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009
作品:《被渣后成了王爷的宠妃》 屋外雨越下越大,整个院子都笼罩在潮湿的雨帘里,草木被打的劈啪作响。
半盏茶的功夫还未到,地上便已积成了一洼一洼小小的水潭,上面飘着金灿灿的桂花。
有刚刚被打落在地的,也有早前就落地的,新旧交叠在一处,在水面上打着旋儿。
姜姚看了那花一眼,不知怎得,忽然就想到了自己。
觉着自己同那花好似没什么分别,依附在大树之上,遇到场大雨便毫无还手之力。
被雨水打的七零八落,跌落在地,最后与泥土混合在一起,逐渐香消玉殒。
真是凄惨。
兴许是被婆母欺负太久,心里早已形成障碍,一听到她唤自己过去便哪儿哪儿都不舒坦。
唯有抗拒。
彩云正等着她回话要走呢,见她忽然没了动静,还发起呆来,便看了一旁的端午一眼。
端午便懂了她的意思,赶紧扯了扯姜姚的衣袖,小声提醒道,“姑娘,彩云还在呢。”
姜姚这才回过神来,“好,我稍后便来。”
得了回应,彩云赶紧行过礼,转身撑起油纸伞,一头扎进了雨幕中。
直到她的身影渐渐消失,姜姚才转身回屋。
去婆母那里总要收拾的整整齐齐才行,否则一个不留神又会被她指摘。
主仆二人里里外外收拾了一番,觉得没什么错处,才拿了油纸伞往外走。
外头大雨依旧,哗啦啦的下个不停。
姜姚担心打湿裙摆刻意将它提了起来,不过没走几步,还是被打湿了半截。
也罢,湿了便湿了。
反正母亲这般急匆匆的叫她过去也不一定是好事,兴许要又要挨一顿骂。
多骂一句少骂一句也没什么分别,还是莫要纠结的好。
这般一琢磨,心里便通畅了,也没先前听到要她去见母亲时那般烦闷,就连想要做好心理准备被斥责的想法也没了。
就......顺其自然吧,还能怎么办呢。
她随意了,但是端午却紧张的很。
见姑娘一直不语,忍了半路没说话,心里都要急死了。
最后实在是忍不住才拉住姜姚,问道,“姑娘,不知道这回老夫人想做什么,该不会又要欺负你吧?我心里有些不放心,要不然这回你带我一起吧,我保护你。”
“就算是被她骂了,或是打了,我都绝不说一个不字,为了姑娘我心甘情愿。”
端午还是贴心,比任何一个人都贴心。
她给的安全感从小到大都一直在,不论是何时听到她说的这些掏心窝子的话,都会让姜姚心中暖洋洋的。
她伸手戳了戳端午的脸,嗔怪道,“哪里需要你这样,待会儿你就在外面候着等我就是。她毕竟是母亲,是个长辈,不好以下犯上。万一你这样做被夫君或是母亲责罚了,我心里该难过了。”
“无碍的,我可以。”端午执着的要跟着,“我总感觉像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一样,不跟着心里不放心。”
“不行,你听话。”姜姚摇摇头,“在府里能出什么事,就这样说定了,你莫要再想。”
看样子姑娘铁了心不要她去,端午没法子,只好乖乖听话。
主仆二人走到憧安阁的时候雨似乎下的小了些。
端午在院门口候着,姜姚则拿了伞自己独自进去。
一进门,便看见王氏正在厅中圈椅上坐着,神情怡然。
见她出现,赶忙换了个脸色。
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每回都这样......
姜姚心中不喜,可面上还要装作什么事都没有,朝她规规矩矩的行了一礼,“见过母亲,听彩云说母亲有要紧事要说,还请母亲明示。”
这一回她学聪明了,没有直接过去坐着,而是站在原地等待王氏说话。
但王氏偏偏又与她反着来,冷着脸道,“怎得,你不去坐着,是嫌这屋子里的光还不够暗吗,还要给我再遮一些?”
姜姚:“......”
一阵沉默之后,姜姚压着烦闷回道,“母亲莫要动怒,都是我的错,不该遮住光的,我马上去那边坐着。”
真是一刻不找麻烦心里就难受是吗?
简直是折磨人。
姜姚在椅子上坐好,心里忍不住嘀咕,这个婆母也太难伺候了,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净整些恼人的事。
嘀咕完了之后又安慰自己,莫要生气,莫要生气,生气伤身体。
她是婆母是长辈,得包容!
见她不痛快又不敢表现在脸上,心里倒是舒服极了。
端起桌上方才倒好的热茶,捻起杯盖轻轻刮了刮面上浮着的一层茶叶沫,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
随后,又缓缓的放下,“宫里派人送来了帖子,说过两日中秋宴会要你与昭儿同去参宴,这两日你稍微将自己拾掇拾掇,再好好将你那仪态练练,莫到时候给薛家丢了脸面。”
说完话,她又端起茶盏瞥了姜姚一眼。
眼神中透着一股嫌弃与嫉妒,彷佛在她面前的不是自家儿媳,而是一个与自己有仇的人。
能进宫参加宴会是一件多么荣耀的事,可惜她这老婆子不能参加。
倒是便宜了姜姚这个没用的东西,真是暴殄天物。
就算是她走运吧,在被休为下堂妇之前沾沾那皇家的喜气。
姜姚倒是没有注意到她的神情,整个人都还处在听到要进宫的惊讶中。
这辈子她都没想过有一日能够去一次宫里,更加没想过能够参加宫宴,还是同夫君一起。
同时心里也是欢喜的。
据她所知,能请他们去参宴,也一定请了其他豪门贵族。
那些人都还未有机会见过面呢。
正好趁着一机会露露脸,宣示主权,让他们知道她便是庆阳侯夫人。
“是,母亲,阿姚记下了。”姜姚乖巧回话,笑意直达眼底。
王氏那一双眼睛滴溜溜转了好几圈,给她抓了个正着。
心里更加不平衡了。
笑笑笑,笑什么笑,就那么高兴吗?
真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嫁给我儿子,平白得了个庆阳侯夫人的名头,还能进宫面见圣上遇皇后。
这好事若是落在她头上,简直做梦都能笑醒了。
那是何等的荣光。
人一旦飞黄腾达起来就容易迷失自我。
王氏已经迷失自我许多日了。
时间越长,她越觉得自己了不起,对这个儿媳比是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只记得她搭了薛家这个顺风船平步青云,享受不属于她的好日子。
什么吃的喝的用的,面子里子统统都有,简直是捡了个大便宜。
这就是明显的忘本。
殊不知自己如今的这种好日子是从何而来的。
明明是当初穷的叮当响,锅都解不开了,是人家一个弱女子掏出父母亲留下的唯一的金银细软,还有自己攒的那点口粮一步一步拉扯着薛家走过来的。
就连当初要读书考取功名都是姜姚的建议,她上进,就想着拉着夫君一同上进。
若不是她,薛家母子恐怕现下都还在那山窝窝里揣着,连日子都过不明白。
都说有了银钱便容易变心,薛家这就是典型的例子。
“嗯。”王氏冷冷的嗯了一声,又说了些扎心窝子的话,“姜姚,进宫参加晚宴是见极为重要的事,你莫要闹出什么岔子来,若是做了什么丢脸之事连累到薛家,我一定不会心慈手软。”
意思是要狠狠的罚她。
姜姚听得明白,心里是有些不高兴。
但是也懒得与她争辩,只规矩的应道,“知道了母亲,我一定会谨言慎行,绝不犯一丝错处,不会给家里蒙羞的。”
“但愿你能做到。”
该说的话都说了,再没什么能再在姜姚身上撒气的由头了。
王氏只好喝起茶来,再未说其它。
不过她心里还是不舒坦,气没撒够。
又斜眼瞥了她几眼,将她从头到脚上上下下的扫了好几眼,最后还真寻到了错处。
那裙摆湿漉漉的,还沾了少许泥土,哪里还有个侯府主母的端庄?
“嘴上说的倒好,看看你做的是什么?那衣裳脏的同那外头的叫花乞丐又有什么分别?真是让人心烦。往后再出现这种情况你便给我饿上三日,好好反省反省。”
又说!
姜姚愉快的心情瞬间便被破坏了。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裙摆,脑袋一阵发麻。
“还请母亲莫要动怒,都是阿姚的错,阿姚下次定不会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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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这种错误。”
方才太过高兴,都将这事忘了,没想到还是被王氏指摘了。
没办法,只好乖乖认错,也不能与她争辩什么。
哪怕是这事情根本不是她想要发生的。
说起裙摆上的泥土还得怪王氏呢,她就是那个罪魁祸首。
当初圣上赐宅,搬进来的时候说好了要将路上破掉的青石砖找工匠来修理修理,该填上的填上。
可过了几日她忽然过来说不让修理了。
说什么路能走就行,破几块砖就让它破去,又不影响什么。
何必要为了这院子里的路专门破费,花那冤枉钱。
这算算修整下来,没个二三十两银子扎不住。
最后,实在是拗不过她,只好作罢。
到现在已经过去七月有余。
府里的路比以前破损的更厉害,一到下雨的时候就会有泥巴水冒出来。
即便是绕着走,都会弄脏衣摆。
说起来真是欲哭无泪的。
这又不是她的问题,最后还被她倒打一耙。
什么人啊。
不过这些也只敢在心里想,可不能说出口去。
否则又要闹得不可开交,让他们夫妻失和。
上次那种闹矛盾的滋味可太难受了,这辈子都不想再尝试。
她只想和夫君好好的,举案齐眉,琴瑟和鸣。
从王氏屋里出来后,雨不知怎得又下大了。
端午见她过来赶紧迎了上去,结果伞,抚着姜姚的胳膊往外走。
“姑娘,姑娘,老夫人为难你没有,进去说的什么事啊?”
“过两日要和夫君一同去参加中秋宫宴,说的便是这事,其余的倒是没什么。”
每日被王氏刁难都习惯了,也不是什么事都说。
本来端午心里就着急,再一说衣裳这事,肯定会更加难受。
这些年她跟着自己本就没享什么福,还是少接触些消极情绪。
那么小就跟着她一起了,想想多可怜啊。
“进宫啊!”端午心里倒是欢喜,整个人都轻松起来,眸子瞪得大大的,“那岂不是可以见到圣上和皇后娘娘了!”
姜姚点头。
端午继续道,“那......还能吃到许多好吃的。”
姜姚又点头,“对啊,这次能同夫君一起进宫我还是很欢喜的,这般久了,总算是有一件好事了。”
正好也许久不曾出去过,心里正闷得慌呢,进宫也算能透透气。
端午头点的像是拨浪鼓,“是呢是呢,总算是可以不用面对着老夫人那张臭脸了,姑娘你一定要去玩的开心些。”
“会的。”姜姚笑着道,“好了,我们快些回去,衣裳打湿了难受着呢。”
“好,那我们走快些。”
主仆俩依偎在一把油纸伞下,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走,很快便消失在层层叠叠的雨帘之中。
日子过得也快,刷一下便到了中秋这日。
说是晚宴,但也要早些出门。
姜姚早早的便起了身,在屋子里试了好几身衣裳,又将所有的首饰都取出来搭配。
最后定了一套鹅黄宽袖衫裙,簪了同色系的鹅黄玉兰簪。
她一向简洁,没什么太浮夸的首饰,整个装扮完也都是清雅的,丝毫不显俗气。
肤色本就白皙,再涂上唇脂,更显清透,宛如一棵出水芙蓉。
端午不紧惊呼出声,“呀,我们姑娘真的生的美极了,像那天仙似的。”
姜姚轻轻戳了戳她的额头,“就你会说话。”
......
到了下午,马车准时出发前往宫城。
薛昭今日倒是表现的极为宠妻,一路上带着她穿过重重宫门,在众人的目光中抵达长春殿。
天色还尚早,帝后还未入席。
不过众人已经尽数到了,乌泱泱的坐了好几排。
姜姚跟着夫君一道坐在了大殿第三排靠门口的位置。
人都是有好奇心的,今日也是第一次参加这种重量级的宴会,姜姚忍不住开始从头到尾对每一个人细细端详。
没想到,看着看着,就在一众陌生人里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
她一下子紧绷起来,记忆迅速回到那个摧心剖肝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