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第 59 章

作品:《我在大邶当皇女(女尊)

    自从玄元子给邶帝复命后,邶帝特意批了一间宫殿与玄元子做丹室,来炼制这有长生之效的丹药。


    眼见已经到了在邶帝面前许下的日期,丹炉下的火烧得极旺,很快便停了下来。


    开炉成丹,玄元子看着这两枚圆滑光亮的丹药心中却莫名心生焦虑。


    她看向坐在主位还有心情慢慢品茗的沈敛,虽然有些不快,但还是压下情绪好声好气道:“七殿下,真的要将这留春丹献给陛下吗?”


    “有何不可?”


    沈敛轻掀眼皮睨她一眼,嘴角还挂着几分似笑非笑:“你怕了?”


    “你都敢用你那些江湖戏法哄骗她,眼下不过是让你献丹而已,你就怕了?”


    玄元子咬牙道:“这能一样啊?这留春丹只是让人看上去变年轻,但代价是将人内里掏空,直到精气耗尽而亡,她若是死在这留春丹上……”


    玄元子顿了顿:“这可是弑君之罪啊。”


    “弑君?”沈敛微微一挑眉,放下茶杯看向玄元子,“哪来的君,皇位上坐着的不过是一个人,一个已经老去的女人。”


    “等她死了——”


    沈敛抬起手点了点自己,眉目间尽是阴郁与执拗,嘴角勾起一丝讽笑:


    “我就是君。”


    玄元子瞪大眼没想到沈敛如此疯癫,迅速环顾四周确保没人听见,压低声音道:“你疯了!这也是能说的吗?”


    “你若是害怕大可去找她坦白,你猜她会是什么反应。”沈敛不疾不徐地重新端起茶杯,轻飘飘道,“到时候别说荣华富贵,你让她的长生梦破灭,怕是连命都保不住了。”


    玄元子咬牙,开弓没有回头箭,她被沈敛拉着上一艘贼船,硬着头皮也得往前了。


    “陛下到——”


    沈敛眼神一凛,飞速起身赶在邶帝进来之前悄无声息地翻窗离去,仿佛从未来过。


    邶帝走进丹室看到的就是玄元子独自一人正看着丹炉里的丹药出神,玄元子依旧是那副仙风道骨不慌不忙的模样,见到邶帝拱手行礼:“见过陛下。”


    邶帝微微抬手虚扶起玄元子,直入正题:“道长的丹药炼得如何了?”


    玄元子呈上丹药递到邶帝面前:“丹药已成,还请陛下过目。”


    邶帝看着盘中那两颗圆滚滚的丹药,询问道:“要吃下两枚才有效?”


    玄元子毕恭毕敬回复道:“一枚的效果便已足够,只是陛下给的药材太多,这皇宫又是集天下灵气之地,所以便多成了一枚。”


    邶帝环视一圈,随手点了一个约莫三十岁的宫侍:“你,过来。”


    那宫侍有些害怕,但又不敢抗旨不遵,战战兢兢走到邶帝身前,磕磕巴巴道:“陛下……”


    邶帝递了一个眼神,两个侍卫一人一边押住宫侍不许他挣扎。邶帝信手拿起一枚丹药,在眼前细细端详一番,又看向那名宫侍。


    丹药这种东西,是药是毒只有吃下去才知道。世上从来不乏被丹药吃死的人,邶帝堂堂一介帝王,自然不可能以身犯险。


    那宫侍不停磕头求饶:“陛下,陛下放过我吧!我家里人还在宫外等我出宫去,我不能死啊陛下!”


    邶帝被他吵得皱起眉,将丹药交给侍卫。侍卫不顾他的求饶强行扒开他的嘴,将丹药塞进他嘴里逼迫他吞咽了下去。


    宫侍吃下丹药的瞬间,皮肤肉眼可见得变得紧致起来,连因为年纪而逐渐变粗的药也渐渐细了下来。宫侍看着自己平日里因为干杂活而有些粗糙的手逐渐变得细腻,忍不住瞪大眼喜出望外:


    “我变年轻了!我变年轻了!”


    侍从放开那宫侍,他活动了一下身体,惊喜道:“我的旧伤不痛了,眼睛也看得清了。”


    邶帝眯了眯眼,打量着宫侍,他就像真的回到十八岁一般,眼睛变得明亮,脸变得年轻,连原先佝偻着的腰都直了起来。


    真的有用。


    邶帝按耐住内心激动看了一眼元内侍,元内侍心领神会,与侍卫交换了一个眼神,侍卫上前捂住那个宫侍的嘴,右手摸出一把匕首在人脖颈划了一刀,那宫侍便软软地倒了下去。


    “带下去。”


    邶帝小心翼翼地重新拿起一枚丹药,眼里闪着激动的光,“别弄脏了道长…不,是国师的丹室。”


    玄元子看着这一幕心下一惊,原本就低着的头又低了几分。


    虽说玄元子此人从不在乎别人的死活,但看着人眼睁睁在自己面前去死,对一个正常人的冲击力还是不小。


    玄元子不动声色的擦擦脸上的冷汗。


    伴君如伴虎。


    可是荣华富贵已经近在咫尺,玄元子怎么可能放弃。


    玄元子谄笑着拱手,奉承道:“陛下福泽深厚,堪为天下共主,生生世世。”


    *


    一大早,张文正在巡查云枢社读书情况,看着大片空着的座椅忍不住叹息。


    卫小宝她们怎么还没回来。


    陶文君手里握着信纸,终于看到张文:“张师长!”


    张文回过头,见陶文君神色慌乱快步走来,询问道:“怎么了?”


    陶文君:“出事了。”


    大邶律令灾民的救济粥稠度要做到一根筷子插入不倒,但青州官府全然不顾大邶律令,每日用以救助灾民的粥简直可以用米汤来形容,寥寥几颗米沉在底部捞上半天都不见踪影。


    灾民写了万民书准备上京状告却被当地官府发现,官府以妄布邪言为名将她当众处斩。


    卫小宝、汤嘉等人知道后在官府闹了起来,也被冠以同党罪名下狱。


    剩余的学女见情况不对,连忙找到青州府守说明情况。但青州的治理权还把握在经略使孟芙手中,青州府守说不上话,又想起陈清和的嘱托,便只能给陈清和写信阐明现在的情况。


    张文皱眉:“她们现在怎么样?”


    陶文君:“官府抓了卫小宝在内十二名学女,都押在牢中,青州府守从中斡旋没让她们受刑,但孟芙说什么都不肯放人。”


    孟芙当然不会放人,官府连赈灾粮都敢动手脚,背后定是有孟芙的授意,否则官府怎么会这样大胆?


    但是眼下最重要的是学女们的安全,得想办法把她们弄回来。


    张文下意识道:“去给殿下传信。”


    陶文君犹豫道:“殿下在养伤,刚经历了丧亲之痛,现在又要为这些学女忧心,这也太打扰她了。”


    张文默然,是啊,这也太打扰殿下了。


    “我们得想想别的法子。”


    陶文君脑中灵光一现:“有个人能帮我们,但是要先和殿下通个气。”


    “谁?”


    “二殿下。”


    *


    青州。


    孟芙收到一封从京城快马加鞭送来的信,猛然站起身碰到身后的椅子,椅腿和地板摩擦发出尖锐声响,身边的方钧被这动静吓了一跳。


    忍不住皱眉询问道:“这是怎么了?”


    孟芙看向方钧,着急地挥着手:“快快,去把之前抓的那些学生放出来!”


    方钧心下有些不悦,不知道孟芙又在犯什么蠢,但还是克制情绪提醒道:“孟大人,贪污赈灾款可是死罪。”


    孟芙恍如遭受晴天霹雳,双眼空洞动作木讷地跌坐在椅子上,喃喃道:“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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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全完了。”


    方钧接过她手中的信一目十行地看完,放下信纸的那一刻瞬间变了眼神,看向孟芙。


    方钧将信纸轻飘飘地甩在桌面上,那张昳丽的脸波澜不惊,似乎半点担心都没有。


    孟芙面色灰败,狠狠搓了把脸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哑着声音询问方钧道:“现在怎么办?”


    “真的要把她们放回去?若是这些学女回到京城,她们把我贪污赈灾款的事告诉陛下,别说丢官,命都要丢了。”


    方钧拍拍衣摆的灰尘,拢手镇定道:“河东道距离京城山高水远的,她们能不能安全回到京城还得另说,不是吗?”


    孟芙瞪大了眼睛:“你的意思是……可沈昭都送信来了,若是她们路上出点什么事,她不会放过我们——”


    “孟大人。”方钧从容打断她道,“试问权和命,孰轻孰重?”


    孟芙一愣,不知方钧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回答道:“自然是命。”


    河东道地处大邶腹地,无外敌侵扰自古以来驻兵便不多。虽说战火一般不会侵扰,但河东道多沙土,土地贫瘠连带着生活条件也艰苦。


    要论军权不过只有寥寥一万兵,要说治理权河东道又贫穷无钱。幸而孟芙母亲早死,在邶帝推恩分权之前经略使位置就落在了孟芙头上,否则就这点小权还要和其他姐妹分,简直惨绝人寰。


    孟芙喜好骄奢淫侈,可惜河东道油水不多榨也榨不出多少,凌江决堤京城送来一大笔钱,这才起了欲念贪污赈灾款。


    “但是我贪污赈灾款这事若是被陛下知道,这命肯定是保不住的啊!”孟芙急道。


    方钧眼神有些意味深长:“孟大人何时贪污过赈灾款?不过是为了让灾民省吃俭用些,多给百姓留些银子用于灾后重建,不是吗?”


    孟芙犹疑道:“陛下真的会信吗?”


    方钧:“孟大人一心为民却被刁民如此构陷,不得不将河东道军符献上以证清白,陛下见到军符定能知晓孟大人心中的委屈。”


    只是拿一万兵的军权就能保命?


    孟芙不大灵光的脑子思索一番,觉得倒也不亏,反正养兵还得花钱,还不如把这包袱甩给邶帝她还能享受更多的富贵。


    孟芙视线扫过那封京城来的信,有些忿忿:“那沈昭呢?她把手伸到河东道来,根本没把我孟氏放在眼里,这口气如果不出我实在憋屈。”


    方钧默了默,又道:“陛下擅权,猜疑心重,二殿下此举本就是越权。若是陛下得知二殿下此举,难道不会为之忌惮吗?”


    “对、对!”孟芙脑中灵光一现,面色都红润了起来,喜笑颜开。


    “还得是你,若没有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方钧施施然向孟芙拱手道:“方钧才疏学浅,能帮上孟大人便已是荣幸,此事便这样去做定无后忧。”


    “既无她事,方钧便先告辞了。”


    孟芙满不在乎地摆摆手:“去吧去吧。”


    方钧当即走出房间关上门,当孟芙的身影消失在门缝中的一瞬间,方钧的脸当即阴沉了下来。


    蠢货。


    孟芙瞒着她私下贪污赈灾款时,方钧就知道孟芙此处不可再留。


    要不是念及青州是她的家乡,以她方钧的名气怎么会跟一个这样的蠢货,不过是些蝇头小利就能让她猪油蒙了心,跟着这样的人迟早被害死。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货色!


    方钧心中恨恨,这还是她第一次与人谋事尝到失败的滋味,孟芙自己蠢,一意孤行全然不听她的话,也怪不得她无情无义。


    方钧心中盘算着,该给自己另谋出路了。