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 心心念念
作品:《宿敌他沦陷了》 “我也曾这么以为。”
沈晴微说得有模有样的,好像真的此生非由昼不可一般。
“郎中……”周临言痴痴地望着窗子外的雨,眉目间已然染着几许惆怅,“郎中也好,不掺和那些是是非非,反而能安安稳稳过日子。”
他这么一说,便是放手了。
沈晴微心平气和地笑了笑:“祝殿下日后也能遇到心意相通之人,白头偕老,举案齐眉。”
周临言看着她笑,嘴角不自觉跟着弯了起来:“那倒不必了。‘吃一堑,长一智’,我哪敢再轻易将这颗心交到旁人手上?”
两人相视而笑,三年的恩怨飘到了窗外,融入了雨里,仿佛再也看不真切。
一笑泯恩仇。
从此是路人。
只是有些许遗憾,挂在嘴边无数次的“比试”之约,此后应是没有机会兑现。
沈晴微曾想过与棋砚的结局。思来想去都觉得只有一种可能:水火不容,争锋相对,不死不休。
至于周临言,沈晴微更是一开始就下定决心离这条狐狸远远的,免得被人算计还夸人好话。只是因为“青有思”,不得不虚与委蛇……
过去的一年,他们之间经历了许多。
不过好在,最坏的预想没有发生。两个人没有争个头破血流,没有斗个不死不休。
一句“后会无期”,一个释怀的笑。
多年的仇怨,便翻篇了。连同其中掺杂的一点点微不足道的真心。
沈晴微看着周临言的背影渐行渐远,不由地生出一种尘埃落定之感。正如她与宿弥诀别那一日。
各人走各人的路,爱恨情仇都泯灭在光阴里。挺好。
“姐姐,你利用我?”
由昼不知从何时走到沈晴微身后。
“只许你利用我,不许我利用你?”
“啊。原来姐姐真的只是利用我,我还以为……姐姐你对我情难自禁呢。”
沈晴微:……
她向来不是喜欢忍气吞声地人,被人捅了一刀,那就加重力道捅回去;被人恶心了,那就气势汹汹地骂回去。
“胡言乱语,冥顽不灵。既然你叫我一句‘姐姐’,那我就好好教教你。以后这种恶心人的话少说为好,不然天黑的时候容易被人绊一脚、捅一刀。黑灯瞎火的,吃着哑巴亏,多冤呐。”
由昼嘴角僵硬地扯了扯:怎么嗅到了一丝威胁的味道?
*
夏日的晚风带着一丝恼人的燥热。
酒楼的生意却是很好,歌舞升平,张灯结彩。
沈晴微一踏进酒楼,就听见大堂里的议论。
人人都道珩王殿下德才兼备,年纪轻轻就进了正序监,一手烂牌被他玩出了花。
“正序监那是什么地方?珩王殿下早早就有能力进正序监,日后定然走的一条青云路,步步高升。”
“那是!殿下性情温和,待人彬彬有礼,又文韬武略。虽注定与皇位无缘,但日后的前途依旧不可估量啊。进了正序监,要想治他的罪,便是圣上都要有所顾虑的,更别提某一位还没做成太子的皇子了。”
“唉呀——要我说,众皇子里,德才兼备、最杰出者不就是珩王殿下了吗?若他骨子里完完全全流的是大煜的血,何愁与储君之位无缘?”
“有些事,一出生就注定了,强求是无果的。珩王虽与皇位无缘,但能在储君之争的血雨腥风里隐匿,独善其身、不被殃及。这总比那些手足相残、至亲相戮的结局好吧。”
一帮酒徒酒足饭饱之后的高谈阔论终于被一声提醒怔住:“你们不要命了,说得这么大声——轻声些轻声些……”
沈晴微将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什么正序监、什么珩王殿下、什么储君之争……时隔多月,再听到这些朝堂之谋、宫闱之争,她的心里已经心不齐任何波澜。只觉得无论是周临言,还是离澈山、正序监,那些事情过去了很久很久,恍如前世。
“这位便是沈情沈姑娘吧?”酒楼里的一位侍者走到沈晴微跟前,脸上露着讨好的笑,“萧掌柜吩咐过了,带您上二楼的雅间,他稍后就来。”
引路时,侍者一个劲儿推荐酒楼新推出的佳酿——桃花酒,据说才改的配方,酒香醇厚,独一无二。
沈晴微应付地点点头,眼睛却在人群里游走,寻找由昼的身影。
他说好了这个点在酒楼碰面却迟了一刻钟还不现身。以他的性格,不是会失信之人,向来是遇到棘手的事了。
“姑娘请。”
沈晴微正要一脚踏进雅间,余光中却察觉有一双目光盯着自己——在东南方。
她朝着那方向望过去,目光正直直撞上了周临言。
楼下的那群酒客怎么也想不到吧,他们张口闭口夸赞的珩王殿下其实就在这酒楼之中。没准,已经在暗中窥伺他们许久。
沈晴微微笑着点了点头,便算是打过招呼了,并无叙旧之意。
只是……周临言这眼神怎么像是有点恨铁不成钢?
他看的是她吗?
沈晴微往身后看看,却是没有别人了。
那他为何眉头紧锁、一副谁欠了他万两黄金的样子?
沈晴微问心无愧,便不再理睬,大步流星地踏进了雅间坐下。
一进屋,扑鼻而来的掺着桃花香的酒气就与她撞了个满怀,在她眼中画出了春花烂漫。
好酒!
沈晴微迫不及待坐下,正想豪饮一壶。
她刚斟满一杯酒,就被人打断:“沈姑娘,我家公子有请。”
沈晴微抬眼望去,站在门口的正是周临言的心腹。
沈晴微端起酒杯,小抿了一口,细细品味醇厚酒气的淡淡春花香。
“他有说是何时吗?”
“主子只说请姑娘一同品品他珍藏多年的美酒,顺便叙叙旧。”
沈晴微正要脱口而出:“品酒就不必了,我与他亦无旧可叙。井水不犯河水就行。”
“不必了”三个字还没有说出口,就被川暮的几个字堵住了嘴:“我发誓,公子真的不是因为看到您的……未婚夫被麻烦事缠身,才请姑娘前去一叙的。”
?
由昼?
不会是他露馅了吧?
还是……连沈晴微都不知道的秘密被周临言发现了?
沈晴微深吸一口气,挤出一个笑:“劳烦公子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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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
*
故人再见,分外别扭。
“殿下。”
“喏。”周临言对着楼下西北边的角落扬了扬下巴,示意她看过去。
沈晴微顺着他指的方向望过去。
由昼面色潮红,与一舞女卿卿我我,暧昧非常。
没出息的东西。沈晴微攥紧了手心,亏她还以为他有什么危险。
“沈姑娘,你心心念念的小郎中似乎并没有看上去那么乖巧。”
若是单纯的好色,可见此人表面一套背后一套,虚伪至极,品行不佳;若是别有意图地做戏,则彰显此人心思缜密,并非平日里的单纯天真。
无论是哪一种可能,都足以说明这人不怎么样。至少,不是沈晴微会喜欢的类型。
沈晴微看了周临言一眼,感慨着这位殿下的清醒。
随后逃跑似的移开视线,她礼貌地笑一笑:“多谢殿下提醒。”
说完,起身就要走。
“不留下来喝杯酒再走?我珍藏了好多年,一直都舍不得喝的。姑娘是懂酒之人,想来会喜欢。”
沈晴微一靠近就闻到酒香,光是闻着那味,她就心里痒痒的。
难得一遇的上上品。
只可惜,一旦喝了就有礼尚往来,不想再有牵扯也不得不牵扯了。
那不是她想要的。
酒是极有诱惑力的,可人却是她想划清界限的。
“不了,我有要事在身,恕不奉陪。”
沈晴微瞥了一眼楼下西北角的动静,头也不回地走出周临言的视野。
倘若她回头看,就会发现周临言只是在强装镇定。
但凡她多瞧他一眼,都能发现他额上细细密密的汗和手上暴起的青筋。
嘴上说着毫不在意,彬彬有礼地保持距离,实则漏洞百出——无论是落在地上的剑,还是早就被他咬破的嘴唇,亦或是那双几乎粘在她身上的眼睛。
可她却未多看一眼。
由昼闹这一出可是提醒沈晴微了:这段时间他日日在她眼皮子底下,还算安分。
可她差点忘了,他还有青杳,以及他们背后的人,并不简单。他们在筹谋不为人知的大事,甚至会在京城掀起一场狂风骤雨。
是她大意了。
她一心想要远离那些暗潮汹涌和恩恩怨怨,但若是助纣为虐,她于心不安。
由昼是敌是友尚不清楚,她当初答应得实在是有些草率了。
沈晴微回到雅间,斟了一杯又一杯的酒,喝了一杯又一杯。
桃花酿和桂花酿。
前者似空谷幽兰,后者如骄阳似火。
各有各的好。
只是喝惯了桂花酿,再品桃花酒,便总觉得少了一点滋味。
不知过了多久,门口又多了一个人影。
由昼脸上的潮红已经褪去,衣服也特意捋平了。衣冠楚楚,一本正经。
“姐姐。”
沈晴微一个暗器飞了出去,擦着由昼的发丝,并为见血,而是入木三分地刻进了他身后的墙壁。
差一点点,那枚暗器就会割破他的脖颈。
“你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