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第 15 章

作品:《落入逆徒手中后

    顾延被沈长渊一句话搞懵,险些以为自己身份已经被识破。


    却听沈长渊冷笑一声,不知真假道:“你有句话说的不错,顾延的确是个混蛋,我总不能在他这一颗树上吊死。”


    顾延:“……”


    话是他说的没错,但为什么就是觉得这么不爽呢?


    山洞很大,但架不住雨太大,水面一直在上涨。


    沈长渊抱着顾延坐在较高的一处山石之上,方才还离水面有数尺距离,此刻却眼见着水面已经逼近。


    若不出去,他们二人怕都要被泡在这里。


    眼见顾延状态好了些,沈长渊凝眉看了水面一眼,解开胸前衣襟将顾延塞了进去。


    年轻人到底火气旺,顾延觉得好受了许多。而后沈长渊便抱着他一跃进入水中,朝着洞口的方向游去。


    顾延水性不如沈长渊,但这点时间倒也还坚持得住。


    洞口越来越近,二人正要松一口气,却忽地同时愣住了——洞口处,竟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栅门,将洞口堵了个结结实实!


    沈长渊皱眉,腰侧长鞭一闪,直抽向那铁门而去。


    顾延心知没用。


    这门看似以玄铁制成,但方才看到铁门的一瞬顾延便已探知,这门乃是以修士灵骨制成。


    非寻常武器可以轻易损毁。


    果然,铁鞭绕了几圈,无论沈长渊如何用力,栅门都没有半点反应。


    沈长渊心念飞转,当即便想将顾延从栅栏缝隙塞出去。


    人出不去,但狐狸体型纤细,总还是可以的。


    可惜水势太猛,顾延四肢无力,刚出去便又被水流冲击得重新撞上了沈长渊胸膛。


    水中无法开口说话,顾延只得在沈长渊胸口使劲划拉起来,让他先回山洞。


    他快要憋不住气了。


    沈长渊皱眉看了顾延一眼,瞬间明白顾延的意思,抱着他向山洞水面浮去。


    二人从水面露头,但很快,便发现了另一个问题——不知何时,水面上竟也出现了一层以灵骨制成的栅网,正拦在他们头顶!


    那栅网与水面相距不过两尺,以现在水面上升的速度,一炷香时间便能没过栅网。


    他们出不去了。


    雨水太过冰冷,饶是有一个沈长渊紧紧贴在身后,顾延的体温也还是很快消耗殆尽,不住地打着哆嗦。


    他从前没能以师尊的身份教导过沈长渊,只好今日在此补上:“这些栅网都是以金丹以上修者的精骨制成,且是在他们活着的时候生生取骨方得灵骨,需得以龙鳞熔铸的武器,方可攻破。”


    龙鳞武器,沈长渊没有,顾延倒是有一件。


    顾延咬紧牙关,抚上了自己左手。


    他的人身左手腕甲上缀了一串青玉串珠,那些串珠便是他的七件武器。如今他化作狐形,串珠便变作七簇淡青绒毛长在了左腕上。


    可惜除了他最常用的霜峰剑和青冥扇,其余皆是凶器。


    尤其那一柄玄风刃,以玄龙逆鳞制成,残余其主人怨念,极难压制,总想着反噬。


    顾延忽地笑了一下,有些庆幸自己还没来得及在沈长渊面前暴露身份。


    他若他真被反噬,怕是会失去理智,很容易伤到身边的人。


    若他还是顾延,待他失去理智之时,也不知沈长渊狠不狠得下心对他动手。但他如今是青狐,便不需要有这个担忧了。


    沈长渊怒喝:“你笑什么?”


    顾延:“有件事需得告诉你一声。在魔界的时候,顾延曾经向我表白过。”


    沈长渊:“……”


    沈长渊快要被他气死:“你昨天还说他喜欢女人!”


    “是啊,”顾延瞎话张口就来:“他是被我拒绝之后心痛难当,借酒浇愁的时候遇到了那个女修,结果酒后乱.性,先睡后爱,才逐渐产生了感情。”


    要不是此刻水面已经上涨到了沈长渊的肩膀,实在没有太多时间可以胡扯,此处顾延大约还能展开再讲好几千字。


    沈长渊咬牙切齿:“所以呢?你想说什么?”


    当然是想表达咱们俩是情敌关系,所以待会我要是真被反噬了,不用对我手下留情。


    要是实在打不过我,躲远些也行。


    他见缝插针地把沈长渊往正道上引导:“我只是觉得你我或许即将丧命于此,临死前让你看清顾延的真面目罢了。他这人朝三暮四,放.浪形骸,实在不值得你动心。你想换棵树,这想法没错。”


    沈长渊额上暴起一条条青筋:“……多谢!我并不打算和你一起死在这里!”


    积水已经漫到了沈长渊下巴,他不再理会顾延,眼角瞥向了周围山石。


    他倒也不是不能直接炸开山石寻一条出路,只是他灵力属火,水中本就会受到克制。万一一击不出,反倒炸毁山洞,他自己倒不怕,青狐怕是就要被活埋了。


    正在心中计算此举成功的可能性,便见青狐左腕忽地闪过一道淡青光芒,旋即一把匕首便出现在了栅网之上。


    那匕首通体如墨,刃侧银纹流转,诡谲交织。柄处形似龙首含珠,双眼镶两颗深蓝宝石。


    沈长渊并不知晓顾延到底有哪些武器,因此即便亮出玄风刃,也不至于直接暴露身份。


    玄风刃一出,灵骨便像感受到了威胁一般,细细地颤抖起来。


    匕首上瞬间寒芒大盛,像是一刀就能劈开天地。


    而后……


    匕首便从短小的狐狸爪子中脱落,扎进了山洞底的淤泥里。


    沈长渊:“……”


    玄风刃跟着顾延叱咤风云这么多年,也是头一回有这样的待遇,愤怒地发出阵阵嗡鸣,震得满洞积水都跟着一起颤动。


    顾延十分抱歉:“对不住,是我没拿稳。我看你平时想反噬我的时候还挺强的,你能自己飘上来吗?”


    很显然不能——玄风刃嗡鸣得更为厉害了。


    再强那也是一块铁疙瘩,反噬主人的前提是被主人握在手里。顾延自己都没法在水里飘起来,却要求一把刀自己飘起来。


    沈长渊看出那应当是一把龙鳞铸器,考虑到砸碎栅门确实是比砸碎山洞更温和简单的解决方案,深吸一口气后果断沉入水底,想要将匕首捞出。


    “喂,等……”顾延出口阻拦,可惜已经晚了。


    沈长渊进入水中,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那是即便顾延也需要竭力压制的凶器,如今的沈长渊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握住匕首的那一瞬,沈长渊只觉脑中一震嗡鸣,像被人当头敲了一闷棍般,眼前一片发黑。


    他竭力想要压制,可玄风刃中的戾气却无孔不入地朝他的四肢百骸钻,让他无法保持清明。


    终于,他的意识变得有些模糊,一口气没憋住,呛了一大口水。


    “长渊!”顾延担忧大喊。


    他自己用久了,每次都能轻松压制,差点忘了玄风刃是怎样一件危险的凶器!


    若是顶不住玄风刃的反噬之力,轻的话可能自此失智呆傻,严重的话甚至可能直接丧命!


    他这下才总算当真急了眼,再顾不得其他,一跃跳入冰冷的积水中。


    沈长渊意识已然模糊,眼底一片血红,偏顾延还短手短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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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都做不了。


    也不知是不是情急之下的灵力爆发,还是因为沈长渊此刻过于虚弱,对顾延的相克减少,顾延忽地便在这时恢复了身形。


    眼见沈长渊已经失去神智,他也顾不得思考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恢复,一把揽过沈长渊的腰将人抱入怀中,毫不犹豫便从沈长渊手中夺下匕首,一击砍向了山洞洞口处的栅网。


    玄风刃好容易得了现世的机会,迫不及待变想要反噬,在顾延手中疯狂震颤着。


    可顾延的修为哪里是沈长渊可比,只稍微释放些许威压,便压得他不敢再造次,老老实实为顾延所用。


    一刀砍出,灵流掀起冲天巨浪,瞬间便将那些拦路的灵骨冲了个四分五裂,山洞也被这一击震颤,山石碎块扑簌簌滚落进积水中,将积水搅得越发浑浊不堪。


    沈长渊已经彻底昏迷过去,顾延抱着他奋力游向洞口。虽说四肢依旧十分酸软无力,但总好过一只被人轻而易举就能拎起来的狐狸。


    二人废了好一番力气,才总算浮出了水面。


    外头的雨还在下,瓢泼一般不知何时才能停止。


    沈长渊现在状态不明,顾延没那耐心等回客栈再检查他的伤势,便干脆再次向手腕上一颗串珠注入了灵力。


    这颗珠子是介子囊,乃是用幼沌太仓制成,是个能够吞山纳海的宝物。


    眨眼的功夫,一个巨大的白色囊状物便出现在了山林间。


    顾延抱起昏迷不醒的沈长渊,走入了介子囊中。就在二人走入的瞬间,介子囊便在山林间隐去了身形,任是谁来也无法轻易找到他们。


    囊中宛若另一个世界,没了外间风雨,很是温暖舒适。


    顾延一抬手,便在其中化出一座精致阁楼,雕梁画柱,气派恢弘——他可受不了跟沈长渊似的,在山林间随便找个破客栈就能落脚。


    沈长渊跟着顾延沾了光,也得了舒适的住所,被放在了柔软的蜀锦软被之间,细细烘干了身上的水渍,又被清洁咒洗净了身上泥沙。


    顾延握住沈长渊手腕查探一番,稍稍松了口气。他虽然被玄风刃震荡了神魂,但因为时间较短,并没有受多大的影响,稍作休息便能醒过来。


    只是这到底是沈长渊第一次有这样的经历,怕是多少会受些影响,意识大约会有几天混沌。


    也就是说……可能会傻两三天。


    左右外头的雨一时半刻怕也停不了,倒也不急于这三两天内就得出去,一切都等修养好再说。


    沈长渊陷入昏迷,顾延便也有了时间细细思量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先前化作狐形时,他的衣服弄丢了,此刻便干脆用灵力变幻出了十几套衣服轮着换,一边换衣服一边暗自思忖。


    当年青鸾入魔不是巧合。顾延一直都知道,害他的人是谁。


    当年,他隐瞒了部分真相,是想给那人一次机会。


    可如今看来……终究是他当年太年轻了。


    方才还是狐形的时候,顾延便觉有些头重脚轻。后来情急之下不知为何突然恢复人身,那种不适的感觉淡了不少,他便没有放在心上。


    可此刻,他却再次头疼得厉害,分不出心神再去思考什么,浑身都发软没有力气,连穿衣服都觉得费劲,像是在干什么重活一般。


    反正这里没有别人,又温度适宜,小长渊也还在隔壁老老实实晕着,大概一时半会也醒不过来,顾延便干脆把身上所有衣服都扯掉,直接来了个一身轻松。


    岂料正准备去床上躺一会的时候,一扭头,就看到了不知何时已经苏醒的沈长渊。


    沈长渊&顾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