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螃蟹宴又逢事变

作品:《红楼贾政很正经

    那日宝钗建议起一回诗社,让姐妹们欢聚一会。宝玉便带着几个妹妹去找贾母,想打发人去接史湘云。


    贾母很快派人去接,只是那边却说家里有事,不便过来,又过了五六日才来。


    黛玉和宝钗都是初次见到湘云,也很喜欢她那样娇憨可爱,直爽洒脱的性格。姐妹间相处起来都很融洽。


    宝玉便问湘云怎么耽搁了好几天才来。


    湘云直言道“大姐姐要出嫁了,婶子留我在家做针线。”


    探春疑惑道“针线最是劳心劳神,怎么偏要你做,那么多丫鬟却不来做呢?”


    湘云难得犹豫了一会儿,才道“我与大姐姐亲厚,如今她要出嫁,我也应当做些事儿略表情意的。”


    宝钗和黛玉都看出湘云有苦难言,便扯了扯探春的袖子,让她不要再说。


    宝玉又道“如今湘云妹妹来了,咱们明日便起诗社吧!”


    湘云点点头,笑道“我正是为了这个来的呢!”


    黛玉想到贾母因为王熙凤不在,多日来都难见笑颜。今日好不容易见了史湘云贾母才有几分欢喜。


    黛玉便笑道“不如明日多摆几桌席,将老太太,两位舅妈和姨妈也叫上,家人们热热闹闹聚一聚,咱们再起诗社?”


    探春也喜欢这个主意,拍手笑道“也难得可以放松放松了,正是这样才好,明日母亲无事,也可以玩一玩!”


    宝钗想了想,又道“正巧我那里有从江南运来的一些时令瓜果和螃蟹,明日咱们便就这些东西摆宴,只额外再准备些点心酒水就行了。”


    “要请戏班吗?”宝玉问道。


    “请一班吧,老太太和太太们应当喜欢。”探春说道。


    黛玉走到宝钗身侧,半靠着她笑道“总是宝姐姐为咱们花钱,这可有些不好意思了呢!”


    宝钗点了点黛玉鼻尖,笑道“我才不信你的话!”


    探春立刻想到什么,便说“正巧前几日宝姐姐不是给咱们分了书坊的红利吗?不如咱们姐妹每人拿出几两来办明天的宴席,也是咱们做子孙的孝敬长辈了!”


    “很该如此”迎春也点头道。


    “什么书坊?”湘云却问。黛玉眼珠转了转,故意看着宝钗。湘云也就看向宝钗。


    “本来还想瞒着你呢,只是探丫头嘴太快了!”宝钗故意笑道。


    探春走到湘云身边,揽住她肩膀,解释道“宝姐姐才没有要瞒着你呢!我们在扬州的时候就讨论过了,待回了京,也要算你一份的!”


    探春见湘云很是感兴趣,便将书坊的事情细细说了。


    “原来文苑笔谈是你们一起办的啊!我早就读了好几册,日日盼着新书出来呢!”湘云喜道。


    “看来咱们的笔谈已然风靡京城了!”黛玉笑道,又走到宝玉旁边,说道“你欠的那几篇,也该抓紧了,不然下一册上更没有你的名字了!”


    宝玉被揭了短处,作势就要抓黛玉的痒,黛玉早一头扎进宝钗怀里,连连笑着求饶“二哥哥饶了我吧,再不敢了!”


    次日宴席全是宝钗,探春和黛玉打点的,不仅请了贾母,邢、王夫人,薛姨妈,东府那边的尤氏也来了。


    “我这几个姑娘都是孝顺的,今日酒席都是她们拿的钱,咱们只管吃酒看戏就是了!”贾母笑道。


    薛姨妈也附和道“再也没有见过比她们几个还要聪慧能干的姑娘了,老太太真有福气!”


    “林姐姐,咱们去向老太太敬酒吧!”探春在黛玉耳畔说道。


    宝玉也听到了,他向探春黛玉调皮笑了笑,就拿过暖酒壶,满满倒了一杯,端到了贾母跟前。


    “请老祖宗赏脸喝了我这一杯!”宝玉撒娇道。


    贾母哪有拒绝的,饮尽了这一杯,又将宝玉搂在怀里,笑道“总是没有白疼他的!”


    黛玉和探春也来敬酒,姐妹俩各端了一杯,黛玉笑说“老太太既喝了宝玉的酒,我们的酒断不能不喝的!”


    贾母笑说“今日又不是给我祝寿,你们姐妹应当互相敬酒,怎么还轮着想灌醉我呢?”贾母也是一句玩笑话,将这两杯酒也都喝了。


    其余人见贾母已喝了三杯,便也不来敬酒,都各自吃酒看戏,不时奉承贾母。


    戏刚唱了一会儿,螃蟹陆续也蒸好端了上来。往日这种事情都是王熙凤在贾母身旁伺候,如今只有李纨一个在旁边。


    王夫人本想起身服侍,尤氏却道“太太坐着,我来服侍老太太。”


    贾母便问王夫人道“凤丫头身子可大安了?”


    王夫人回道“已好了大半,大约这几日就回来了呢!”


    贾母听了便点点头,满意道“凤丫头不在身边,总觉得像少了十几个人呢!”


    尤氏剔好了一壳蟹黄,放到贾母面前,笑道“老祖宗今日也赏我几分面子,不要嫌我伺候的不周到!”


    贾母拍了拍尤氏手臂,笑说“你和凤丫头好了一场,当然知道她最是个热闹人,我不过念了她一句,你怎么还来打趣我呢!”这一句自然也是玩笑话。


    邢夫人也笑道“琏儿也去看了几回,说凤丫头好多了!”


    贾母点了点头,又道“能阖家团圆就最好了!”


    薛姨妈和孩子们坐一大桌,孩子们也不用别人伺候,拿着各样吃螃蟹的工具剔肉吃。


    “螃蟹性寒,就着热酒一起吃!”薛姨妈叮嘱道。宝钗也剔出来一些蟹肉蟹黄,都放到了母亲面前,又说“母亲吃这个,省的脏了手。”


    说罢也喝了一杯热酒。宝钗巡视一圈看姐妹们都忙着吃蟹,也很高兴她们喜欢,又拿起暖酒壶挨个给姐妹们斟酒。


    “咱们举杯共饮,感谢宝姐姐和三妹妹林妹妹的酒席!”宝玉举起酒杯道。姐妹们互相看着笑了笑,碰了杯,又饮尽了酒。


    “宝姐姐,你想好一会儿诗社的题目了吗?”湘云笑问宝钗。


    英莲与宝钗一处住,便笑道“宝姐姐昨晚就想好了呢!”


    湘云扶着宝钗手臂,忙问“是什么呢?”宝钗却故作神秘地摇摇头。


    “好吧,现在说出来我反倒没心思吃螃蟹了,一会儿再说也无妨!”湘云自我安慰道。


    探春见状便搂着湘云脖颈,笑道“真真湘云是个会自我开解的!咱们谁也不如她豁达!”


    黛玉也道“虽是小事,却也能看得出脾气性格。”


    湘云笑道“我只是觉得无论如何,人不要自苦,平白陷进一些愁思中去,反倒不好呢!”


    薛姨妈也知道湘云生世,又心疼她这样懂事,便将湘云拉到怀里,搂着她,柔声说一些母女之间的亲昵话。又喂她吃蟹肉,真像是一对儿亲母女了。


    英莲自认了薛姨妈做干妈,与众姐妹相处时更觉得从未有过的欢畅。她知道湘云也是无父无母,就笑看她埋在薛姨妈怀里撒娇,又为她倒了酒,母女三个聊得很是热络。


    “姑娘们喝醉了吗?”王夫人走了过来,笑问孩子们。


    探春与黛玉早就挽着王夫人坐下了,黛玉又在王夫人耳边说了两句话。


    “宝玉才华不及众姐妹,我却别无办法。不如将你们珠大哥叫来顶替了宝玉的位置吧!”王夫人笑说。


    贾珠身体大好了之后因在家无事,便去了京郊一处书院读书。倒不为别的,只听说那书院的先生都有大智慧,贾珠也想浸染几分。一月只去十几日,也并没有因此不顾家事。


    黛玉却又说“宝玉很有自知之明,倒也不必赶了他出去···”


    探春也点点头道“二哥哥自然有他的用处!”


    “说清楚些,我有什么用处呢?”宝玉故意又问。


    探春假意思考了一会儿,才悠悠说道“赏心悦目吧···”


    宝玉气得皱了皱鼻子,又哼了一声,抢走了探春剔好的蟹肉,探春便在身后追他,姐妹俩笑闹起来。


    “你们两个好像没怎么吃呢?”王夫人又走到迎春惜春跟前,笑问道。


    迎春却道“怪麻烦的。”王夫人摸摸迎春的头,又道“那就多吃些点心水果。”


    此时惜春却道“二姐姐怕麻烦,我不怕,便让我来服侍二姐姐吧!”


    说罢果真像个小大人那样又为迎春斟酒,又是剔肉又是拿水果的。


    王夫人点头笑道“四姑娘也长大了,只是面貌还像个小孩儿。”


    惜春半靠着王夫人,也撒娇道“太太也逗我,姐姐们平日总当我是小孩儿,好多事情也不与我说,我正难过呢!”说罢,却反对探春做了个鬼脸。


    探春笑道“母亲再别信她!四妹妹是故意的!”


    王夫人摸摸惜春脑袋,慈爱道“总还是个要人疼的孩子呢!”


    又一会儿贾母推脱有些倦了,便去歇午觉了。孩子们还有诗社要做,便又摆了两张桌子用来写字。


    王夫人因今日无事,便与薛姨妈坐一小桌,看孩子们玩。


    “姐姐,凤丫头那边可有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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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姨妈悄声问道。王夫人叹了口气,并没说话。薛姨妈知道其中关键,也没有追问。


    “宝姐姐现在总该和盘托出了吧!”湘云拽着宝钗手臂,急道。


    宝钗笑了笑,看一眼英莲。英莲会意,拿出一张花笺。


    湘云和探春忙接过去看了。


    “做一首七言律诗点评苏东坡其人”湘云读罢,又道“宝姐姐出的题目真像是科举考试要考的!”


    探春看过却是大笑,又道“宝姐姐偷懒,分明这题目是晏乐老师以前布置的作业!”


    宝钗却笑说“晏乐老师所考,是让点评王安石,我今日却写的是苏东坡,何来偷懒一说呢?”


    黛玉挽住宝钗手臂,笑说“我赞同宝姐姐!”


    宝玉却皱皱眉头,为难道“最烦做这样的诗了?不如咱们来咏诵菊花如何呢?”


    李纨今日自荐掌社,听了这题目很是点了点头,说道“你珠大哥对苏东坡很是推崇。”


    “不好不好,宝姐姐是东道主,咱们应当听她的安排。”湘云笑说。


    宝玉见姐妹们都不支持他,也无可奈何。迎春惜春两个都不擅长作诗,她们便只旁观。


    一时间姐妹们都开始思考,或有思维敏捷的,已经开始研墨蘸笔写了起来。


    宝玉看黛玉反而不慌不忙,便问道“林妹妹可有了?”


    黛玉却瞥了宝玉一眼,笑道“你不管我,好好作你的诗。”宝玉只好又冥思起来。


    这边正是一团祥和,岁月静好,忽然林之孝家的赶了过来,走到王夫人跟前。


    王夫人敛了神色,轻声问道,“有什么事吗?”林之孝家的犹豫了一会儿,才低声回答“官府来人要抓鲍二媳妇···”


    “因为什么事?”王夫人忙问道。


    “有人告她谋害二奶奶···”


    王夫人听罢,深深叹了口气,说道“让带了去吧,你叫两个人在衙门跟前时刻打探消息。”


    薛姨妈见王夫人神情不对,便将姐姐扶着坐到了屋子里,才问道“出事了吗?”


    王夫人沉声道“有人把那日和琏儿胡混的媳妇告了,说她弄巫术谋害凤丫头。”


    “不过是家里的事情,何必闹到官府,面子上多不好看?凤丫头不是个没有计较的人啊!”薛姨妈不解问道。


    王夫人却摇了摇头,说道“我想她是要拿这个逼琏儿···”


    “做什么?”薛姨妈又问。


    “我本来没想事情会到这一步,只是凤丫头眼里容不下沙子,终究还是这样做了···”王夫人叹了口气又道“我想她是要逼琏儿与她和离。”


    薛姨妈满是惊讶,忙道“哥哥嫂子也不会同意吧?”


    “她既这样做了,想必兄嫂已然默许了···”王夫人叹道。


    “琏儿虽有些风流荒唐事,也不至于两个人要彻底走到这一步···”薛姨妈也叹了口气,她虽了解王熙凤的性格,却并不赞成和离这件事。和离总是女人更要吃亏,哪有说起来那么容易的?


    “她年轻,人又骄傲,与琏儿总是少不了口角。我也时常劝她,却没有用。我想凤丫头已经深思熟虑过了,也许只能这样了。”王夫人又道。


    “只怕老太太和大老爷那边也不会同意的,到时凤丫头也要受委屈···”薛姨妈又道。


    “凤丫头肯定是有什么底气,才敢这样行事,也许琏儿做了什么事有把柄在她手里吧!”王夫人如此说是基于对王熙凤的了解,自己侄女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人,不会轻率行事的。


    “就怕姐姐你两面不好做人,老太太到时候埋怨你···”薛姨妈想到这里,又担心姐姐。


    王夫人却笑了笑,神情柔和了下来。


    薛姨妈立刻会意,说道“既然有姐夫在中间调停,也不用我操心了。”


    “只是我有一事不太明白···”薛姨妈又问。


    “什么事呢?”王夫人道。


    “以前总以为姐夫是个极孝顺的人,为何如今却敢不事事听从老太太了呢?”薛姨妈笑问。


    王夫人却不回答,拈了块梅花糕放到妹妹手上,又道“怎么还编排起来你姐夫了!”


    薛姨妈咬了一口点心,笑道“我编排姐夫你不高兴,我从不提他,姐姐反而自己又要提起。总归都是我的不对了!”说罢,还叹了口气。


    “吃你的点心吧!吃罢咱们商议一下,要怎么去回老太太。”王夫人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