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五章
作品:《殿下,我们何时造反》 外观朴素的的马车极为迅速的往太子府奔去,车轮碾过积雪,发出轻微的咯吱声,毕方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车内却是另一番景象,温暖如春,茶香袅袅。
月琳琅将温热的茶水递给苏落。
苏落接过茶水置于一旁,抬眸试探道:“我曾见过大周的国师,是位年过五旬的老者。”
月琳琅闻言,唇角扬起,笑意颇深。“所以,你很幸运,在这个世界上,你是第三个真正见过国师月琳琅的人,你们常见的那个老头,是观星台用来掩人耳目替身,也是愚昧世人愿意相信的国师月琳琅。”
苏落微微一怔,又瞬间释然。的确,国师这个职位,太过年轻好看的没有说服力。“你还没回答我,为什么知道我要去太子府?你还知道些什么?”
万一真有两把刷子,岂不是她的底裤颜色都能被算出来,和这种人在一起简直可怕,毕竟谁都有不能说出口的秘密。
“我先回答你的第一个问题。”月琳琅趁隙抿了一口茶水,“我常居观星台,昨夜子时星陨如雨,落到丑方停,星坠过后天象发生了变化,北方已黯淡的后星竟与帝星产生了交集,重新焕发光辉,所以我卜了一挂,算到今夜有英雄救美的机会。”
“至于我还知道些什么,那得看你想知道些什么,我可以算。”边说,他边拿出袖中的龟甲铜钱,十分真诚。
苏落对老皇帝即将拥有新皇后这件事情不感兴趣,只是有点同情即将嫁给皇帝的那位少女。
苏洛不相信月琳琅会毫无理由地帮助她,开门见山问道“天寒地冻,你从那么远的观星台跑过来,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月琳琅给自己倒了杯新茶夸赞道:“你很聪明,不虚伪,直率,比之乍见,我对你更有好感了,所以你要不要跟我走,荣华富贵、华服美饰、千百奴仆我都能给你,甚至帝王一生所求的容颜永驻、长生不老,我也可以给你。”
没有丝毫犹豫,苏落直接拒绝:“太晚了,现在的我更喜欢靠自己双手争取来的东西,依附别人得来的,就像那路面的积雪,时间到,缘分尽,就会散去,从此了无痕迹,谢谢你的茶,也谢谢你今晚来救我,现在你要是后悔了,可以喊一声。金吾卫还在附近。”
月琳琅将茶杯倒扣,一时间入耳的只有马车奔袭的声音。这片刻时间,苏落已算好了从哪个角度跳下马车,能够最大程度的保护自己。
月琳琅褪去温和笑容,劝道:“有些缘分,并非依附,而是彼此成就?”后星果然特别,在他意料之外。
苏落警戒着,未发一言。
此时马车停了,苏落起身就要朝外奔去,月琳琅顿感无奈,原本从容不迫的语气终于有了些许波动,“换个方式,你我做一笔交易。交易之下,今晚的一切都一笔勾销,就当你没见过我,我亦没有见过你。”
苏落脚步一顿,回头看向他,眼中带着几分警惕与好奇,“什么交易?”最后两句说的苏落很是心动,更何况今晚他的确帮了她,知恩要报。
“将来谢微尘登基的时候,我要一份盖过天子玺印的免死诏书,诏书的内容是赦免观星台和摘星台上那些人的性命,他们大多都是走投无路之下,才去学的坑蒙拐骗,有罪但没有大罪,不至死。”
苏落没有立刻回应,而是权衡片刻后道:“未来之事谁也不好说,我也无法保证谢微尘必定登基,就算未来皇帝是他,也只能说尽量。”语毕,她利落的跳下马车。
此刻风雪已停,皎月藏云。苏落面前的太子府气势磅礴,双阙高耸,楠木朱漆的正门大开,露出里面的辉煌灯火。
马车内,月琳琅将苏落那杯茶水一饮而尽,“防备心真重,好茶不喝,要吃苦头。”
马车外,苏落小声低喃:“还挺守信用,真给我送到了太子府。谢微尘这是知道我要找他所以连门都给我留好了?”
普通的黑色布鞋踏上层层台阶,跨过门槛,走过长廊,到达亮如白昼的正厅。
厅堂的屋檐下,十九岁的谢微尘散发执剑,美的雌雄莫辨,还未完全长开,燕尾直裾配朱色腰带更衬得他如仙近妖。
苏落无暇欣赏,故人相逢她正激动,“谢微尘,我来找你了!”
谢微尘拭剑的动作一顿,抬眸,带着不相识的冷漠,“放肆!直呼储君姓名,哪来的野人,拖出去乱棍打死!”
苏落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呼吸骤停,心脏在胸腔内疯狂蹿动,冷汗乍起。他不记得了。既然她不是借尸还魂,那谢微尘不记得她也正常,她能接受,要冷静,冷静才有活路。
披甲执棍的兵士离苏落越来越近,转眸之间,苏落才注意到地上横七竖八叠着许多男女老少的尸体,熏香和血腥味混杂,重新构成了一种奇异的味道。
她想吐,但更想活。
生在皇家,能平安长大到弱冠,都是人精,并非白纸,想自救就得说实话,就算说谎,也得真假参半。
在兵士将要触碰到她外衣的瞬间,苏落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全力大喊道:“殿下救过草民,草民是来报恩的。”
伴随着苏落的这声大喊,立于两侧、抖如鹌鹑的人中也跪倒了几个,他们齐呼:“殿下饶命,我们再也不敢了。”
谢微尘手起刀落,一剑封喉,直接了结了他们,并道:“聒噪。”他从容而优雅的走到苏落面前,用带血的长剑挑起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饶有兴致的问道:“报何恩?孤可不记得你的这张脸。”
苏落直愣愣的与谢微尘对视着,他的眼眸漆黑,似能吞噬一切光亮,淡漠中透着对生命的蔑视,再不复上次分别时的温柔。此刻的苏落,在心中真正的将两世的谢微尘区分开了。
见苏落只是一味的盯着他的脸发愣,谢微尘微微用力,长剑划破似雪般的肌肤染上新的红梅,“三、二、……”
疼痛瞬间让她回神,“报前世殿下赠药之恩,雪夜奔袭特来自荐,愿做殿下幕僚,为殿下肝脑涂地。”生死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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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苏落语速飞快。忘了便忘了吧,她能活就行,要求不高。
钻入血肉的剑锋止住动作。
谢微尘目光晦暗,用长剑从苏落的大氅上选了块满意的布料,然后开始擦拭血迹,他问道:“假设孤即将是个废太子,你是否还愿追随我?”
苏洛以为最后谢微尘当上了皇帝,所以答得毫不犹豫:“草民愿意!殿下前世有恩于我,今生无论殿下是高居庙堂还是民间草堂,吾必报!”
她记得太子谢微尘被废是在昭和元年,她还有将近一年的时间,一定来得及改变一切,民间草堂她是去不了一点的,她并不想吃苦。
“前世有恩。”第一遍可以认为是听错,两遍就是确认无误了。那么问题来了,同他一样的重生之人,怎么杀会杀得比较干净?
思忖间,谢微尘的目光不经意扫到了苏落的耳垂,久违的感觉从心中涌起,这种感觉,曾经贯穿着他的整个人生。
那是他第二次重生,没有上一世的记忆,更不记得上辈子自己是被敬重崇拜的生父亲手拟旨赐死的,每次祸到临头,他都有种天然形成的直觉,可每次留的时间都太少,他无力改变,只能与这种熟悉感共存一生。
此时此刻,眼前人耳垂上红色的胎记再次勾出了心中久违的熟悉感。谢微尘不动声色的打量着。上一世,此人充当的是何角色?竟重要到他脑中没有丝毫相关的记忆。
第一次重生他忘记的是前世记忆,所以次次重蹈覆辙;第二次重生忘记的是生父杀他,所以挣扎一生,功败垂成;如果第三次重生忘记的是眼前之人……便让他多活两天,看看情况,就算诸事不行,脸行,能养眼睛也可以将就一时。
而且重生回来,的确杀的有点多,缺伺候的人,送上门的不要白不要。
心中思量落在现实也不过片刻,谢微尘双手扶起苏落,尸堆血河中开始礼贤下士:“擅长什么?文书,谋划又或是其它?”
苏落敛眸,脑中浮现自己狗爬一样的字,而后又看了眼在权利中心长大的谢微尘。
字拿不出手,所以文书写不了;算计人心,出谋划策也比不过谢微尘,在这世上什么是谢微尘最想要或者对他来讲最有价值的,而又是她能办得到的、能给的?
她正飞速思考着,背上的层层冷汗浸湿里衣,同时在心底疯狂的催促自己:要快,如果想不出来,活路就没有了。恰巧此时一阵风来,吹得满院花木颤动。
此风对苏落来说却如拨云见日,灵光乍现,她脱口而出,“有我在,不出三年,殿下定能荣登九五!建不朽功业!”
太子一人之下,最想要的除了皇位还能有什么,空手套白狼,她擅长!
话落,霎时满院跪了一地,皆不在乎前方是血水还是泥地尸体了。
他们本就活不成了,只是心存侥幸,现在连侥幸都被掐灭了。
谢微尘回身俯视着跪地的众人,半真半假的夸道:“你很好,孤给你三年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