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说跟班长之间没什么，我昨天晚上看你们俩那气氛就不对！”早读刚结束，蒋明明就迫不及待地把以宁拽到走廊拐角，活像只炸毛的小猫。


    以宁无奈地看着她夸张的表演："我说要好好学习是真的。"见蒋明明眯起眼睛，她又轻笑着补充："不过...如果将来能考上同一所大学......"


    "我就知道！"蒋明明眼睛瞬间亮起来，活像发现了宝藏，"你果然喜欢班长！"


    "喜欢能当饭吃吗？"以宁戳了戳她的额头，"现在最重要的是好好学习。"干净帅气的少年确实令人心动，但是她不能耽误未成年啊。


    蒋明明突然正色："可是互相喜欢却不能在一起，多可惜啊。"她掰着手指数起来，"万一班长变心怎么办？你遇到更好的怎么办？"


    "那就说明缘分不够。"以宁笑着摇头，看蒋明明急得直跺脚的模样，心里泛起暖意。这个总是为她打抱不平的姑娘，前世也是这样固执地守护着原身。


    时间过的很快，半个月的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以宁也已经完美融入了初中生活。


    这天清晨，郑云霞边盛粥边嘱咐："今天我和你爸带小峰去你外婆那边，我跟你奶奶说了，晚上在灶上给你留饭。"


    堂三舅爷的丧事，大人们自然要出席。至于晚自习的学生，不去也无人置喙。


    夜色如墨时，以宁推开了家门。屋内静得出奇，只有挂钟的滴答声在空荡的堂屋回响。她慢条斯理地吃完晚饭，洗漱完毕，然后，安静地等待。


    "咚咚咚"。


    敲门声如约而至。


    以宁勾起唇角，眼底却结满寒霜。这一天，她等了很久了。


    门外的孙国超满身酒气，眼睛里的欲念几乎要溢出来："你婶婶回娘家了...小叔来看看你。"他不请自入，反手锁上了门。


    "灶上应该还有饭菜。"以宁站在原地没动，声音平静得可怕。


    孙国超大剌剌地坐在沙发上，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过来陪小叔说说话。"他舔了舔嘴唇，"那个毛头小子还缠着你吗？"


    "那是我们班长。"以宁一步步走近。


    "毛头小子懂什么。"孙国超突然伸手，"让小叔教教你..."


    话音未落，水晶烟灰缸在灯光下划出冷冽的弧线。


    "砰！"


    沉闷的撞击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孙国超瞪大眼睛，鲜血顺着额角蜿蜒而下，在他油腻的脸上开出狰狞的花。


    以宁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烟灰缸上沾着的血珠滴落在地板上，发出"嗒"的一声轻响。


    "这一下，是替十四岁的孙以宁还你的。"


    "而接下来——"


    少女的声音轻柔得像在哼唱摇篮曲。


    "我们要好好算算，上辈子的账。"


    孙国超捂着血流如注的额头，本就不多的醉意瞬间散了大半。他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这个平时温顺的侄女竟敢对自己动手。"小贱人！你——"


    以宁没给他骂完的机会，第二下烟灰缸精准砸在他太阳穴上。孙国超像滩烂泥般滑下沙发，不甘的闭上了眼睛。


    以宁从书包里取出早已准备好的注射器，针尖在灯光下泛着冷光，她利落地扒开孙国超的衣领，找准颈动脉窦的位置。针头精准刺入，推入的空气会在未来三个月内，让这个男人逐渐出现心律失常的症状。


    以宁又从抽屉里取出一个药瓶，倒出了几片白色药片。这是她用伪造的处方单，在药房买的抗雄激素药物。


    她捏开孙国超的下巴，将药片硬塞进去。药片卡在孙国超喉咙里没下去，以宁抄起茶几上的凉开水灌下去，动作粗暴得像在给牲口喂药。


    这药不会马上见效，不过几个月之后，他下面那玩意儿就再也抬不起头了。


    以宁做完这一切，迅速扯乱自己的衣领，抓散头发，在脖颈伪造了一些掐痕，又在脸上抹了把孙国超的血。最后看了眼瘫在地上的畜生，她深吸一口气——


    "救命啊！小叔疯啦！"


    凄厉的尖叫划破夜空。以宁跌跌撞撞冲出门，故意在门槛上绊了一跤。膝盖重重磕在水泥地上，疼得她眼泪瞬间涌出来。


    这倒省了演戏的功夫，少女满脸血泪混杂、衣衫不整的模样，活脱脱就是个受害者。


    最先被惊动的是隔壁的王大婶。她端着洗脚水正要泼，见状"哐当"摔了盆子："老天爷啊！以宁丫头这是咋啦？"


    "小叔、小叔他..."以宁浑身发抖，眼泪混着血迹往下淌，"他喝醉了要欺负我..."


    这话像颗炸弹，闻声赶过来的人都沸腾了。此时，平房里的孙爷爷孙奶奶鞋都来不及穿就跑出来。


    云珍奶奶搂着以宁，摸到她一手的血。顿时扯着嗓子对孙爷爷喊："你家国超作孽啊！"


    孙爷爷看见以宁的模样，举起旱烟杆就往屋里冲。几个壮实后生怕出事，赶紧跟着进去，不一会儿就架着满头是血的孙国超出来了。


    "畜生！"孙爷爷一烟杆敲在儿子背上，"灌点马尿就不知道自己姓啥了？！"


    孙国超这会儿药劲上来，舌头都捋不直："不、不是...是她..."


    "还敢赖丫头！"云珍奶奶朝地上啐了一口，"瞧瞧把孩子吓的！"她掀开以宁的衣领，露出伪造的掐痕，"看看！这印子都能养鱼了！"


    人群顿时炸开锅。九十年代的农村，这种事最戳人肺管子。几个脾气爆的媳妇已经指着孙国超骂起来："不要脸的东西！""亲侄女都下得去手！"“赶紧通知国强他们两口子！”


    正闹得不可开交，村口突然传来三轮车"突突"声。郑云霞和孙国强风尘仆仆地赶回来，显然是得了信儿就往回赶了。郑云霞跳下车时差点栽了个跟头，看到女儿的模样，嗓子都劈了："我的宁啊——"


    以宁恰到好处地晕倒在母亲怀里，果然奏效。郑云霞的哭声顿时高了八度："要是闺女有个好歹，我跟那畜生拼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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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送卫生所！"孙国强拳头捏得咯咯响，却还保持着理智。他狠狠瞪了眼被众人按住的弟弟，那眼神让孙国超打了个寒颤。


    卫生所里，医生检查完直摇头："还好丫头机灵，都是皮外伤。就是惊吓过度，得好好养着。"他压低声音对孙国强说，"那个...没被得逞吧？"


    孙国强黑着脸摇头，医生松了口气："万幸万幸，不然孩子这辈子..."


    这话像刀子似的扎在夫妻俩心上。回家的路上，郑云霞一直死死攥着女儿的手，生怕一松开人就没了。


    孙家平房这会儿灯火通明。孙老爷子坐在堂屋正中间，旱烟抽得吧嗒响。孙国超被按着跪在祖宗牌位前，面露惊恐。


    "爹！我真没..."他刚开口，孙老爷子一烟杆就抽过来。


    "闭嘴！全村人都看见了，你还狡辩！"老爷子气得胡子直抖，"我们老孙家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个牲口！"


    孙国强踏进门时，屋里瞬间安静。兄弟俩对视一眼，孙国超竟被大哥眼里的杀气吓得一哆嗦。


    "哥，我..."


    "啪！"


    一记耳光扇得孙国超嘴角开裂。孙国强揪着他领子拎起来，声音低得可怕："早知道你是这么个玩意儿，当年就该让你淹死在粪坑里。"


    这话是有典故的。孙国超五岁时掉过粪坑，是十二岁的孙国强拼死把他捞上来的。


    孙奶奶终于哭出了声："造孽啊...国强，妈对不住你，没教好这个畜生..."


    郑云霞突然冲进来，手里竟提着菜刀！众人慌忙拦住，她却红着眼睛喊："我要送他去吃牢饭！"


    这话一出，屋里顿时一片寂静。


    "云霞啊..."孙老爷子颤抖着放下旱烟杆，浑浊的老眼里泛着泪光，"就当看在我这把老脸的份上，要是把这畜生送进局子，以后你那两个小侄子该怎么活？而且闹大了，以宁这孩子的名声......"


    郑云霞手里的菜刀"咣当"掉在地上，她死死咬着嘴唇，直到尝到血腥味。就算她不顾这畜生的两个儿子，可要是闹大了，整个县城一人一口唾沫星子都能毁了女儿。


    "让他搬走。"郑云霞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不准再住在这边了，也不准住在村子里！"


    老爷子为难的看了眼郑云霞，最后转向一直没做声的孙国强，"国强..."老爷子哆嗦着嘴唇，"你弟他知道错了..."


    "爹！"一直沉默的孙国强突然红了眼眶，"您要眼睁睁看着以宁被糟蹋吗？"这个老实巴交的汉子第一次对父亲吼出声，"今儿要不是以宁机灵，现在，现在我闺女还能好好躺着吗！"


    孙奶奶抹着眼泪恳求道，“你弟弟不如你有出息，你让他搬到哪去啊？你打他一顿，狠狠打他一顿，他以后肯定不敢了，啊！”


    郑云霞猛的抬头瞪向孙奶奶，“老太太，这些年我对你够孝顺了！你平时偏着他就算了，今天要是还包庇他，我告诉你，以后在孙家，有他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