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她的巴掌

作品:《万人嫌师妹她突然无敌

    弑师杀友?如此狠戾么?李逢意想起当时被追杀的场景,那杀手身影在她心中与青衔重叠。


    她眉目在通明灯火外,覆盖寒霜:“谁传的?可靠吗?”


    花彤儿急忙捂住她的嘴左右探看:“你小声点!现在宗门闹得沸沸扬扬,可他毕竟是尊上,修仙界有几人能打得过他啊......”


    修仙界没有,不代表魔修界没有嘛。


    没接触到青衔的书房,试炼延后也拿不到灵石,这几日她简直是忙碌充实又无用,今日定要好好睡一觉。


    始料不及的是,这觉的代价有些大。


    翌日清晨,婆娑树荫飒飒作响,掌门、宗门长老、各峰峰主,甚至有她不认识的其他宗门人,悄然驾临天枢院这座小庙。


    乌泱泱一片,神色都格外严峻肃穆。


    “顾澈小友,委屈你同我们回明夷宗调查些百年往事。”来着苍髯白发,衣衫洁白无瑕,腰间镂刻烈日围云的玉佩,未猜错的话,便是乾元宗掌门王勉知。


    神武殿两扇金漆玉瓦中门大开,平日宽敞得吓人的殿内如今有百名修士列坐左右,几乎都是修仙界有头有脸的人物。


    天枢院预备子弟亦被召集在殿外等候,他们从未见过如此骇人场面,面面相觑却噤若寒蝉,吐息凝重。


    青衔尊上如同雕塑,神色漠然地垂眸就坐殿台最上方,这般气定神闲风轻云淡,不说没人发觉他周身被设了禁制。


    李逢意被搁置在神武殿中央,如同被审视的展览物件,这令她甚是不悦。


    “顾澈,你来说说,在北域时,是不是青衔尊上给了你什么,让你修为大增?”王勉知双眼只留狭长缝隙。


    张期赶忙站出来:“王掌门慎言,这子弟跟青衔毫无交集,明明是她自己的问题,何至于扯上青衔?”


    只一息,李逢意就看清了局势。


    估计明夷宗树大招风,其余宗门联合起来,拿青衔尊上做开刀,势要打压明夷宗的气焰。


    可青衔尊上毕竟在修仙界所向披靡,明夷宗也不是块软柿子,是以他们要从内部设置囹圄,等明夷宗自己来处理“家务事”。


    而她这个无权无势无能的弟子,是最好的刀、最利的刄。


    “没有,不知何人,但不是青衔尊上。”李逢意不卑不亢。


    王勉知脚步如同鬼魅轻盈,踱下台阶:“你说不知是何人,又怎能肯定不是青衔尊上?”


    她嗤笑出声:“我双目清明,不瞎。若你们不信,问百遍亦是徒劳。”


    “放肆!”王勉知怒目圆睁,元婴期的神识威压如同胸口碾过千钧鼎,让半数人心慌气短,纷纷支起结界抵御。


    李逢意依旧岿然独立,静静站在原地,浓密睫毛半遮无喜无悲的双眸。


    众人有些疑惑,这真的是一个练气期的十八岁小丫头吗?


    青衔在禁制内喝了口茶,缓缓放下杯盏:“好了,诸位有什么要诘难的,都冲我来,不要为难剑都拿不稳的小弟子了。”


    南华宗掌门柳向荣从周围挤出来,此人身形过于矮小,皱巴巴脸庞点染红斑,站在人群中极易被淹没。


    他捋了捋胡子,颇为揶揄道:“青衔尊上,前日可是有人在北域见你与这姑娘抱在一起,如今又这么护短,想必二位关系匪浅啊。”


    张期立马指着他鼻子开骂:“柳老道,你别整天嘴巴喷粪,青衔贵为尊上,只是行救护之宜,这丫头不过八灵根的废柴,实力悬殊,尊卑有别,怎么可能会看得上她!对吧岐修?你成日黏着青衔,最为清楚。”


    喂喂,贬低得有些过了吧,八灵根怎么了,八灵根照样削你。


    男人笑得神鬼莫辨,态度倒是很暧昧:“我也不知道,或许我们青衔就喜欢这一款呢~”


    掌门在身后拧了他一爪,岐修立马识趣地闭嘴。


    柳向荣干脆走到殿外,向百名新子弟发问,奈何大家知道休戚与共的道理,哪能反过来攀污自己宗门?是以都缄口不言。


    他从前见过墨怀仁几次,欲想从这里找突破口:“墨小友,我记得你在宗门负担很重,你说说,青衔尊上是否交代你什么,例如要好好保护这个丫头......我们南华宗十分看好墨小友啊。”


    “柳掌门,莫要凭空捏造。”


    墨怀仁虽说对宗门琐事繁杂颇有怨言,大是大非面前依旧正气凛然。


    姓柳的吃瘪后依旧成竹在胸:“我这里倒是有个证人,可以证明那日的情状非假。”


    万众瞩目中,一道身影缓缓从侧门走进来,碎发横七竖八撇在眼前,素来凌云傲然的面庞竟有些憔悴。


    ——居然是慕津。


    慕渺惊到脚步虚浮,直直跌入人群,她咬着牙站起,遥遥对他大喊:“哥!你到底要做什么?!”


    李逢意心下一凛,这老道绝对有备而来,所以才如此泰然。


    老道眼光锐利精明:“慕小友,那日你可见到,二人抱在一起?”


    慕津眉头深蹙,双眼紧闭,攥紧的拳头几乎要掐出血来,似乎内心正在进行剧烈挣扎。


    半响,他才从沉重的呼吸中解脱,紧抿的嘴角蹦出含糊音节:“......是。”


    “你是否还见过他们二人私相授受?不清不楚?”老道下巴扬起更甚,步步紧逼。


    李逢意瞥见,慕津斜觑高座上的某人,那人眉目阴桀,朝他点头会意。


    “是”慕津无神双眼低垂,“我经常见青衔尊上与顾澈举止无间,甚至有肌肤之亲。”


    万众哗然。


    明夷宗几个长老纷纷站起,唾骂慕津欺师灭祖,有人直接祭出武器,欲铲除这宗门奸贼,幸得周围人拦下才保住他小命。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姑娘,劝你不要不识时务。”


    “小丫头,我们可是有很多种方式让你吐出真言的。”


    这些声音像苍蝇振翅,吵闹又刻薄,得意与轻蔑溢满整个殿内,李逢意无来由地想砍人。


    若是她承认这种莫须有之事,她那日反常的修为定会被杜撰为青衔所赠,进而引出他们最想要的东西。虽然不明白那东西是什么,但应该足以让青衔声名狼藉。


    堂堂魔尊被这帮乌合之众打压,倒是可笑至极。


    “喂!小丫头,说话!”


    “......”


    李逢意置若罔闻,径直走到慕津面前:“我与你一面之缘,你当真要这么做?”


    慕津别过眼神,不敢再看。


    柳老道欲乘胜追击,话到嘴边却忽然发不出声,喉管上气不接下气,他弓起腰背全力吞吐,却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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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断续难辨的呕哑嘲哳。


    “啪!”


    清脆响亮的巴掌声响彻殿门内外。


    慕津甚至尚未反应过来,小心翼翼伸手触碰脸庞,捂着红肿的淤块呆滞又惊愕地望着李逢意。


    “这一巴掌,是打你无中生有。”


    “啪!”


    “这一巴掌,是打你背信弃义。”


    “啪!”


    “最后这巴掌,打你甘于受制于人。”


    三声嘹亮过后,神武殿鸦雀无声。


    李逢意没有高过慕津,双眼却睥睨着他,让人如堕冰窟的眸子,既像以万物为刍狗的神祇俯视人间,又同地狱最深处的幽冥之主吞噬一切。


    这神色不仅看向慕津,更看向在场所有人,似乎在说——


    “你们有什么资格审判我。”


    慕津跌坐在地,竟然不受控制地流下两行清泪。


    她怎么会知道自己身不由己?明明修为浅薄,胆识渺小,居然一语戳破他的处境。他向来高傲不愿低头,宁可背上骂名,也不愿自己成为被人鄙夷的懦夫,怎么会,怎么会连最后的遮羞布都不剩......


    “看慕津这反应,怕是有人胁迫他吧?”


    “对啊,我哥一定是被人威胁的,他不可能会向着外面说话!”


    张期和掌门蓦地明白了什么,看向斜对面的慕家家主,慕言。


    慕家原本是前朝簪缨世家,其先祖毅然脱离皇室,甘愿全家贬为庶民,也要筚路蓝缕踏足修仙界。凭借铁腕手段与智慧,慕家先祖仅用二十年,便勾连起五大宗门,并一跃成为南华宗背后运筹帷幄的幕僚。


    此后慕家平步青云,建立起五大宗门外的修仙族群。


    但近五十年,从不愿往宗门输送弟子的慕家一反常态,直言要与仙门建立更深厚的联系,众人都明白,这是准备进一步渗透仙门。


    而如今的慕家掌权人慕言,正是慕家子弟不敢违拗的存在。


    张期了然,这样的情况下,慕津绝不敢反口,因为慕家每个子弟的族系存亡,都在那人一念之间。


    “她总是出人意料啊,是吧?”岐修玩味地看向青衔。


    青衔依旧沉静地啜饮茶水,讳莫如深地望着她。


    眼看没有震慑住李逢意,反倒被明夷宗人看出端倪,柳向荣催化全身内力突破喉头禁制,心下一狠,走近李逢意,他伸手捏住对方后颈,带着威胁意味的轻语落在李逢意耳畔:“姑娘,别不识好歹,你已经卷进大事,无论如何明夷宗人都会弃车保帅,若是你承认,可来我南华宗高枕无忧。”


    她挑眉:“你在威胁我?”


    “你不从?”


    “没有的事,为何要从?”


    “那你别后悔。”


    柳向荣退至一旁,李逢意的脚底不知何时染上一圈红色光芒,那光有灵识般绕着她竖起通天圆罩。


    青衔最先看出苗头,双手一挥突破禁制,便唤出四隅朝红光劈来,然而还是晚了一步。


    红光完全缝合,将李逢意困死在方寸之间,周围人这才开始惊叫:“你,你对她下了问杀阵?!”


    问杀阵乃是南华密宝,与对方神识相连,在此阵内,所问必言,所言必真。


    若是违背阵法撒谎,便会神魂俱灭、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