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契约

作品:《被夺舍后与师兄成婚了

    白栀也没管地上碎掉的玉佩,心情很好地眯着眼睛。


    这块玉是谢家和白家的信物,相同的玉佩谢濯身上也有一份。


    只是来头比较令她膈应。


    谢白两家是名门世家,利益往来密切,谢夫人与白夫人更是多年至交,感情良好。


    于是两人一拍即合,定下了小辈的婚约,以玉佩为信物,约定到了成婚年纪就将两个小辈撮合在一起。


    只可惜她与谢濯相看两厌,半点也合不来。


    好在得了仙缘,两人彻底分开。脱离了凡人的行列,那一纸婚约自然不作数了。


    唯有玉佩留了下来。


    日头西落,光线暗了下来,没那么刺眼了。白栀的身体虚的厉害,唯有这时会好一些,她试着调动着体内的灵力催动法术,全身如针扎般疼痛。


    果然失败了。


    没有灵根的身体,如一个扎破的气球,不断地往外泄露着灵力。


    白栀擦掉额前因疼痛而生出的冷汗,歇了一会儿,又继续尝试着。


    心里是越想越气。


    身体被夺舍期间,愣是一点修为没有增长,她的修为停在金丹三阶,再无丝毫变化。


    丹府中的先天苦竹能让她修炼起来事半功倍,夺舍者是怎么做到十年期间一丝修为没涨的?


    她探视丹府,失了灵根后,结成的金丹已经变得黯淡无光,像是蒙着一层灰。


    白栀决定不继续折磨自己,倒头就歇下了。


    她做了个梦。


    山门口,谢濯背对着她看不见表情,只是站在那里,也没同她说话。


    她披着薄纱一步步走向他身边,柔情脉脉地望着他的背影,轻声唤道:“谢仙君……”


    谢濯回过头,不似往日冷脸,缓缓扶住她。


    她靠在谢濯臂弯,眼睛一眨一眨:“天寒风大,我旧疾未愈,谢仙君下次来玉兰小筑门口寻我可好?”


    谢濯抿着唇角,眼睫低垂。


    显然是一副被打动了的模样。


    她惊喜地望向谢濯,眉眼弯弯:“你答应啦?我一直想让你来看看我住的地方,如此一来,我们以后就不必在山门外见面了。”


    谢濯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白栀……白栀被魇住一般,无法控制自己的反应,只能看着自己扑到谢濯怀里,一声声唤着“谢仙君”。


    一定是今日陈芷来时提起了谢濯致使她做了个这么荒诞的梦。


    起初她还是冷眼看着,直到看到自己扑到谢濯怀里,终于控制不住地干呕出声。


    呕着呕着,梦境散了。


    白栀缓了会才起身,天刚蒙蒙亮,她这一觉睡的并不算长。


    窗外少了点嘈杂声,白栀却不适应了。


    今天陈芷和那女修并没有来。


    白栀无意识地摩挲着脖颈间空荡荡的红绳。十年的时间足以消磨掉她的痕迹,将那个人的形象刻在“白栀”的身上。


    将体内残余的灵力游走了一遍,刺痛让她的神智清醒了一瞬,昨日陈芷透露出了一条信息,她的性命是谢濯保下来的。


    谢濯,剑尊沈玉光之徒。


    踏入仙途之后,白栀便很少见到谢濯了。偶尔仙门有试炼和其他活动时,两人能隔着人群相见。


    上一次与他同处,还是在仙门组织的论道大会上。


    参加论道大会的门派太多,因此分了东西两个场地进行。长青门分在东场,抽到的是“论”的部分。


    白栀跟一群胡子发白的长老们辩得口干舌燥,中场休息时,与一群剑宗弟子擦肩而过。


    少年剑修们兴高采烈地围着中间的修士说着什么。


    “大师兄!剑尊的私库中到底有多少把剑啊?”


    “师兄,‘洗砚’还在吗?在的吧在的吧,它长的那么丑,你肯定不会选它的!”


    “摸摸师兄本命剑,保佑我今天比赛顺利……”


    “那我也摸摸!”


    白栀捧着古籍站在原地复习,眼皮都未曾掀动一下。


    “咦,这不是白栀师姐吗?”


    被簇拥在中间的人没什么反应。


    “罢了罢了。”其中一个弟子拽了拽那人袖角,“快走吧,马上就到我们剑宗了。”


    乌泱泱的人群瞬间在眼前消失。


    “大师姐?”身后的女修焦急地喊了一声,在看到她捧书站在原处时松了口气,“下半场快开始了,对了,我刚刚看到剑宗那群修士往东场的方向来了,说不准武试场会跟他们对上。”


    白栀啪地一声把书合上,皱眉看着来人,好半晌才想起对方的身份。


    女修名唤宋楠,前两年刚转入内门,与其他修士的关系很好。


    宋楠呼吸有些急促,鼻尖上还沁着汗珠,一双眼担忧地望着她。


    “对上就对上,是我们长青的法修打不过他们剑修吗?”


    宋楠苦笑一声:“也不是打不过,就是那群剑修下手太黑,我们几个之前打的那一场,回去躺了足足五天,身上还是青一块紫一块的。”


    意识到自己说了太多,宋楠立刻止住话头,眨巴着眼睛看她:“大师姐,你可要替我们报仇哇!”


    白栀冷着脸,嗯了一声。


    “大师姐,还有什么术法能让我们小小临阵磨枪一下的?到时候倒在台上显得也好看一些……”


    宋楠身侧又钻出几个内门修士,皆是一脸憧憬地望着白栀。


    书到用时方恨少,大家从来没有这么渴求过知识。


    白栀放下书皱眉,“我只演示一次,输了别说是我教你们的。”


    几个人齐刷刷点头。


    宋楠笑笑。


    她们大师姐看着不好相处,实际上意外的好说话。


    白师姐修为高,只是不跟她们在一起玩。宗门的任务,白栀是冲在最前头的,每年的术考,也总是她蝉联魁首,偶尔还会教他们法术,混过长老们的临时考核。


    有这样一位大师姐,她们嘴上不说,心里都是很高兴的。


    一群人围在白栀周围,朝着东赛场的方向离开。


    白栀把术法掰开揉碎给她们仔细讲了三遍,确保没出什么岔子,这才润了润喉准备上场。


    回身时,几个女修用新学的扩音术法在人群中大喊:“白师姐加油!”


    见她望了过来,连忙一抖手臂,歘的一声。


    不知从哪寻的两张布条被抖开。


    只见布面上用术法写了几个潇洒随性的大字,还变幻着颜色,扑闪扑闪。


    ——拳打仙门百宗,脚踢剑宗师兄。


    ——师姐无敌!


    白栀压住上扬的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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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为何忽然往休息区望了一眼。


    还没到剑宗的场次,修士们暂时在这里歇整,安静的休息区却爆发出一阵阵的欢喝声。


    谢濯正横剑架在一名剑修的脖颈上,显然是在与人切磋。


    他收剑,仰头,与台上的她对上了视线。


    半晌,冷冷别过眼。


    那一场白栀不出意外地胜了。


    她没管簇拥过来的师弟师妹们,抱着点一较高下的心思探向东场的武试区。


    与这边的哄闹不同,武试区寂静得连地上落根针的声音都能听见。


    白栀怀疑自己放出的神识出了问题。


    “东武场,观剑峰谢濯——三试全胜!”


    意料之中的结果。


    白栀扯了扯唇角,准备收回神识。武试区爆发出一阵欢呼声,在纷乱嘈杂的之中,一道脚步声笃实地踩在了那道神识上。


    哒。


    哒。


    一声又一声。


    停顿在屋外。


    她回首去看,外面日光渐盛,将一道干练的身影映在窗前。


    白色道服,身负长剑,气息都未刻意掩藏,冷冷地站在窗外,看不见面上表情。


    白栀眯着眼睛,冷声道:“谢仙君,你挡着光了。”


    谢濯一动不动:“为什么摔了玉佩?”


    刺目的日光映入眼帘。


    白栀顺势望去,右侧是绿葱葱的竹林,左侧仍处在一片昏暗之中,光线晕染在人影处,化出了白色的长袍。


    二人前往仙门之前,被双方的长辈按着头在玉佩上结了丝联系。换言之,一方出了事,玉佩损毁,另一方能感应得到。


    看了看地上的碎片,白栀觉着谢濯来这一趟恐怕存了收尸的心思。


    于是懒洋洋道:“心情不好。”


    她坐在床上,正对着窗,这个角度让她仰视着谢濯。


    曾在人群中对视那人,现今已经得让她仰起头看了。但身体实在无法继续维持着站立的姿势。


    谢濯的脸依旧隐在暗处,白栀看不见,却能知晓他的视线并没有落在自己身上。


    “谢某同样心情不好,那便撕了契约如何?”


    那声音平淡如水,一贯是谢濯对她的态度。


    白栀迟疑了一下,她什么时候与谢濯立过契约?也就恍惚了一瞬,想明白是夺舍者拿着她的身体干的。


    她皱了皱眉:“什么契约?”


    想到夺舍者的所作所为,白栀心中闪过几个最坏的念头,她都能勾引道君了,其他没下限的事情未必干不出来。


    谢濯追问道:“大师姐这次又失忆了?还是说又被夺了舍、下了蛊、被人喂了什么没有解药的毒,需要装作忘记我们之间的约定。”


    白栀呼吸一滞,掀开眼皮抬头望他,白袍影影倬倬挡在窗外,逆着光依旧看不见谢濯的脸。


    她准备好的说辞泡汤了。


    果然夺舍者不会给她留下解释的机会。


    白栀冷笑一声,呛声道:“怎么就不能是我和人立的契约太多,忘了和你谢仙君定的是哪一份。”


    果然她还是无法和谢濯和睦共处。


    过了十年,长的依旧是个人形,可性子还是那个讨人厌的性子。


    跟当年趴在她窗头拔她种的花草时一样恶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