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姜瑜满脸通红，看了一眼敞开的病房大门，为难地说，“在这里……不太方便吧？”话虽如此，心里却忍不住隐隐期待些什么。


    “嗯，是不太方便，那不亲了。”李成锦顺势说道，不给亲就不亲了呗，她可不喜欢强人所难。


    听她这么说，男人期待落空，温润的眸子里难掩失落。


    “走吧，我们吃饭去。”李成锦翻身下床，穿上拖鞋。


    “你还没出院，现在出去没关系的吗？”姜瑜问。


    李成锦不耐烦了，只觉得眼前的男人瞻前顾后唯唯诺诺，也不知道一个月前自己是怎么看上他的，黑着脸说：“你要是这么担心，你就待在这里吧，我要出去吃饭了。”


    姜瑜忙说：“我不是这个意思，那你换下衣服，我们走吧。”


    冬天黑得早，现在刚到五点，天已经开始暗下来了，李成锦稍作思考，马上天黑了，她一个病号也别管什么穿搭了。


    于是，她在病号服外面套了件毛衣，穿上袜子，把病号服裤脚扎起来，再塞进牛仔裤，又从柜子里掏了一件黑色长款羽绒服套上，潇洒地冲姜瑜一甩头：


    “走！”


    姜瑜走到她面前，把她卡在外套里的长发拿了出来，以手作梳顺了顺，又把她胡乱翻着的衣领理了理，细心地拉上外套拉链，还把自己的围巾在她脖子上绕了两圈，这才说：“走吧。”


    刚走出病房，李成锦又听到他说：“等等。”


    “又怎么了？”她一脸不耐烦。


    姜瑜手往她身上一伸，李成锦顺着他的手往下看，一根羽毛被他从羽绒服上拽了下来。


    男人眉头微蹙，又在她身上发现了不止一处小白点，隐隐约约都有羽毛露出来，伸手又想去拽，手腕却被李成锦握住：


    “行了，再拽羽绒服要被你拽成风衣了，还吃不吃饭了？”她说完，也不管身后的男人，自顾自往前走着。


    姜瑜连忙追了上去，说：“成锦，吃完饭我们去商场逛逛，给你挑两件衣服吧。”


    “不去，没钱。”


    “我给你买嘛，好不好？”男人满眼温柔，柔声细语道。


    李成锦斜了他一眼，“不去，逛商场太累了。”


    “也是，那我给你买回来，你试试好不好？”


    “随你。”


    姜瑜唇角弯了弯。


    她还是和以前一样不爱打扮，脚上的运动鞋也很旧了，姜瑜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想给她最好的。


    要不是身上的大衣对李成锦来说太大了，他恨不得脱下来给她穿，不过好在他们现在是男女朋友关系，他一样一样给她买就是了。


    衣服，裤子，鞋子，再买两个包包配衣服，她的手机也该换了，姜瑜默默盘算着。


    听他说到羽绒服，李成锦脑子里一瞬间闪过一些记忆片段，她身上这件羽绒服，好像就是哪个前男友给买的……


    不过她当然不可能在现任面前提前任，这点情商她还是有的。


    “你有什么想吃的吗？”姜瑜问她。


    “不知道，先出去看看，你跟我走就是了。”


    “好。”他说。


    李成锦看了手机，在这医院附近有个商场，商场里和附近都有不少吃的，四天没出门了，她迫切地想出去逛逛，顺便找找有没有什么好吃的。


    坐电梯下了住院大楼，两人穿过长长的走廊，走到了门诊部，门诊部再往前，不远处就是商场了。


    这会儿门诊部的工作也接近尾声，大厅里人不多，李成锦脚步匆匆，一个白衣少年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他像不怕冷一样，衣服看着不厚，隆冬的天里还穿着九分牛仔裤，露着纤细的脚脖子，一双桃花眼带着几分妩媚，只是眉头轻蹙，左手捂着脸，右手上拿着药。


    也许是她的视线太有存在感，少年往她所在的方向看来，满脸惊喜：“姐姐？”


    李成锦停下脚步，满心疑惑，她好像没有这么大一个弟弟吧？


    少年三步并两步到她面前，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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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住了她，旁若无人地把头埋在她颈窝，亲昵地蹭了蹭，又是撒娇又是委屈：“姐姐，好久没看到你了。”


    李成锦试图把他推开，少年愣是不撒手，她不得不用了点力气，好不容易拉开了距离，这才看到少年左边腮帮子鼓鼓的，像含了颗糖在嘴里，又像是小仓鼠，怪可爱的。


    “你这是……长智齿了？”她问。


    少年侧过身，慌乱地用手捂住左脸，不想让她看到，委屈地说：“姐姐好坏，把人家微信电话都拉黑了，我本来想来找你，但是这两天智齿一直发炎，太丑了，就想等好了再来找你的。”


    “我们认识吗？”李成锦拧着眉问。


    少年张了张嘴，整个人都呆住了，手中装药的塑料袋掉了也没反应，半晌，他眨眨眼：“姐姐，你别和我开玩笑了。”


    李成锦弯腰捡起那包药，塞在他手上，指了指自己的额头：“没开玩笑，你看我头上的包。”


    少年终于看到她额头上的包，心疼地问：“姐姐，你怎么磕成这样了？怪我，刚才看到姐姐太开心了，都没注意到你受伤了。”


    这时，一直在李成锦身后不远处静静站着的姜瑜终于出声：“她不小心磕到了头，轻微脑震荡，很多人和事都记不清了，尤其是一些不重要的人，所以你可以自我介绍一下。”


    说到“不重要”三个字时，姜瑜特地着重了一下。


    “啊？”少年瞳孔地震，对李成锦嘘寒问暖了一番。


    “还疼不疼？拍过片子了吗？医生怎么说？多久能恢复……”


    他的热情让李成锦有些招架不住，一边敷衍，一边连连往后退，直到撞上身后的姜瑜。


    “那他是谁？”少年看向姜瑜，漂亮的眸子里带着若有若无的敌意，问李成锦道。


    莫名觉得少年这话有点质问的味道，李成锦摸了摸鼻子，声音显得有些底气不足：“他是我男朋友，你是谁？”


    “我，我也是你男朋友啊！”少年眼眶一红，像是下一秒就要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