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指尖挑衅

作品:《万人嫌师妹她突然无敌

    吴奉好似遇见天敌的猎物,从意识最深处窜出的恐惧让他本能战栗不休,僵硬在原地等待宰割。


    那后辈笑眯眯朝他逼近,意外地,没有兴师问罪或是揭发,而是用男女莫测的声音问他:


    “你想成为人上人吗?”


    那声音带着令人绝对性臣服的诱惑和魔力,几乎在瞬间,他便明白眼前人不是他认识的后辈,若不顺从,恐怕会成为莫名消失的第二人。


    吴奉俯首称臣,仁慈的“大人”赐予他丹药,让他修为短短数年傲倨群英,凡是他看不顺眼的,大人亦纵容他暗自铲除。


    “许是顺遂已久,居然以为自己能凌驾于大人之上,背地里搞些小动作,可笑......实在可笑。”


    “后来呢?”岐修兴味盎然地蹲在身旁听他讲故事。


    “后来?”吴奉神色随着低垂的头颅深埋,“贪婪欲念无止无休,这便是人类的本性,可天底下哪有免费的午餐?”


    他叙述的声音愈发微弱,不知何时起竟化作飘渺难辨的游丝,众人被迫竖起耳朵凑近。


    李逢意隐约觉得吴奉身上泛起一种她有些熟悉的气息,想半天记不起在何处见过,于是也跟着大家挪动向前。


    “别墨迹,快说他指使你做过些什么事,如今又在何方?”


    “......他在......”吴奉的声音几乎要断气。


    陆岷面色微凛,四隅鞭身勒住吴奉颈间,强迫他抬起头。方才还胆颤心惊的吴奉,现在瞳孔腥红,嘴根几乎要咧到与颧骨同高。


    几乎是同时,陆岷焦急地轻啧一声,右手抽回四隅长鞭将众人扫出三尺外,左手揽过李逢意便疾速撤走。


    “砰——”


    炸裂的躯体碎成块状四散砸落,血光随着巨响弥漫,溅射在周围弟子脸庞。


    硝烟褪去,只剩双眼无珠、血肉模糊的吴奉首级在地翻滚,他尸身已经不能算“人”,五脏六腑黏黏糊糊外翻,像滩被煮烂的粥。


    有年轻弟子被吓到面色惨白,直接晕厥过去,稍好的也当场干呕,好像要把整年的饭食都吐尽。


    岐修离得最近,幸好眼疾手快撑起结界抵御,他环顾全身,确认衣衫没有被玷污,才竖起指头怒骂:“好你个小青衔,你我共友多年,你居然不先叫我,反倒抱着你徒弟直接飞跑,还有没有良心!”


    李逢意这才回归神,发现姓陆的将她牢牢箍在身前。她颇为感动,竖起大拇指:“好战友,讲义气!”


    “......”陆岷不自在地松开左手,他发现见过李逢意惊世骇俗无厘头许久,已经对这种令人气愤的话语见怪不怪,实在是造孽。


    江誉躲在断湟身后,半响才被断湟吃人的眼神赶出来:“尊、尊上,他刚才的神情好可怕,好像,好像是有人控制他自爆的!”


    “天呐,那凶手会不会还在看着我们?!”


    话音刚毕,又有干呕声迭起,相比方才视觉带来的生理震颤,如今更多是自危的恐惧。


    “安静!”陆岷将剩余三人收进锁灵囊,“南华宗掌门是畏罪自尽,无人控制,本座在此,任凭谁也不敢造次。”


    李逢意知晓他在安抚人心避免恐慌,遂叉腰附和:“我们明夷宗好歹是五宗之首,大家要有信心!”


    陆岷拾起吴奉遗留的乾坤袋,顺着话头打趣:“真是我的好徒弟,快来帮为师收拾残局。”


    李逢意跟在他身后虚踹两脚,走到与他并肩时,才发现他斜觑着眼,示意李逢意某个方位。


    她将身前头发撩起,踱步往后退,眼眸在寒光夜色里水雾濛濛,纤细的双手左右搭在断湟和谢流青肩头。


    符乩曾经告诉她,她的容貌虽非姝色无双,却也能引得半数修士驻足流连,倘若好好利用这张面皮,将来也许能找个不错的庇佑。


    李逢意的理解格外通透:魔尊之位不会是她的。


    是以当符乩教授她如何魅惑人心时,她反倒从中学会蛰伏积蕴之道,把小孩子骗母亲那种天真夹杂调皮的卖乖技巧练得炉火纯青。


    譬如眼下,她饱含憾恨深情,用类似“还君明珠双泪垂”的神色望着断湟和谢流青:“我知道你们拿我当好友,可惜方才是青衔尊上略胜一筹,况且我与明夷宗羁绊颇深,我愿与众人共进退,两位不如先回去,日后定有再见之日。”


    断湟显然不吃这套,他深邃眼眸迸射野性与邪魅,用食指中指合力,缓慢拂过李逢意搭在肩头的那只手,有意无意拨弄她手背肌肤,李逢意恶寒顿出,鸡皮疙瘩掉一地。


    “你记得欠我个人情,以后必定要跟我去冥界走一趟。”


    谢流青不甘示弱地捧起她掌心,将笔端缩小在其间绘出个“救”字,撇捺柔软而轻盈流淌,比大力按压更能唤醒皮肉知觉。


    他擒住被李逢意卡在腰间的卷轴,谦逊温雅地躬身贴近:“姑娘,我们很快就会再见的,别忘了看画。”


    李逢意连忙抽回双手,两人相继离去,手心手背的余痒未散,还残留着酥酥麻麻的触感。


    这两人说话就说话,整这些恶心的东西做甚!


    她装作不经意打量人群,虽低估两人的道行,不过大部分弟子还是很吃她这招的。


    顾澈师姐临危不乱、舍己为人,又不畏权威拒绝诱惑,这般顾大局明事理的人,从前的流言蜚语定是谣传!


    李逢意偷笑,顾澈的躯壳在铜镜作用下与她从前的容貌愈加趋同,她眼睫似纷扬落花在空中旋舞,踌躇满志的神采招摇入心魂,让人觉得一望便少去万丈忧愁。


    陆岷刹那好似入定般,他试图从眼前画面寻到些回忆,那回忆却在成形前溃散。


    李逢意拿手在他眼前轻晃:“你发什么呆?快点办正事。”


    他醒了醒神,找回曾经君临天下的清贵:“此事需得召集剩余四宗联盟掌门,我亲自去与之商讨,其余人同岐修尊上先行押解这几个小宗门的共犯回宗。”


    江誉上前行礼:“尊上,我等还未历练,这样回去是否会触怒各位长老?”


    陆岷难得有些对小辈失控:“命重要还是历练重要?若有长老敢置喙,让他来找我便是。”


    “是,还是尊上疼惜我们!”江誉连忙拱手退下,其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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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子弟惊魂未定,都欢喜着能回宗修整。


    所有人散去后,东海极巅开始挂出晨曦,茫茫祁蒙山脉在晨雾将散未散间露出旖旎黛色,熏风捎带露水,吐息间都是畅快清气。


    李逢意蹲在某处,捡起地面碎布:“都支开了,这个东西好像跟从前假鬼王娶亲时用的符箓同源,只不过威力大很多。”


    那布只有残缺半角,明黄色料子用朱砂绘着特殊符文,李逢意虽是剑修,也钻研符咒良久,很容易辨别文脉。


    “你有发现那个不对劲的人吗?”陆岷亦附身仔细观察布匹,“我猜你能看出来。”


    她点点头,似乎不惊讶他会这样问:“太过冒进,不是做谍手的料子。话说你真的要去找那四个同盟门派?我以为你会去肇事的四个小门派探查。”


    陆岷笑得耐人寻味:“若那人潜伏在南华宗,此刻必定已经打草惊蛇,不如等内部再乱些混入其中,至于那些个同盟......明日再去寻。”


    聪明人之间交谈似乎天然不用多做解释,她顷刻会意,起身拍拍衣角灰尘便准备回宗。


    手腕忽然被捉住。


    “这个是哪里来的?”陆岷紧随其后,自然而然挑起她手臂向上抬,沉静幽深的目光落在她曜石珠串边。


    “哦,现在也不用瞒你,用魔界石头自己做的,之前送过你异父异母的同性兄弟,后来重新做了一串。”


    陆岷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陆羲川”,有时他真好奇李逢意所在的魔界究竟是何种光景,能滋养出她这连说话都世间无二的奇人。


    他想起方才李逢意被恶心的模样,唇角带着些不明所以的酸味和恶意,漾起沉寂多年的顽劣心性。


    他左臂自背后绕到前方挟制住她左手活动,另一只手则照葫芦画瓢,将她滑到肘关节的手串缓缓抬到腕骨。


    珠玉滚动间,他毫不遮掩地将两指指腹轻按在李逢意手臂肌肤,伴随着似有若无的冰凉,骨节分明的手指带着侵占性,开始徐徐游走。


    似乎意犹未尽,他将头埋下,同时在李逢意耳廓后侧轻轻吹气。


    温软的气流在她耳朵与脖颈间乱窜,刺激得她浑身一个激灵,脸颊开出淡淡绯色。


    “......你有病吗陆岷?”


    李逢意喉珠不自觉吞咽,有股热流在七经八脉翻涌,让她体表微微发烫,正因如此,珠串带来的凉意连同他那只手细腻摩挲的体感,变得更加浸人心脾。


    不知过去多久,手串才被他推向指尖最末端,即便如此,他的虎口依旧在李逢意手背流连。


    她忍无可忍,下达最后通牒:“你再做些奇奇怪怪的事,信不信我把你这两只破手削掉?”


    陆岷左手撤回,撩起她披肩头发,他攥着一捋发尾扫过李逢意后颈,不甚锋利的粗糙针尖模拟着方才谢流青的笔端。


    “我只是在服侍你罢了,你不是说让我做你两天下属么?”


    李逢意不知梳洗时用了何种香料,陆岷学着曾经她对自己的动作,任凭长发流泻指缝,鼻尖凑近轻嗅。


    “我的服务可还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