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车的红**光渐渐远去，山庄恢复了诡异的宁静。温梨站在破碎的落地窗前，夜风灌进来，吹散了她额前的碎发。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的裂痕，那道裂痕像极了此刻她心中无法弥合的伤口。


    ＂温梨。＂成慕凡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一丝疲惫，＂该走了。＂


    温梨没有回头，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她的目光落在远处山峦的轮廓上，那里，最后一缕警车的灯光也消失在了黑暗中。


    ＂小珊呢？＂她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的。


    ＂在救护车上，医生说她只是受了些皮外伤和惊吓，需要休息。＂成慕凡走到她身边，递过一杯温水，＂顾怀瑾跟着警方去做笔录了，他让我们先回去。＂


    温梨接过水杯，指尖传来的温度让她意识到自己的手有多冰凉。她抿了一口，温水滑过喉咙，却无法温暖她内心的寒意。


    ＂他说的是真的吗？＂她突然问道，眼睛依然盯着远方，＂关于爸妈的死。＂


    成慕凡沉默了片刻，然后坚定地说：＂我们会查清楚的。＂


    远处传来救护车关门的声响，温梨这才转过身，将水杯放在满是裂痕的茶几上。玻璃碎片在她脚下发出细碎的声响，像是无数个未说出口的秘密。


    ＂走吧。＂她说。


    山庄外，夜色如墨。温梨抬头看了一眼二楼那个破碎的窗口——那是小珊逃出来的地方。月光照在玻璃碎片上，折射出冷冽的光芒，像是一双双窥视的眼睛。


    成慕凡的车停在不远处，车灯在黑暗中划出两道明亮的光柱。温梨拉开车门，疲惫地坐进副驾驶。车内弥漫着淡淡的松木香，混合着皮革的气息，莫名让她感到一丝安心。


    ＂先送你回家。＂成慕凡发动车子，声音低沉，＂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处理。＂


    车子缓缓驶离山庄，温梨透过车窗，看着那座吞噬了太多秘密的建筑逐渐消失在视野中。她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游戏才刚开始。——Y＂


    温梨的手指僵住了，寒意从脊背窜上来。Y——柳依依名字的首字母。


    ＂怎么了？＂成慕凡察觉到她的异常。


    温梨将手机递给他看，成慕凡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别担心，＂他迅速拿出自己的手机，＂我通知警方追踪这个号码。＂


    但温梨知道，以柳依依的手段，这个号码肯定已经无法追踪了。她靠回座椅，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柳依依最后逃离时那个狠厉的眼神。


    与此同时，在城市的另一端，柳依依站在一座废弃工厂的顶楼，夜风吹乱她的长发。她刚扔掉一次性手机卡，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温梨，＂她对着夜空低语，＂你以为这就结束了吗？＂


    她转身走向阴影处，那里站着一个全身黑衣的男子，连脸都隐藏在黑色面罩下，只露出一双冰冷的眼睛。


    ＂现在怎么说？＂柳依依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畏惧。


    黑衣人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从怀中取出一个黑色的小盒子，递给她。


    盒子表面刻着复杂的纹路，在月光下泛着幽幽的蓝光。


    ＂计划照旧。＂黑衣人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带着金属般的回响，＂温知序已经没用了，但那个女孩——小珊，必须处理掉。＂


    柳依依接过盒子，手指微微颤抖：＂她可能已经告诉了温梨太多。＂


    ＂不重要。＂黑衣人向前一步，月光照在他身上，却诡异地没有在地上投下影子，＂这批货走不成了，但是这些秘密一定要守住，不能让他们追查出我。＂


    柳依依低下头：＂是。＂


    黑衣人突然伸手掐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看着自己那双非人的眼睛：＂别失败，否则你知道后果。＂


    柳依依的瞳孔收缩，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她艰难地点点头，黑衣人才松开手，转身消失在黑暗中，仿佛从未存在过。


    风突然大了起来，吹散了工厂顶楼的灰尘。


    柳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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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站在原地许久，才慢慢打开那个黑色的小盒子。


    里面是一枚暗红色的符咒，散发着淡淡的腥气。


    她将符咒紧紧攥在手心，眼中闪过一丝狠毒的光芒：＂温梨，这次你逃不掉了。＂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照进温梨的公寓。她整夜未眠，眼睛酸涩得像是揉了沙子。


    桌上的咖啡已经冷了，旁边堆满了从山庄带回来的资料。


    门铃突然响起，温梨警觉地抬头。透过猫眼，她看到成慕凡站在门外，手里提着早餐袋。


    ＂你看起来糟透了。＂成慕凡进门后第一句话就说，将早餐放在茶几上，＂至少吃点东西。＂


    温梨摇摇头：＂我没胃口。＂她的目光落在成慕凡手背的伤口上，那里已经贴上了创可贴，＂你的手．＂


    ＂小伤。＂成慕凡不在意地挥挥手，然后严肃起来，＂警方在山庄地下室发现了更多证据，温知序的罪行远不止我们知道的那些。＂


    温梨的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沙发扶手：＂关于我父母．＂


    ＂暂时还没有直接证据。＂成慕凡叹了口气。


    温梨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小珊怎么样了？＂


    昨天晚上那样的情形，小珊一定吓坏了。


    她看起来应该还么有成年，也没见过什么大场面，昨天晚上那样的场景一定让她很害怕。


    温梨想，自己是救小珊出来的那个人，也是小珊比较信任的人，她应该去看看小珊。


    至少，她的出现应该可以给小珊带来一些安慰。


    ＂在医院，有警察守着。＂成慕凡打开早餐袋，取出还冒着热气的粥，＂顾怀瑾昨晚熬夜审阅了部分账本，发现温知序和顾严华背后可能还有一个更大的掌控人。＂


    成慕凡皱眉，＂还有奇怪的符号，看起来像是某种邪术标志。＂


    温梨感到一阵寒意，她想起父亲生前书房的抽屉里，也曾出现过类似的符号。


    当时父亲匆匆合上抽屉，说是老朋友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