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裙幄宴

作品:《纨绔皇女演戏日常(女尊)

    苏玉宸没忍住好奇问道:“殿下都会些什么?”


    他既已成为自己侧夫,也没必要多番隐瞒,姬成瑜如此思索,坦言:“礼乐射御书数,略通一点。”


    苏玉宸眼中迸出亮光,他崇拜地拉长声音:“这样啊,殿下会的真多。”


    他艳羡尊敬的目光毫不掩饰,姬成瑜本觉得这些都是皇女应学的基本,此时也有些自豪了,她骤然欺身而上,温热的鼻息喷洒在他的脸颊上。


    “是不是觉得三年前瞧不起本殿下,实在大错特错。”她打趣道。


    两人离的极近,姬成瑜额前的碎发飘到他的脖颈处,惹来一阵酥麻的痒意。


    苏玉宸咬紧下唇,红着脸点了下头。


    他既觉得姬成瑜这话问的委实厚脸皮,又分外觉得她很博识,不过区区十七载,她竟能将君子六艺学得娴熟。


    他比之虚长几岁,却连人心也看不透,果然论聪颖,姬成瑜在哪都数一数二。


    “是啊,原谅我吧殿下。”


    苏玉宸软下嗓音,墨黑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好笑。


    姬成瑜这副讨要夸奖的模样,跟新婚翌日缠着他,非要他说她在床上厉害的面孔,有些重叠了。


    姬成瑜看出他的不走心,冷哼一声,坐直了身子。


    “你这衣裙也是我选的,跟你今日的妆容相得益彰,看来本殿下还是有几分打扮人的天赋。”


    他一袭清新俏丽的碧色流仙裙,衬托出匀称修长的身姿,窈窕有致,令人耳目一新。


    苏玉宸面上一热,羞赧地侧过脸,嗓音细如蚊蚋:“说不准殿下给别的男子打扮过,才会这般熟能生巧。”


    “哟,我的大将军可是吃醋了?”姬成瑜啧啧称道,打量的眼神将他从上到下扫视了一圈,复又以两人之间才能听到的声音附耳道,“冤枉啊,我可就只为你梳妆过。”


    “殿下贯会花言巧语,哄骗男子。”


    屋内正在嬉笑打闹,听白在外踌躇了一番,还是叩响门扉,提醒她们宴会快开始了。


    正在兴头上的两人这才收手,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一前一后走出门。


    马车已备在府外,姬成瑜伸出手,将苏玉宸扶上轿,随即自己利落翻身而上。


    “驾!”听白一声呵斥,马车摇摇晃晃,疾驰而行,一路朝着城郊处驶去。


    苏玉宸一时间拘谨起来,他绞着手指,面上浮现出一抹忧虑。


    “听说太傅是您启蒙老师,我怕……”


    姬成瑜听懂他的未尽之言,握住他的手,温声道:“不必担心,老师很喜欢我,也会喜欢你的。”


    她的掌心温暖有力,抚平了苏玉宸心底担忧,却徒增几分隐晦的悸动。


    城郊外,碧空如洗,从远处便可觑得飞檐翘角的湖亭,周遭盛放着漫野的花海,粉荷绿叶婷婷袅袅,簇开得烂漫层叠,生机蓬勃。


    四圈别出心裁以女子的裙幄作帷幕,未婚女男间仅以帷幔隔开,亭旁依山傍水,衣袂翻飞间别有趣味。


    尚且离宴席还有段距离,便可听闻人声鼎沸,如烈火烹油。


    姬成瑜拉着苏玉宸下轿,踏在柔软的草地上,仿佛置身名贵毛毯,却多了缕萦绕在鼻翼间的青草芳香。


    眼见就要走到众人跟前,她也不肯放开交叠握住的手。


    苏玉宸垂眸,羽睫在眼睑下打出一片阴影,平白增添几分娇弱。


    他压低了声音赧然道:“殿下,您快放开我,这不合规矩,让大家瞧见该如何是好?”


    “你我已然成婚,你的名字还上了皇家玉碟,有什么可避讳的?”姬成瑜微微蹙眉,“还是说,你害羞了?”


    她清透澄澈的黑眸透出戏谑的恶劣,微微上翘的桃花眼倒映出他一人的身影,分明是在一本正经地调笑。


    心思就这样被大大咧咧戳破,苏玉宸抿紧唇,胸中思绪激荡,半晌说不出话,偏一对上她的视线,一时间那些羞恼便被抛到九霄云外。


    转而升起的只有一个念头:怪不得京中贵男明知姬成瑜纨绔,不是嫁人的好归宿,仍旧趋之若鹜,这张妖孽般的皮相足以迷倒万千贵男。


    胸膛中的跳动似乎格外活跃,苏玉宸反对无效,最终,还是由着姬成瑜去了。


    姬成瑜向来不在意别人目光,苏玉宸已被她纳入自己人的范畴,总不能让他受分毫委屈。


    反正她纨绔的名声家喻户晓,多一桩风流趣事也无甚,却能让对苏玉宸不怀好意之人心生忌惮。


    她们便这样亲密无间地走到了众人面前。


    众人瞧见她来,顿时跪地高呼:“恭迎殿下。”


    谷承安也在此列,趁着行礼的功夫偷偷递出一个眼神。


    姬成瑜信步走到次席,苏玉宸便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


    她眉目张扬疏狂,洒脱大笑道:“诸位快起。”


    直到这时,她们走到席位上,姬成瑜这才松开他的手。


    眸中似在说:“看吧,跟我一起,虽受关注但没什么难搞的。”


    郤如容缓步移入亭中,一声轻咳迎来诸人的注意,她已生华发,老态龙钟,仪表间自有文人墨客的雅致,也不乏当朝权臣的威重。


    她挥手示意不必拘礼,周围人纷纷恭维:“郤老雌风不减当年啊。”


    郤如容轻笑点头回应,直直走到了姬成瑜的面前,微眯起眼睛:“殿下真是大忙人啊,几次三番不得见,今日怎有兴致来我这裙幄宴了。”


    苏玉宸一愣,用余光打量两人的氛围,却见有些许剑拔弩张,并非传闻的那般师生情谊深厚。


    姬成瑜没回应她的挖苦,恭敬拱手行礼,唤她:“老师。”


    郤如容冷哼一声,却是没拂了她这句问候,一扭头,见到还没搞清状况的苏玉宸,瞬间化为和善面孔。


    她细细打量苏玉宸额前花钿,姬成瑜的琴棋书画都是她一手带出来的,郤如容敢说自己是最了解她的风格的人。


    这粉嫩荷花,分明是出自她这个不成器的学生之手,郤如容不禁暗自感慨这有了夫郎就是不一样。


    终究还是上心了。


    郤如容心中宽慰,连别扭嘲弄的语气都淡弱了。


    “新婚贺礼已送到五皇女府上,我这老人家还收藏个镯子,便送给你这侍郎吧,苏将军不要推辞。”


    一番话彻底堵住苏玉宸客气的余地。


    小厮立刻捧着一方木匣上前,木匣内静躺着一块晶莹清透的玉镯,通体没有一丝杂色,显然是稀世罕见之物。


    “不,这太贵重了,”苏玉宸连忙摆手,只觉得这方镯子套进他的手腕是暴殄天物,“无功不受禄,我不能要。”


    “天地君亲师,我是五殿下的老师,也算与你们妻夫颇有缘份,难不成还不能送份礼物了?”郤如容沉重了神色,俨然有几分冷凝。


    一日为师,终生为母,若非姬成瑜的皇女身份令她人不可逾越,郤如容称得上一句“义母”了。


    苏玉宸偷看姬成瑜,见她轻轻颔首:“既是老师给你的,就收下吧。”


    他这才恭敬收下。


    他知道自己这是沾了姬成瑜的光,才能得郤如容一份厚礼,还是忍不住欢欣:这也算是得到姬成瑜亲师的承认了。


    郤如容早已满头华发,无端流露出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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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母的庄严与慈爱,却不减半分敏思,眼中仍有精光闪烁。


    见苏玉宸妥帖收好她传家的玉镯,郤如容赞许点头:“苏将军身为男儿身,也知为国为民,是多少女子的典范啊,陛下能不拘一格留你兵权,便是最好了。”


    “成瑜得了个好夫郎啊。”


    苏玉宸面上一热,悄悄偷觑姬成瑜的反应,瞧她一副与有荣焉的神色,这才垂眸浅笑:“是玉宸三生有幸能碰到殿下。”


    一番寒暄后,众人相继入座。


    裙幄宴只邀才子佳人,而文人向来相轻,没说几句便开始唇枪舌战。


    姬成瑜默然听着,身子却歪向苏玉宸那侧,轻轻靠在他的肩头,一副懒散贵娘子的风范。


    苏玉宸身穿广袖流仙裙,飞鸟依人,跪坐在姬成瑜身侧,裙摆迤逦,颇有几分风韵。


    姬成瑜听了半天,不见她们的交谈有什么新奇独到之处,便收敛了心神,随手掐掉旁边的花茎,将一簇淡粉色的野花别在他耳畔,吐气若兰:“花堪折,直须折。”


    她为苏玉宸拢起耳后云鬓,如同讨公子欢喜的娘子,意气风发,貌若桃花。


    苏玉宸乖顺坐着任她打扮,掩嘴轻笑,一时间如霜消融。


    “殿下这话可不像是爱花之人。”


    姬成瑜一改郤如容面前乖巧模样,风流潇洒,饮酒作乐。


    她端起酒盏浅呷一口,酒津顺着她的下颌滴落,平添几许诱惑:“非也,爱花之人有两种,一则见之欢喜,二则必要拥有。”


    “我是后者,我看中的珍宝,不论多稀罕,就要归属于我才行。”


    唯有此时,姬成瑜才稍微展露出,历经十余载皇女教导应有的野心。


    她意有所指地望向苏玉宸,后者被她灼热的目光一烫,慌乱躲闪开来。


    一声清脆笑语落在耳畔,苏玉宸顿时坐立难安,偏又因着她全然靠在自己身上,绷紧了身形不敢乱动。


    觥筹交错之间,在场之人的话锋一转,就到了五皇女和她新纳的侍郎身上。


    若有似无的视线瞬间落在两人身上,一个坐姿端肃,一个百无聊赖,还不时打个哈欠。


    她们以为自己看得隐晦,谁料视线中心的两人皆习过武,是耳聪目明之辈,对这些探究审视最为敏锐。


    姬成瑜抬眸,挑眉道:“为何都看着本殿下?”


    谁也没想到她会直接戳破,脸皮薄一点的刹时勾下了头,手忙脚乱地端起面前酒盏茶杯喝起来。


    有些胆子大的,便揶揄说:“五殿下不愧风流成性,英雌救美好生风光啊,只是苏将军虎背熊腰,恐怕也算不上柔美吧!”


    话音落下,席间骤然一阵压抑的噗哧声,零散却突兀。


    姬成瑜缓缓攥紧白瓷酒杯,目中冷冽地望向说话人。


    诚然,苏玉宸的身形容貌确实不是京中贵男崇尚的纤细柳腰,隽美飘逸。


    偏偏姬成瑜怎么看他,怎么顺眼。


    她随口一句孟浪话,就能引得那些柔弱的贵男羞涩气恼,可他们还是会在见到她容貌权势后暗送秋波。


    这些年来,多得是男子往她身上扑,只是她始终不甚有兴致。


    姬成瑜把玩手中的酒盏,神情恣意轻狂,心中却在见到那人时浮现出一个名字——钱凝天。


    官任太常卿,是姬旭尧一派。


    显然来者不善。


    姬成瑜冰冷地剜了她一眼,面上不理睬,却暗自记下名字。


    谁知钱凝天不依不饶,神色轻蔑又问:“殿下是怎么调教人的?就连大名鼎鼎的苏将军也变得如此乖巧温驯,不知殿下可否不吝赐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