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吃醋了

作品:《纨绔皇女演戏日常(女尊)

    薄纱迤逦中,杜淳德看不清她的神情,回忆起姬成瑜的纨绔名声,只以为这是皇女兴趣所致。


    她挠了挠头:“大抵是时运不济吧。”


    “时运不济的落魄榜眼。”


    薄纱内传来疏朗笑声,姬成瑜再问:“那你身为翰林院编修,从地方回来后,为何不收地方官的贿赂?”


    杜淳德倏地跪下,面露惊吓:“殿、殿下,我真的没有收!”


    “我知道,我还知道,你不得提拔而郁郁不得志的缘由,是因为你太过正直,两袖清风。”


    姬成瑜的声音不大,却重重砸在她的心口。


    她似是忍受不了这沉重,佝偻下身子,手指蜷曲,说不出话。


    姬成瑜叹了一口气,走出重重叠叠的薄纱,扶住她的手臂,将她从地上拉起。


    “总会有人看到你的,你编的国史很有趣……我见你,是希冀你入我麾下,携手开辟盛世。”


    “我?”杜淳德迟缓地左顾右看,后知后觉她真的在对自己说。


    “我能做什么……”


    “你自有大用处,只是还需蛰伏,不会太久了。”


    能发挥自己才干,这让蹉跎了许久的杜淳德想都不敢想。


    她胸中激荡,似有万丈豪情。


    “臣愿为太平盛世作牛马走,肝脑涂地!”


    告别了杜淳德,谷承安总算褪去那副正经模样,她嬉皮笑脸地凑近:“这种人太多了,谁能保证上位后不变。”


    “水至清则无鱼呀,道理你比我懂。”


    姬成瑜踱步到窗前。


    “这种人在每个朝代都难免,汲汲营营者高升,踏实做事者不入流。”


    姬成瑜似透过浓厚云雾,听到一声经久的叹息。


    书里写道,杜淳德在长久的郁郁不得志后,心态沉沦,投靠了姬旭尧,然后作为一把暗地的利剑,双手沾满血腥和污秽,最终死于诡谲朝堂的斗争中。


    有多少被埋没的人才,在漫长煎熬的等待打磨里,让怨恨疯魔吞噬了自己,只是为了自己能名垂青史,管它清名恶名,一念之差剑走偏锋。


    现在,不会了。


    她不会再继续忍受颓废,亦不会在污泥里摸爬滚打,失去自己坚守的志气。


    姬成瑜衣袍被风吹得肆意狂舞,她垂眸望向大街。


    “如杜淳德般人在庸庸碌碌中磨了心气,壮志凌云、才华横溢却不得建树,我不忍。”


    街下侠客端坐吃面,碗上升起腾腾热气,不时有垂髫小儿欢声打闹,夹杂着小贩吆喝的喧闹声。


    成就了这烟火人间。


    姬成瑜眉间荡出一股轻狂劲,她笑道:“我们不就是为经世济民,甘愿枕戈待旦吗!”


    谷承安眼中似也盈起涟漪:“说的是!”


    两人在清欢楼告别后,姬成瑜迎着谷承安幽怨的眼神,毫不客气抢了她的马车,迅速赶回府。


    苏玉宸跟她约了一起用晚膳,就算她再晚点回去,他大抵也不会等急,但却会一直饿着肚子等待。


    姬成瑜苦恼于他的执拗之际,心中竟有一丝欣喜。


    原来这京城万盏灯火,寻常饭菜,袅袅炊烟,也有人会为她而留。


    回府后,相比姬成瑜预料中的热情迎接,苏玉宸反而显得有些躲闪。


    他规规矩矩地行礼后,便跟姬成瑜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一同进入正厅。


    若是放在别的府邸后宅,夫郎跟主君举案齐眉,本是一段佳话,然而她们本不是这样疏远。


    管家在一旁问:“殿下,是否现在传膳?”


    姬成瑜眼不斜视地随手拉过苏玉宸坐在她身边,随后对管家道:“传。”


    端着琉璃盏碗碟的侍男鱼贯而入,在桌上铺出满满一桌的佳肴。


    五皇女府的规矩并没有那么严,不需要侍郎在旁边站着布菜,苏玉宸犹豫了一下,还是将一筷清蒸鲈鱼放入她的碗中。


    姬成瑜轻笑,将鲜美的鱼肉送入嘴中,如往常一般寒暄:“等久了吗?”


    “没有……”苏玉宸惜字如金,别扭地将头埋了下去,怎么也不是没事的样子。


    他已经听闻了消息。


    自姬成瑜与他成婚后,市井内便开了赌盘,就赌她什么时候会回到青楼。


    有当天的、三日内、还有月余或者再也不去。


    当然,最后一处几乎没有人下注,压前两个的人输的血本无归,就指着第三处的期待了。


    如今不过月余,姬成瑜还是去了清欢楼。


    是觉得他乏味了吗?


    苏玉宸握紧手中的玉筷,皇女本就不可能只纳一人,是他,太贪心了。


    姬成瑜觉得他今日委实奇怪,往日一起用膳,她夸苏玉宸秀色可餐,他至少有点反应,也不会这般缄默。


    而苏玉宸那边还在苦思。


    他先前在清欢楼抓包姬成瑜也没有这般难受,莫不是他对姬成瑜连信任也没有了吗?


    不……或许是变得太在意她了。


    他之前只是将姬成瑜当作救命稻草,连带着想要报答前世她在自己深陷泥沼时送来一抹光亮的恩情,他对她尚且能够平常心处。


    可是,她们相处了这么久,他早就牵挂上姬成瑜了。


    她是他的妻主,还是他的唯一。


    可她却拥有太多,自己在她的心里,恐怕只是一捧尘埃。


    苏玉宸坐在她身边,只觉得浑身不自在,他匆匆用过几口,就起身告退,他只想尽快离开这个伤心地,先把自己的情愫弄清楚,再来面对她。


    姬成瑜蹙眉。


    他的食量绝不止如此,是在避着自己吗?


    她把自己干过的事迅速在脑中浮现一遍,是昨天在床榻间把人逗狠了,还是今天瞒着他对春芸下手被发现了?


    姬成瑜左思右想,没想出个所以然,可她又真真切切感受在苏玉宸的回避。


    姬成瑜没说话,直接站起身将人拦住。


    “阿宸心情不佳?”


    苏玉宸似乎只会说:“没事。”


    回避的感觉更明显了……


    姬成瑜能感觉到他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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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闷着事,不禁皱眉,用脚尖抵住他的退路:“跟妻主说实话。”


    “这是命令吗?”苏玉宸哑着嗓子问,他眸中似有波光潋滟,荡着一层水色,无端显得有点委屈。


    姬成瑜默了一下,尽力忽略自己心中升起的些微恐慌,她低下声音:“不是。”


    苏玉宸一个跨步躲开她的阻拦,又欠身行了一礼:“玉宸该去做课业了。”


    说完这话,他落荒而逃,背影匆匆。


    他如何能说呢?


    女人三夫四郎是常态,去秦楼楚馆更是没什么大不了的,是他痴心妄想了。


    相比这个,他更担心自己接受不了询问出的答案。


    比如,姬成瑜有看中的小倌了,想纳回府,以后她们中间,便会多一个人、甚至更多。


    姬成瑜望着他匆忙的背影,心头一阵怪异,平白升起几分失落和烦闷。


    苏玉宸现在就像是受惊的小动物钻回洞穴,说着自己没事,却在眼中明晃晃地写着“求你哄哄我”的寓意。


    然而她逢场作戏惯了,去清欢楼也不过是为了暗访人才,一时间根本没意识到苏玉宸的异样跟自己去酒楼有关。


    管家始终候在外间,她听闻中厅的纷乱,直到苏玉宸离开后,她确保自己不会目睹这场闹剧,才赶忙躬身走到她面前:“殿下,可是菜肴有什么不妥?”


    姬成瑜扶额坐下,心中过了万般思绪,最后还是跟管家嘱咐了一句:“没事,留点饭菜等会儿送去侍郎房里。”


    “诺。”


    姬成瑜来到书房时,果真不见苏玉宸的身影,问了仆从他的去向,得知他在自己的卧房,菜肴也都用完了,姬成瑜这才放心。


    次日,马车内两人相安无事,气氛却越发焦灼。


    姬成瑜赶去国子监,让苏玉宸先一步进去后,就在外面守着谷承安的到来。


    她一把拉过谷承安,将人拽到僻静处,把昨天发生的事情徐徐道来,然后目光迷茫地问:“所以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谷承安对男子的了解,总归还是要比姬成瑜多些,在姬成瑜提起自己一进门,苏玉宸的反应就不对劲时,她猜得便大差不差了。


    只能说姬成瑜向来眼高于顶,纨绔皇女的身份又极易拈花惹草,自己不在意,也会有一堆男子扑到她身上。


    她对男子那些小心思,自然不在意。


    谷承安拍了拍她的肩膀,一脸讳莫如深说:“男子这样的反应,自然是吃醋了,在跟你耍脾气呢。”


    姬成瑜恍然大悟,她手掌一合:“有道理,我怎么就没想到。”


    谷承安无奈耸肩:“往日都是男子捧着你,你又何必揣摩他们心意。”


    “那我跟他解释清楚便好了,阿宸不是无理取闹的人。”她目光灼灼地盯着率性堂雕窗处,苏玉宸的发簪流苏一闪而过。


    谷承安被突如其来的恩爱闪了眼,她气得面目非全,阴阳怪气地念了遍姬成瑜的最后一句话,脸上满是戏谑:“你这么在意他吗?”


    姬成瑜挑眉,不解问道:“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