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强取豪夺?
作品:《反派捡的黄鼠狼吃空仙门食堂》 蔺阳感受到身后一直抱着自己的人猛然抽身离去,不带丝毫留恋。
他于是回头望过去,左荇已经到了殿门前,正在一步一步踏上那汉白玉的长阶。
她的身形依然瘦削又锋利,却好像背负着什么沉重的心事,每一步都走的缓慢。
“她是去给你要拜师礼的帖子啦。”
仙鹤把他小心放在地上,转头梳了梳自己漂亮的羽毛:“仙门内凡是拜师,都需要长老等人签字画押,敬拜上苍,才算是被上神们认可的师徒关系。你们口头之间的契约不作数的。”
“有了拜师帖,敬了拜师茶,走完了流程,就能算做师徒啦。不过她也真是猴急,宗门大比还没结束呢……”
仙鹤后面絮絮叨叨了一些什么,蔺阳全都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专门挑自己喜欢的听。
被上苍认可。
蔺阳把这几个字单独拎出来来回嚼了嚼,感觉这鸟说话可真是鸟语花香,于是十分高兴,甜滋滋的吞进了肚子里,感觉吃得饱饱的。
仙鹤梳理完羽毛,又抬起头来看了看天:“不过,青云宗的拜师礼要求徒弟们要把门规全都背出来,一个字不差呢。”
蔺阳:“?”
果然鸟说出来的都是鸟语!
骂归骂,可惜最后蔺阳还是在这只鸟的三寸不烂之舌下拒收投降,乖乖坐到了亭子里,开始了仙鹤一句他一句的“勤学苦练”之旅。
沉寂多时的系统居然也兴致勃勃加入了这场围观。
系统说他上辈子看的是魔族的符文,看到仙人的文字自然会觉得陌生。
可是这儿也没有一个善良的魔族翻译来给他同声传译,他只能和满书上手拉手跳舞的文字大眼瞪小眼,困得快要坐着睡着。
在第十八次把睡着的蔺阳一口叨醒以后,仙鹤助教气得叽叽直叫,把他的凳子也给变没了,让蔺阳站着,面对半空中冉冉升起的朝阳大声朗读,一直站到能把门规念顺为止。
台下看仙法对决的弟子们听到上面半死不活的动静,纷纷侧目,投以同情的目光。
可惜蔺阳没脸没皮,而且是个酒囊饭袋,好不容易磕磕绊绊地把门规念顺了的时候,旁听席的系统都能倒背如流了。
完全没有左荇当年的风范。
仙鹤不愧是左荇带出来的鸟,在教书育人和方面完美学习了她的优良传统,且有过之无不及,一个地方重复错,就对着蔺阳的屁股叨一口,一直叨到蔺阳不敢错了为止。
*
“你真的决定好了?”
大殿中,左荇的师伯,良木长老看着有些坐立不安,不停地顾左右而言他,甚至就连墙边的绿植都关心了一下。
左荇点头,伸出手来,异常坚决:“徒儿心意已决,请师伯给我拜师帖。”
“你说蔺阳也不带过来给我看看,就直接这么定了是不是也不太好……”
左荇略一思索,说话十分铿锵有力:“擂台之战那日便已经看过了,他身体的底子太弱,尚未恢复,长得尖嘴猴腮得像个黄鼠狼,其貌不扬不宜见人。请师伯先给我拜师帖。”
“哎呀,虽然说想让你们酩酊宫香火兴旺,倒也不必急于一时……”
左荇继续点头,身在半空的手动也不动,坚定异常:“拜师贴。”
“你和庄天路怎么样了?听人说……”
左荇头上挂上了一大排黑线,锲而不舍:“拜师帖。”
良木长老实在是装不下去了,叹了口气:“拜师贴不能给你。”
“为什么?是师伯所允诺,要我在擂台那日挑选一名散修收做徒弟。酩酊宫香火亟待延续,现在只剩两位嫡系弟子,而且都已不再参加宗门大比,师傅留下来的剑法传承迫在眉睫,”左荇有板有眼地念着,蹦豆似的,“青云宗也已经许多年没有遇到一个好苗子了,千载难逢发的良机,为什么不能给我?”
“你那个徒弟……”良木长老磕磕巴巴,说不出个所以然。
两人僵持不下之时,门忽然开了,东光长老和几个音宗的长老齐齐走进来,屋内的琉璃灯光和漏进来的天光混杂在一处,像是在神行宫中倒满了刚熬好的糖浆。
梁牧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样抻脖子去看,不料左荇在满殿迷乱光照中点地而起,闪身扑向了梁牧面前的桌子,居然精准地抽中了她师傅应水早已签好的那一张,揣在怀里,一猫腰,从窗户里跑出去了!
梁牧急道:“拦着!”
东光长老奇道:“什么事儿能让左荇这丫头这么着急?你是不是干什么了!”
他昨天刚吃过这黄毛丫头的亏,这次可不敢随便对她出手了,生怕再被污了清白。
一群人齐齐朝着梁牧看过去,势必要问出个所以然来。
眨眼的功夫,左荇已经跑的人影都见不着了。
梁牧瘫回了椅子上,喃喃道:“这性子怎么和她师傅一模一样……哎呀……这可毁了。”
几个年长者对望几眼,在每个人的眼神里都看到了十分复杂的神情。
最后,是冬瓜长老轻咳一声,说道:“她的命格特殊,要么天煞孤星,并不适合只收一位徒弟跟在身边,易酿成大祸。”
梁牧点头表示同意,又叹了口气:“你也看到了,她的性子和应水是一样的,但凡确定了一件事,无人可挡。那就只能劳烦各位,再帮我物色几名散修,强制他们全部编入酩酊宫之中,压一压我这位‘大师姐’的命格了。无论用什么办法,定要拦住她啊……”
*
左荇带着拜师帖高高兴兴回了仙法对决处,就连台下那群奇形怪状的仙门弟子都觉得顺眼了不少。
她回到了主持仙法对决的二层小楼上,还顺手把蔺阳和仙鹤一并拎了过来。
说是监督,实则是解闷。
大约是为了在各家门派前撑撑场面,小楼内的装潢极尽奢靡,甚至称得上张灯结彩。
墙上的大字用金粉刷过了,家具一应是金丝楠木,雕着青云宗建立以来的“传奇人物”,主打一个自吹自擂,自卖自夸,各个都栩栩如生。
就连凳子上的坐垫都是天蚕丝织的,上面还用银线绣着各类花样和文字。
只可惜蔺阳的屁股已经被仙鹤叨得坐都坐不得了,无福消受。
“我以后一定要把你做成烧鹅啊啊啊!”少年一手捂着屁股,一手掐着仙鹤的脖子,看来要和自己早上刚交上的动物朋友彻底绝交了——是那种天鹅永隔的绝交。
“叽叽叽叽我是仙鹤!不是鹅嗷嗷嗷!”仙鹤急得乱喊,连怎么叫都忘了。
左荇站在一边,只觉得好笑:“喂,那做出来你吃不吃啊?”
蔺阳对着仙鹤呲牙咧嘴:“吃啊,吃得一根骨头都不剩。”
“哦,吃到肚子里,你就可以和你的大鹅朋友长长久久,永远在一起了,它要成为你的一部分了。”左荇扬了扬下巴,“不错的想法。”
果然下一秒,一人一鹅扶着墙,干呕起来。
左荇挥手在花名册上评下胜负,脸上流露出一丝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微笑。
再抬头望向仙法对决的台子时,发觉自己被一名紫衣的音修锁定了视线。
音修的长袍并不像寻常练功服那般,干净利落地束住袖口裤脚,反倒是一身木槿色轻纱大袖衫,还绣着细密的暗纹。头发也不是简单的用一根绳子胡乱拢起,而是一个青金彩绣小冠。
配上他手里那支玉箫,和一众气喘吁吁的弟子比起来,称得上是神采飞扬,十分风骚。可是眉眼却清冷俊美,气质十分斯文。
他和左荇的目光对上,立即抬手行礼:“无极音宗,殷璇,见过左荇师姐。”
平日里只有各门派的嫡系弟子常被自家长老带在身边,出入大小场合,他大约只是个最普通的音修,左荇并不认识他,偏还真对他有一点印象。
方才她带着拜师帖逃出来的时候,这殷璇正巧就在门口候着,曾经打过一个照面。
想到大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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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音宗近日得势的弟子,左荇也朝着他拱一拱手,权当打了招呼。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左荇开始觉得不对劲起来——怎么时不时就有弟子专门朝她拱手致意?她似乎也还没到了声名远扬的地步。
蔺阳没注意到仙法对决这边的情况,扎着青云宗最基础的起手式,苦大仇深地把那篇门规磕磕绊绊背下来了。
拜这一整日的训练所赐,不知有没有左荇灵力的助力,破镜丹和聚灵丹总算没在这青天白日下,再在他的体内作乱。
系统夸赞:【宿主很有当年的风范嘛。】
蔺阳没好气道:【要不是我不认得字,区区门规何在话下!】
系统:【是哦,所以宿主背了这么久,字都认全了吗?】
蔺阳:【……没有。】
系统非常不留情面:【哈哈哈哈哈哈哈。】
蔺阳这才想起来自己有这么个天大的作弊外挂,于是问道:【既然你背的那么快,就不能你念一句,我背一句吗?】
系统继续十分欢快地哈哈哈哈哈:【当然可以的啦!】
……以后找到方法了一定要把这死东西拖出来暴打一顿。
*
仙法对决已结束,左荇就高高兴兴拎起蔺阳的后脖颈,像是拎着一只刚出炉盐水鸭,准备回宫,好好和自己的小徒弟研讨复仇大业的第一步。
可惜刚迈出阁楼,就被几位长老拦住了去路。
方才跟她打过招呼的一群弟子们居然在这几位长老后面一字排开,全都拱手立侍着,手里还都拿了一张拜师帖。
左荇按着蔺阳行了个礼,警惕地四处打量了一下,小声问道:“拜师帖搞批发了吗?早知道这么好拿上午就不去又偷又抢的了。”
蔺阳:“……你说那是怎么来的?!”
左荇淡淡看了他一眼,似乎对他的反派潜能十分的不满意:“结果是好的,拜师帖能用就成,何必在意过程。”
说完,左荇直起了身,露出了八颗牙齿的假笑和浅浅的梨涡:“今日的仙法对决已经结束,不知各位长老有什么事情告知。”
梁牧的视线落在了蔺阳身上,蹙了下眉,伸出手来。
以为他又要探自己识海,蔺阳瑟缩了一下,想往左荇的身后躲了过去,却只觉一只温暖的大掌落在了他脑袋上,轻轻摸了两下,好像他是什么小动物一样。
“还真像个小黄鼠狼。”梁牧笑道,手里居然变出来一盒鸡肉卷,塞进了蔺阳的手里,又拍了拍他的头顶,柔声道:“小黄鼠狼跟了大师姐,以后有了师傅,可要好好吃饭啊。”
还要再摸的时候,蔺阳抱着鸡肉卷,躲到了左荇身后,还伸手扯住了左荇的衣服,小声说道:“谢谢师祖。”
左荇眼睛一亮:“师伯,你答应了?”
“唔。”梁牧搓了下指尖,像是对不能继续摸十分惋惜,但很快调整好了表情,笑着说道:“青云宗讲究天意,你既然心意已决,便是缘分,师傅也不好说什么。师傅让你等一等,不过是还有些人想让你收做徒弟。”
左荇心里暗道不好。
只见梁牧很高兴地往边上一撤,抬手对着身后那一排有男有女、身高腿长、相貌俊朗的修士,像是个红娘一样,推销起来:“既然缘分到了,我这儿正好还有些对剑术并不精通的弟子,需要个人耐心指导。不如左荇你把这些孩子们都收去酩酊宫,学习应水剑法,让他们唤你做一个小师傅,也算延续香火了。”
他话音刚落,一排修士齐刷刷把手里的拜师帖举起来,就对着她行了个大礼,齐刷刷喊道:“望小师傅教诲。”
左荇腿一软,险些摔倒,被身后的蔺阳眼疾手快,半扶半抱搂在了怀里。
他温凉的嘴唇正巧擦着左荇的耳边,问道:“师傅,你没事吧?”
好小子,这次殷勤献得不是时候,扣分,我要扣分!
左荇仰天长叹一口气:当反派怎么这么难啊,还不如让我直接晕倒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