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锦使唤姜瑜去拿了套新的病号服，又从柜子里翻了条内裤出来，她踏进了浴室，姜瑜脱了外套，慢慢吞吞跟在后面。


    病房的淋浴和马桶中间没有做玻璃，也没有浴帘，洗澡时水会洒到马桶上，不过毕竟这里是病房，有洗澡的地方就不错了，她这样想着，脱下了病号服。


    病房里空调打得很足，但浴室里的温度要低一些，脱了衣裤，接触到冷空气，她身上鸡皮疙瘩一起，打了个寒战，连忙拿起莲蓬头调试水温。


    热水淋上身，驱走了寒意，李成锦这才想起浴室里还有个人。


    姜瑜面朝墙站着，眼观鼻，鼻关心，脸红到脖子根，不敢看她。


    她乐了：“你站那么远干嘛？”


    听到她的声音，姜瑜心一颤，脸红得要滴血，小声道：“我靠近了会湿，站这里等你就好。”


    李成锦故意逗他：“哪里会湿？”


    男人呼吸一滞，没有吱声。


    李成锦长得并不瘦。她爱吃肉，平时也会规律地运动锻炼，身上肌肉线条流畅，对她的身体，姜瑜好奇又渴望，但他已经说了谎，再趁人之危偷看她就更恶劣了。


    李成锦却一点害羞的情绪都没有，她低头看了看自己小腹上的腹肌，满意地点点头，看来之前没少锻炼。


    耳边水声淅淅沥沥响着，姜瑜脑子宕机，乱得像团浆糊，他第一次觉得时间过得这么慢，好像凝固住了。


    李成锦洗好头，把水关小了些，喊他道：“过来给我搓背。”


    姜瑜猛地对着墙瞪大了眼。


    见他没动静，她催他：“快来，待会儿热气散了就冷了。”


    “这，这不好吧，我们刚在一起一个月……”


    “你这人怎么扭扭捏捏的，才谈一个月就说要见家长呢，这会儿让你给我搓个背，你还害羞上了，怎么，你要跟我玩柏拉图吗？”


    “不是，我……”


    “不是就快点过来。”李成锦又开始不耐烦了。


    男人终于鼓起勇气，扭头往她的方向走去，视线瞟到她的脸，只见她一脸坦荡，没有半分害羞的意思，身上……


    像被烫到了一般，他挪开了眼神，接过她递过来的搓澡巾，问道：“要搓哪里？”


    “背。”


    男人满脸通红，微微弯着腰，哆嗦着手帮她搓背。


    “太轻了，你挠痒痒呢。”她懒懒道。


    水汽氤氲，姜瑜又穿着毛衣，再加上他心中燥热，只觉得自己后背心全是汗，听到李成锦出声，他顿时手下加重了力道。


    “痛！你搓猪皮呢！”李成锦提高音量，怒目而视，夺过他手中的搓澡巾，“行了行了，你走吧，我自己洗。”


    他本就十分煎熬，不用帮她搓澡了，他应该觉得高兴才对，但看着空空的手，姜瑜失落极了，小声道：“我帮你搓吧。”


    “你出去吧，”李成锦赶人了，“被你搓得我皮都要破了。”


    “我这次一定好好搓。”姜瑜坚持道。


    搓澡巾递回到他手里，李成锦说：“行吧，再给你一次机会。”


    “我可以把毛衣脱掉吗，太热了。”姜瑜小心翼翼，征求她的意见。


    李成锦似笑非笑，“行啊，你都脱了我也没意见。”


    血液上涌，姜瑜只觉得自己这辈子脸都没有这么红过，躲开她的视线，脱下套头毛衣，理了理贴身T恤的下摆，回到李成锦面前，认真给她搓起背来。


    好不容易搓完，等她冲洗干净，换上新拿的病号服，姜瑜如释重负，这才出了浴室。


    “你帮我找找吹风机吧，在柜子里。”浴室传来女人懒洋洋的声音。


    “哦，好。”


    姜瑜依言找出吹风机，到浴室里正要递给她，又说：“不然我给你吹吧？这里待久了闷得慌。”他补充道。


    李成锦乐得清闲，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出了浴室，坐在了椅子上。


    找了把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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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瑜低着头，非常认真地帮她把头发梳开，细致又轻柔。


    也许她早就忘了，在她小时候，他帮她梳过头。


    那时他们在同一所小学，姜瑜三年级，李成锦一年级。每到课间，她就像一只刚出笼的小鸟，在操场上奔跑、疯闹，不知被谁揪了一下辫子，头发散了一半，她却满不在乎。


    姜瑜路过时正好看到这一幕，他看不下去了，想帮她重新整理一下，那时还是小姑娘的李成锦乖乖坐着，等他给梳头发，姜瑜握着她乌黑的头发，不知所措起来。最后勉强扎了个歪歪扭扭的马尾，小姑娘笑眯眯地夸他：“小瑜真厉害。”


    那时候的他们关系很好，经常一起上学一起放学，一起看动画片，一起过寒暑假，可忘记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变得开始讨厌他。


    眼睛干涩，姜瑜眨了眨眼，打开了吹风机。


    李成锦觉得，姜瑜就应该去干发廊，他的手法可比理发店的男Tony强太多了，柔和的风吹得她昏昏欲睡，直到听到他说“好了”，她还意犹未尽，打了个哈欠，坐回病床上。


    肚子咕咕叫，她说：“饿了。”


    姜瑜问她：“想吃点什么？我去买。”


    李成锦拉过他的手，捏了捏，歪着头对他说：“吃你。”


    脸上发烫，姜瑜说：“别闹，想吃什么，我去买。”


    李成锦不接话茬，只问他：“你说我们俩刚谈一个月，期间你一直在国外，对吗？”


    “对。”姜瑜轻轻点头，眼里带着疑惑，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那我们没做过对吗？”她一脸无辜地问。


    姜瑜冷不丁被口水呛到，剧烈地咳嗽起来，“没，没有，咳咳咳……”


    李成锦笑了，“我当然知道，那以前呢，你谈过恋爱吗？”


    姜瑜轻轻摇头。


    女人很满意，又捏了捏他的掌心，“挺好。”


    “有点无聊，”她说，“来亲个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