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放肆!
作品:《纨绔皇女演戏日常(女尊)》 苏玉宸勾下头,气息轻而浅淡,似有无限怅然:“我不忍心杀他。”
他难得露出丧气的一面,漆黑的发旋看起来萎靡不振,连发丝都耷拉下去。
姬成瑜叹息着摸了摸他的头:“如果这是你的想法,那么我不会插手的。”
她虽然觉得苏玉宸这一做法优柔寡断,但是如果这是他的意愿,那她就不会动这位名唤春芸的侍男。
苏玉宸抬眸,直直望向她,黑亮的眼中似有水波流转:“多谢妻主。”
姬成瑜一时觉得心里软成一滩水。
春芸作为姬旭尧安插在国子监的侍男,自然不只是观察情况这么简单。
他作为从小跟在苏玉宸身边的随从,见他习文练武,舞刀弄枪,做尽了世间男子不可做的事。
后来他随苏玉宸从军,见他人前风光显赫,人后自咽苦楚,他对苏玉宸踏上这条路,一直都是感到心疼怜惜的。
可是,苏玉宸离他太近了……近到他对这个一向惊世骇俗的主子,生出了忤逆之心。
凭什么他可以坐高堂?凭什么他可以不受世俗礼教约束!
春芸想把他拉下来。
姬旭尧找上他时,春芸不是没有犹豫,然而,三皇女允诺给了他无法拒绝的报酬
——成为她的侍郎。
那可是皇女的侍郎,总比陪着男扮女装混入军营,不知道什么时候暴露身份,落得一个满门抄斩下场的主子强啊。
春芸挣扎了许久,还是叛了。
可惜,苏玉宸没能变为他想象中那般落魄潦倒,而姬旭尧出尔反尔,并没有遵守承诺,他人微言轻,更是不可能脱离姬旭尧的掌控。
春芸心里快要惶恐懊恼死了,他知道自己的行为太过卑鄙,可他不过是想为自己谋条好出路,他有什么错?
木已成舟,他跟苏玉宸之间,必将你死我活。
春芸一边整理着博士书案上的书册,一边望着这两人的互动,他眼珠子骨碌一转,对博士道。
“三殿下希望您能寓教于乐,仆看学子的兴致不高,不如玩个击鼓传花的游戏?”
春芸是姬旭尧派来的人,说难听点是服侍的侍男,说好听点就是她的眼线,对于春芸的提议,博士自无不可,她抚掌一笑:“甚好,我这里便有花绣球。”
博士停下讲学的声音,从学堂案几下掏出一枚绣球,对台下的学子道:“今日我们玩个击鼓传花的游戏,击鼓人就由春芸担任,鼓声停止时,接到绣球的人便来解释我今日所讲的诗句。”
随着鼓声的进行,绣球一路传到姬成瑜的面前,她手疾眼快将绣球往后扔,但耐不住春芸早就在这里等着,他手中动作一停,鼓声随之而逝。
绣球在谷承安的书案上转了一圈,麻溜滚到了她的怀里。
她露出兴奋的表情,等待学堂内上演一出大戏。
春芸捏着嗓子柔弱道:“五殿下,是您。”
博士擦掉额头上的冷汗,暗自瞪了眼没事找事的春芸:“五殿下刚来学堂,恐怕对我的授课还不熟悉,既然如此,不如由您的书童代劳?”
苏玉宸忽然被推到台前,他迟疑地站起身,在听清博士询问的问题后,脸上露出茫然的神色。
他嗫嚅着嘴唇,手心中渗出汗水,只觉得此刻是他生涯里最慌张的一次。
就连在沙场上杀敌都没有那么困难。
姬成瑜猛地站起来,微微上前一步挡住他的半边身子。
一瞬间,衣袂的飘带拂过苏玉宸的掌心,他迫切地握住,在手中攥成一团。
“博士这话可没有道理,博士体谅我刚来学堂,却让我第一日来学堂的侍郎解答,莫不是在为难他?”
春芸见势不对,赶忙道:“殿下的侍郎到底虚长您几岁,这点问题答不上来,有愧圣上的教诲啊。”
“别拿母皇来压我!”姬成瑜横眉厉声,一声冷喝镇住了在场所有人。
唯独苏玉宸面不改色,甚至还微微扬起了一抹笑意。
春芸本意只是想在博士面前挤兑苏玉宸,没成想姬成瑜突然发难,他吓得手一抖,鼓锤掉落在鼓面上,砸出一声闷响。
他战战兢兢:“是春芸失言。”
“那要不,殿下来回答这一问?”博士踌躇开口。
不管是姬成瑜,还是代表着姬旭尧的春芸,她都不能得罪,只能在夹缝中生存。
姬成瑜大刀阔斧地跨坐回马鞍凳,顺手拉下呆立在原地的苏玉宸。
她果断道:“不会。”
简单两个字掷地有声。
此时姬旭尧只是把自己当她的拦路石,可若是展露学识,她必然会察觉到异样,从而跟自己彻底撕破脸,狗急跳墙也是有可能的。
她没有张扬学问的必要。
博士的笑容都勉强起来,她弱弱道:“主子犯错都是书童代罚,那就由苏侍郎将今日所讲的书册抄写三遍。”
苏玉宸刚准备拱手应是,就被姬成瑜紧紧按下。
感受到手掌下的挣扎,她眸中冷意一闪,扬声道:“出现这种状况,博士难道不该反思自己的讲学太晦涩难懂了吗?”
她面上戏谑,嘴里也毫不留情面:“一昧罚学子的老师,又如何精进自身?”
苏玉宸就是太委曲求全了。
博士虽然觉得出口的话被驳回来,实在是作践她的面子,但是这可是无法无天的姬成瑜五殿下,要是不顺着她的心意,难保她不会闹出什么事,万一再闹到圣上面前……
博士顿觉得仕途一片灰暗,她连连应声:“殿下说的是,今日课业繁重,偶有疏忽也是正常,还是不必抄书了,课后温习便可。”
识时务者为俊杰,文人的傲骨算得了什么?博士抱着这样的想法,诚恳狂热地盯着姬成瑜的眼睛,生怕她觉得自己不顺眼。
博士刻意咬文嚼字,没说清楚是谁的疏忽,但姬成瑜已经得到想要的答案了,就不再追究下去。
苏玉宸的力度松弛下去,击鼓传花继续开始,她忽略掉博士殷切的眼神,双臂环抱在身前闭目养神。
耳边传来微弱的道谢声,夹杂着一丝哑音。
“妻主是除了娘爹对我最好的人。”
姬成瑜不作声,默默叹了口气。
这么好哄,别人给点小恩小惠就感激涕零,也不知是受了谁的影响。
就在这时,春芸投来艳羡的打量。
他看出姬成瑜对苏玉宸很是温柔,如果这样的皇女当他的妻主,他就是不做侍郎,做贱郎也心甘情愿啊。
抱着多一条出路的念头,一堂课毕,博士离开学堂,春芸立即谄媚地端来一杯热茶,俯下身子露出曼妙的身躯:“殿下,仆为您奉茶。”
姬成瑜对他的眼神太熟悉了,像是勾引狼的羊崽,故作纯情,实则在别人眼里,暗地的企图已经一览无余了。
她扯了下嘴角,懒散道:“放下便是。”
苏玉宸没有阻拦的资格,他骤然扭头,心中难掩酸涩恨意。
明月高悬,不独照他,可他的恨意,又该对谁发泄呢?
他定然不会对姬成瑜发火,可春芸是他的亲人啊……他连春芸接近自己的妻主,也不能接受吗?
往日隐秘的觊觎膨胀为独占她的痴心贪念,苏玉宸自己都感到荒唐。
女子纳夫郎在所难免,将夫郎的贴身侍男收入房中更是常见之事,男子应以大度为美德,他的这种心思,注定不可宣之于人。
苏玉宸攥紧的指尖逐渐发白了。
谷承安对这一隅的暗潮汹涌缺根筋似的,身子向前倾傻乎乎斥责他:“怎么不给本娘子奉茶?”
“难不成是看上五殿下,只顾着给她献殷勤了?”
姬成瑜噗嗤一声笑出来。
春芸咬牙,觉得这尚书独女真是不解风情:“自然不是,娘子稍等,仆之后便再端来一杯。”
“殿下接过这杯茶可好?这是仆亲自为您沏的。”他笑意盈盈,我见犹怜。
柔嫩的手再次往前,状似无意地蹭过姬成瑜的手背,还没等她有什么反应,自己先羞赧地笑起来。
好似她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一样。
姬成瑜暗道了一声不知悔改。
她不咸不淡掀起眼皮,道:“放肆!”
嗓音并不大,却清晰无比,依稀有几分孤月凌霜的气势,听到这声,听白应声进入,杀气腾腾地守在她身侧。
春芸哪见过这场面,顿时噤若寒蝉,手中的茶杯停滞在空中。
周围的女子似乎都在不屑地审视他,春芸心一横,见她不再有什么反应,不死心想再进一步。
他的手还没伸出去,只看见眼前银光一闪,听白利落横刀,与他的脖颈只有几寸的距离。
——她是真不介意杀掉自己!
春芸明白了这一点,眼眸紧紧盯着刀刃,生怕听白一个手抖,他就命丧九泉了。
听白走近了几步,面无表情地用刀将他推开,春芸随之唯唯诺诺后退,心悬到嗓子眼里。
“疯子。”他快要哭出来,想大吼一声,然而依旧怕惹恼了姬成瑜,便将这两个字狠狠咀嚼在口中。
眼见快要退无可退,苏玉宸急忙拦住:“不要伤他。”
对待背叛之人,不斩草除根,还心慈手软?
姬成瑜心头升起几分对春芸的厌烦,思量片刻,还是挥手让听白退开。
姬成瑜目不斜视往后一靠,嗤笑道:“难道你觉得,你的过往能被彻底掩埋吗?真是天真。”
“背叛之人毫无礼义廉耻,你更是其中翘楚!”
赤裸裸的羞辱砸在他的肩上,也撕开他最后一层遮羞布,春芸脸上灰白,脚步一错,猛然逃开学堂。
率性堂重归寂静后,学子压抑住激动的心情,努力将视线集中在自己的书册上,可怎么也看不进去,刚才的画面仍旧在脑海中闪烁。
谷承安扔来纸条,姬成瑜展开一看,上面写:“冲冠一怒为蓝颜。”
姬成瑜歪头,对着苏玉宸挑起眉,眼眸似一泓清泉:“我现在还是很生气。”
面无表情地说自己正在生气,苏玉宸感觉自己仿佛被她清泠泠的眸子击中了。
他诧异于姬成瑜心绪会因自己而波动。
又因为她对自己坦白,心中很是欢喜。
“是玉宸的错,此事是我做错了,”苏玉宸尽力平息加速的心跳,发现无果后,悄无声息缠上她的肩膀,软下嗓音撒娇,“我会看着处理的,绝对不会因为心软伤到自己。”
姬成瑜本想说你现在就在伤害自己,原谅背叛自己的人,就是对自己身心的凌迟。
但望着他水淋淋的眸子,还是沉沉叹了口气:“随你。”
苏玉宸将头微微靠在她的肩上,拖长尾音:“妻主最好了,不要生玉宸的气了可以吗——”
真是……姬成瑜无奈摇头,自己被他看透了呀。
“……没有生你的气。”她轻声回应。
一日的课业结束后,两人共同回府,苏玉宸望着课后留下的书卷感到一阵头疼,抬眸睨了下端坐着的姬成瑜。
她在烛火下褪去了素日的桀骜伪装,显得颇有几分光风霁月、正人君子的模样。
苏玉宸总觉得她在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不肯对别人、也不肯对自己袒露。
他心思一转,刻意将自己的衣衫扯松,故作矜持地探手拿她面前的毛笔,附身间露出衣襟下若隐若现的风光。
姬成瑜抬眼就看见这一风光,她“啧”了声。
真是出去一趟学坏了。
姬成瑜眼中掠过丝丝缕缕的暗芒,她一手按住他的雪白皓腕,把他禁锢在身前,一手环住他的腰,将人侧抱到腿上,柔声问:“是不是不会做课业?”
苏玉宸难以启齿地点头。
姬成瑜缓慢摩挲他的手腕,一路向下到他的指腹。
苏玉宸的手中有薄茧,是他长期拿捏兵器留下来的。
摸起来甚至没有春芸舒服,但姬成瑜握住他的手,莫名便安心。
她慵懒地往后一靠,打趣他:“阿宸最近是不是吃胖了?”
苏玉宸闻言,顿时慌乱地欲站起身,又被姬成瑜一把按住,她肆意地将人抵在案前:“胖了我也喜欢。”
他羞涩地垂下头,露出光洁的脖颈。
姬成瑜呼吸一滞,转瞬又恢复了寻常:“我教你完成课业。”
“真的吗,那多谢妻主了。”苏玉宸惊喜地握住她的手,连她喷洒在自己后颈的气息都不在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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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要坐回去,姬成瑜一把揽住他的腰,轻笑:“就在这里教。”
她们不是没有做过更加亲昵的姿态,但在她腿上做课业,实在是从未有过的出格之事。
纵使是千锤百炼过的苏玉宸,也不免面上一热。
就在这时,姬成瑜慢慢悠悠说:“坐回去我就不教了,阿宸可想清楚。”
苏玉宸顿时急了:“玉宸听妻主的。”
贴得太近了……
温热的手掌擦过他的腰身、手臂,都能惹起他的一阵轻颤。
在这种情况下,苏玉宸无比煎熬,听着她娓娓道来的讲学声音,心扑通扑通直跳,不时便走神了。
鼻翼间嗅到身后幽幽檀香,他下意识挪动了几寸,又被姬成瑜用力敲在书案上的戒尺唬住。
戒尺砸出一声脆响后,她冷肃道:“专注。”
声音跟他发火的娘亲一模一样,苏玉宸浑身一颤,他咽下口水,重重点头。
好不容易完成后,已经将近子时了,姬成瑜挑起他的下巴,严厉道:“走神了五次,该罚。”
苏玉宸抿紧唇,伸出自己的手,等待即将降临的戒尺,下一刻却被一只温暖的手握住。
姬成瑜褪去方才的肃穆,重归潇洒浪子的模样,她的桃花眼微微眯起,揶揄道:“惩罚的地方可不是在这里。”
苏玉宸随着她的视线望去,只见床榻静静候在那里。
他心头狂跳,还是跟在姬成瑜身后,倾身摊进柔软的被褥,在床榻间直率地表达出自己的爱慕之情。
翌日,春芸远远避开,不敢再招惹她,就连不时的视线交错,就慌张地移开脑袋。
姬成瑜对他的识相很满意。
但她还是不想见到他。
姬成瑜对谷承安耳语了一番,不多时便传来春芸给博士送卷轴时崴伤了,今日无法再来国子监侍奉的消息。
姬成瑜对她赞许点头,眼中是明晃晃的:“事办的不错。”
接收到讯息的谷承安昂首挺胸:“交给我,你就放一百个心吧!”
姬成瑜转头对上苏玉宸失神的表情,用毛笔点在书册上唤回他的注意力。
他瞒得过别人,瞒不过她,自打苏玉宸在国子监见到春芸后,他就一直心不在焉,焦虑的表现就是身子绷的笔直。
姬成瑜既然答应了他不能伤春芸,就稍微教训他一下,略施小计让他无法再来。
身体紧绷的苏玉宸果真轻松许多。
今日的课业结束后,姬成瑜久违地没有跟苏玉宸同进同出。
她让苏玉宸先回府,扭头递给谷承安一个眼神。
苏玉宸不疑有她:“那殿下早点回来,玉宸等您一起用膳。”
姬成瑜摸了记他的头,答允了:“好。”
她在目送苏玉宸离开后,上了谷承安的马车,一路来到清欢楼,被热情的掌柜引进二楼。
“娘子们惯来的厢房已经给两位布置好了,就等你们来呢!”
谷承安洒脱道:“给我来壶酒!”
姬成瑜随手打赏了一块碎银,掌柜霎时笑得喜不自禁,眼睛都望不到了。
她颇为识趣:“酒等会儿就来,那小人就先走了,两位姥玩得开心啊。”
一炷香的功夫后,姬成瑜将厢房的门推开一道缝隙,见楼下消瘦女子照常点了一坛酒闷头饮着。
她严肃道:“她来了,办正事。”
“得嘞!”
谷承安将酒盏中的酒一饮而尽,干脆地抛下酒盏,拍打手上的酒津,开始研墨。
姬成瑜摊开宣纸,挥墨写就,唤来小厮让她转交给楼下一人。
“切记,今日过后你便忘了这回事。”
小厮接过沉甸甸的银块,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连声应是。
“放心,我楼里的小厮,嘴严。”谷承安颇为自豪拍了拍自己胸脯。
楼下。
杜淳德正闷头饮酒,突然,路过小厮拍了拍她的背,递给她一张纸条。
“楼上客官让我转交给你的,邀你楼上一叙。”
杜淳德迟疑接过,细捻了纸面,是用檀木皮做的宣纸。
精细柔韧,纸中精品。
她半信半疑地指着自己:“你确定是交给我的?”
“那可不,楼上交代得仔细,我不可能找错人的。”
杜淳德轻柔地展开纸张,只见上面铁画银钩写着:“虎伏深山听风啸,龙卧浅滩等海潮。”【1】
背面提笔大字:“静待君归。”
杜淳德心头一震,忙拉住小厮问:“这个哪个厢房送来的?”
小厮给她指路,话音刚落,就见方才还沉郁的人蹭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登时窜到二楼。
“你这大笔一挥,泼墨写诗,真的管用?”谷承安叼着笔杆子百无聊赖。
“她来了。”
姬成瑜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旋即又用帕子拭去。
她抬眸:“酒?”
谷承安“嘿嘿”一笑:“我给你换的。”
姬成瑜用折扇在她脑袋上敲了一下。
谷承安痛呼出声,她“啊”一下吐出笔杆,顺便将笔墨纸砚收回书箱。
听着门外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谷承安端正了衣衫,数着门外的步数,站在门旁静待。
杜淳德刚敲响门,迎面就有一位衣着华贵的女子来迎她。
她的手还停滞在半空中,就被对方热情引入内了。
透过薄薄的纱帐,杜淳德见到一张熟悉的脸庞。
她心下一惊,立刻就要跪,却被谷承安扶住。
“别这么客气呀,我们就是为了你才暗访酒楼。”
“为了我?”杜淳德满心疑虑,最后吭哧憋出一句,“可五皇女来这里的事不是人尽皆知吗,为何称暗访?”
谷承安险些维持不住神情,她扭头对姬成瑜做口型:“这孩子还挺憨直。”
姬成瑜轻笑一声,斜靠在太师椅上。
“说得对,不过,她的言下之意是,游乐清欢楼是假,暗访你为真。”
“哦,那殿下邀我一叙,所为何事?”杜淳德大梦初醒般,问她。
“你身为上届科举榜眼,同行人皆被擢拔,有何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