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四章

作品:《殿下,我们何时造反

    蓝晕消逝,橙红褪去,人世间暖明的烛火照的苏落睁不开眼睛。


    谢微尘淡漠的注视着眼前逐渐消散的苏落,未发一言。


    他非常期待与苏落的再次相见,到时候他定会成为九州的君王,这万物都会是他脚下的蝼蚁。


    恍惚间,苏落的灵魂好似徜徉过万水千山,经历了无数的漂泊与追寻,最终落到到实处。


    最先恢复的是嗅觉,苏落闻到了冬春交季时独有的清冽寒气,夹杂着腊梅香,接着是视觉与触觉。眼前漆黑一片,上好的丝绸被褥光滑如水。


    还未细细感受,遥远的墙外传来了咚咚的梆子声,然后是断续的‘四更天,小心火烛。’心在此刻落到了实处,苏落如鲤鱼打挺般迅速起身。


    她就这样活了?谢微尘厉害啊!得抓紧看看现在的身体长什么样,是胖赶紧减,有病赶紧治,要是多了什么东西那就更好了,从此便可放飞自我,说不定还能混个官当当。


    苏落轻巧的拉开幔帐,正要去点燃烛火,却被月光照耀下满目的红刺痛了双眼。熟悉的红帷帐、红桌布、红帛书,红嫁衣,嫁衣旁是灿金的簪钗发饰,胭脂水粉。


    她深吸几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可伸向帛书的手却颤抖不止。


    原来不是借尸还魂,苏烟还是她的庶妹,余亦南还是她未来的丈夫,心中只有官位前途的京兆尹苏冷融还是她的生父,所以这次还是死局,她还在这座吃人的府里。


    滚烫的泪水穿透帛书晕染了墨迹,也模糊了帛书上的姓名。


    帛书上的那些人曾是她和余亦南共同的朋友,大概是明天又或者是更晚些,请柬就会一份份的被送到各处府上。半月之后,她会满怀期许傻傻的嫁入凉州王府,成为余亦南的世子妃。


    然后当天夜里,余亦南会告诉她:为了让家中同意与她的婚事,他不得已答应了母亲,同时娶了朔州王的妹妹为夫人。再后来便是新婚夜吵到两地分居,闹到这些曾经的好友都来劝她。


    可明明错的不是她,她才是受骗、受害者!那些人也曾是她的至交好友,可最后却全都偏向了余亦南。


    苏落用力抹去脸颊上的泪水,望向窗外硕大的圆月。原本细碎不可见的小雪不知何时变成了鹅毛大雪。她出神上前,伸手接住数片硕大的雪花。


    “雪后山川景倍嘉,微尘融于雪所以雪后的空气会更清新,微尘!谢微尘!还有谢微尘!我回来了,那谢微尘是不是也回来了?”


    天下权势、人脉,除了皇帝,就属他最大,何况他说过会给她自由!不如就借他的势与前尘了断,她定会好好回报他!


    想到此处,苏落回身,开始轻手轻脚的穿上衣裙,她的动作轻盈而谨慎,生怕惊动了外面守夜的仆人,然而,就在她将要系好腰带的瞬间,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她打开柜门,从最下面拿出素色粗麻短褐和一件深色外衣,迅速替换了裙装,想了想,有走到梳妆台前,拿起剪刀,毫不犹豫地将长发剪至肩下处,并折了根粗壮的腊梅枝将散发利落的挽成了个小髻。


    晃了晃手中柔顺的长发,苏落将它塞进了嫁衣中。


    这新娘谁爱当谁当,反正苏府不缺女儿,余亦南也不会缺妻子。她和余亦南的情谊早在上辈子的新婚夜便散了。


    气温愈发低了,寒风刺骨,连府中的下人们都忍不住偷懒躲到了温暖的室内。天地皆寂,只余风声,所以苏落很轻易的便从后院的狗动中出了府。


    这是苏落第一次走全黑的夜路,还是刚从鬼变成人的时候,说不信世上有鬼、不怕鬼,那是不可能的。


    “下雪天出月亮,奇观之下一定不会有鬼,我一定是唯一的鬼,我不怕……”苏落一边沿着记忆中的路小跑着,一边碎碎念给自己壮胆,“我可是当过鬼的人,诸邪退散,菩萨保佑,阿弥陀佛……”


    百米之间,苏落就将脑子里的神仙全求了个遍。“只要步子够大,眨眼之间我就能到太子府!”


    不知转过几个街口,苏落与巡夜的金吾卫正巧撞了个对面对,双方的目光在空气中交汇,起先谁也没动。


    苏落的大脑在飞速运转。夜间宵禁时被抓住,轻则拘禁或鞭打,重则性命难保。


    无论是直接被处死,还是先关起来再送回去待嫁等死,又或者更惨些,被打一顿再被送回去待嫁等死,都不是苏落想要的结果,所以权衡过后,她拔腿就往更加黑暗的小巷跑去。


    风在耳边呼啸,心跳如鼓点般急促。


    对面,金吾卫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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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寒冬深夜街上竟有活人的震惊中回神,一时锣声震天,划破了寂静的夜空。


    “前方何人”


    “站住!”


    “休要逃跑!”


    ……


    很快大批的巡夜兵卒循声聚集,脚步声、呼喊声交织成一片,苏落抽空回头瞥了一眼,心中不禁苦笑:活了两世,倒是头一回被这么多男子“热情”追逐,着实消受不起。


    苏落闹的动静过大,街边的人家纷纷点燃了灯火。


    拐过数个暗巷后,苏落气力将尽,就在她想着找什么样的地方将自己藏起来比较合适时,冷不防被只洁白如玉的手拉入了屋内,并捂上嘴巴。


    苏落非常急促的汲取着空气,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分析状况。


    “人呢?”


    “分头搜,他跑不远。”


    根据身高和手掌的宽度,苏落确定背后之人是个高大的男子,身上还有浓浓的月季香气,她的朋友里没有喜欢种月季的,所以这个人她不认识。


    陌生人,是要害她还是要帮她?


    男子温热的呼吸拂过耳畔,痒的苏落下意识想要挣脱束缚。


    “别动,我不会伤你,等外面的金吾卫走了我便放开你。”男子声音和缓。


    约莫一盏茶后,暖厚的大氅披在了苏落身上,烛火被点燃,驱散了周遭的黑暗。


    她抬眼看去,入目的是泥地陶罐,矮几木榻,远处墙上还有件破旧的蓑衣,周遭一切都和眼前绫罗为衣,金玉为饰的俊逸男子格格不入。


    “多谢!大氅过几天我会还到这里。”苏落尽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说完便利落转身欲推门离开


    萍水相逢,少问为什么,再礼貌些总没有错。


    男子站在原地并未阻止,却淡淡开口:“金吾卫已被惊动,凭你自己到不了太子府。”


    苏落的动作骤然顿住,背脊微微僵硬,汗毛倒竖,背身问道:“你怎么知道我要去太子府?”


    烛光映照在男子如玉的面容上。他唇角微扬,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捕捉的笑意,解惑道:“因为我是大周的国师,月琳琅。”


    月琳琅不是个老头嘛?是年轻的他身穿了还是返老还童了?果然她不是这世上特别的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