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 虎将

作品:《大燕第一赘婿

    踏着晨曦,沈行约带了一队人马,匆忙赶赴战场。


    等赶到时,见沂城城门外大军压境,孙隆率军,正从各个方向列阵进攻,形成合围。


    此刻的城内,看不清具体是什么情况,唯有不时传出的硝烟与金鼓声,初显出城破之际,敌将负隅顽抗的动荡之象。


    “陛下——!”


    驻扎的一处营地外,孙隆跪地禀道:“我已命手下将士做好苦战准备,昨夜前,派出的精骑抢占要道,已成功截断沂城向外求援的全部通道!全军列阵,围而攻之,照此下去,此地不日便能攻下!”


    沈行约的目光在行军舆图上移动,闻言点了点头。


    孙隆留意到他气色苍白,颊边一抹微红,似是带着少许的病态,不禁问道:“陛下……您这一趟往来益陵,途中难免奔劳,不若您先回营稍作调养,休息一会儿,卑职会每隔一个时辰,将前线战报传回……”


    沈行约一怔,知道他是关心自己在益陵时的境况,便随口道:“无事,一来一去,途中无非是折腾了些。”


    随即又问:“前军是谁在指挥?”


    得知沈行约亲临战场督军的消息,孙隆放下手中事务,战场交给手下亲信看管。


    此时负责攻城的前军指挥,除却他信任的两名裨将外,还有刚被提拔上任,领中军校尉之职的李肃。


    孙隆照实答了,沈行约想了想,便也放下心来。


    不论旁的,李肃那人治军打仗还算有一套,留他在军中,少不了以后有派的上用场的时候。


    沈行约站起身,眺望远处战场,问道:


    “依你来看,最迟是多久?”


    他在心底计算着时间,已经过去整整两日,这两日间,益陵那边的战势也在向前推进,而等益陵、沂城两地攻破后,大军便将在平饶汇合,预备一道南下,正式攻往幽州。


    孙隆顿了顿,寻思着答道:“保守估计,三日内,应当能够破城!”


    沈行约转过身来:“最好能想个法子。”


    他说着,走到身后露天的行军桌前,孙隆亦步亦趋地跟上。


    沈行约将舆图放下,沉吟道:“纵使合围有效,可一旦战事僵持下来,物资和时间上的消耗,也不可不算入其中。”


    孙隆略作思索,沈行约看向他,道:“所以有什么办法,能尽量缩短军队拔城推进的用时,最好能做到速战速决……你可有决策吗?”


    “率精锐部队,全力猛攻一处,”营地外,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与一道男声同时响起。


    李肃从战场急赶而来,上前道:“只要能打开一道口子,战局就能有所突破。”


    沈行约稍稍侧身,朝他问道:“怎么样了?”


    其实从孙隆下战场,再到李肃匆忙赶来,这中间也没过去多久,战场上的形势大致并没什么变化。


    李肃上前答过,又跪地请命道:“请陛下拟旨,我愿领兵,做攻城先锋,今日午后,只等敌兵困乏懈怠之际,突袭拔城!”


    沈行约听了他的话,倒是一笑:


    “你与朕一同从益陵赶回,到沂城不过昨夜,今日就要请旨攻城,有这个信心?”


    李肃一副不苟言笑的态度,回道:“是,城外的情形已经探查过了。”


    沈行约转而看了眼孙隆,问他道:“有摸到防守的薄弱地带?”


    “基本没有,”李肃的回答与先前孙隆所说的情况一致:“沂城的敌将布防得当,找不到任何短攻的时机,之前的两轮攻城,也都被压下……我是担心,整座城池防守固若金汤,而咱们控制住城外往来平饶等地的要道,也仅是一时而已。”


    沈行约点点头,不得不承认他的担忧并非没有道理:“你是什么想法?”


    李肃说了他攻城的主张,无非是以前队作为疑兵,吸引守城兵力,再伺机破城。


    “眼下还有时间,”孙隆站出道:“攻城的方略可以再作细化,只是,首将的人选……”


    沈行约侧目,看了看孙隆,目光又落回在李肃身上。


    “陛下,李肃昨夜赶回军中,几乎一夜未睡,末将以为,不宜作为攻城的将领人选。”


    孙隆向他请示,又对李肃摇了摇头,意思是叫他别逞强。


    李肃脸色微沉,当即撩袍便跪,沈行约知道他是个什么脾气,便抬手道:“你先起来。”


    李肃抬膝起身,目光直直地望向桌前,皱眉不语。


    “今日攻打沂城,不像之前攻益陵,并非只有死拼这一条路,而是要以最小的伤亡换取最大的价值。”沈行约转而一瞥,语气带有些许宽勉之意:“只要你有这个决心,朕准你领兵。”


    李肃抱拳领命,孙隆眉头深锁,显然对攻城一事还有忧虑。


    “这样,”沈行约一挥手,朝孙隆道:“以羽箭向城内送信,就说,开城免死,凡配合攻城的城内将领和官员,赏赐给他们功爵和官职。”


    午时之前,军中主将与随行军师商议过攻城的对策,军中开始了悄声部署。


    未时三刻,日光悬在人的头顶,蒸腾起少许的暑气,正是午后神虚食困的时刻。沂城的城门、城楼各处,值守的兵将却不敢懈怠,稍有困意,便舀起一瓢冷水,泼在脸上,整个人猛一哆嗦,随即清明了不少。


    微风吹过,很快到了城楼守兵换防之际,守将回营交接,在外的几名守兵完成了换防,一个转身的功夫,其中一人定睛看了看城下,顿时大惊失色道:


    “不对!东侧怎么后撤了?!”


    其余人闻声转过目光,而在这时,另一侧城楼已响起警报:“有情况!贼兵攻城了——!”


    “防守!守东门——!”


    喧声四起,原本沉寂的城楼顿时忙碌起来,外围手持长武器的守兵沿城界布防,弓箭瞄准;里侧的官兵架起滚热的油锅,防备敌兵以云梯攀登入城。


    然而这一次,对面的攻城态势却与往前不同,光是进攻城头的兵众,就足有数千人之多;而同时,攻城槌配合投掷石弹,不断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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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城中砸来。


    一阵紧密的箭雨,中箭的官兵被钉死在城楼上。


    才刚干涸、冲刷下去的血迹又复重现,血水中央,箭矢上钉有墨书,上面写着煽动投城,招降的檄文。


    而此刻,城外不远处,沈行约在行驶的王车上探出视线,随军队绕城,观察着攻城的情况。


    又一阵飞箭过后,投石车停了,攻城槌还在猛锤城门。混乱中,孙隆喊道:“陛下!咱们的箭矢消耗过大,也所剩有限了!”


    “别管其他!”


    沈行约道:“只当是攻城的最后一战!放开了打!不这样撬不开攻城的口子!”


    沈行约意识到,唯有先进行一轮猛攻,打得敌兵一时疏于判断,首尾不得相顾,才可能有破城攻入的时机。


    而冲在前锋的精兵,伤亡同样惨烈,李肃见攻城的队伍一时靠近不了城楼,只得暂退下来。


    城头垛口内处,浸了火油的飞箭源源不断地射|出。


    李肃以武器格挡,纵身一个飞扑,救下一人,起身时才见那人头顶中箭,已然死了。


    李肃抬手覆过那人面目,合上了死者双眼,而后咬牙看了看战场形势,只得退了下来。


    沈行约被夹在军队中,始终寻不到合适的时机,而这时,孙隆纵马跑来道:“陛下,这样下去不行,根本挨不到城楼,而且,前队的伤亡太大了!”


    攻城槌已撤了下来,城门下横七竖八,全是死去的前排兵。


    看着这一幕,沈行约头疼欲裂,甚至能够想到,他们其中,有哪些人是队伍里的生面孔,又有哪些人从前与自己经历过几场恶战,死里逃生地活下来,又把命交代在了这儿。


    短暂地抉择后,沈行约决意再作一轮冲锋,不论如何,不能让这些人无辜牺牲。他调整过原定的攻城策略,由前部精锐猛攻,两翼掩护,战鼓再次敲响。


    这时,城内守将根本没想到,在接连几次攻城都被击退的情况下,对面竟还会持续地发起猛攻,加之此前,飞往城中,沸沸扬扬的劝降书,不少将士觉得求援无望,与其拼死守城,还不如早作变通,城内军心动摇,防守也逐渐趋于疲态。


    沈行约看准时机,抬在半空的手猛地放下,在他身侧,黑差一发箭矢,射中城楼角的一名守将。


    紧接着,一直埋伏在投石车下方的李肃一跃而起,率领手下兵众,往城楼一角飞奔而去。


    沈行约忙命人放箭掩护,兵将搭梯,架死在城垛间,李肃飞身跃上,踩着梯间横木,纵身起跳,身影如迅捷的猎豹,在半空跃起一道弧线。


    待攀到城楼中央时,李肃猛地一荡身子,躲避城头上挥来的兵器,再找时机反攻,趁势踏上梯顶,挥刀斩落城头敌将的首级。


    身后的士兵紧随其上。


    城内官兵见大势已去,纷纷弃了兵器,四散而逃。


    很快地,城门打开一线,沈行约率军杀入,孙隆等人冲在前列,喝道:“放下兵器!陛下有令!开城投降者不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