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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被渣后成了王爷的宠妃

    薛府,后宅。


    从老夫人院儿里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擦黑。


    姜姚提了一盏昏黄的风灯摇摇晃晃的往春华院走,身影单薄,面露疲态,整个人看上去像是被抽光了精气一般。


    算算日子她已经连着五六日不曾好好歇息了,每日一睁眼便去张罗婆母的生辰,忙到昏天黑地。


    如此用心实则是为了两件事。


    一是尽责,二是修复夫妻关系,后者尤为重要。


    是了,她与夫君薛昭因为母亲王氏之事闹得不愉快,已经好几日了。


    都说夫妻没有隔夜仇,床头吵架床尾和,按道理来说第二日便要好了。


    但不知为何,这一次尤为漫长,甚至就没有和好的趋势。


    想着找机会与薛昭谈谈,将事情解决,可总是说不上两句他便匆匆出门了。


    说起来还真是磨人。


    姜姚无时无刻不在为这件事发愁,愁的夜不能寐,饭食无味。


    好在后来王氏起了要举办寿宴的心思,这才让她寻到一个机会。


    都说解铃还须系铃人,一开始便是因为惹怒王氏出现的矛盾,那想要解决这个矛盾只需要将她哄开心了,夫妻间的矛盾便能解决。


    事实倒也真的如她所想。


    宴席上,王氏脸上的笑容就没停过。


    在众宾客夸赞她拥有一个令人艳羡的贤惠儿媳声中,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看向姜姚的时候,脸色都好了不少。


    薛昭亦是如此。


    眉宇间再也没有前几日的冷冽,眸中多了不少怜爱之意。


    对,是怜爱,还是他们初见时的那种怜爱。


    虽然这种感觉出现的不太合时宜,但姜姚也没有心思多去琢磨什么。


    她在乎他,也在乎他们共同的家。


    只一心想着事情迎来了转圜之地,夫妻之间的矛盾能够化开,一家人可以好好的过日子了。


    想到此处,姜姚整个人仿佛充满了精气神。


    寻思着不能这般慢悠悠的走,要快些回去。


    得赶在夫君回来前梳洗一番,换上他最喜的藕色衫裙和海棠步摇,再坐下来同他好好说说体己话。


    倒是走得也快,不多时,便过了花园。


    梨花苑就在花园的后头,中间隔着一道垂花门。


    姜姚提起裙摆抬步上石阶,才走了几步,忽然感觉后背一阵发寒。


    那是一种不怀好意的窥伺,从小到大经历过数次,阴影早已刻在骨子里。


    她停下脚步,提起风灯朝后头照去,试图寻找一二。


    但看了几眼,并未寻到任何踪迹。


    花园里安静如斯,什么异样都没有。


    难道是自己这几日太过劳累身子出现异常了?


    应当是!


    不然堂堂的庆阳侯府后宅内怎会出问题。


    要知道庆阳侯可是当今圣上亲封,如今风头正盛,谁敢乱来。


    姜姚摇摇头,又按了按太阳穴,吁出口气,转身继续往里走。


    就在这时,耳边忽然不合时宜的传来一道女声:


    “郎君~人家想你想的紧!”


    姜姚顿时停住,猛地回头循声望去。


    只见在一片若雪的月辉之下,又传来一道声音,“你要好好补偿我!”


    这声线温柔似水又带着娇气并非来自府中丫鬟,况且她们此时此刻皆在前院收尾,是不可能出现在此处的,毕竟走的时候看见人都在。


    当下断定那是外人,今日府上来了不少人。


    庆阳侯府一向无人敢擅闯,她能想到的唯一可能便是今日宴会有人趁机溜进来的。


    定是有人看不惯她夫君坐稳庆阳侯这把椅子,想要趁机闹事。


    要知道,在前朝为官最忌讳家宅不宁,更忌家风败坏。


    若是庆阳侯府中传出这种丑闻,定会遭到朝官弹劾,那这几年的努力怕是都要付诸东流了。


    这些算计真是可怕。


    也幸好是被她最先发现的,只要有了她这个证人,事情就不会朝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姜姚放轻步子,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摸过去。


    也不敢与他们靠的太近,走到一定的距离后,提起风灯厉声吼道:“大胆贼人,竟敢在侯府造次,快些出来束手就擒,否则......”


    否则二字还未出口,就被一道轻佻的声音堵了回去。


    “否则?你要不要先看看面前的人是谁,再来放狠话?”


    一阵鸡皮疙瘩瞬间布满全身,姜姚觉得不妙。


    也顾不得多想,快步过去提起风灯朝那两人一照,险些气的晕倒。


    只因看见的人不是旁人,竟是她那在外头送宾客的夫君薛昭。


    此刻,他正直直的立在一簇桂花花枝里,身旁站着个陌生的女子,生的十分美艳。


    一身粉裙,满头珠翠环绕,便是在夜里也晃眼的紧。


    怪不得她说先看清楚人再放狠话,都是侯府主人了,除了他自己,还有何人能给他好看?


    姜姚从未想过自己会有今日光景,整个人除了震惊惶恐以外,毫无招架之力。


    呆呆的站在原地望着形同壁人的男女,鼻子一酸,哭了起来。


    真是无用,还当她有多厉害呢!


    那女子鄙夷的看着她,又拱火道,“既然你都看见了,那我也不兜圈子了,薛郎爱我,侯府主母的位置迟早是我的,你还是老老实实的退出,本姑娘还能给你留几分颜面。”


    “否则......”


    言外之意昭然若揭。


    夫君爱她......


    姜姚听的耳胀头疼,心口发苦,整个人摇摇欲坠。


    他说今生只爱她姜姚一人,怎么就爱上旁人了?


    她不信!


    她要问他,亲耳听他说。


    姜姚努力稳住身形,用了十二般的力气看向始终一言不发的男人,“她说的是真的吗?”


    回应她的依旧是沉默。


    但他并未将目光移开,紧紧盯着面前脆弱的女人,目光中带着审视。


    姜姚沉浸在痛苦之中,完全意识不到这些奇怪之处。


    一直也紧紧的盯着薛昭,希望他薄唇上下一碰,说是假的。


    可她始终没等到,倒是又等到了那女子的言语羞辱。


    “你个卑贱之人有什么底气在这里继续纠缠?还不乖乖的退让,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姜姚明白,这是薛昭的放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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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放任她欺负她,也意在表明自己的意思。


    好啊好,真是好的很。


    这是在剜她的心。


    这口气如果不出,不好好闹上一闹,又如何对得起这些年自己无怨无悔的付出。


    他不是才坐稳庆阳侯的位置吗,那她叫他吃吃负她的恶果。


    生平第一次,姜姚抄起手里的风灯砸向了自己最爱的人。


    “薛昭,你混账!”


    很明显,那两人没料到她会这般疯狂。


    见她不似方才见到的那般柔弱,都吃了一惊,连连往后退了两步,避开了危险。


    风灯直接砸到了桂花花枝上,砰的一声,花瓣四溅。


    除了花与姜姚,无人伤亡。


    她被那花瓣迷了眼。


    下意识抬手去揉的时候,突然猝不及防的闻见了一阵异香。


    而后身子一软,整个人便不受自控的倒了下去,再没了知觉。


    ......


    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好端端的躺在榻上,旁边坐着端午。


    那丫头一脸紧张的看着她,又激动又惊恐道,“姑娘,姑娘你可算醒了,可真吓死我了!”


    姜姚没动,也没应声。


    呆呆的望着头顶的月色帐幔,脸色一片苍白,看不出一丝血色。


    也不知在想些什么,整个人看上去十分的不好。


    若是用一潭死水来形容,简直毫不为过。


    便是这般,叫端午方才才松了口气的心更加揪了起来。


    在这个世上,姑娘对她来说是顶顶重要的,如同亲人一般。


    若是她出现什么闪失,那她干脆也不要活了。


    “姑娘!”端午弯着腰将榻上躺着的身形消瘦的人上下扫了一眼,小心翼翼的问道,“是不是身子还难受着?”


    难受?难受什么?


    身子难受能比得上心难受吗?


    她叹了口气,撑着坐起来,看向端午那张脸的时候,情绪如同洪水猛兽一般,瞬间迸发了出来。


    “端午!我真的好心痛,真咽不下这口气,我要与他鱼死网破!”


    端午有些懵,不明白姑娘为何要这般说话。


    “姑娘,你说的是谁啊?”她小心翼翼的问。


    心里却在思量,难不成姑娘与人起了争执,是在她不知道的时候?


    那她真的是罪过,若是找出来那个人,定要让他好看!


    敢欺负她家姑娘,简直不要命了。


    也不知道端午是为了哄她不让她继续受刺激还是什么其它的原因,居然问出这种问题。


    姜姚心里觉着奇怪,但她眼下连问都不想问了。


    只想着赶紧出去,去找负心人算账。


    这么些年,她可谓是费尽心思助他,将自己积攒了那些年的家底都给他用在赶考和仕途上了。


    给他变着法儿的准备最补的吃食,给他做最柔软的衣裳,看见上乘的笔墨纸砚也都会置办回来,送给他用。


    想着只要他一心做自己的事便好,其它的只要有她在,便不会侵扰到他。


    贤内助......大概便是她这种吧。


    真讽刺。


    回想过去种种,真是叫人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