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手段狠辣，收拾起来楼中男男女女一个不留，直接被一些人当成了邪修。


    官府曾经拜托摇光宗来处理这件事，结果就是不了了之，还传出了摇光宗掌门就是负了那位女修的负心汉。


    后来不知道是想通了，还是决定给自己积点德。


    就演变成了现在这种解救女子，招收宗门弟子的情况，不过已经很久不见极乐门在外活动了，就连论道会都不见派出个人来参加。


    摇光宗掌门对于这条流言并没有任何反应，任其发展，直到极乐门不在修仙界活动，流言才慢慢平息。


    第二天，林穹音把季兰亭送出院门，没有送他到山下。


    季兰亭还恋恋不舍的拉着她的手。


    林穹音脑子里涌现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得亏那些人和兰森一起是在山门集合，没有人看见自己家主黏黏糊糊的样子。


    她也有些不舍，这是他们两人互通心意以后第一次要分开这么久。


    这一次除了寻鹤城里，还有其他地方的铺子也需要季兰亭去处理。


    季兰亭这次本来想带着林穹音一起，后来想想作罢，她的身体刚刚养好一些，就不要去受这些累了。


    等他回来一起过年就好。


    林穹音正好没有要跟他一起去的意思，临行前，季兰亭自己却舍不得了，想和她一起去。


    可惜林穹音还有别的打算。


    季兰亭不想走，在门口磨磨唧唧，就感觉唇角贴上了一点温软。


    是林穹音踮起脚来，揽着他的脖子，给了他轻轻地一个吻。


    季兰亭打蛇随棍上，箍住了林穹音的腰加深了这个吻，这次可不是浅尝辄止的糊弄。


    最后还是林穹音把这人从自己的身上撕下来，季兰亭的眼里还有着迷茫的凶狠。


    “快走！”林穹音给他后背一巴掌，不疼，只是语气凶狠，配上泛红的脸颊，给人一种娇气的感觉，“非要兰森上来请你吗？”


    季兰亭看着林穹音的嘴唇殷红，恋恋不舍的下山。


    林穹音摸了自己的嘴唇一把，往门槛儿上踹了一脚，没好气的嘟囔了一句，“真是属狗的。”


    要不是林穹音自有安排，她还挺想跟着去看一看季兰亭要去怎样处理这些人。


    目送季兰亭离去，他一步三回头，知道彻底看不见对方。


    她低下了头，沉思了许久，脸上露出几分悲哀又隐去，没有回到院子里，握着腰间的玉佩，从山上的另一条小道离开了。


    季兰亭既然亲自带人来，说明已经完全确定了这个地方与韩家的联系，不用整试探那些虚的。


    最先去的这个地方不在花街里面，和赵家的那个客栈类似的酒楼，明面上说都是收留清白姑娘，给个营生过活，在楼里端茶倒水，吹拉弹唱，还有红袖添香。


    实际上做的就是拉皮条。


    城中不少大户人家的小妾就是从这里出来的。


    听说今日要来一个大主顾，酒楼里清了场，没有营业。


    少了呜呜泱泱的客人，酒楼的装潢也很富丽堂皇，但是没有客人的人气儿，仅仅靠着这些女子的脂粉气压根压不住这里面潮湿的腥气。


    赵家的客栈没剩什么东西了，包括在里面营生的人。


    里面曾经究竟是人，还是披着人皮的妖魔，当时的音音并没有办法查清楚，现在倒是可以一探究竟。


    这件事官府没有参与，今天来的只有季氏的人。


    可能酒楼主事的人以为今天来的人要给自己挑个小妾带回去，楼里所有的姑娘都老老实实的等在大厅中。


    季兰亭一行人来的时候就看见这样一幅画面。


    来的路上带上了这家酒楼背后的主子。


    两个季家旁支的人。


    这两人一开始还不知道要去什么地方，以为只是普通的家主出门巡视铺子，毕竟这次季兰森也跟着。


    可是距离目的地越来越近，他们就开始慌了神，悄悄挪到队伍的后面，想要逃离结果被季兰亭的人堵得死死的。


    到了这里，几乎是被人压着进来的，毫无体面。


    酒楼掌柜看见这个画面也终于感觉到了不对劲。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个青楼老鸨一样的角色。


    不，他可认为自己要比老鸨高贵的多，那些达官显贵的后院可都有他的手笔。


    但是怎么着也不会引着仙门的人来抄家啊。


    这一个个的月白松纹的袍子，各个都配剑拿在手中，气势汹汹的来了，后面还压着两个人。


    临安季氏的人。


    掌柜自诩见过世面，认出来这些人的来头。


    平日里他也招待过仙门的人，对许修仙之人，掌柜并没有像其他普通人那样的敬畏。


    不过也是一群被欲望裹挟的人罢了，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只是这些人明显不是来找乐子的，兴师问罪还差不多。


    看着这个画面，季兰亭和季兰森心里一阵恶心和厌恶，这个厌恶并不是针对这些女子，而是这个掌柜的态度。


    因为他们父亲的缘故，季长明对于这两个孙子的管教非常的严格。


    季兰森和季兰亭对童年里那人的行径记忆清晰，导致他们二人对于男女之事有一种病态的洁癖。


    知道韩家的手段后，查到这个地方，季兰森更是恶心的吃不下饭。


    更何况现在切实的闻道那一股腥臭味。


    季兰森认为长嫂说的潮湿味还是含蓄了点。


    这就是臭鱼烂虾的味道和烂了的木头混合在一起的味道，来这里花钱的人是嗅觉失灵了吗？


    季兰森皱了皱鼻子，封闭了自己的嗅觉。


    季兰森的神情没有任何的变化，唇角带笑，只是眼神冷冷的看着掌柜点头哈腰的走过来。


    他面上闪过的一瞬间的了然没有躲过季兰亭的眼睛。


    掌柜装聋作哑假装不知，“真是贵客来临，不知道贵客今日来是想要挑选多少姑娘去府上表演歌舞啊。”


    他点头哈腰的凑到季兰亭的身边，顺带拉着一个姑娘，钳起姑娘的下巴，展示着她姣好的面容。


    可惜美人面麻木不堪，仿佛习惯了掌柜这种展示货物的行为。


    反倒是季兰亭表情淡淡，季兰森皱了皱眉头，身后跟着的季氏弟子十分不忍，想要制止他粗鲁的行为，可是家主没有行动，他们不能无礼出手。


    见季兰亭没有被这姑娘的美貌打动，掌柜松开了手，姑娘的头一下子失去了支撑，仿佛断了头的山茶，脑袋猛地耷拉下来，被掌柜推到了她原来的位置。


    看到掌柜的所作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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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季兰亭似笑非笑，终于给了这位杂耍戏子一点反应。


    “是来挑姑娘的。”


    掌柜听到这声笑并没有松一口气，反而背后冒了凉气。


    他做的那些事，要来管的应该是官府来管，这些修仙的来闹什么事啊。


    前些日子，楼里莫名其妙死了接近一半的人，他赶忙问自己的东家，东家那边让他埋了就是。


    他没有其他的处理办法只能照做。


    少了一半的人，他这里的生意萧条了不少。一听要来个大主顾，他还兴奋了一阵子。


    没想到迎来的是群阎王爷。


    季兰亭没有拐弯抹角，“前些日子死的那些人处理在了哪里。”


    季兰亭发现大堂里的这些姑娘都是普通人，连修仙者都不算，方才掌柜拽着姑娘凑了过来，正好方便了季兰亭探查。


    这些女子都被傀儡术控制住了。


    中术太深，已经没有了解救的可能。


    掌柜还是装傻，“什么死的那些人啊，贵客莫不是说那些回乡探亲的姑娘，过段时日就回来了，怎么能说死了呢。”


    听见这话，季兰森率先笑了起来，比起季兰亭的温和有礼的模样，季兰森一直冷着脸，现在笑出了声更像索命的阎王。


    掌柜的腿一抖，“贵客笑什么。”


    “笑你在这装阎王，还能把死了的人召回来复活呢。”季兰森这话说的阴阳，一种季家弟子跟着憋笑。


    季兰亭没有在跟他废话，抬抬手，身后的弟子直接进到酒楼各处探查。


    季兰森看着身后的那两个旁支一开始在后面装孙子，现在好像给自己找到了什么底气，腰杆子直了起来。


    “家主这是什么意思，背着主母出来嫖妓怎么还带着我们这些人，我对我自家的夫人可是别无二心。”


    其实大部分时候，在季兰亭的眼中只分为两种人，有用的和没用的，这种时候还要加上一类。


    那就是蠢人。


    “怎么，自己的产业，二位不眼熟吗？反倒问起我来了。”


    季兰亭没有回头，施法禁锢住了这两人和掌柜，走向了酒楼的墙面。


    “再说了，季家的规矩，我们又不是不知道，这种生意做了就要被住处季氏，我们怎么可能……”


    墙上木板写着酒楼的菜谱，菜名起的花里胡哨，不像是一盘菜该有的名字。


    季兰森看见季兰亭看着这几块木板，“点菜，这菜名对应的可不是菜，点的是姑娘。”


    季兰亭动了动手指，火焰腾起，将这几块木板烧成了灰。


    味道源于墙中。


    与林穹音所说的赵氏客栈没有任何差别。


    “家主，找到了，就在后院。”


    季兰亭与季兰森对视了一眼，季兰森留在这里看着这些人。


    酒楼的后院连着厨房，酒坛子大部分整整齐齐摞在墙边，旁边季家的人正在一具一具往外面排尸体。


    已经掘出来了一个深坑。


    现在摆出来的尸体有十几具，潮湿的腥气仿佛身处一个海边渔场。


    现在是冬季，尸体腐败的没有这样的快，按理说味道不应该这样的大，这个味道也明显不是尸臭味。


    可是这些尸体的表皮已经面目全非，呈现一种湿润的灰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