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粒簌簌地敲打着寝室的玻璃窗，像无数细小的指尖在轻轻叩击。


    温梨站在寝室门前，呼出的白气在冰冷的空气中凝结成雾。


    钥匙插入锁孔时发出细微的金属摩擦声，推开门的瞬间，一股混合着薰衣草洗衣液和暖气片味道的熟悉气息扑面而来。


    寝室里只亮着一盏昏黄的台灯，闫妍蜷缩在靠窗的床铺上，被子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头凌乱的长发。


    听到开门声，闫妍也没有太多的反应，只是轻轻的翻了翻身。


    ＂你回来了？＂过了一会儿，闫妍才揉了揉眼睛，从被子里探出头。


    闫妍揉了揉眼睛，明显有些没睡醒的看向温梨。


    “昨晚上又去酒吧了？”温梨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问她。


    行李箱的轮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闫妍皱了皱眉。


    随后，温梨上前，她笑着拍了拍闫妍的背脊：“别睡了，快起来了，都已经下午了。”


    闫妍揉了揉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慢了好几拍才回答了一个字：“没。”


    “什么？”温梨打开行李箱开始把衣服往衣柜里挂，看闫妍这个样子，一时间没听明白她到底在说什么。


    ＂我说没，没去酒吧，＂闫妍打了个哈欠，淡淡的解释了一句。


    温梨有些不信的看着她：＂那你干嘛去了？困成这样？＂


    她边说边帮温梨收拾掏空的行李箱，动作熟练地放在门后：“去兼职了，正经兼职，刷盘子，人家那个场人太多了，办得太大了，我天快亮才下班。”


    温梨点了点头，没有接话。


    温梨注意到闫妍说话时嘴角在笑，但眼底却藏着深深的疲惫。


    她的目光扫过寝室，发现闫妍的书桌上堆满了用过的纸巾，床头还放着半盒开封的巧克力。


    温梨轻声开口询问，伸手拂去闫妍脸上粘着的一根发丝，＂你怎么提前回学校了？不是说好后天一起返校的吗？＂


    闫妍的表情瞬间黯淡下来。


    她走回床边：＂家里没什么好呆着的，我就提前回来了。＂


    温梨知道闫妍家的情况，她回去也是被爸妈吸血，还不如不回去，自己在学校来还能赚点外快。


    窗外的雪下得更大了，雪花扑打在玻璃上的声音清晰可闻。


    温梨默默坐到闫妍身边，感受到床垫微微下陷的弧度。


    ＂也好。＂温梨点了点头。


    闫妍现在已经没有去酒吧干之前那些事了。


    也许是因为温梨的原因，她改过自新了。


    温梨轻轻握住闫妍冰凉的手，感受到她指尖的颤抖。＂所以你就提前回来了？＂


    ＂嗯，前天。＂闫妍突然站起身，动作大得带起一阵风，＂不说这个了！你不是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我吗？走，我们去奶茶店，我请客！＂


    二十分钟后，两人坐在老地方奶茶店里。


    温梨捧着热腾腾的珍珠奶茶，看着杯中褐色的液体上漂浮的珍珠，思考着该如何开口。


    ＂到底什么事啊？神神秘秘的。＂闫妍咬着吸管，好奇地歪着头，长发像瀑布一样倾泻而下，＂该不会是你和成慕凡．？＂


    她促狭地眨眨眼。


    温梨摇摇头，双手紧握着温暖的奶茶杯。＂不是昨天，我见了顾庭琛。＂


    ＂啪嗒＂一声，闫妍手中的奶茶杯掉在桌上，褐色的液体迅速在桌面上蔓延开来，像是一滩小小的湖泊。


    她手忙脚乱地抓起纸巾擦拭，但温梨注意到她的手指在剧烈颤抖，指节都泛起了青白色。


    ＂他．＂闫妍的有些失真，温梨听得出来她在极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绪，＂他找你干什么？＂


    温梨直视着闫妍的眼睛，那双眼眸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他说让我问你，对他有没有感情。＂温梨从包里取出那张照片，轻轻推到她面前，＂妍妍，其实，你之前对他动过心，对吧。＂


    闫妍盯着照片，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她的指尖轻轻触碰照片上自己的笑脸，又像是被烫到一般迅速缩回。


    她的声音开始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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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早就结束了！温梨，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


    ＂他说这是他第一次真正喜欢上一个人。＂温梨轻声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奶茶杯上的水珠，＂他说他理解你对金钱的在乎，也从不觉得这是错。他愿意给你所有你需要的安全感。＂


    ＂呵，＂闫妍冷笑一声，眼睛里却闪着泪光，＂他说得倒好听。像他那样的男人，最后不都会找个门当户对的结婚？＂


    “温梨，男人没有这么单纯。”


    “纯粹的感情太少了。”闫妍低下了头。


    温梨没有退缩，她伸手握住闫妍颤抖的手。＂那你呢？你对他真的就只是玩玩而已吗？＂


    这个问题像一把锋利的刀，精准地刺中了闫妍的防备。


    ＂我．但是但是我们不可能的！＂


    ＂为什么不可能？＂温梨追问，手指收紧了些。


    闫妍用手背狠狠擦去眼泪，却怎么也擦不干净。


    她的声音开始模糊了：＂温梨，算了，只有钱才是真的。＂


    温梨沉默了片刻，窗外的雪下得更大了，模糊了外面的世界。


    奶茶店里的嘈杂声仿佛远去了，只剩下她们这一桌令人窒息的沉默。


    ＂这些他都能给你。＂温梨最终说道，声音轻得像是叹息。


    闫妍摇摇头：＂那又如何？＂


    ＂等他厌倦了，受伤的还是我。不如趁早结束。＂她拿起那张照片，指尖轻轻摩挲着边缘，＂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但是．我的决定不会改变。＂


    温梨看着她倔强的侧脸，知道再劝也无济于事。


    闫妍的防备像一堵厚厚的墙，不是一时能够攻破的。


    两人沉默地喝完奶茶，雪依然下个不停。回宿舍的路上，闫妍突然停下脚步，仰头看着纷飞的雪花。＂梨子，＂她的声音轻得几乎被雪落的声音淹没，＂你会觉得我很傻吗？＂


    温梨摇摇头，雪花落在她的睫毛上，很快融化成水珠。


    ＂我只是希望，＂她轻声说，＂你不要因为害怕受伤，就拒绝所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