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唱小曲儿
作品:《千金难买孟婆汤》 季兰亭则认为自己长得像父亲,格外让人生厌,对这幅长相更加不会有认同的情绪。
其实他长得是标准的季家长相,说是长得像季长明都没有人反驳。
这句话说的毫无预兆,但是真情实感。
两人都是一言难尽的望向对方,眼神的意思显而易见,都是‘你觉得自己不好看?’,‘你在质疑我的眼光和审美?’
“就像你说的那样,我只是被你的表象所吸引,喜欢的并不是真正的你,你又喜欢我什么呢?那个时候我在溪水里捞鱼,衣裙都是沾满了塘泥和溪水,我是偷偷溜过去的,行动间估计还会非常的畏畏缩缩,怕被当时的老师发现,很狼狈吧,为什么会一见钟情呢?”
“因为我长得比较符合你的审美?”
林穹音托着下巴,歪着头瞧着对方。
“其实……其实我当时并没有看清你的脸。”季兰亭从林穹音的眼中看见了自己有些窘迫的神情。
林穹音噗嗤一声笑出了声,不是嘲笑,平日总是带点冷意的眼睛现在弯弯的柔柔的看着他,“真是个傻子。”
“你喜欢我什么,你自己都说不出来。”
“我不一样,我第一次对你有好感就是因为你长得好看,就是庐陵的那一次。当时我们打完招呼,你就走了,我对着你唱小曲,还被师父听见了。”
“什么小曲儿。”季兰亭好奇的凑近了问她。
“佼佼佳人,江东之畔……”她的声音很轻柔,如同多情的江水,被风搅着,在人心里掀起了浪。
林穹音这次终于当着他的面,看着他的脸,唱出了这支曲子。
与林穹音的声音相比,杯中的蜜水也变得没有了滋味。
林穹音看着季兰亭发红的耳垂,狡黠的笑了起来,“所以我很清楚自己喜欢什么,这一点你不用怀疑,若你自己都不知道真实的自己是怎么样的,之后你也可以试着在这个院子里放下你所认为的伪装,看一看我会不会像你猜测的那样‘不喜欢’。”
“好,我知道了。”季兰亭似是被她的这套理论说服了,释然的弯了弯唇角,“我会的,还望音音不要嫌弃。”
“哎呀~阿泽~~”林穹音的这一声‘阿泽’唤的扭捏,听起来还挺阴阳怪气的,跟正经和深情都不搭边,倒像是戏班子唱戏,声音拐了八百道弯。
“我怎么会嫌弃你呢~~”
林穹音握住了季兰亭放在腿上的手,季兰亭反握着她的手,拿起来贴上了自己的脸,幅度很小的轻轻蹭着,沉醉的闭上了眼睛。
“阿泽,我不会是那只被困死的雀。”林穹音另一只手也贴了上去,双手捧着他的脸,“我从来不会委屈自己,若我真的不喜欢,我会离开,没有什么能困死我,你相信么?”
这一次林穹音的语气十分的认真,细听还有疲惫。
季兰亭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继而手掌上移覆盖住林穹音的双手,点头道:“我信。”
是啊,天上的鹰怎么会变成笼中雀呢?是他多虑了。
“音音。”
“嗯?”
“我可以抱你吗?”这句话虽然是问句,但季兰亭问的十分笃定。
林穹音猛地往前窜了一下,在他的嘴上‘吧唧’一声,亲的格外用力,那声响亮的动静估计院子里都能听得清楚。
紧接着就是一个扎实的拥抱,把自己挤进了季兰亭的怀里,林穹音才发现自己就算没有季兰亭的阻挡,胳膊也只能勉强的把人环住,肉也不是软的,而是带有韧性的硬。
一时没忍住手贱,在他的后背上握拳敲了两下,这肉弹手,估计是放在锅里煮一天都不会烂的那种肉。
“下次直接抱,不要问。”
“想什么,要直接告诉我,不要自己瞎想。”
“我想要什么也会直接告诉你,不会忍着,你不要随便揣测我的心意。”季兰亭把她搂的紧紧的,林穹音的声音听起来咕咕噜噜的。
季兰亭将她紧紧地抱在了怀里,抓住了那一根轻细的风筝线,把脑袋埋在了她的怀中。
“好,我一定会的。”
把整个人抱着轻轻地摇晃,像是小孩子抱着布娃娃哄睡,过家家酒一般。
玉琢来送药,站在院子的结界外,不知道该怎么做,他记得这个院子原来是没有结界的,,最起码昨日之前是没有的,他只需通报一声,就可来去自如。
这道结界明显是新加上去的。
那碗鸡汤……
不会是家主端给主母喝了以后,挨打了吧。
听说主母最近修为又有了进益,家主约摸着已经干不过主母了。
所以立起结界,不想让别人看见自己挨打了,给自己留点面子?
敲门,家主能听见吗?
他现在给家主发消息不太合适吧,他能等,家主能等,但是主母的药不能等啊,保温术法用在这里也保不了药效啊。
我是为了主母,家主肯定不会说什么的。
玉琢咬牙跺脚,给季兰亭传了道消息后,小心翼翼的听着院子里面的动静。
有结界在,自然不会让他听到什么动静,不过半刻钟,结界开了,他忐忑的推开了院门。
院子中没有人。
那家主就是在屋内挨打了?
主母还真是体面人。
房间内并不是玉琢想的那样的鸡飞狗跳,反而那两人自成一片世界,现在来了个玉琢这样的外来者。
看见他进来,家主和主母一起扭过头看向他,搞得他恍惚认为自己是犯了什么大罪,要被这二人审判。
和那碗鸡汤相比,这碗药显得没有那么难以入口,只不过林穹音喝完以后,撩起眼皮瞪了季兰亭一眼。
季兰亭故作委屈,‘我又做错什么了。’
他没有出声,比量了一下嘴型,惹得林穹音想要抬手打他,只不过看玉琢还在这里,给季兰亭留了点面子。
鸡汤每天都有一碗,还是药膳,没有第一次那样的难喝,但也不在好喝的范畴。
这几天,厨房不知道冤死了多少只鸡,林穹音现在非常馋一口正常口味的鸡汤。
跃跃欲试的从厨房要来了一只拔好了毛的白条鸡,自己在院子里的小厨房折腾了起来。
清炖,里面就放了盐巴和几颗枸杞,味道清甜。
两人把一锅汤分了分,这是林穹音最近吃的最舒坦的一顿饭,没有之一。
季兰亭看着林穹音的笑颜却并没有多么的舒心。
药没有断过一日,可是玉琢的那边的说法并没有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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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家主……”玉琢找了个机会,单独找到了他,欲言又止。
“吞吞吐吐的,有什么事吗?”季兰亭最近的心情很好,看起来更加的如沐春风。
这让玉琢更难把话说出口。
医者仁心,不然他也不会单独跑一趟,“您要不再……”
“再多劝劝主母,开导开导,这药虽然是上等的灵药,但毕竟是药三分毒,喝多了不好,还是自己想开,比较重要。”
“近日,我观主母脉象,忧思过度,就和那开了口子的缸一样,口子没补好,再怎么往里面灌水也没有用啊,在这么下去,对修行也有阻碍。”
窗外是剑气破风的声音。
是林穹音在练剑。
季兰亭才发觉玉琢早就离开了。
从外面回来的这些天,林穹音发呆的次数变得多了,魂不守舍,坐在树下,往往盯着西边的天际一动不动,手里还攥着什么东西。
等到他走过去的时候,她就会慌忙的回神,对他安抚的笑一笑,只不过不一会儿,思绪又会再度飞远。
修炼起来更加的忘我,一套剑招可以从天亮练到天黑。
有的时候,季兰亭会和她对招,他几乎可以感受到她眼底的那一丝对于力量的极度渴望,甚至疯狂。
现在的林穹音犹如被一根无形的鞭子抽打的陀螺,疯狂转动,根本就不管陀螺尖已经磨损的不成样子。
待到陀螺停下的时候,也会是它破损到再也转不起来的时候。
“和你一起。”季兰亭走出去,对树下舞剑的人说道。
“阿泽,你好粘人啊。”林穹音停下了手中的剑,看着向她走来的人嗔怪道。
她说的没错。
自从两人说开以后,季兰亭被打通了任督二脉,决定在她的面前放下伪装做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毫不遮掩。
他想做的事情也很简单,就是每时每刻都和林穹音待在一起,一刻不见就心烦意乱。
季兰森辣评,像个没断奶的孩子,季氏热销的安抚奶嘴可以给他的长兄也来一个。
这话季兰森不敢当面说,只敢心里蛐蛐几句,然后多找长嫂来帮忙,就能把长兄安安稳稳的钉在座位上。
就是这两人之间的氛围太过腻歪人。
封心锁爱的季兰森难得对爱这个东西有了些念想。
有时间多出去走一走,看看能不能遇见一个与他心意相通的仙子,就如同长兄与长嫂一样。
总不可能世家的人都像母亲和那人一样,终成怨偶。
经过这么多日的练习,林穹音的剑法有了一点靳鸿飞的影子,只不过徒有其形,没有神韵,不过也很不错。
靳鸿飞毕竟已经登顶修仙界多年,不可能短短几天就被一个拾起剑来没有几个月的小姑娘学透彻。
比较让季兰亭开心的是,因为林穹音现在练剑的对手只有他,慢慢的,她的用剑习惯与他的习惯愈发的接近。
熟悉他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她与他之间的联系,这让他不由得暗自心喜。
可是音音的状态又让他格外的伤神,林穹音没有要说那几天她究竟发现了什么的意思,季兰亭本想让人去查,可是命令还没有下出去,就被他自己给驳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