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刁难
作品:《拯救那个美强惨》 到了集星阁一看,平时挂满差事牌的墙上竟然空空如也。
一问才知道,现在洛思瑶管着执事堂,特意给杂役另外安排了活计。
乾锋台位于凌霄峰后的瀑布之下,三面环山,一面临渊,是万岳门弟子练习的地方。
此时还是清晨,山间薄雾氤氲。
顾若淮一边哼着小曲,一边擦拭着木剑和盾牌。这些器具一般放在台下,供弟子们日常练习使用。
虽然被陆云千捉弄了,但想起善解人意的女主,她的心情又一瞬间明媚起来。
“哟,这不是咱们的功臣余舟吗?”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抬眼,三人倚在栏杆上。为首的那个生得五短身材,脸盘黝黑。
在记忆搜索了一圈,正是余舟所在的四人小团体的成员,马誉。他身旁的王岚非摇着折扇,一对吊梢眼斜挑,右边抱着胳膊的,估计就是陈岩东。
顾若淮在心里道:“这不巧了,刚在余舟记的小本上看过你们的黑料。”
见她没反应,马誉纵身跃下。积水被他一脚踢开,溅上她擦拭的木剑。
“攀上了枝头,就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马誉探身,使力把木剑打落在地,“还妄想考内门,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样!”
顾若淮顿了顿:“师兄这话从哪里说起,我这不正老老实实干活嘛。”
“装什么蒜。”王岚非“啪”地合拢折扇,扇骨几乎戳到她鼻尖,“从前跟着我们混的时候,偷鸡摸狗的勾当没少干。如今倒扮起清高人设了?以为给陆师兄当回狗腿子就能洗白?”
周边弟子被动静吸引过来,陈岩东眼中闪过一丝狡诈。他忽然箭步上前,一掌向顾若淮面门拍来。顾若淮身形一矮,险险避过。
“大伙瞧瞧!”陈岩东扯着嗓子嚷道,“明明不过是个杂役,身手竟然如此灵活。我看他定是别派的奸细,如今又想借机混进内门……”
“哈哈哈哈哈,野鸡妄想变凤凰咯!”
身旁几人交换着戏谑的眼神,捏着嗓子学山鸡打鸣。
议论声渐起时,一道清朗的女声响彻乾锋台。
“我当是谁在这里颠倒黑白!”
循声望去,身着布衣的少女大步走来。她随意将长发盘起,竹簪斜插在鬓边,露出线条利落的下颌。
“你们不就是见莫长风倒台心里不痛快,逮着余舟这个没靠山的撒气?”少女抱臂冷笑道。
她话音没落,围观的弟子们表情都变了。几个平时被欺负惯了的杂役,悄然往前挪了几步。
陈岩东眯眼道:“有意思。平日也没见你们说过话,这会倒是演起患难见真情了?”
“你——”少女抄起扫帚就要抡,被顾若淮抬手拦下。
“停停停,打住啊。”顾若淮将半干的抹布甩进水桶,溅起几点水花。她直起腰,慢悠悠卷起衣袖:“既然几位师兄闲得慌,想找乐子,咱们不如玩个更有趣的?”
她环视一圈围观弟子,故意提高嗓门:“大家想不想知道,这几位跟着莫长风的这些年,都干过什么好事呢?”
马誉脸色唰地变了。顾若淮手指点着下巴,“让我想想……就说马师兄吧,欠小张五十两银子,三年没还,还放话说再敢讨债就打断人腿。”她摸出张纸晃了晃,“欠条还在我这儿收着呢,这签名啧啧啧……”
她作势要展开,马誉慌得扑上来抢。顾若淮又笑嘻嘻将纸塞回袖口:“不过我这人最讲义气,今天就先不公开处刑了。”
转头对上王岚非,“还有咱们王师兄,都说你是斯文人。天天泡醉仙楼听曲写诗,结果呢?”她故意拖长音调:“为了个花魁差点把命根子搭进去——”
王岚非的脸白得跟纸似的,顾若淮还在继续。
“楼中第一佳人水月仙子,你为了讨她欢心,大半夜揣着剪子跪在人家楼下,鬼哭狼嚎说什么‘这辈子娶不到姑娘,在下就自宫明志’……”她边说,边比划剪刀的手势,演得像模像样。
“你你、你给我闭嘴!”王岚非手指抖得像筛糠。这些醉话他说完第二天就后悔了,怎么会被这小子知道?!
他家耕读传家,老爷子是出了名的老古板,这等有辱斯文之事要传出去,别说继承家业,在门派里都得被人戳脊梁骨。
“这就急啦?”顾若淮笑得更欢了,“我还没说你们在山门口堵新弟子收保护费呢。小李师弟!”她突然朝人群里喊,“你来说说他们怎么讹你的。”
躲在人堆里的李焱一哆嗦。少女直接把人拽到前面:“遇事别怕。他们做的恶事够多了,正好让大伙评评理。”
李焱左右张望,见顾若淮冲他点头,咬咬牙,一股脑倒豆子似的全说了:“他们逼我交钱,说不给就把我扔进蛇窟里。还让我每个月孝敬十两银子。”
“够了。”马誉咬牙切齿,“余舟你个阴险小人!”
心中懊悔不已,早知今日,当初就该把这小子弄死在茅坑里。现在倒好,不仅把柄被人捏住,还当众丢尽了脸面。
“我阴险?”顾若淮挑眉,“那你们刚才是在干什么,光明正大欺负同门啊。”
人群嗡嗡作响,不少被坑过的弟子开始跟着起哄。几个杂役壮着胆子喊:“让他们还钱,还钱!”
形势一瞬间翻转。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
人群一下子安静了,呼啦啦往两边退,让出条道。江无虞背着长剑缓步走来,似乎是刚练习完。
他道:“什么人在吵闹?”
“江师兄,”有弟子立刻喊,“马誉他们没事找事,还要对余舟动手!”墙倒众人推,有人带头,其他被欺负过的弟子也敢说话了,你一句我一句倒苦水,都想趁此机会讨回一个公道。
江无虞静静听着,目光不经意掠过顾若淮泛红的手背:“受伤了?”
心头一暖,她把手缩进袖子,摇摇头。江无虞抬脚踢了踢地上断成两截的木剑,再抬眼时眸光冷冽。
“毁坏习武器物,聚众欺凌同门,万岳门规都忘干净了?”
在万岳门,如果说陆云千是冷面冰山、高不可攀,那么江无虞便如清澈溪流,温润如玉,对待他人向来和颜悦色,鲜少动怒。此时他这么一高声,愣是把一旁的弟子吓呆在原地。
王岚非慌忙辩解:“江师兄明鉴,明明是余舟挑衅在前……”
“是非对错我自会查证。”江无虞声音一沉,”你们身为莫长风门下弟子,近日本就应该注意言行。”话说得温和,竟让三个人后脖颈发凉。”
他目光扫过在场众人,“掌门不在,我却还在。万岳门,绝不会纵容任何扰乱门风的人。”
“马誉、王岚非、陈岩东,随我去议事堂。”江无虞道,“余舟留下继续打扫。此事牵涉甚广,若再查出其他不法之事,”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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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必然依律处置。”
最后半句虽轻飘飘的,马誉腿肚子竟直打颤。
小团体耷拉着脑袋往外走,马誉突然扭头,毒蛇似的盯着顾若淮,嘴型清清楚楚:“咱们走着瞧。”
顾若淮踮脚冲他吐舌头,咧着嘴笑得特欠揍。马誉气得要扑过来,被同伴连拖带拽拉走了。
江无虞走出几步,忽然回过头来。顾若淮慌忙收起张牙舞爪的样子,背过手装乖。
少年见状,嘴角微不可察地翘了翘,晨光落在他眉梢投下碎金,晃得人移不开眼。
“看呆了?”
肩膀被拍,刚才替她出声的少女凑过来,“那欠条是真的吗?”
“当然是诈他的啊。”顾若淮揉着发烫的耳垂,弯腰去捡断剑。
江师兄那抹笑还在脑子里打转,害她差点把地上的木剑给忘了。
少女嗤笑几声:“早就看这帮人不顺眼了!”说着拽过身边的圆脸少年,“我叫程青芜,这是李焱,咱们都是杂役。”
李焱盯着鞋尖蚊子哼:“谢、谢谢你......”
顾若淮还没客气完,就被程青芜一搭肩膀,“折腾半天饿了吧?走,带你开荤去!”
开荤?
以为要去斋堂,殊不知程青芜领着她七拐八弯,钻进瀑布后的竹林。
一条溪流横穿林间,几尾金鳞红尾的灵鱼正啄食水面浮光。
“天阙金鲤见过没?”程青芜摸出个黑布袋,冲她挤眼,“这条溪里多得是,少几条也没人发现。是专供长老补气进修的灵物,咱们今儿也尝尝鲜。”说着往溪中撒了把东西。
“我特意托人拿来的引鱼丹,一颗就够。”
几人蹲在溪边张网。李焱攥着网绳直哆嗦,顾若淮举着竹竿戳鱼时,差点栽进水里。折腾半晌,总算捞上几条,架在火堆上烤得滋滋冒油,氛围惬意。
“话说你当初怎么跟马誉他们混的?”程青芜撕着鱼腹嫩肉问。
顾若淮挠挠脸:“那会儿起了歪心思呗。不过,别看我现在风光,修为其实没有太大长进。”
“……才不是呢。”一直闷头啃鱼的李焱忽然低声呢喃。
诧异看去,见他脸颊鼓得像松鼠,"余舟,你可厉害了!要不是你,我和青芜还得被他们当软柿子捏。”他越说越激动,“你还救过陆师兄!他剑术超绝,却从不端架子,我、我一直拿他当榜样......”
顾若淮听得直想笑。
真是天真得可爱,陆云千那冰块脸也叫不端架子?这孩子怕不是中邪了。
“但是师兄就像天边的云,可望不可及……”李焱声音忽然低下去,猛地拍大腿:“我决定了!往后余舟就是我的标杆!”话没说完被这股豪情壮志呛了一下,打了个响亮的嗝。
程青芜笑得歪倒在竹叶堆里,顺手往他嘴里塞了块烤蘑菇,“吃你的吧,神经兮兮的。”
她转头,戳了戳顾若淮的胳膊,神色暧昧,“说起陆师兄,知道门派里现在怎么编排你的么?”
顾若淮“啊”了一句,见眼前的人指尖绕着发梢打转:“都说你三更天摸进陆师兄卧房,主动献身当炉鼎。被扔出来几次,还敢往人家枕头底下塞春宫,愣是咱们陆师兄勾得欲/火焚身,这才亲自把你押去净身院!”
“所以,我特别好奇……”
她压低声音:“你是个断袖,这事儿到底是真是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