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做衣服

作品:《荒岛独居二十年

    就你了。


    她拍了拍袋子,安抚袋子情绪。


    然后二话不说,动手拆了几个。


    这些袋子一个赛一个的扎眼,不是大红就是荧光橙,亮得跟求救信号似的。徐然随手翻了翻,发现根本没得挑,能穿就不错了,管它是红是橙,总比光着膀子在雨里裸奔强。


    况且,颜色太鲜艳说不定还有额外的防御作用——万一遇上什么猛兽,一看她这身行头,还以为是什么剧毒生物,直接掉头就跑了呢?


    当然了,这不过是自我安慰罢了。再怎么不情愿,手里就剩这些破袋子,也只能想办法接受。要是有别的布料,她才不愿意穿得这么显眼。


    她低头继续翻袋子,忽然心里咯噔一下。这个手感,怎么这么眼熟?再一摸,再一捻……好家伙,终于知道为什么手感这么熟悉了,这不就是防水购物袋的手感嘛。


    算了,不管了,能用就行。


    拿起骨针,三下五除二把几个袋子拆开、拼接,打算缝成一整块布。


    缝着缝着,就开始走神。越看越丑,越看越不想干,中间摸鱼的冲动蠢蠢欲动。为了拯救自己的干劲,她脑子里开始疯狂洗脑:这玩意儿不吸水啊!普通布湿了能拧出一桶水,这防水袋雨一落就滑走,甚至还能挡风,妥妥的野外生存神器!


    洗脑多多少少还是有点用的。有句话怎么说的?不要用你的爱好挑战我的命……


    终于把布片拼好了,徐然直起腰,感觉自己都快断成两截了。抬头一看,雨停了。


    她赶紧收拾收拾,又鬼鬼祟祟地摸回刚才躲雨的地方,去找自己扔下的木头。


    那条蛇还在,不过换了个地方,离远了点。徐然一看,气就不打一处来。


    刚才淋雨的时候怕得要死,现在雨一停,心里那点火气蹭蹭往上冒。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她盯着蛇,心里琢磨,要不找根棍子把它挑走?


    可光是赶蛇没用,不能靠运气活着。得学会怎么应对猛兽,怎么捕猎,彻底把这个心理障碍给跨过去。


    她暗自定了个目标:下次再遇到这条蛇,要主动干掉它。


    当然,这次就算了……先把木头捡回去再说。


    木头泡了水,沉得要命,她硬是咬着牙提回院子,一根根摆开,晾着。天晴了,得抓紧时间,她又去砍了一些新的。


    这回她学聪明了,先把木头底部削尖,再狠狠砸进地里,稳固得很。


    不下雨的时候,就在外面一点点加固篱笆。篱笆线长,加固起来是个大工程,但她不着急,反正也没别的事。


    下雨的时候,就在洞里继续捣鼓衣服。


    手里的骨针慢吞吞地走着,她断断续续缝了很久,才总算把两块大布片缝在了一起。下一步,裁衣服。


    她盯着红橙相间的布片,沉思半晌。不会裁衣?没关系,换个思路。衣服不就是背心加两条袖子嘛?


    背心最简单,先做背心。


    她比划了一下,发现背心确实不复杂,两个兔子头形状的布片,耳朵就是背心的吊带,缝起来就能套身上。想通之后,顿时干劲满满,手起刀落,把布片剪成两个长长的“兔子头”,准备拼接。


    不管了,先缝!


    抖了抖手里的骨针,眼神坚定地投入缝纫大业。


    两片布对齐,小心翼翼地穿针引线。手法吧……不算熟练,甚至有点手残。第一次缝布片的时候,可能是有新手光环的加持,所以没扎手。但这两天,又是弄篱笆砍木头,又是缝衣服,有种在穆桂英和卢眉娘之间不停转换的感觉。前几针下去,果然差点直接戳到自己,疼得倒吸一口凉气,甩了甩手。


    没办法,她缝的可不是普通棉布,而是防水袋。这玩意儿比普通布硬多了,扎起来费劲,还容易打滑。她咬牙稳住手,一针一线往下缝,针线在布片间穿梭,连成了一块……丑但结实。


    理论上,缝衣服得讲究针脚均匀、细密,这样才结实又好看。但她这针脚吧……歪歪扭扭,时而拧巴,时而线头乱飞。到了收尾的时候,生怕打结不够牢,干脆绕了好几圈,狠狠打成了个大疙瘩,稳得台风来了都吹不开。


    就这么着,天晴了下雨,雨停了又晴。等到内层篱笆密密实实扎好,开始折腾外层篱笆的时候,背心也缝好了。


    缝完展开一看,形状是有了,就是惨不忍睹。


    正面勉强能穿,虽然粗糙点,但凑合着还行。可一翻到反面,线头乱七八糟,线团纠缠成堆,某些地方看着就要随时要炸开。


    她沉默了一下,伸手拍了拍自己的杰作,自我安慰:没事,能穿就行,野外生存嘛,没人挑刺。


    虽然丑,但结实,结实得有点过分。她甚至怀疑,这玩意儿比她的命还耐造。


    加袖子!


    这比背心简单多了,两个布筒一缝,拼上去就完事。她抓起布片,咔嚓咔嚓一顿裁。这次吸取了之前的教训,不搞什么花里胡哨的形状,老老实实裁成两个长方形,简单、粗暴、实用。


    裁布很顺利,但缝的时候又开始头疼了。


    袖子得缝成筒状,可这破布又硬又滑,针扎进去费劲,稍微一拉就歪得不成样子。她缝着缝着,突然发现有点不对劲——本来想做个规规矩矩的“直筒袖”,结果一缝完,左边细、右边胖,彻底成了个四不像。


    胖的袖子垂下来,显得比瘦的那边长。


    她盯着自己手里的袖子,沉默了。


    穿上去,不会变成手臂长短不一的怪物吧?


    思索片刻,决定简单粗暴地优化一下,长出来的地方,直接咔嚓砍掉!现在,两边终于勉强对称了。不敢再让它变形,立刻用线死死锁住袖口,把这个四不像定型。


    袖筒缝完了,终于到了最后一步——拼接到背心上!


    这比袖子本身更麻烦,毕竟要确保袖子装上去不会歪七扭八,不能一不小心缝成斜着的,甚至装反。她心里疯狂提醒自己:袖子一定要正!不能歪!


    小心翼翼地把袖子对准背心的肩部,捏紧骨针,聚精会神的程度堪比执行外科手术,一针一线地把袖子固定上去。缝着缝着,竟然渐渐摸到了点门道,手法比刚开始稳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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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针脚还是歪的,但至少,袖子牢牢连上去了。


    等缝完最后一针,把衣服展开,长舒一口气——


    有衣服的形状了!


    站起来,甩甩发酸的胳膊,迫不及待套上她的“防水袋时尚战袍”。


    然后——嗯???


    这衣服怎么这么硬?


    抬抬胳膊试试,袖子像纸壳盔甲,一动就嘎吱嘎吱响。她又试着弯了下手肘,勉强能抬起来,可手一旦抬高,衣服就卡住,直接限制行动。


    这哪是衣服,分明是盔甲。


    研究了一下,发现问题出在思路上。袖子直接接在背心袖口,没给肩膀留活动空间,难怪动不了。


    没办法,只能拆了重缝。


    等到兔子都长大了一小圈,外层篱笆也加密了三分之一,她才把这件衣服做好。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破玩意儿终于做好了。虽然穿着像塑料袋,但胜在防水、耐造、坚不可摧!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杰作,嘴角抽了抽,心里安慰自己:至少以后在雨里跑,不会再湿成落汤鸡了……


    至于美观?


    美观是什么?荒野求生,能活着才是最重要的,美观什么的,根本不存在!


    本来想再做个帽子,但实在没法直接缝。她打算用干草编个帽子,再把防水布缝上去,这样就能防水了。不过这事不着急,她还不至于现在就和兔崽子们抢干草。


    其实这些也都是借口,最重要的是,她一时半会儿,不想再碰针了。


    衣服做好,突然一下子闲了下来。雨天的时候,外面去不了,就在洞里折腾点别的。


    既然困在洞里,干脆练练体格。


    自古以来,练武是富贵人家干的事,没肉吃根本养不起壮硕的身体。现代人健身也是一样,红肉、白肉、蛋白质样样不能少,否则训练没用,顶多练个疲劳度拉满。她刚来荒岛那阵,天天命悬一线,别说锻炼了,能活着就不错。现在外头雨大,哪儿也去不了,倒是可以趁机练练身体。


    二头肌、背阔肌练了一圈,心里还是有个坎儿——


    该死的蛇!


    她还没忘记上次被蛇吓得半死的事。


    所以,砍树的时候,她特意挑了一根又直又长的木棍。要是前面再遇到蛇……


    挑!


    挑!


    挑!


    所以这几天,又给自己找了新事儿干。找了根沉甸甸的绳子,绕了几圈压出弧度,摆在地上当成假蛇,开始练习挑蛇的动作。


    先是轻轻地,用木棍伸到“蛇”底下,尝试慢慢把它挑起来,但绳子软趴趴的,稍微一用力就滑走了,不是直接掉回地上,就是歪歪扭扭地挂在棍上,看着就不稳。


    她又调整了一下角度,想从侧面勾住,可是手一抖,绳子顺着棍子一滑,啪叽掉回地上,彻底成了一条死蛇。


    这可不行。真碰上蛇的时候,她可没有第二次试错的机会。


    何况真蛇可比绳子黏糊糊滑溜溜多了!


    盲目练习不可取,她打算拆分一下步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