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你赔我的戒尺!”

作品:《反派捡的黄鼠狼吃空仙门食堂

    师傅如父母,既然这样称呼了,可就有出乎情理和利益之外,千丝万缕的瓜葛了。


    可她只是一个想要把他当成法器一般利用的人啊。


    养久了、有感情了,舍不得利用了怎么办?


    师傅两字如同最短的魔咒,把两个不相干的人牢牢拴在一起。


    “等以后我也入大乘之境,就给师傅做炉鼎,好不好?”


    这样一句话忽然钻进她的脑海。


    是啊,做成炉鼎,就可以顺理成章的利用了。


    左荇浑身一颤,从回忆中惊醒,有些难以置信地想:我居然还在回味这句话?我真是禽兽不如饥不择食了吗,把一个毛都没长齐的黄鼠狼炼成炉鼎?


    于是她就这么郁闷地坐在床边,一整个晚上都在黑化版师傅和良心版师傅里抉择,陷入两难。


    直到更筹漏尽,旭日照破青山万朵。


    左荇一夜未眠,到了第二天早上变得无精打采,十分头痛。


    早饭她一口没动,只拿了一个红糖的三角包装进袖袋里,吃糖豆似的往嘴里倒了两颗丹药。


    蔺阳依旧十分捧场,一个人吭哧吭哧把满桌的饭都吃完了,连个汤底都没剩。


    吃完饭,他还专程跑去左蘅身边道谢。


    把她的手艺一顿盛赞。


    他嘴甜,巧舌如簧的程度不在左荇之下,一口一个仙女姐姐把左蘅哄得十分高兴,从她那里讨来了一大捧零嘴,高高兴兴往自己的万物囊里面揣。


    左荇无奈地招了招手:“快走,今日仙法对决,你要去练功。”


    说着,挥手推开宫门,和门口捧着一捧铁粉的,雄赳赳气昂昂堵门的庄天路来了个大眼瞪小眼。


    他身后还跟着一群高矮胖瘦的小弟子,排兵列阵似的站在后面。


    感觉刚缓解了一点的头又开始痛了。


    左荇很想一剑把这几个小冬瓜们串在一起,拿去让左蘅烤了。但还记着自己要讨穿云宗藏经阁的钥匙的事,不敢发作,只能憋屈地故作惊讶:“庄师兄怎么一大早的来酩酊宫,是有什么事吗?”


    说着,她一手拎着啃南瓜子的蔺阳,跨出宫门,把冬瓜们探究的眼神挡了个严严实实。


    庄天路的视线从紧闭的大门上转到她的脸上,把手往前递了递,中气十足:“你家的小师弟昨天把我的戒尺给打断了!”


    左荇:“?”


    庄天路滔滔不绝:“我昨天用戒尺训诫他,他非但不听训,还故意伸手来接,给我的戒尺使了个咒!故意把它弄坏了!”


    左荇低下头,和剥南瓜子的蔺阳大眼瞪小眼。


    蔺阳眼神十分无辜,一个南瓜子在门牙上咔擦咔擦磕两下,就能迅速地剥出一个完整的瓜子仁。


    见左荇盯着他看,伸出手来:“你吃吗。”


    然后他歪了下头,好像在分析左荇的表情。


    确认她不吃以后,蔺阳又转过头,把那混着口水的南瓜子仁往庄天路眼前递了一下,十分真诚地问:“吃吗?”


    身后那一群小冬瓜们目瞪口呆。


    庄天路好半天才找回来自己的声音,颤抖着说:“你们赔我的戒尺!”


    穿云宗是十八仙门里数一数二有钱的仙门,每年靠着冬瓜长老卖自己的著作都能敛回来许多金山银山了,原来还这么节省。


    左荇抬手捻了一下那些铁粉,没看出是什么贵重材料:“这是玄铁?”


    “不是,普通的铁。”


    “哦,蔺阳你看看,”左荇点点头,满眼崇拜,“怪不得都说穿云宗是仙门里最富有的,靠的都是穿云宗的各位师兄师弟师姐师妹们一分一厘剩下来的啊!不节省难成大业,君子便要斤斤计较,方能成心如明镜啊!”


    她一番话振振有词,配上崇拜得亮晶晶的眼睛,看得庄天路晕乎乎的,不住地点头,已经不知今夕何夕了。


    庄天路身后的小冬瓜们无一不是点头思索,连连称是,只有一个小胖冬瓜皱起眉来,小声说道:“师兄,我怎么感觉她是在骂你呢?”


    他身边一个扎着双丫髻的小女孩狠狠拧了他的大腿一下,说道:“你这么能这么说左荇师姐!师姐那么漂亮!才不会骂人呢!”


    左荇对着小女孩浅笑一下,抬手在那些铁粉上轻轻一点,把那些铁粉全都收了,又变出来一个两丈长,三指宽,两指厚的戒尺来,郑重其事地交到了庄天路的手里:“我与你素来交好,不会拖欠你什么,这戒尺我赔了!”


    然后又压低声音,身子前倾,盯着他的眼睛,轻快地说道:“这个我试过了,打人蛮痛的,师兄要不要去试试啊。”


    庄天路认识左荇多年,这几日是头一回知道“被喜欢的人看到”是什么感觉,脚下踩着棉花走了。


    走出来两步,他又转过头来,磕磕绊绊说道:“既然,既然如此,那便一起……前前去仙法对决演戏场如何?”


    左荇招来仙鹤,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让他在前面带路,然后转过头来看蔺阳。


    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蔺阳居然已经磕出来一大把南瓜子来。


    他也不吃,手一抬,正好喂到了仙鹤的嘴里。


    仙鹤在左荇座下打黑工,头一次感受到“被重视”,感动得嗷嗷叫,说以后要和蔺阳当一辈子的铁哥们,有什么事情都帮着他,同甘共苦,被左荇扒了三根尾巴毛。


    左荇正欲翻身坐到仙鹤的背上,却忽然被庄天路伸手拦住了。


    紧接着,庄天路的传音就落到了她耳畔:“戒尺是身外之物,虽不珍贵,可是我施了法术制成的,并不会轻易化为齑粉。”


    左荇停下脚步,狐疑地看向他。


    “你这徒弟虽然身体中灵力不足,可能轻易碾碎这戒尺,可见来路不明,凡事多加小心。若非必要,不见得要收他入酩酊宫。”


    他没说、也不肯承认的是,戒尺和少年那并不坚韧的剑鞘相触瞬间,他内心不知从而起的恐慌。


    “……我知道了。”


    庄天路传完这一串话以后,长舒了一口气,像是放下了心里的重担,脸颊和耳朵后知后觉的红了起来,像是刚刚说的是什么闺房谜语一般。


    他的眼神重新回到了这次重逢之时,看向左荇的那种桀骜不驯,像是一个乘胜而归的长胜将军,抬脚小媳妇似的跑了。


    回到队伍的最前端,庄天路抽出背后那把略微有些歪斜的剑,御剑而起。


    “大师姐,你和他以前认识吗?”


    蔺阳和左荇一前一后坐在仙鹤背上,把手插进仙鹤柔软的背毛里,有一搭没一搭地顺着。


    “嗯,师傅去救他那天也带了我,要我出手协助过。后来带回酩酊宫中抚养,我也帮忙照拂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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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手协助”这四个字她说的十分轻飘飘。


    当年东光长老一意孤行入无情道,全穿云宗上下都前来劝阻。


    各位长老碍于面子和竞争关系,不敢出手劝阻,余下的弟子们又不敌他门前四位护法,被打的溃不成军。


    是从来闭门不出的应水不知什么时候得了消息,淡笑一声别人不敢插手,我应水可没什么顾忌,带着自己还在炼气期的徒弟左荇闯入宫中。


    那时候还拖着一串大鼻涕的庄天路尚未开始修仙,只知道抱着自己娘亲已经冷了的尸体嚎啕大哭,被这两人的神兵天降完全吓呆了。


    才刚比剑高了一点的左荇,却已经展现出了惊人的修仙天赋,和那四个护法斗得有来有回。


    最后是应水把东光长老胖揍了一顿,左荇和四大护法打得有来有回,毫发无伤地掳走了地上冒鼻涕泡的庄天路和他娘亲庄应文的尸身,堪称仙门土匪。


    至于她说的“照拂”,大概就是靠着自己那天才般的厨艺,每顿饭“灵机一动”一下,然后就端上来一大碗加了不知道什么料、但是永远煮的烂烂的面条糊糊,让庄天路自己用勺子舀着吃。


    这也导致他小时候并不是很喜欢左荇。


    至于庄天路什么时候开始对自己展露出一点“不一样”的情绪,左荇实在从没注意过,因而也很难想起来。


    当时也有人调笑,说应水是来穿云宗,给自己的小徒弟抢压寨夫人来了。


    那时候应水就严正警告过,她只负责给故交养孩子,等他长齐了毛就丢回穿云宗去,不在这儿继续消耗她酩酊宫的口粮,少打这两个小豆丁的主意。


    可惜好景不长,现在这些关于“青梅竹马”的流言蜚语,又随着两人的重逢,雨后春笋一样冒了出来。


    左荇并不是个喜欢怀旧的人,奈何蔺阳实在是好奇,只好花了一路的时间,绞尽脑汁找出一些还算有意思的事情来,给他讲。


    蔺阳眼睛一眨不眨地听着,像是把那些从未经历过的事情全都刻在脑海里,就也算一同经历过一回。


    山林间的狂风把她的头发吹到了蔺阳的面前,他伸出手,想要去触摸,却又不敢用力,任由那一缕头发从自己的指尖飘落,却没能留住一丁点柔软的触觉。


    我的师姐啊,你对谁都一样,总是在人最绝望的时候出现,却又不肯多施舍一点温柔呢?


    “师姐给我做的面很好吃。”蔺阳一手撑着脑袋,评价道。


    左荇虽然习惯了被人阿谀奉承,可是被这么真诚地评价自己的厨艺还是头一回,居然感觉到了一股别样的欢喜。


    她伸手在他的头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笑道:“贫嘴,总有吃腻的那一天。”


    蔺阳却摇了摇头,语气里有些自己都未曾察觉地坚决:“我不会腻了师姐的。”


    左荇却没注意到他刻意的咬文嚼字,挥了挥手,仙鹤会意,开始向仙法对决的场地上盘旋着下落。


    她凝视着地上那些正在做功课的弟子们,想起了今天的任务,随手指了个能看到仙法对决的地方,说道:“你今天要把青云宗的剑诀全都学会……还有门规,我只带你读一遍,你须得全背下来,晚上回去我要检查。”


    话音比仙鹤的动作先一步落地。


    还剩十来丈落地的时候,左荇从仙鹤背上跳下,大踏步向神行宫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