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宫晴迅速头脑风暴。


    脑子坏了才选前者 ，没了左手她和山崎婆婆两个人都完蛋，咒灵的话可不能相信，到时候它们不放人她能如何？


    失去反抗力量，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罢了，把生命的缰绳交给咒灵这可不是正常人该干的事。


    后者也不能选，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山崎婆婆在她面前被杀害，那她还有什么脸当咒术师。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她肯定是要保住婆婆的。


    雨宫晴眼珠一转，瞥到藏在后面战战兢兢的白色咒灵。


    她得让咒灵意识到主动权在她手上。


    风斋见面前咒术师紧皱的眉头舒展，眼底的森森寒气转为笑意，眉眼弯弯笑意盈盈，它有种不祥的预感。


    “还想要我的左手？好大的胃口。”


    风斋闻言手头一紧，掐住山崎婆婆的脖颈，心脏向大脑供血的通道被阻断，山崎婆婆面部涨红，呼吸困难，求生意识迫使她用尽吃奶的力气挣扎，用力掰扯卡在脖子上的双手，挣扎过程中指甲划破咒灵的皮肤，沾上对方青紫色的血液。


    风斋眯眼缓缓道：“那你是选第二个？”


    雨宫晴尽力无视山崎婆婆的惨状，面不改色，毫不退缩地直视咒灵的眼睛，讥讽道，“我们咒术师可没有服从咒灵的传统。”


    她微微握拳，作思考状，随后真挚的说：“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不然你们放了她，我还可以留你们一条命在，要不然我一起宰了你们两个，我也不亏。”


    闻言风斋惊惧不定地打量眼前咒术师。猜不准她的真实想法，她是真不想要这人类的命？


    怎么可能。


    不，不对，她肯定在迷惑他！


    咒灵狞笑着收紧手中力道，眼见山崎婆婆挣扎的力度变小，用尽力气向雨宫晴投去一瞥，硬生生从嗓子里挤出话来：“别——管我，杀咒灵要紧。”


    这两只咒灵实力定是不如小姑娘，否则不会拿她当人质，既然如此她不能成为人家的累赘。


    她看出雨宫晴在犹豫，要真把她视如草菅早就攻上来直取咒灵性命，怎么会与它们讨价还价。


    她看出来不要紧，万万不能被咒灵察觉。


    否则她们两个都要遭殃。


    她是有见识的老婆子，与咒灵商谈不若与虎谋皮，趁早杀掉才是正道。


    两方对峙，眼见山崎婆婆已经翻白眼，马上就要一命呜呼，雨宫晴咬牙，手心浸满汗水，她马上要忍不住开口谈条件，说时迟那时快，风斋丢垃圾一样把手中的人类丢在一边。


    重新呼吸新鲜空气的山崎婆婆撑在草地上大咳不止。


    脱手的瞬间两方同时发起攻击，风斋又抬起两只脚，发动咒术，足以吹飞数个成年人的巨风凭空出现，混合大大小小的冰锥招呼过去，雨宫晴抓地还好，可她已然越至空中，冷不丁被迎头吹飞，她不慌不乱，顶风虚睁着眼无效化所有的冰锥。


    风不是咒力造物，是以咒力为媒介产生的，那些冰全然是咒力凝成，前者对雨宫晴影响更大。


    她沉住气左右观察，及时伸手抓住一颗黄杨的粗枝，另一只手紧接着攀上，整个人呈引体向上的姿势挂在上面，等稳定后不在晃悠，松手落在地面。


    她盯准敌人又要上前，又是一阵风看准时机吹过来，她及时抓住树干，头发呼啦啦张牙舞爪地飞，让她回想起杰的咒灵载着她们在天上飞的场景。


    她远远地张望那两只咒灵，她甫一接近就有风刮过来。


    咒灵挑衅地看她，一副她无可奈何的得意相。


    大概想就这样耗尽她的体力，到时候不费吹灰之力收走她的性命。


    雨宫晴怜悯的向风斋投去目光，鼠目寸光，井底之蛙，她和五条悟夏油杰在操场斗殴打架的时候它还没出生呢。


    有的咒术师和咒灵的差距比咒术师和草履虫的差距都大。


    雨宫晴弓腰压低重心后脚一蹬如离弦的箭直冲咒灵而去。


    风斋脸色倏地大变，瞳孔不自禁地紧缩，死亡的寒意爬上心头，它不停地输出咒力想要如法炮制把人吹飞，离得它远远地，谁知丝毫不起作用，咒术师速度不减，左手缠绕着咒力瞄准它致命点。


    它余光看见躲在自己身后的白色咒灵，与他同为特级却只躲在它身后，周身止不住地颤栗，丢尽咒灵的脸，顿时它恶向胆边生。


    它放下用来攻击的四只手撑地，抬起后脚数趾并握抓住白色咒灵的头。


    白色咒灵身躯一顿，迷惘的歪头，不知这生死时刻风斋抓它作什么。


    “风……风斋，你你干什么，我……我们是不是马上……马上就要去和土巢作伴了。”


    风斋饱含恶意地回答：“不是我们，是你。”


    “啊？”


    风斋没时间和这个蠢货解释，拽着它的头使劲一甩，挡在自己身前。


    白色咒灵扭头看近在咫尺的雨宫晴，恐惧地嚎叫起来，不住地挣扎，竟然比先前的山崎婆婆挣扎的还要厉害，冰块似的四肢劈里啪啦打在风斋的脸上。


    它忍无可忍，“别叫了！”


    “呜呜呜……呜，你你……不能这么对我，我要告……告诉老大……”


    猛冲而至的雨宫晴吵得不行，眼疾手快祓除掉这只吵嚷的咒灵，巨大的咒力碰撞在一起，弹指间白色咒灵化作点点星光消散在空气中。风斋见同类轻而易举地被祓除，它知道现在自己跑不掉，不如奋力一搏。


    它知道眼前的咒术师尚未学会领域，这是它最后活命的机会，要是能干掉她更是完成此行的任务，两只同类的牺牲也算有意义。


    它不再犹豫双手合十，喊道：“领域展开——幽魂摄风命！”


    “！”


    领域即刻形成，雨宫晴连同山崎婆婆一同被纳入敌人的领域中。


    雨宫晴神情严肃，这是她第一次亲眼见到领域展开，竟然是咒灵发动的，现在强如她、五条悟和夏油杰，也都不会领域展开。


    第一次遇见咒灵说话，第一次遇见咒灵结伴进攻，第一次遇见领域展开，这三件事都在同一天发生，真是奇妙。


    根据那只白色咒灵死前遗言，它们还有老大，也就是说真正的幕后主使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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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还未露面。


    雨宫晴思考完打起精神观察四周，这个领域范围不大，半个足球场那样，领域内刮着飓风，片片像刀刃一样刮着她的皮肤，她连忙运用咒力包裹全身，抵抗来自领域对敌人的攻击。


    她分出大量的咒力保护山崎婆婆，婆婆状态有些不对，蜷成一团，迷迷瞪瞪神志不清，嘴唇发紫，是中毒的表现。


    山崎婆婆不应该卷进来，都是因为收留了她才遭此劫难。


    她们必须尽快出去。


    昨日她跑了小半北海道，与之相对的能量补充严重不足，从昨天到现在就吃了几个饭团，今日又连着祓除两只特级咒灵，进入领域她又分出大量咒力保护身为普通人的山崎婆婆，疲惫感逐渐加重，四肢不像最开始那样灵活。


    这场战斗需要速战速决。


    雨宫晴蹲在山崎婆婆身边警惕的环顾四周，在施术者的领域中，攻击是必中的，根据她的估量，这只咒灵的实力应该达不到必中必杀的程度。


    她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小心角落里的偷袭。


    她注意到身旁的空气扭曲，愈来愈大，最终形成小型龙卷风，前后左右皆是，她看准时机，准备发动术式。


    出人意料，龙卷风形成后向她袭来，并不直接将她卷入，而是停在一臂长的距离外，牢牢包围她。


    呼啦啦的风在耳边咆哮，雨宫晴缓缓站起来作战斗姿势，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在紧张中她的耳朵一动。


    ——咻咻咻


    来了！


    果然这龙卷风只是障眼法，真正的攻击藏在后头。


    后面！


    她迅速转身结果看到让她目呲欲裂的画面。


    只见密密麻麻的风刃向下倾斜，明明白白冲着山崎婆婆去的！


    她分出去的咒力只足够防御咒灵领域内的负面状态，这些攻击可是挡不住的！


    电光火石之间她将山崎婆婆挡在身后，不露出一丝一毫，才去应付高速飞来的风刃，尽管她无效化大半，可数量太多，又有领域加持，不少风刃划过她的肌肤，割出一道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皮肉翻飞，滚烫的血汩汩流出，风刃划过的地方先是一阵麻，然后是剧烈的疼痛。


    雨宫晴视线变得模糊，她甩甩头试图使自己清醒。


    只见她面色绯红，眼神迷蒙，身体一软踉跄两下差点跌在地上，瘙痒像蚂蚁爬遍全身，呼吸渐渐沉重。


    她抬手一看，风刃割破的地方已经呈现乌紫色。


    中毒了！


    她猛掐人中保持清醒。


    鲜血沿着雨宫晴的皮肤淌入地面，蔓延到山崎婆婆那，感受到黏腻的凉意，她缓缓睁开眼。


    入目是手臂长半透明锥状物飞来。


    山崎婆婆用尽全身的力气扑在雨宫晴后背，可惜她力气太小，没能把人扑倒，下一秒无形的利刃穿透二人。


    山崎婆婆当场没了声息，雨宫晴胸腹部被穿个大洞，吐出一口血，瘫倒在地。


    见雨宫晴倒在那里一动不动，风斋终于现身，狂妄的笑声在领域内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