜见同谋,你们的密谋,需要公主襄助,是吗?”


    一瞬间云归妄仿佛有些愕然,若不是魏渊眼尖,恐怕当真要错过了。


    这很难猜么?何必如此惊愕,魏渊仿佛感受到一种被轻看的不忿。


    然而很快,这愕然被很好地收起来,换上一副熨帖到假情假意的老谋深算。


    “啊,是啊。”云归妄笑得像只狐狸:“是有一些事,如果有姑娘相助,或许会更加顺利。”


    魏渊不语。


    “当然,若姑娘有何差遣,妄也必会投桃报李。”云归妄还在加码,似乎的确诚意十足。


    “若我不肯合作,恐怕明日,陛下案头,便会摆上一份陈情表?”魏渊忍不住讥笑。


    “怎会?”云归妄答得真诚:“云某是诚心同姑娘结盟的。”


    他自把“结盟”两个字说出来,倒省了魏渊一番口舌。


    正是了,聪明人,才不会两败俱伤。


    “好啊。”魏渊也爽快:“既然如此,不若云少侠先同我说说,你潜伏昭公主身旁,有什么图谋?”


    “不可说,不如姑娘先请?”他果然同样谨慎。


    相视片刻,魏渊便是一笑:“既然都不可说,先不说便是了,未来守望相助即可。”


    这是对双方都有利的提议,云归妄点点头,看样子正要附和,山洞外却忽然传来扰攘之声:


    “蓝将军,那个山洞里有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