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午夜甜点

作品:《天生一对

    她是被电话的震动叫醒的。


    迷迷糊糊睁开眼,见手机屏幕上闪着祁越渊的名字,立刻滑动接听。


    “锦宝,你还好吗?微信一直没回,我有点担心。”


    “没事,刚刚睡着了。”


    打开微信一看,果然有很多条未读信息,都是祁越渊发来的。


    这一觉睡了很久,窗外已是暮色四合,一时竟分不清孟幸羽的到访是真实还是梦境。


    “锦宝,你是不是不太开心?”


    电话那端响起祁越渊小心翼翼的声音,没想到他心细如发,已从她声音里听出端倪。


    祁越渊的关心,让她鼻头一阵发酸。


    她揉了揉鼻子,“没有,我挺好的,就是刚睡醒,嗓子有点干,我去喝点水。”


    祁越渊听见拖鞋在地板上的摩擦声,水杯和桌面的碰撞声,喉咙吞咽水的声音,还有隐藏在其中的一声轻微叹息。


    她极力掩饰,祁越渊不打算逼问,只是放柔了声音,“锦宝,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可以对我说,我始终支持你,做你最强大后盾。”


    林锦舒点点头,眼眶一热,两滴泪砸在手背上。


    见她不说话,祁越渊用轻快的语调说起别的。


    “锦宝,我正在塞纳河边逛旧书摊,猜我发现了什么好东西?”


    “什么?”


    “子夜出版社的限量版书,有你喜欢的杜拉斯和贝克特,我已经买下,准备给你带回来。”


    “还有,圣埃克苏佩里的《小王子》,上世纪的版本,配黑白线描插画,你一定喜欢。”


    “对了,我已学会几句法语,你要不要听一听……”


    她终于被他逗笑,握紧手机,情不自禁说了声,“祁越渊,我想你了。”


    放下手机,觉得饥肠辘辘,这才意识到,自己少吃一餐午饭,打开外卖软件点一份生滚牛肉粥,加一碟青菜、一份肠粉。


    吃完仍不过瘾,又切了半个西瓜,用勺子挖着慢慢吃。


    心情不好的时候,食物最能带来慰藉。


    电视上又在播放甄嬛传,她一边吃西瓜,一边没头没尾地看起来,想起黎遇说过,“你知道为什么甄嬛传这么受欢迎吗?除开它本身的优点,更重要的是近年社会达尔文主义抬头……”


    黎遇大学修的是传播学,对流行文化格外敏感,她也觉得许多观点十分有趣。


    一看就看到了十点。


    简单清理桌面,洗漱、换睡衣,然后再一次埋头到被子里。


    今时今日,十分理解何谓鸵鸟心态。


    睡得迷迷糊糊时,被敲门声叫醒的。


    一睁眼就看见夜灯还亮着,在床头洒下一片暖黄,看了看时间,12点过3分。


    有谁会在午夜来拜访?


    她紧张地走到门口,已经打定主意,如果门外是不认识的人,立刻就要打电话找物业。


    然后,她看见了猫眼里的人。


    熟悉的下颌线条,沉静的眼眸,英挺的眉毛……


    她猛得拉开门。


    祁越渊高大的身形就在眼前。


    “你怎么会在这里?”


    “因为锦宝说想我,所以我就来了。”


    祁越渊的胸口微微起伏,几缕发丝垂在眼角,带着汗意。


    像是跑了几里路一样。


    手里还抱着一捆书,那是他在电话里提过的,从塞纳河畔的旧书摊淘来的。


    她怔怔地看着他,疑心眼前所见不过是一场梦。


    他明明说过还要一周才回来。


    祁越渊放下书,上前一步抱起她,紧紧搂入怀里。


    她的双脚被抱离地面。


    他埋首在她颈间,深吸一口气,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她伸手搂住他有力的脖子,手指触摸到皮肤的颗粒感和毛茸茸的发根。


    真的是他。


    她把他搂紧,轻声叫他的名字。


    “祁越渊。”


    祁越渊听出她嗓音中的哭腔,微微松开她,借着廊灯仔细看她。


    一双眼睛湿漉漉的,眼神尚带有三分委屈。


    他没见过她这副模样,只觉得心头划过一丝酸涩,整个人便如失了魄一样。


    “锦宝,发生了什么事?可是受委屈了?”


    他抬手抚摸她的头发,动作无限温柔。


    “不,祁越渊,我只是肚子饿,想吃甜点……”


    他蹙眉思索了片刻,随即舒展眉眼,笑起来。


    “走,锦宝,我知道一家店,做的甜品很好吃,现在也在营业。”


    “可是,这个时间……”


    “别想那么多,不开心我们就去寻开心。”


    她被他的情绪感染,点点头,迅速换上一件纱裙,头发在脑后简单盘成一个髻,插一枝木簪,穿上一双白色帆布鞋,她跟着祁越渊走下楼。


    一辆奔驰300SL等在楼下,银色车身在午夜里闪着微光,两侧张开的鸥翼门像是两只高高扬起的翅膀。


    黑夜模糊了地面和高空的界限,他们像是飞驰在空气中。


    风声从窗外呼啸而过,蹿入身后的霓虹灯。


    车子在一栋富丽堂皇的高楼前停下,有侍者迎上来,祁越渊摆摆手,示意不用,然后牵着她走过一楼大厅,刷卡进了一间电梯,直接坐到46层顶楼。


    这是一部观光电梯,随着节节攀升,流光溢彩的城市夜色也尽收眼底。


    顶楼的旋转餐厅,是VIP会员制的场所,并不对大众开放。


    水晶吊灯下,穿着一尘不染雪白礼服的侍者端上一碟又一碟点心。


    舒芙蕾、松糕布丁、红丝绒、草莓杏仁蛋糕、提拉米苏………


    开始时她还用勺子和叉子来帮忙,后来干脆用手抓起蛋糕,直接塞到嘴里。


    此时,餐厅里正好开始播放皇后乐队的《Don''tStopMe》。


    她吃得酣畅淋漓,每一次咽下口里的蛋糕时,会微微仰头,眯起眼睛,表情极为享受。


    祁越渊看得喉头发干。


    他轻咳一声别开眼,端一杯果汁送到她唇边。


    “不,我要喝酒。”


    她今夜流露出许久不见的任性一面。


    侍者送来调好的鸡尾酒,又送上湿毛巾供她擦手。


    她把头一扭,看向祁越渊。


    “我不要擦手,你喂我喝。”


    侍者会心一笑,立刻后退离开。


    蔷薇色红润唇瓣微微张开,仿佛暗夜花朵,在他面前盛开。


    祁越渊深吸一口气,握着水晶杯往她嘴边送去。


    她低头,半侧雪白脸孔靠在他手边啜饮。


    喝着喝着,忽然流下泪来。


    一颗泪珠将坠未坠,教他看得心惊胆战,抓住她的手直问,“怎么了?锦宝?可是受委屈了?”


    她终于点头,不再强撑。


    “是工作?”


    “不是”


    “和朋友、家人吵架?”


    “不是。”


    “陌生人欺负你?”


    “也不是。”


    她摇摇头,忽然张开双臂,紧紧搂住他脖子。


    开始是无声啜泣,后来没了顾忌,呜呜地哭起来,声音越来越大。


    边哭边抽噎。


    “我不想说话,祁越渊,让我哭一会。”


    “好,好,不说话,乖,我不说话。”


    祁越渊轻轻拍着她的背,像哄小孩一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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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慰她,完全不在意她手上的奶油和蛋糕屑抹了自己一身。


    他驱车带她回家,抱她下车、上电梯、一路到家。


    他把她放到床上,亲吻她嘴角,舔去残留奶油和蛋糕屑。


    埋首在她耳边低语,“我刚才就想这么做了。”


    又捉住她的手,细细舔吮指尖浓郁奶油。


    他的呼吸变得粗重,伸手拉她起来,让她坐在自己大腿上,拉着她不依不饶地亲吻。


    她感觉背上一凉,是拉链被拉开,光裸肌肤暴露在冷气中。


    纱裙被扯下丢到地上,他炙热的手掌覆上她的背,缓缓移动。


    她忽然觉得特别渴,像一尾缺水的鱼。


    但她清楚,那不是渴水,而是另一种渴求。


    借着醉意,她做了一个大胆的动作,尾指在他胸前画了一个圈,祁越渊眸色加深,捉住她的手,凑近了看她,一双眼睛幽深无比。


    “锦宝,你在引诱我。”


    她仰起头,似笑非笑地看他。


    “不可以吗?”


    “当然,锦宝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她终于在他面前露出本来面目,有点骄傲、有点任性。


    他心头不知有多开心。


    他搂紧她,身体密密贴在一起,仿佛为彼此嵌合而生。


    早晨睁开眼,就觉得浑身酸软,身后是炙热的胸膛,腰间被一只强壮的手臂牢牢圈住。


    头顶传来一道慵懒的声线。


    “锦宝醒了?”


    “嗯。”


    她翻一个身,转身面向他,伸手搂住他的腰。


    男人的身体和女人全然不同,肌肉硬挺、蓄满力量。


    “锦宝……”


    他的声音变得有点异样,有点暗哑、又含着微颤。


    “怎么了?”


    她仰头问他,见他眼角微红,眸色暗沉,瞬间明白了。


    立刻卷起被子滚向另一侧,“我拒绝,今天要上班呢。”


    他低笑一声,伸手把她扯进怀里,


    “锦宝想什么呢,我不过想要一个亲亲。”


    她看向他,感叹世上竟有这么好看的人,剑眉浓郁似泼墨,挺直的鼻梁,形状完美的薄唇,一双清冷的丹凤眼,此刻正含情脉脉地看着她。


    她仰头,主动亲上他的嘴唇。


    随即获得凶猛的回吻。


    她在浴室洗漱时,祁越渊已经做好简单的早餐,烤得金黄微焦的吐司片,涂抹浓稠奶油,香喷喷的煎蛋,外加温得恰到好处的牛奶。


    “锦宝,吃好了吗?我先送你去公司,再去赶9点的飞机。”


    他站起身收拾碗碟,林锦舒去玄关整理手袋。


    祁越渊洗好碗,又来擦桌子,弯腰时看见地上有张纸片,捡起来一看,原来是张照片。


    照片上的人无比熟悉,正是他和林锦舒。


    他的眼神瞬间变冷,迅速把照片塞到口袋里。


    这张照片他见过,半个月前由匿名者寄到了他的办公室。


    原来她是为这个不高兴。


    是谁拿给她的?二豹,还是……


    “阿渊,好了吗?”


    门口传来林锦舒的声音。


    “好了,这就来。”


    祁越渊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和林锦舒一起出了门。


    送她到公司楼下,揽住她索要一个临别吻,然后微笑着看她的身影消失在匆忙的上班族中。


    他脸上的笑意褪去,拿出手机拨通了刘尔豹的电话。


    “照片的事,还有谁知道?”


    那边嗫嚅了一番,吐出三个字的人名。


    “退掉飞巴黎的机票,改订两小时以后的,我有件事要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