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打了小的来了老的

作品:《徒弟他以下犯上

    陈让站在少年身前,一只手高高扬起,显然就是刚才扇飞金引麟的那只手。那袭素袍无风自动,恍若九天玄女临世。


    几个跟班见状,纷纷朝着金引麟挂着的那棵树下跑去,生怕被这个陌生女人打到。


    陈让收手后,转身蹲下,只见少年脸上青紫几块,嘴角挂着血迹,上齿死死地咬着下唇,双手紧紧地捂着腰腹,像虾米一样蜷缩着。


    他无力地看着这个清冷美丽的女人,眼神清澈而倔强,唇齿间溢出破碎的喘息。


    陈让将手搭在少年的腕间把脉,眉头紧皱,这少年伤得不轻,刚刚那一脚还踢出了很严重的内伤。


    陈让轻轻放下手,从灵器中取出几枚丹药,喂给少年,掌心贴着他冰凉的腹部输入灵力,让灵力快速激发药效。


    做完这些,陈让五指凌空虚握,只听几声惨叫传来,隔空又给了金引麟几巴掌。


    几个跟班见状,立刻把金引麟从树上解救下来,想要带走他。


    金引麟挨了几巴掌后,两侧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胀,眼睛发红地瞪着陈让,狠狠地说道:“你等着!”便被几个跟班连滚带爬地架起抬走了。


    陈让俯身,将少年抱起来,可走到弟子舍时,却停住了脚步,她不知道这少年住哪间房。


    “二号楼三零六号,谢谢您。”少年虚弱的声音从怀中传来。


    陈让虽然有缩地成寸的功法,但因不知道具体位置,也无法使用,只得走路寻找。


    当她抱着少年走到他的弟子间时,发现这个弟子间是十二人间,逼仄的空间堪堪放下了六张上下床铺。


    陈让记得自己当初建宗时,弟子舍是四人间的,床铺、衣柜、桌子等应有尽有,如今却只剩下了床,还多了几张床。


    “恩人,可以放我下来,我已经不疼了。”少年的声音不再像刚才那般细若游丝。


    陈让用灵力感知,少年的伤势虽然好了一半,但还没达到不痛的地步。不过少年坚持要自己走,她便将少年放了下来。


    少年慢慢地走向自己的床铺,幸好他是下床,若是上床,每次爬梯子都疼得半死。


    “恩人,您还是快点离开这里吧,你打了刚刚那个人,他爹是金冶长老,是地级修士,很快会过来的。”


    少年坐在床上,伸腰去拿包袱,应该是扯到了未痊愈的暗伤,身体顿了一下,颤抖地吸了口气。


    他从包袱里拿出一个贴着“药酒”二字的陶瓶,正要脱下衣服给自己擦药,又顾及屋子里的女人。他红着脸看着女人,又不好意思对自己的恩人说走,只能背过身,给自己胸前和前腹抹药酒。


    陈让见状,挑了挑眉,径直走向少年。


    “想什么呢,小屁孩,药酒给我,我给你抹,你背上自己能抹得到吗?”少年抿了抿嘴,双手奉上药酒,脱下自己洗得发白的亚麻色短打。


    “躺下。”陈让说道。少年乖乖趴下,露出后背,只见上面青紫斑斓。


    陈让看着,将手中的劣质药酒换成灵药,轻轻给他抹上。


    “我不是小屁孩,我今年十五岁了,按照凡间的习俗,已经成年了。”少年头埋在枕头里,闷闷地说道。


    陈让轻皱眉头,十五岁,才长这么一点,这过的什么艰苦日子。


    “十五岁也是小屁孩。”陈让起身,像拍小孩似的拍了他一掌,说道:“行了,我的药可是世间上最好的,明天你的伤就全好了。”


    陈让走到门口,便听到少年用手支撑起上半身,对她说:“明天您千万不要出现在我们宗门里,不然金冶长老会打你的。”


    陈让闻言,耸了耸肩,关上门,正要施展缩地成寸离开。


    就在这时,一道剑气袭来。


    只听一道苍老的声音怒喝道:“伤我麟儿,还想走?”


    陈让抬手,轻描淡写间,便将迎面而来的攻击稳稳接住,而后手腕轻转,竟将那攻击原封不动地反打回去,直奔其主人面门。


    老者见状,眼神一凛,脚下步伐微动,侧身险险避开,旋即沉声喝道:“你是何人?来灵隐宗有何图谋?胆敢打伤我宗弟子?”


    言罢,他脸色阴沉如水,双眉倒竖,眼神锐利如刀,从上至下将陈让打量了个遍。


    陈让正欲从灵器中取出闲隐剑,一剑削了这啰嗦的老头,却听背后传来“吱呀”一声,刚关上的门再次被人从里面推开。


    “金冶长老,这位仙子只是无心之失,事情皆因我而起,还请您大人大量,莫要责怪她。”少年匆匆而出,,衣服没来得及系好,只能用手紧拽着领口,试图让自己看上去体面些。


    老者丝毫不为所动,只是目光冷冽地扫了少年一眼,身旁站着的那名跟班见状,立刻冷笑道:“金师兄不过是向沈怀序借筑灵丹一用,日后自当归还,谁料这人前脚借了丹药,后脚便叫姘头来报复,真是蛇蝎心肠!”


    金冶闻言,将目光转向少年,也就是沈怀序,眼中满是鄙夷之色,“小小年纪,不学好,尽搞这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


    陈让早就被这二人烦得不行,打了小的,来了老的,还纠缠不休。当下也不废话,直接御剑直奔金冶的脖子而去。


    待金冶反应过来,陈让的剑已然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一剑封喉,血珠滚落剑尖,只要剑刃再深一分,便能割穿他的动脉。


    “再敢废话一句,这剑可就不会这么温柔了。”陈让冷声道。


    金冶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望着陈让,他赶忙捂着脖子,仓皇逃离。


    陈让收剑入鞘,转身看向少年,“你叫沈怀序?为何要替我出头?”


    沈怀序没想到这位姐姐如此厉害,低着头,轻声回道:“我怕您被金长老打死,您穿着不似我宗之人,而我是灵隐宗弟子,长老虽能处罚弟子,却不能随意打死。”


    陈让打量了沈怀序一番,看他这身板,若是被那长老打上几下,怕是不死也得重伤。


    “这灵隐宗看着也不像什么好宗门,你为何要拜入?”陈让随口问道。


    沈怀序没想到陈让会这么问,他下意识地抓紧了自己的衣服,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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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轻声说道:“我很小的时候,母亲便去世了,之后我四处打零工讨生活。后来闹饥荒,世道艰难,许多人为了活命甚至开始吃人。我运气好,遇到了李师兄,他把我带回了灵隐宗。”


    说到这里,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轻松的笑容,“所以,现在的生活已经很好了,起码能吃饱饭,还有机会修仙。”


    陈让挑了挑眉,“也对,起码这宗门不愁温饱。”


    她顿了顿,又接着问道:“你跟我多说一些关于这个宗门的事,方才我一路走过来,听你们灵田里的弟子说宗门都没丹药给你们,这是怎么了?”陈让正好借这个少年解解惑。


    沈怀序从屋舍搬了两个凳子出来,陈让注意到门口有个小花盆,花朵开得十分鲜艳,一看平日就被人精心照料。


    两人坐下。沈怀序一边说着,一边还不时地给陈让倒杯水。


    陈让听着,时不时地插上几句,询问一些细节。直到太阳铃响起,清脆的铃声在宗门内回荡,提醒着弟子们日落已至,该休息了。


    太阳铃只在日出和日落时响起,许多宗门都会装上用于提醒弟子做早课和休息。


    天色已经很暗了,陈让站起身来,微微活动了一下筋骨,说道:“行了,我先走了,日后还会再见的。”


    话音刚落,陈让便缩地成寸,身形一闪,消失在了原地。


    一个大活人从自己面前消失,沈怀序瞪大了眼睛,手中的水杯也差点掉落。


    他赶忙放下水杯,喃喃道:“恩人,真是太强了。”


    这种原地消失的招式,他只在宗主每年祭祖时才见过。


    幽静的小径深处,闲隐庭院小屋里,陈让御灵从几里外的镜湖把湖水运到自己的浴桶里,用灵力加热,一番功夫下来,终于得偿所愿,泡热水澡了。


    她靠在浴桶上,长叹一口气,“唉,好累,还是现代舒服,浴缸,只需按几个按钮就行了。”


    热气腾腾的浴桶中,陈让微微闭上眼睛,将一块白布盖在自己脸上,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与放松,白日里的尘嚣似乎也随着水汽渐渐消散了。


    与沈怀序的交谈,陈让大致了解宗门的现状。


    没钱,所以许多弟子的劳作时间从原来的四个时辰变成了六个时辰,这样才能生产足够的灵植、灵器、灵药,获得灵币,维持宗门花销。


    没人,因为弟子的大部分时间用于劳作,用于修炼的时间少了,所以宗门年轻一辈已经许久不出地级修士了,只有大师兄李宏道因为外出历练,得机缘,又通过仙盟地级考核,成为地级修士。


    剩下的是宗门高级弟子,大多通过玄级考试。黄级修士则分布在中级弟子。而低级弟子,又叫底层弟子,尚未入领悟仙法,在宗门里靠劳作赚灵币,买丹药,旁听长老讲座。


    每个阶级的弟子可以干的活不一样,报酬也不一样。


    灵隐宗强盛时,许多低级弟子领悟仙法,踏入仙途,所以送灵币拜师修仙的人踏破门槛。


    然而,现在灵隐宗衰微,弟子都招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