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钥匙

作品:《郁青幸福主义[八零]

    村子里房屋的布置基本都是一样的,三叔家西侧靠着马路,垒的墙就稍微高一些。


    东面和邻居家相邻,墙大概有两米,挨着厨房。


    徐郁青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圈,在心里默默记下了。


    三叔身边的人哐当一声推开正屋的门,像是为了先用气势震住他们。


    俗称下马威。


    但被三叔打断了施法,“你给我轻点!这是我家的门。”


    “哦哦哦,不好意思三哥。”那人尴尬地挠挠头。


    李执‘切’了声,慢悠悠地卷着伞。


    “赶紧进来!”三叔语气不善道。


    徐郁青笑笑,“你们要是没堵在门口,我们早就进去了。”


    三叔:“……”


    “三婶呢,没在家啊?”她轻松到好似今天是来串门的。


    西边的房间门应声而开,三婶一脸讥讽地从里面走出来,“你这个小贱人,居然还敢回来。”


    不愧是两口子,台词都是一样的。


    “三婶怎么说话也这么难听,我们前两天不还是好亲戚吗。”


    “谁跟你好亲戚!”三婶陡然提高了音量,还是一点就着的脾气,“都是你,害得我们家志强没有工作,小贱人你存心的!”


    徐郁青还没答话,李执就唰地拿起伞尖对着她:“你嘴巴放干净点!上次那一脚没踹你身上你就不长记性是不是!”


    “呦,这么快就给自己找好男人了,我以前真是小看你了啊徐郁青。”三婶怪腔细调,不屑地扫了李执两眼,“怎么,你还想打女人啊?”


    李执:“你可以试试。”


    “哼。”三婶翻了个白眼。


    “别在这胡咧咧了。”三叔踢过来两个凳子,“坐下!老实点。”


    李执弯腰把凳子摆正放在她脚边,徐郁青满意地点点头,“都坐吧都坐吧。”


    “你倒是不客气。”三叔把棍子扔下,其他人见状也纷纷找个地方把自己安置好。


    徐郁青:“走这么久,不上点茶水吗?”


    众人对视两眼,最后都看向房间门口站着的三婶。


    “……?”三婶张了张嘴,半晌掐着腰说,“你怎么那么多事儿啊。”


    “他们让你去的,怎么冲着我来啊。”徐郁青一脸无辜地说。


    她是真的不想跟这群人拖延墨迹,三两口把水灌下去,“说吧,又想让我干嘛。”


    三叔三婶互相使了个眼色,最后还是三婶代表发言。她清清嗓子,徐郁青做出洗耳恭听的架势。


    我倒要看看你们还准备唱哪一出。


    三婶:“你耽误了你志强哥的前途知道吗,这事儿你得负全责。”


    李执闻言嗤笑道:“你们还能更不要脸点吗?”


    “这是我们老徐家的事,没你说话的份儿!”


    李执正准备回击,被徐郁青拍了拍手臂,便像是蛰伏的雄狮缓慢地退了回去。


    只听她饶有兴致地问:“那你们预备着让我怎么负责?”


    “他没有工作就赚不到钱,没有钱怎么娶媳妇儿,老徐家要是断后了你担得起吗你!”


    徐郁青心里直发笑,还断后呢,又一个有皇位要继承的。


    她耸耸肩,“这么严重呢?那三婶的意思是,让我给他当媳妇儿?”


    李执:“嗯?!”


    其他人:“……”


    干嘛,难道不是这个意思?


    三婶也像是被她无语到,连翻了几个白眼才冷嘲热讽地说:“你一个破鞋在做什么美梦呢,给我们志强当丫鬟都不配。”


    “也是,只有你这个老嬷嬷才配照顾他。”至于前半句,徐郁青没过脑子,只当是随口骂人的脏话。


    “你这小贱人你说什么!”三婶站起身指着她的鼻子喊道。


    徐郁青嘴角挂着浅笑,眼珠漆黑淬着冷光,片刻后缓缓说道:“三婶骂人来来回回也没什么新意,给我二十,我教教你。”


    “你……”


    “行了!别说这些没用的了。”三叔暴躁地插话进来,三婶只好悻悻闭了嘴。


    “我这个做叔叔的自然不会不让你读书,也不是非得把你留在村子里,你想走就走。”


    “但你们家的地基在村委的登记,写的是你爷爷的名字。他走的时候说了,等我结婚那房子就是我的,只不过让你们家借住。”


    “现在你爹也走了,那房子就应该归我们。”


    徐郁青摸摸脸,原来打的是这个算盘。


    抢一个孤女的工作还不够,现在还想霸占她的房子。


    人性啊。


    徐郁青坐直了身体拍拍手,“你们家,真把我当傻子哄啊。”


    说完她握住桌子的边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上用力,一把将桌子掀翻在地。


    茶杯的瓷片哗啦啦碎了一地。趁着众人怔愣的片刻,李执一个旋身把三婶扣了过来,用不知道从哪摸出来的瑞士刀抵上了她的脖子。


    “啊——”


    “别叫!都别动!”他吼道。


    三叔一众人急忙从碎瓷片子里扒拉出自己的铁棍,三婶像只被拔了毛的鸡,战战兢兢。


    蔫了吧唧。


    徐郁青原本想的是桌子一掀她捡上碎片控制住距离最近的三叔,虽说体型有差异,但耐不住她经验丰富。


    她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


    谁成想李执与她不谋而合,甚至他身边最近的还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只会逞一时嘴贱的三婶。


    朋友,这很有运气。


    李执趁乱扯着三婶来到徐郁青身边。


    徐郁青人好,这种时候都不忘提醒大家:“都别轻举妄动呀,刀剑无眼,一会儿不小心伤到三婶就不好了。”


    “他们不敢的,这可是杀人。”人群中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


    “是吗?”李执面容阴森,刀尖又离三婶的脖颈近了一寸。


    “别、别。”三婶双眼紧闭,痛苦地哀求道。


    徐郁青侧目看了一眼几乎要扎进去的刀尖,她不确定李执是不是真的敢,但她暂时没有想变成杀人犯的打算。


    “哥。”她低声喊了一句,“先出去。”


    李执“嗯”了一声拖着人倒退着往后走,“把门让开!”


    三叔也只得咬着牙让人往后退。


    说白了也就是些没什么文化的庄稼人,一辈子背靠土地吃饭,这次能来帮三叔抓人,多半是为了讲个义气。


    徐郁青也没想真的为难他们,她一面警惕地后退,一面说:“你们只会说不敢杀人,那又知不知道,绑架一样是犯法的。我如果去起诉你们,你们猜,能进去蹲多少年?”


    “你、你们是一家的,哪有起诉自己家人的!”


    “就是。”


    “警察也管不了别人家的事。”


    “是吗?”徐郁青努努嘴,“那我不起诉三叔,起诉你们不就好了。对了,你叫什么来着?”


    被点到的人慌乱地抬手指着她,“你……”


    徐郁青趁其不备一掌劈在他的手腕上,电光火石之间,铁棍转移到了她的手中。


    她随手掂了掂,“再说一次,都别轻举妄动。”


    三个人一路往外走,三叔一等人一直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徐郁青想。


    真是麻烦。


    眼见着他们要退出大门,大家都变得有些焦躁不安。


    徐郁青抬头向上看了一眼,一个用力扯掉了门房的灯绳。众目睽睽之下,三两圈捆好了三婶的双手。


    ‘作案手法’非常之利索。


    按照电视剧的桥段来说,现在他们退出去,门口‘恰好’就会有交通工具以便他们逃跑。


    俗称女主光环。


    然而此时三个人站在胡同口,大街上连头毛驴也没见着。


    靠,这怎么跑。


    雨还在淅淅沥沥下着,难度系数只会更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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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郁青,你可别一错再错,现在放开我还不晚。”三婶颤巍巍地说。


    徐郁青在回想自己曾画过的地图,三婶的话过耳朵她也只转了下手里的铁棍,漫不经心道:“闭嘴,要不我给你牙敲掉。”


    青天白日的,在村里大张旗鼓的绑架人就太蠢了。


    眼见着身后跟着的人只多不少,拐了三个胡同口后,徐郁青一把把三婶推进了路边的排水沟里,然后迅速拉上李执的手:


    “跑!”


    不远处人声沸腾,有人忙着从沟里救人。还有的人,“快!回去骑上车追!他们跑不远!”


    徐郁青步履不停,居然还有聪明人。


    “现在怎么着。”李执回头看了一眼问道,“往哪跑?”


    往镇上的路是去不得,太显眼了。徐郁青当机立断,“山上。”


    山路崎岖,追人最是不易,徐郁青也最熟悉。但跑出来一段距离后,徐郁青放慢了脚步。天气恶劣,进山诸多危险,她倒是习惯了,可是。


    她扫了李执一眼,这还有位大少爷。


    两个人只身还算灵活,徐郁青七拐八绕穿过林子里的小路绕到了学校的围墙后面。


    她指指眼前两人高的墙,“给我搭个手。”


    “怎么搭?”


    “手心朝上双手交叉。”


    李执领悟得很快,徐郁青一个借力踩着他的手攀上了墙沿。


    李执凭借身高优势,助跑了两步挂在墙上,被徐郁青拉了上去。


    “我先跳,接着你。”他看了看高度,作势要跳。


    只听咚的一声,那头徐郁青已经稳稳落地,正单手撑在地面上,“想什么呢,赶紧下来啊。”


    李执:“……”


    大概是天气的原因,学校里的人早早就散了。两个人借着雨水冲干净了手,熟门熟路爬上了教学楼。


    门都落了锁。


    李执四处张望着:“咱们在这安全吗?”


    “灯下黑,他们会以为我们往外跑,就算往这边追,也只会堵在山路口,等雨停了我们回村里。”


    “还回去?”李执不解地问道,“你要干什么?”


    徐郁青笑容狡黠,“送他们点临别礼物吧,要不白费了今天这阵仗。”


    过了好半晌,李执弯腰凑到她眼前,耐人寻味地说:“我以前还真是小看你了。”


    距离太近,徐郁青冷着脸推开他,“那以后就长点记性,别随便小瞧人。”


    “行。”李执起身拧拧衣服上的水,“现在怎么办,我把教室门踹开?”


    “不行,如果他们要进学校,门开着第一个暴露。”


    “那也没钥匙啊。”


    徐郁青原本正翻包找卡子,听到他的话眯了下眼。


    钥匙?


    她快速从包底摸出来‘徐郁青’留下的四把钥匙,J?


    钥匙插进锁孔里转了一圈,锁头意料之中的弹开。


    果然是教室的。


    李执有些惊讶:“这里的钥匙你怎么会有?”


    “以后再跟你说。”她把锁拿下来,看了一眼教室上方和走廊连接的小窗,顺手把李执推进去,“从里面把窗打开。”


    说着又把锁重新挂上。


    李执了然,她翻窗进去的时候还给搭了把手,“这小窗,我得练锁骨功才进得来。”


    徐郁青没搭理他,把湿透的外套脱下来扔在桌子上,走到第一排找到了‘她’的座位。


    东西没人动过,只有一本书和田字本。


    “歇歇吧。”她招呼李执坐下,自己随意翻了翻本子正要塞进包里,却无意间看见了中间一页留下的两行字。


    笔迹她很熟悉,是原来的徐郁青。


    待她看清书写的内容霎那间变了脸色,只见上面一笔一划认真写着:


    你要逃离这里,永远不要回来。


    无论用什么方式,无论牺牲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