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往事很糗
作品:《闪婚三年不见面,再遇我是他秘书》 回程的公交车上,小雨靠着王安琪睡得香甜。
车窗外的霓虹灯一盏盏亮起,顾源安望着街边卖烤红薯的小摊突然开口:我第一次见小雨,她就在那个位置捡别人扔掉的薯皮吃。
他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毛衣袖口,那里有个不起眼的补丁:当时我兜里只有半块压变形的蛋糕……
王安琪轻轻握住他的手。
掌心的温度让顾源安微微一僵,但最终没有抽开。
车转过街角,广告牌的光影在他轮廓上流转,眼角那道疤在暗处泛着柔和的微光。
明天……
他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要不要一起去给小雨妈妈扫墓?
车窗外,卖气球的小贩松开了手中线绳。
一串彩色气球冉冉升起,恰似当年林护士值班服口袋里,永远备着哄孩子的那些。
第三天,清晨五点的闹铃响起时,王安琪已经醒了。
窗外天色还暗着,只有远处早点摊的灯火在雾气中晕开一团暖黄。
她轻手轻脚地起床,发现厨房的灯已经亮了。
顾源安背对着门站在灶台前,晨光从百叶窗的缝隙漏进来,在他挺括的白衬衫上投下细密的光痕。
他正在蒸米糕,竹制蒸笼里飘出的桂花香让整个厨房都染上甜味。
灶台上还摆着三个保温杯,杯身上分别贴着标签:小雨的卡通贴纸,王安琪名字的便利贴,以及他自己的——
什么也没贴,只用马克笔画了道简笔笑脸。
起这么早?
王安琪出声时,明显看到他的肩膀僵了一下。
顾源安没回头,继续往蒸笼里加水:米糕要蒸两小时才够软。
他顿了顿:小雨说……她妈妈喜欢这个口感。
王安琪注意到料理台上摊开的笔记本,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温度和时间。
最近一页写着:桂花要提前三小时浸泡,糯米粉与粘米粉比例7:3,加少量猪油更润。
字迹工整得像在起草商业合同。
你经常做这个?
第三次。
顾源安终于转过身,袖口挽到手肘,露出小臂上一道新鲜的烫伤:第一次糊了,第二次太硬。
冰箱门突然被撞开。
小雨抱着满怀的野雏菊冲进来,辫子上的皮筋松了一个,碎发乱蓬蓬地支棱着:安琪姐姐快看!我在后院摘的!
她举起沾满泥土的小手:哥哥说妈妈最喜欢这种小白花!
顾源安蹲下来给她系皮筋时,王安琪看见他后颈的发际线处有道浅疤。
那是五年前医院暴动时,他为保护小雨被医疗器械砸伤的。
当时财经新闻用整个版面报道《顾氏继承人血战医闹》,却没人知道那个把小女孩护在身下挨了七下重击的年轻人,其实前一天刚做完胃出血手术。
这真的是个看起来冷漠,实际上很温柔的人。
……
墓园的雾气还没散尽。
青石板台阶上凝着露水,踩上去微微打滑。
小雨抱着花束走在最前面,红裙子在灰蒙蒙的墓园里格外醒目。
妈妈我来看你啦!
她熟门熟路地拐过几排墓碑,突然停下:咦?有人来过?
林护士的墓碑前摆着束新鲜的百合,露珠还在花瓣上滚动。
花束旁放着个仁和医院的药袋,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几盒儿童维生素。
顾源安弯腰拾起药袋里的卡片:永远愧疚的仁和老赵。
这是赵主任的字迹。
要扔掉吗?
王安琪问。
顾源安把卡片放回原处:不必。
他取出供品一一摆好:他是唯一给林姨送行的人。
小雨已经趴在墓碑前,用袖子擦照片上的灰尘:妈妈,我现在会背《静夜思》啦!
她突然转头:哥哥,你答应要给妈妈拉琴的!
王安琪这才注意到顾源安拎着的琴盒。
他沉默地取出小提琴,琴身上一道修补痕迹格外显眼。
那是他十五岁获国际大奖时,顾父亲手用金粉修补的裂痕。
《梁祝》的旋律在墓园里响起时,几个晨练的老人驻足聆听。
王安琪看着顾源安低垂的睫毛在脸上投下阴影,突然想起财经杂志对他的评价:顾氏最年轻的掌舵人,商业战场上冷血无情的"玉面修罗"。
可此刻站在墓前拉琴的青年,衬衫第二颗扣子松了线头,裤脚沾着米糕的糯米粉,琴弓每次推拉都带着微不可察的颤抖。
小雨不知何时靠在了王安琪腿边。
小女孩仰起脸,小声说:哥哥每次拉完这首曲子,晚上都会胃痛。
最后一个音符消散在晨风中。
顾源安收起琴弓时,远处松柏林后闪过一道白影。
那是赵主任仓皇离去的背影。
……
下山路上,小雨左手牵着顾源安,右手拉着王安琪。
经过墓园门口的小摊时,她突然指着棉花糖机:要那个!粉色的给安琪姐姐,蓝色的给哥哥!
顾源安付钱时,摊主老太太眯着眼打量他:小伙子面熟啊,是不是以前常来?
她突然拍手,对了!五年前有个年轻人,大雨天在这里站了一整夜……
顾源安迅速打断:您认错了。
他接过棉花糖递给小雨,走吧。
但王安琪已经看见他耳后泛起的红晕。
那是林护士的忌日,刚接手顾氏的他冒着暴雨处理完跨国并购案,连夜从机场赶来,却因为家族规矩不能祭拜非亲非故之人,只能在墓园外站到天明。
他觉得这段往事很糗,很丢脸,还以为会一直埋在记忆里,现在冷不丁扒出来,他是真的不好意思了。
王安琪扑哧一笑,没想到他还有这样可爱的一面?
不过看在他爱面子,她就不说什么了,沉默的跟着他出了墓园。
回程的出租车里,小雨靠着王安琪睡得香甜。
等红灯时,顾源安突然开口:下午……
嗯?
要不要去老宅?
他看着窗外,故意粗声粗气的说:那是我从小长大的地方,想带你去看看。
阳光透过车窗照在他侧脸上,那道眼角疤痕在光线里泛着柔和的微光。
王安琪的心里软成了一滩水,她轻声应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